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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沒有同情，冷漠道：「是的，就是這樣。你們的下場已經註定了。」

通過咬來傳播也沒錯。

「你！」中年男人終於變了臉色。

每次都用20MM口徑以上的炮彈消滅他們嗎？

寧勻進一步打擊：「想一想，只要有十萬這樣的混種，人類會怎樣？是，人類的武力很強大，只要下定決心，超級英雄一樣的混種，也能一個個殺死，但要多久，十年，二十年？這期間，要承受多大的損失？好吧，為了人類的大義，你們不怕損失！記得殭屍嗎？多美妙的殭屍，沒有智慧，只懂撲咬，電影里就能滅絕人類呢。可現在，量產的超級英雄也能咬人了，量產和自己同陣營的混種怎麼樣？執行任務的士兵被咬了，你們認為他會立刻掏槍自殺，還是掉轉槍口攻擊曾經的同類，人類？！」

至於封鎖長生的消息，封鎖什麼就信什麼可不是某些國家專屬。

自己也變成了混種？

這確實無解的難題，在安斯巴赫基地里，根本不存在所謂任何一個大人物，他們只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交流。

可現在，三個最強大的混種，想殺死可遠遠沒那麼容易，一個排的士兵都不一定能行。

寧勻看著胸前密密麻麻的紅點，這是激光指示器的威懾，遠不止六個。至少有幾十支槍瞄準自己。

「你什麼意思？」

「在安斯巴赫基地，到了你就能見到她。」

不久后，連一個花棚都被支起來了，彷彿婚禮現場一樣可愛。

寂靜無聲。

而那樣的人類，生物學家早就警告過有多麼脆弱。

恐怕亞歷山大·柯文納斯也是因為看透了這個問題，才絕望的不想繼續生存。

寧勻邀請他們進入血族城堡繼續商議，可沒人同意。

永生不死，代表這每一個細胞完美複製，任何病毒或其他可能打破這種完美的時候，連鎖反應就是立刻死亡，很可能結果是整個人類的滅絕。

不是最好血液來源的混https://www.hetubook.com.com種，都不怕專門針對性的子彈，最好血液來源的混種，輕武器很可能對他們毫無傷害。

血族能幹出現在這樣的事兒，絕對有辦法把消息散布。

但服役期間，他隸屬情報部門，經驗豐富，很輕易能分辨出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色厲內荏。

「瑟琳娜呢？」

沒有任何方式能夠解決這樣的麻煩，早晚有一天，人類會變成全部混種的怪物。

一部分血族不知所措的走出大門，被包圍的士兵大聲呵斥回去。

對於混種，人類政府掌握的情報不多，可現有的情報已經說明他們多麼可怕。

寧勻真沒想到這女孩兒如此堅強，究竟是聰明還是犯傻，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結果才能證明。

「你們的壽命看不到絲毫終結的可能。千年的壽命都可以接受，但沒有盡頭的永生不死絕不能接受。成為血族不只是失去人類身份，還會失去創造力，無法生育。這些代價，人類無法承受，而人類政府，無法阻止人類追求永生。所以血族絕不能存在，必須滅亡！」

寧勻再次提出要求，至少要保證飲食，中年男人同意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這不是你我需要擔心的，就算你說的都能實現，也是幾十年、幾百年後的事。這樣你也更應該放心，對你們的監控，無非幾十年，你們還有自由的時候。所以放棄抵抗吧，交出你們掌握的病毒，這裏的，和所有其他可能區域的。不要做恐怖分子，不要傷害人類，不要讓人類政府下決心滅絕你們全部。」

永生不死，是將進化的路堵死！

如果都像瑟琳娜一樣簡單該多好！

寧勻擺擺手：「我不想聽這些，不管你們有什麼考慮，發射核彈直接滅亡血族都是最差的選擇。何況你們認為真的掌握形勢了嗎？」

暖昧的燈光，輕柔的音樂，美妙的侍女，讓人軟化的一切都匆匆出現，與https://www.hetubook.com.com直升機配合起來，還以為是將軍大人的女兒出嫁呢。

寧勻長吸一口氣，白霧噴吐：「放心，咱不裝，這是電子煙，環保，不教壞小孩子。」

空軍轟炸也不行，代價太大。

「不說說你們的條件嗎？」

無論怎麼想，都說不通。

輕輕笑了笑，寧勻後退一步，靠在了車身上，身手一模口袋，幾個士兵立刻握緊了槍。

派士兵打斷交合，可比打斷咬一口容易得多。

所以，一旦普通人大規模感染可怕的混種病毒，人類就沒有退路。

「不要在欺騙了，我不想聽到任何謊言！」

那些士兵警惕的將槍口對準寧勻，隨時可能發動攻擊。

寧勻糾正：「是陽光下的存在。我太天真了，選了一條絕不可能成功的路。讓公眾知道，陽光下存在的血族，可以有無窮的壽命，是人類無法承受的代價。而保密的血族，必然成為人類權力階層的試驗品，一樣不會有好下場。至於保密一部分，讓大家知道有血族，卻不知道長生，那更不行，兩邊都會遺棄。最大的秘密都無人知道，哪又怎麼算陽光下的血族。」

那是災難！

不用脫褲子的傳播真太狠了！

當想明白這個問題后，一切都晚了，無論怎麼做，血族都要滅亡，沒有活路。

大規模螺旋槳的轟鳴傳來，遠處出現十幾架直升機群，其中還有V22魚鷹那樣的傾轉旋翼機。

血族城堡中的專業女僕們，排著隊走出來，每個都是漂亮的東歐姑娘，被販賣了，且無家人牽挂。

連瑟琳娜都不在那裡。

「這裏的人呢？你要怎麼安排？」

「相信我，世界上很多繁華地區都有這東西。」寧勻在手指上來迴旋轉著雪茄，「我相信人類政府的魄力，一定會找個借口殺死異類，比如病毒感染無法拯救，對人類有害什麼的，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大多數人為了保護自己，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你們會取得公和-圖-書眾支持。可是，最強大的混種，這東西可不那麼好殺！」

中年男人當然否認：「不要亂想，如果要屠殺血族，我們何必準備這麼多。直接發射核彈，我們還需要談判嗎？」

中年男人不得不向上彙報，那個該死的男人的胸有成竹。

可那些血族和狼人太弱小，血族只要照射紫外線，或者在陽光下就會死亡，狼人也一顆子彈一個。

中年男人伸出一隻手：「五個名額，包括你和瑟琳娜，另外三個你們選。五個人可以繼續生存下去，永遠不能被公眾所知，必須在政府專門人員的嚴格監控下生活，且不能離開布達佩斯。只要你們遵守條件，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多國政府的聯合協議，保證你們的安全。」

「這是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錯，如果幾百年前，他把血族擴展到半個地球，今天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人類可以容忍智慧生命的異類，甚至可以合作共存，但絕不能允許可以由人類轉化的永生不死的異類存在，那破壞了人類生存的基礎。」

寧勻相信人類政府能做出屠殺的決定，在《黑夜傳說》第四部中，屠殺就是大規模進行。

幾分鐘后，機群降落，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衝出飛機，迅速包圍了血族城堡。

即使帶著面具，寧勻也能感覺到周圍士兵氣息的改變，他們害怕了。

寧勻聳聳肩：「我覺得其實你們是白費力氣。就算沒有這五個名額，血族全部死光，你們還有剩下的資料，病毒樣本。各個國家都會針對性展開研究，而大人物們早晚都會變成永生不死的怪物，這樣的人還會越來越多，最終仍然是失敗。」

食物很多，還有酒水飲料，幾十人吃都富裕，可無論士兵和是中年男人全都視而不見。

……

至少混種的存在，不會有任何疑問。

在這個世界生活很久以後，寧勻才漸漸想明白這個問題。

中年男人說的是實話，他在CDC工作，也曾經軍中服役。

大喝和_圖_書可以打斷，手電筒可以打斷，傳說中的直播也可以打斷！

何況最強大的混種，逃跑的速度一定也非常快。

餐后，食物撤下，寧勻舒服的坐在藤椅上，凱蒂站在寧勻身後給他按摩肩膀。

「放心，這不是埃博拉。如果你對血族資料了解的多，應該知道最強大的不是血族，也不是狼人，而是混種。現在白霧裡的這些東西，就是盧西恩、柯文納斯和馬庫斯三人血液的混合物，最強大的混種，人類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生物，也許你們要感謝我，現在我們成為同族了。」寧勻大笑。

中年男人同情的看了寧勻一眼：「安斯巴赫基地準備了一場聽證會，那裡就有你所說的大人物們在等待，你可以給血族申訴，跟我們走，登機吧。」

寧勻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雪茄：「你看，電子煙這東西很有趣，可以裝的東西很多，也包括活躍的病毒。我們血族不怕這東西，可是人類……」

中年男人緩緩後退：「你知道就好。現在還有時間感嘆，說明你還有手段，說出來吧。」

中年男人看了看周圍的士兵：「這裏的每個人都做好犧牲的準備，如果是真的，很高興你給我們陪葬。」

寧勻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天：「恐怕所有人都會被屠殺吧？這是你們的思路？」

可智囊團也無法分析出真正的結果，沒人能確定自己的經驗，一定適合生存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有做出決定，中年男人仍在溝通。

抓她的時候只要說她弟弟被抓了，偽裝手機信號，再放一段合成錄音，就乖乖的跟著走了。

所有跡象都表明，那個男人真的一點也不擔心。

自己的死亡，別人的死亡，好像對他都無所謂。

一樣的道理，人類為了自己的生命，絕不會乖乖等死。

中年男人又跑回直升機請示，差不多半小時以後，才再一次回來。

中年男人沒有回復寧勻，只搖搖頭退回直升機中。

她們就在門前，快速m.hetubook.com.com布置好長桌，擺上精美的食物。

「他們認為你猜到了，我也是。好吧，實話就是，血族不可能留下來！從第一天起，血族與狼人都是不該存在的生命。人類社會無法經受這種倫理改變。金錢的不平等，出身的不平等，人類可以接受，但生命長度的不平等，沒有人能接受。讓血族存在，就是挑戰現存所有人類秩序，一切舊有的社會關係，一切法律都會失去作用。」

中年男人帶著六名士兵，重新走到寧勻身邊。

自己能信任嗎？周圍的士兵能信任嗎？

對個體可能是好消息，對族群則是壞的不能再壞的壞消息。

「會安排他們體檢，改換身份生活下去。你做的那些很有用，減少了血族的罪行。真正有罪惡的都死亡了。」

他們分批吃自攜的即食口糧。

那麼，是虛張聲勢嗎？

寧勻觀察到是口味很不錯的法國貨，看來還真是多國聯合行動。

這時候的人類政府，多麼希望血族的傳播方式能換一種，哪怕像可怕的艾滋病也行。

長期以來，讓寧勻最困惑的問題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政府，為什麼要屠殺血族和狼人。

沒有人反抗，剩下來的血族，早在上一次劫後餘生中失去了血性。

一個簡單的假設，就算以後能開發出針對性的藥物，把血族或者混種重新變成人類，可他們願意嗎？

中年男人也不知該怎麼應對寧勻這樣的假設，不，這不是假設，這很可能發生。

中年男人眉毛抽動：「可以走了嗎？」

答案不言自明，現在這些血族就不願意，真正擁有了永恆的生命，沒人會捨棄。

有接觸就有危險，誰能保證士兵不叛變，誰能保證士兵不主動追求長生不死，主動被咬？

凱蒂會意，從包包里取出雪茄盒，拿出雪茄，划著火柴，卻沒點燃，就塞到寧勻嘴裏。

沒有新的命令傳達，後面的人也在考慮，在爭論。

寧勻忍不住感嘆，這次的難度真高，一切錯誤早已註定，在自己進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