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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都城就不同了，有皺紋不好，大腹便便也不是成功的標誌，除非成功到別人不敢質疑。

「茄子？」

寧勻微笑著從口袋裡掏出肉鬆餅，打開包裝，遞給凱撒：「試試這個。」

從未有這樣的一刻，凱特尼斯感覺到自身的存在。

看起來很香甜，讓人有食慾。

「她叫波麗姆，只有十二歲，我愛她勝過一切。」凱特尼斯艱難道。

觀眾們大笑。

胖人也遭人嫉妒，因為他不用像大多數人一樣為一日三餐而奔波。

觀眾們興奮極了，大聲而熱烈的歡呼！

凱特尼斯被逗笑了：「就算那些我覺得可怕的事也照實說？」

凱特尼斯點點頭，有些羞澀。

凱撒先講了些笑話來烘托氣氛，接著進入正題。

凱撒舉起雙手：「我保證！」

「我主要的時間，我是說，我一直在擔心自己被活活燒死！」

寧勻聳聳肩：「你猜對了，這不是我導師的意見。其實大家都能猜到，導師的意見是讓觀眾喜歡。就算定義成傲慢自大的類型，也不要得罪都城的觀眾，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選手需要贊助，需要很多很多贊助，而這些贊助只有都城的人才能給出。」

寧勻朝凱特尼斯蹺起大拇指。

「那麼，讓我們再回顧一下收穫節上你妹妹的名字被喊出來的瞬間。」凱撒說道，「你自願代替她參加飢餓遊戲，你能跟我們說說她嗎？」

「當然沒有，你要相信我，雖然我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麼肉，或到底有沒有肉，但總歸是能吃的。」

「這可真熱情！」凱撒都有點糊塗了，「看來我們最後一個選手，特別受歡迎啊。」

這時，一股冰冷的感覺傳遍凱特尼斯全身，她身體僵硬，肌肉緊繃，似乎已經為一場廝殺做好了準備。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很多東西都可以吃，比如蟬蛹。」

凱特尼斯瞥了一眼旁邊看台的打分評委們，咬著嘴唇：「唔……我能說的就是，那只是第一次。」

「蟬蛹？你是指什麼？」

「首先……」

凱撒對台下不滿的觀眾擺擺手，激起一片漣漪：「好吧，好吧，看來我們必須說細節了，否則艾瑞克，你和我都要被趕下台去，反正和_圖_書我們是最後一對，他們不在意！」

所有守在電視前看的都城人也止不住的笑。

在都城，人們通過整形手術來使自己顯得更年輕、更苗條。

「我覺得，艾……辛納，很了不起，那衣服是我見過的最棒的衣服，當我穿上那套衣服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現在我穿的這身衣服一樣。」

「喔！這可是一個新答案！太有趣了！」凱撒真正興奮起來，轉向觀眾，「看到了嗎，大家看到了嗎，七十四屆飢餓遊戲以來，還是第一次有貢品說對都城的印象不好。我們的艾瑞克，可真是勇敢的男孩！來，讓我們為他鼓掌！」

無論家庭或公共場所，電視都已打開。

凱特尼斯對著評委那邊：「我不能說，對吧？」

「謝謝！」

「你對都城最深刻的印象是什麼？」

「蔬菜水果，隨你的便。」

觀眾議論紛紛，非常不滿艾瑞克這樣的變相諷刺。

「不太好！」

「你確定這裏面沒有蟬蛹或者蛆？」凱撒真不敢下手啊。

凱特尼斯馬上旋轉了一圈，觀眾也做出熱烈的反應。

「我不行了，我頭暈！」凱特尼斯咯咯地笑起來，發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爽朗笑聲。

整個都城，所有的十二個區，已是萬人空巷。

凱撒確實已盡全力使每位選手展示自己的優點。

「瞧，你總是欲言又止，你簡直要殺了我們？」凱撒說著，裝出好像真的痛苦得要命的樣子，「細節，細節。」

觀眾們被逗的前仰後合。

可突然，凱特尼斯意識到自己在哪裡，緊張情緒又回來了，還加上頭暈。

「那麼，凱特尼斯，都城一定跟十二區有很大區別吧。你到這裏後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凱撒問道。

「快，告訴我們。」凱撒挪了挪屁股，半邊身子都轉過來。

儘管已是夜晚，舞台上亮如白晝。

在十二區，衰老是一種成就，因為許多人已經先他而去。

這幾乎是持續了七十四屆飢餓遊戲的標準問題，每一個選手都做過回答，加在一起已經是一千七百七十五種回答，到寧勻這裏，就是第一千七百七十六次了。

「記住，他們已ｈttｐs://wｗｗ•hｅtｕbｏｏk.cｏm•cｏｍ經愛上了你。」寧勻輕聲說，「就做你自己。」

「我會看著你的，當你望向台下的時候，就把我當作坐在那裡，然後盡量誠實回答。唔，把其他人都當作茄子就好。」

凱特尼斯呼吸急促，頭昏腦脹，小腿發抖，生怕自己會跌倒在台上。

「我決定為節目獻身！」凱撒做咬牙切齒狀，「我要吃它了，我真要吃它了！」

一區的女選手穿著金色透明長裙，顯得性感撩人，她走到舞台中心接受凱撒的採訪。

台下觀眾對凱撒吊胃口的行為不滿的叫喊：「快讓他說，有什麼不好！」

凱特尼斯抬起手臂，轉了一圈又一圈，裙子隨著她的轉動飄了起來。

觀眾的氣氛十分凝重，凱特尼斯說的每一個詞都在空中回蕩。

「竟然還有首先！」凱撒大笑著打斷。

回憶起艾瑞克的話，做自己，要誠實，凱特尼斯對自己說，誠實！

「噢，再轉一圈！」凱撒說。

凱撒連連擺手：「來吧，快告訴我細節，你不喜歡都城的什麼？」

「當然！」寧勻挑了挑眉毛，「我的不滿多著呢！」

可以看得出她的導師毫不費力就找到了她出鏡的焦點，一頭飄逸的金髮，祖母綠的眼睛，高挑勻稱的身材……從頭到腳散發著性感的氣息。

「等等，你不是說這是你做的？」

「那麼，在你不用擔心被燒死的時候呢？」凱撒笑著問道。

「謝謝，帶著你的味道上台，我更有信心！」

觀眾又是大笑。

餅的上面是一排數字，好像是肉鬆餅的編號，或日期，沒人知道，因為大家都不認識那行數字下面兩個大大的中文字，但想必，那是肉鬆餅的獨特標誌，也許艾瑞克還想發展自己的品牌，那上面寫道——辦證！

寧勻淡定自若的走上台，展露溫柔的笑容。

十幾秒后，火焰熄滅，凱特尼斯才停下來。

凱撒很想說這不是獲取難度，而是政策原因。

如果看到老人，簡直可以向他們祝賀，詢問長壽秘訣。

這太過分了！

凱特尼斯被火焰包圍了起來！

因為寧勻看到了，台下，就在最前面幾排，坐著很多和自己有一夕之緣的女孩和*圖*書。

幾十年來他的形象幾乎沒有任何改變，深藍色禮服上點綴著無數細小的亮片，像夜空的星星一樣閃爍。

……

「那我呢？你能把我當成朋友嗎？」

他努力表現出和藹可親，盡量消除選手的緊張情緒，講話略帶調侃，即使回答不理想，也可以通過他的方式讓受訪者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觀眾們聽出來了，凱撒想說的是，在十二區填飽肚子都是問題，竟然還計較都城的食物。

什麼？他說什麼？凱特尼斯聽到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邊飄來，模糊不清。

凱特尼斯在大腦中拚命搜索著高興的事。

「我做的食物，肉鬆餅，試試喜歡不喜歡，對了，凱特尼斯很喜歡的。」

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羞澀而不是偽裝。

一個微距鏡頭過來，電視上滿滿佔了一個屏幕的圓圓的肉鬆餅。

「要不就讓他們恨好了。」寧勻做引號的手勢。

凱撒發出了代表很多人的聲音：「我想，很多人都不覺得你有資格做這樣的評論。」

「首先，我不喜歡這裏的食物，太甜太膩，要不就是加很多奇怪的香料，味道怪怪的，關鍵是，一點也不精緻。」

「好吧！」寧勻攤手，「坦白說，食物勉強還好，但太粗曠了。你知道東方有句話，『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像你們都城人大魚大肉的擺在那裡，還真有幾分原始自然的豪爽風範！」

「燉羊肉。」凱特尼斯表情有點小迷糊。

第二、三、四區的選手都結束了訪談，每個人似乎都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表現角度。

寧勻鼓勵道：「你可以把採訪你的人想象成你的朋友，十二區的朋友。然後做你自己，和他交談，比如蓋爾。」

凱撒笑起來，凱特尼斯隱約覺得有些觀眾也跟著笑起來。

「儀式結束后，她對你說了什麼？」凱撒問。

說話的音調好像也降了八度：「我發誓，我會的。」

此時台下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黑密契和艾菲也為出席這個場合而精心打扮了一番。

掌聲經久不息。

那是清晰的自我，與生命的濃烈。

「蟬的幼蟲，可以油炸，可以干煸，味道很好，營養豐富。」

也許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和-圖-書至少現在，凱特尼斯把所有懷疑都摒棄了。

凱特尼斯餘光注意到後台的艾瑞克，他用手微微打著圓圈，凱特尼斯知道他在說，「轉身，我看看。」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過了瞬間，有人喊出凱特尼斯的名字。

觀眾一片大笑。

「只要你不打斷我。」

掌聲一片！

那絕不是看「貢品」的眼神！

「這是？」

「停！快停下！」凱撒趕緊阻攔，「不要再說了，我們不是農業節目啊。」

「呃！」凱撒臉色大變，「你，好吧，我想你訓練中野外生存課程成績一定很好。」

觀眾發出「唔啊」的聲音。

「你到這裏后，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凱撒又問了一次。

評委中的一個成員，那個驚嚇的跌倒的人大喊道：「她不能說。」

寧勻很不好意思，好像數量太多了……

電梯門開了，其他的「貢品」正排隊等候登台。

「實話實說，特別是說到你覺得可怕的事情。」寧勻溫和的注視著凱特尼斯，「你會努力的，對吧？」

「我想是的，可……」

不過也有一些人認同，他說的對啊，我們都城已經勝利近百年了，還維持所謂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低端豪奢風格，也太落後了。

「那，凱特尼斯，」凱撒滿懷信心地說，「你在開幕式上出場的時候，我要承認，我的心跳都停止了。你覺得那服裝怎麼樣？」

凱撒上前扶助凱特尼斯：「別擔心，我已經抓住了你。」

凱撒再一次打斷道：「這聽起來不怎麼現實，我採訪過很多選手，我也了解過十二區的生活，食物沒那麼容易，除非違反法律……」

「鏡頭，給特寫！來拍這個，這叫什麼，對，肉鬆餅！」凱撒大叫。

很快時間就快到了，凱特尼斯對於登上舞台害怕極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只要發揮你的聰明才智，就能找到很多吃的……」

「我肯定你能做到。」凱撒親吻了凱特尼斯的手背，提示的音樂響起，「對不起，我們時間到了。祝你好運，凱特尼斯·艾佛丁，來自十二區的，燃燒的女孩！」

兩手相握，寧勻真的很不好意思。

今晚不會停電。

「蓋爾。」凱特尼斯立和-圖-書刻回答道，「可這沒用，我不可能跟蓋爾說我的事，他都知道。」

凱撒手向下壓了好幾次，前排的觀眾才漸漸冷靜。

電梯里，寧勻和凱特尼斯碰到了其他人。

台下傳來熱烈的掌聲！

凱特尼斯一邊走下台，一邊看向寧勻，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抱歉，一不小心說實話了。」寧勻大笑，「開玩笑的，這裏面是精選的豬肉，大概吧，清真，這個不能瞎說，太遺憾了。總之，你放心就好了！」

凱特尼斯站起身拉起長裙，把它鋪展開來：「喏，你瞧瞧！」

要誠實，要誠實。凱特尼斯強忍著內心的痛楚。「她要我盡全力在比賽中獲勝。」

橘黃色的火焰先是從裙角燃起，迅速布滿大半個裙子，隨著凱特尼斯的轉動，向四周散發出讓人迷醉的熱力。

有那麼一瞬，凱特尼斯懷疑自己被艾瑞克害了，立刻，她就決定相信他！

「這不算什麼，還可以養蛆餵雞，雞糞……」

「哈，讓我們問問他具體的看法。」凱撒開心的看著寧勻：「艾瑞克，我敬佩你的勇氣，認真的，我非常欣賞你實話實說的態度，我想這一定不是你的導師的意見吧？」

凱撒，這個訪談節目多年的主持人，精神抖擻地走上舞台。

凱特尼斯覺得像做夢一樣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然後坐到凱撒旁邊的椅子上。

凱特尼斯主動的擁抱了寧勻，在寧勻的耳邊說道：「該你了，加油！」

每位選手的訪談只有五分鐘，然後提醒的音樂想起，下一位選手上場。

「你怎麼回答？」凱撒溫柔地問道。

這就好像紐約人聽到因為辛運來到紐約的北韓人在抱怨紐約生活，不僅抱怨，他還有很多抱怨。

她們尖叫，熱烈鼓掌，飛吻，眼睛閃著光！

台下的觀眾輕聲喧嘩。

「沒關係的，」凱撒對觀眾說道，「她跟我一起很安全。那麼，訓練課程怎麼樣。十……一……分，給我們透露點你高分的秘密。」

「很遺憾，我的嘴被封住了。」凱特尼斯做了個封嘴的手勢。

「竟然是食物。」凱撒很驚訝，「據我所知，在十二區，嗯，食物可沒有太多選擇，甜食是一種奢侈。」

「不要停！」凱撒還激動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