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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你一張嘴喊出來，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大殿主嘆惋道：「我走過諸多地界，看到過各種神靈和凡人之間的糾葛。有鹿神救人，卻反被所救之人暗算，送到王宮當做觀賞之物。有神狐報恩，反被其害。你一句引導，就讓這些神靈的親朋好友放下仇恨，讓他們和兇手和解？」

「棲族？」柳子明想了想說：「和炎黃族差不多，民風上較為接近。」

「不，不是……」大殿主笑了，笑容帶著幾分嘲諷：「這場瘟疫是凡人自己下的。旁邊的鄰國想要佔領這個國度，所以他們研究出一種瘟毒，用來對付這個國度，然後以解救的名義順利佔據這個國度。而這，就是為什麼天庭不插手的原因。」

「什麼來源？這場瘟疫絕對不是天庭下的，難道是異域？」

子墨張張口，說不出反駁的話。荀易也凝思皺眉。按照大殿主的這種思路想，真正的平等，善人和惡人享受同樣的平等權利，這未免就……

只是做法上，荀易想到大陳國目前的情況，有些無法接受。

荀易默默看著子墨握住大殿主的手。他的神魂在天地間重新孕育，而天庭之中的一hetubook.com.com顆星辰西墜而下。

因此，那些神靈對這場瘟疫根本不插手。凡人的事情，凡人去解決。

子墨望著遠處村落，哪怕吃了他的肉，瘟疫仍在繼續蔓延。他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努力克制自己以絕對冷靜的口吻反駁：「世間有善惡，所以才需要我們來拯救，來引導！」

「不用，稍微夢到一些東西，魘驚到了。沒什麼大事。」荀易坐起來，柳子明將枕頭靠在床頭，讓荀易能夠舒服倚著枕頭。

「拯救？引導？你以為你是誰？能夠拯救天下的聖母嗎？」大殿主哂然一笑：「按照某個理念來說，眾生平等。你也好，我也好，這些凡人也罷，都是天地間的一份子。你有什麼資格干涉別人的決定？將你的意志壓在別人身上，這就是你的正義和善道？」

棲族因為人人都能成神，所以並不依賴外力。他們祈求祖靈的庇護，但並不將希望統統放在祖靈身上。祖靈對他們而言，只是祖先，祭祖是一種尊重，而不是祈求和交易。他們認為，自救才是最好的道路。

「世界，永遠沒有讓所有人滿意的辦法。尊貴如炎帝，https://m.hetubook.com.com仍然沒辦法真正開啟神同時代的誕生。」大殿主負手而立，悠然道：「生靈選擇世界，世界也在選擇生靈。像這種人沒資格存活在世界上。」

啊——

「我們棲族信奉人人皆神，真正的神靈並非來自外界，而是自身成神，自己才是自己最應該信仰的神。也就是神性自主，少爺不就是這樣嗎？」

「少爺！」柳子明匆忙進來，看到荀易猶驚未定的神色，給荀易端茶壓驚：「怎麼又做噩夢了？」這半年來，荀易的身體不是好了嗎？

「有些人能活，有些人不能活。在新世界中到底誰才能享受最終的理想鄉，需要選擇。」

「祖神，神靈就是我們的祖先。我們棲族隱世不出，開闢自己的世界獨居，絕大多數神靈都是我們棲族的前人。」

「不，當年被傷害的人不是我。」大殿主笑了：「沒有人能傷害到與世界同在的我，我和世界站在同一陣營，聆聽世界之音，任何人都無法對我動手。只是我看到一位位同胞在教化和拯救的時候隕落。而他們所拯救的人卻寥寥無幾，甚至為此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殺身之禍。」

「www.hetubook.com.com沒錯。」大殿主對子墨伸出手，邀請他加入自己這一系：「你親身經歷過這一些，難道你希望其他神靈也遭遇和你相同的命運？剷除惡人，並不是為我們自己，而是為了保護我哦們的同胞不再受到我們的遭遇。」

子墨一陣愣神，想到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如果他們得知自己現在的情況，會怎麼對待這些村民。

突然，荀易眼前一黑，整個人從夢境中驚醒。

「他朝神同時代降臨，讓這些被害人的家屬跟兇手握手言和，這就是你所謂的救贖？別說神靈，就算凡人之間也不可能吧？」

荀易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喝茶潤口，荀易驀然回過神，這時才反應過來：「明哥，你們回來了？」

「只有達到標準的人才能進入理想鄉。而這些邪惡之人會破壞理想鄉的美好。」大殿主腦後升起一重重天地，在那個世界演繹無邊極樂和美好。

「怎麼，到這一步你還想要給他們找一個借口？」大殿主搖搖頭：「不是我，這是凡人自身的貪念。你知道這場瘟疫的來源么？」

引導，說得簡單。但是在引導之中會有多少犧牲，會有多少類似子墨的案例發生。難道和*圖*書那些凡人的命珍貴，但是這些神靈就如同糞土嗎？

難道是聖靈石還有不匹配的問題？柳子明一驚：「要不要將雪姨找來。」

沒錯，荀易心中最強的神靈就是他自己。以心靈升華而成的「超我」，無所不能的神靈。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這就是你的重天世界，傳說中的妙天極樂界？」

敬而不畏，親而不遠。

子墨雖然親身遭遇，對大殿主所言頗有共鳴，但還是有些疑慮：「這就是你當年神墮的原因，被人傷害之後想要報復？」

「不，我是在悲傷。又一位為世界奮鬥的同胞落到這份下場。」大殿主伸手一點，骷髏上浮現子墨的神魂，讓他脫離肉身的束縛。

荀易隱約明白大殿主的立場，他並不單單是為了自己，而是想要為這些被傷害的神靈報仇。建立屬於他們的理想世界？

「那麼對神靈的看法呢？」

神魂恍恍惚惚，子墨一臉警惕：「這些事情是你搞的鬼？」

「嗯，鉉老太爺和他家人相見，荀家浚老爺準備派人過來幫忙。」

棲族崇拜陰陽，以兩尊天帝為至高神。其他形形色|色的神靈都是他們的祖先前人。因此，過節祭拜的時候將祭祖和祭神融https://m.ｈeｔｕｂook.com•ｃｏｍ合在一起，隆重莊嚴而不死板。祭祀祖先的保護，心誠即可，什麼禮儀規矩大多意思到了就成。

邪靈殿的大殿主在很長一段時間中都是天庭追殺和通緝的目標。只是沒人能殺他罷了，反而被他引誘諸位大司命墮落。司命一脈對他保持十萬分警戒，子墨在外行走的時候就曾被人告誡，要小心這位大殿主。

「所以在族裡，有神無神，沒什麼區別。」

「哦。」荀易放下心，靜思一陣，忽然問：「明哥，你們棲族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很多時候，都是將節日當做吃飯聚會的日子。和炎黃族的凡人沒什麼區別。」柳子明聳肩：「反正我當初在族裡的時候就是把這些節日當做吃飯的聚會。」

「我要建立理想鄉，同時我也想要拯救你們。」大殿主態度誠懇，伸出自己的手。

荀易皺起眉頭，沒錯，兩個凡人國度之間的戰爭，神靈不便於出面。而且，這分明是凡人國度所準備的另一種武器。如果神靈出面干涉，又會被凡人嘲諷謾罵。尤其是鄰國，那麼費盡心思準備的武器被神靈一下子解決，豈非對他們不公？

「是你。」骷髏升起鬼火，幽光盯著男子：「你是來看我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