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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男子點頭：「不過你樂意冒這個風險？」一個不好，窮神的晦氣就會壓制荀易的福運，別說白杉會出事，連荀家都要倒霉。

那男子雖然俊朗，但眉宇間有著一股抹不開的憂愁。看到荀易后，點頭示意：「你就是代理城隍？」

十中敗九存一，不斷輪迴，到第一百戶人家時，窮神已經幫助十戶人家強運。而這十戶人家中的九戶會盛極而衰，財運敗壞。只有最後那一戶人家的財運會進一步上升，此乃百中存一。

「這位文襄君據說是福神懸賞的大敵，閣下未來坐守晴隆城，或許可以依仗福神之力。」

「聽其遭遇，這位老爺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都是那些被附身的人自己作惡，才會被窮神之力反噬。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直，應該不會出事。」荀易洒脫笑道：「我的強運應該不會怕他。」

窮神慢慢講述自己過往遭遇，荀易心生同情，對新任城隍問：「那麼，如果我不想他繼續禍害其他人，是不是可以幫他轉變為財神？」

「算了，文判應該會說吧？」荀易在苗縣的時候刻意封存一部分曹侯遺留的城隍神力。因為他直覺感到苗縣那邊的事情不簡單。看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曹侯神力不斷損耗，事先留了個心眼將三分之一神力封存，只有文判和他才能打開。「文判應該會告訴新任城隍，到時候就算邪靈殿再有人折騰，也沒大礙。」

新任城隍手捧金印，身上大地之力波動，城隍神印自動成型。曹侯的四重天構造正一點點崩解。但距離完全崩解還需要一定時間。

微笑，永遠是交流的不二利器。

「表哥暗中用密函，到底是什麼事情？」看著火封，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瑞郡王府的密函火封，他知道怎麼開啟也知道怎麼再度封上，但自己偷偷看信是不是有些不好？

「等——」沒等荀易反應過來，新任城隍強行送荀易回返陽間。

看荀易準備周到，男子面色緩和，翻看本子聽荀易說：「積累的文案清理乾淨，除卻在圖書館有記錄外，正本都在後面的文庫。這段時間城裡面事情總得來說，都是一位邪神引起。」

那人靜靜跟著荀易，在荀易即將上橋的時候狠狠一撲！

「本城隍要重新獲取神印，你們先下去！」

因此，窮神非但沒轉變成為財神，反而惹來一身晦氣慢慢走向另一條凶和-圖-書神之路。

這是凶神惡煞之道，所以窮神才會被人忌諱。

「正是小神。」窮神忐忑不安，這位新任城隍操控他未來生死，只希望這位城隍跟荀易一樣好說話。

可神城變化的異狀引起城中靈獸們一陣不安，紛紛注視城隍府邸。

「不用，你的神印只有十五天效力，是曹侯當初臨時賜予。我用天庭詔書，可自行凝結。」說著掃了一眼城隍府邸：「我的重天世界和此不同，未來需要重新改造。」

文判心下一松：「幸好我們早早清理完積壓的公務，不至於讓老爺在同僚面前丟人。」

荀易看到那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上前幾步，換上笑臉：「閣下就是新到任的城隍？」

荀易等回到城隍府邸，只見一位年輕男子站在大殿，正打量城隍殿四周擺設。

「具體點？」說著，男子伸手按在窮神肩膀。

「我話都沒說完呢！」荀易睜開眼，自己出現在城隍廟的荀家休息室。

「對對！我最喜歡看的就是別人努力奮鬥，一銀一錢憑藉自己的努力掙回來。」窮神連忙道：「公子放心，我會保佑白杉和你們家的。」

天道之下留存一線。每當破壞第十戶人家的財運時，就會因和*圖*書為陰極陽生的道理，使得這一戶人家非但不會財運流失，反而會進一步興旺。

「保佑？」荀易雖然願意讓窮神進自己家門，但對窮神的保佑不報太大希望。「老爺子什麼也別做，老老實實在神龕待著，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本子將荀易這些天的見聞一一記錄，這是路上剛剛趕出來的，為的便是讓新任城隍不至於抓瞎。

滿懷心事從從城隍廟離開，順著街道走了一段路，沒注意到身後悄然有一個人靠近。

「七家！小神僅僅去七戶人家居住。」窮神高聲叫喊，男子通過感知也頷首：「身上沒有太多霉運煞氣，看樣子窮神的倒財法門沒有真正練成。怎麼，你想走正福神的路子？」

接著，千中存一，萬中存一。窮神就是不斷這樣輪迴廝殺，最終當破壞萬家財運后霉運逆天到一定程度，就到晉陞邊緣。

一位城隍的任命並不需要天帝親自任命，而是司掌山河社稷的一位帝君。

「福神嗎？」男子看罷，抬頭望著荀易身邊窮神：「這就是你記錄中說的窮神？」

態度疏離而冷漠，荀易毫不在意，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男子：「幸不辱命，這幾天晴隆城總算沒在我手裡出事和_圖_書。」

洛如筆、鬼頭鷲乃至蜚獸圖，統統源自那位文襄君。

「你迫害幾家人了？」男子冷冷道。

「社王五寶統管天下社神、岳王、城隍、水君、森主，是所有山河地神之主。這裏用的就是城隍神一系的寶印。」文判對荀易解釋：「城隍前身名水庸，的確是天庭詔書。」

窮神有兩種截然不同的修鍊方式。一種是前往凡人家中破壞他們財運，每破壞一戶人家便會吸取一部分霉運以及財運。

……

城隍態度生冷，文判本來有一件事要說，但想了想，把自己和荀易早先的一個安排暫時壓下，沒有跟城隍回報。

荀易嘀咕著，摸著胸口從劉迅那邊得到的密函：「按照事先對楚麓朋友們的安排，迅哥的屍首明天會送到城郊。屆時，演場戲讓劉家過去認人即可。至於這封信函嘛……」荀易猶疑不決，到底是交給李太守比較好，還是直接給瑞郡王府送過去？

「這……」窮神謹慎道：「沒去幾家。」

「那……」荀易收回手，突然那男子屈指一彈，將荀易手上的神印打散。「成了，這邊沒你的事。神人有別，你且退去！」

荀易打開捲軸，上面蓋著城隍帝印，有「水庸君敕」四個字。

窮神和-圖-書這件事情解決，荀易這幾天的代理城隍完美結束。還刻意提醒新任城隍：「閣下最好小心點，那位名叫文襄君的邪神勢力不小，據說連龍城都有他的眷屬。」若非這位文襄君的人從京城干涉，荀易也不會發現窮神。

文武判官等人無言，不過他們早有決定。等曹侯回來接他們之後，追隨曹侯去幽冥佔據鬼國，根本不理會這位新城隍可能存在的敵意。

那男子從袖袍取來雲紋捲軸，這是天庭賜下的詔令。

「對了，閣下的任命書呢？」說了半天，荀易才突然想起一事，趕忙道：「我們是不是要交接一下？」

荀易點頭，伸出左手：「現在把神印傳承給你？」

這位看重白杉的窮神就是如此，他以前選擇心性上佳的少年想要保佑他們財源廣進。但總是在最後關頭出事，不是貪圖冒進賠的乾乾淨淨，就是在有點小錢之後貪圖享樂，再不然就是性情大變開始犯罪。

另一種窮神的修鍊方式是選擇幫助一戶人家積累財運。以窮神之身保佑這戶人家財源滾滾，那麼這位窮神就可以轉變自身根源。從倒福神變成正福神，成為真正的財神。

這便是新舊之爭了。曹侯的四重天世界層層疊加，但其他神明未必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