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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方空間恢復了最原本的狀態，他們就像是站在藍色的水幕上，那光幕平和的就像是一層最漂亮的水面，在狄克走過的地方，甚至帶起了微微的漣漪，下方是更暗色的碧藍，而頭頂是稍微光亮一些的，用各種方式展示出的星空，讓這裏看上去不像是艾澤拉斯應該有的地方。

「但每一次和那些惡魔戰鬥的時候，我的內心都會不由自主的湧出一個問題，我們真的能贏嗎？聖光軍團和燃燒軍團幾乎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我們竭盡全力做的事情，也許還比不上惡魔指揮官們的隨手一揮。」

說完，歐爾莉亞的身體像是星光投影的消散一般，消失在了奧杜爾的走廊之中，悄無聲息，就像是她從未出現過一樣，連同她腳下的黑曜石獵豹也是一樣。

圖拉揚看著狄克，他在觀察他，這個人的態度和善，他的外表也並不出眾，甚至在奧蕾莉亞看來，可以稱得上「平庸」，但重要的不是這張臉，而是那雙眼睛，那蘊藏著千萬星光的雙眼，那眼神里就像是包裹著整個世界的潮汐和這片星域，在和那雙眼睛對視的時候，圖拉揚甚至感覺到了窒息。

而相比維倫和哈頓的接觸，在更晚些時候，結束了和老兄弟，和親人的相聚，換上了便裝的圖拉揚以及奧蕾莉亞被邀請到了星穹大廳。

是的，在這個神奇的魔法世界，內在的信仰是可以改變外部形象的，聽上去很神奇並且很驚悚，但這卻是無法忽視的事實。

「至於1000年……」

「這裏的管理者，狄克先生，他是人類，還是和您一樣的超凡生物呢？」

「哦，你們來了……歐爾莉亞是一位負責的，但文藝氣息很濃烈的書記官和管理者，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往往都會帶著……我的意思是，更濃厚的文藝氣息，所ｈttps://m•ｈetuｂｏok•cｏｍ.ｃｏm以不要在意她的讚揚，我從人類的世界一路走來，你可以將我看作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圖拉揚將軍，還有奧蕾莉亞女士。」

「但感謝命運，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它將我的妻子送到了我身邊。」

圖拉揚坐在椅子上，他看到了狄克身後漂浮在空中的那劍型的水晶，似玉而非玉，被巨量的聖光融入其中，有種不透明的光澤。

「在我第一次跟隨他們進入惡魔戰場的時候，看到它們的兇殘，看到它們的力量，我才意識到，獸人，那些我之前以為最瘋狂的對手，在惡魔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它們才是這個宇宙最大的毒瘤和敵人。」

「第二，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但你的妻子，風行者家族的族長，奧蕾莉亞……她有一些秘密在瞞著你，貿然和虛空接觸不是一件好事，奧蕾莉亞女士，你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最本質的平衡！」

於是圖拉揚舒了口氣，他看著狄克，後者靠在那台儀器上，似乎真的是對圖拉揚的故事很好奇。

「很不錯，圖拉揚將軍，你是艾澤拉斯世界第一個能主動看到我們未來方向的人，你的1000年沒有白費，實際上，我找你們來，就是為了談一談聯合作戰的事宜，但……在那之前，我有兩個問題。」

圖拉揚拉起了奧蕾莉亞的手，對狄克說，「還有你們，如果艾澤拉斯真的強大到可以進行跨星域遠征的地步，那麼我們完全可以聯合起來，進攻軍團，進攻阿古斯，是的，阿古斯只是燃燒軍團在這片星域的大本營，但只要摧毀了它，在燃燒軍團的援軍到來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收復那些被入侵的世界，整合我們的力量！」

「等到它們再來的時候，我們就有了足夠的力量，將它們從ｈe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這個星域徹底驅逐出去，是的！我們可以做到！」

維倫將薩滿的信仰傳授給哈頓的過程是艱難的，需要讓一個曾經誠摯，但卻又失落了信仰的聖光生物重新接受另一種信仰無疑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圖拉揚和奧蕾莉亞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慎重，圖拉揚伸手推開了大門，那道石門並不如他想象的那麼沉重，實際上，他只是微微伸手，大門就向兩側分開，緩緩滑動，圖拉揚和奧蕾莉亞走入其中。

歐爾莉亞靜悄悄的行走在前方，圖拉揚夫婦跟在她身後，人類將軍突然開口問道。

「我……我去到阿古斯只是個意外。」

「請坐，在你到來之前，我和澤拉有過一次長談，我對於你征戰1000年的經歷很好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狄克轉過身，他微微攤開手，兩把椅子出現在了圖拉揚和奧蕾莉亞身後。

那是一片被星光籠罩之地，就像是千萬世界的星光都匯聚於此，璀璨而絢麗，就像是一抹抹流動的星界光芒的鋪墊，他們走入其中，那是一條星光走廊，兩側皆是黑暗，來自星空的黑暗，來自世界之外的光芒。

圖拉揚的臉色在這一刻劇變，但來自澤拉那平靜的感知，卻告訴了他這句話是真的……還沒等到圖拉揚反應過來，狄克的目光又轉向了奧蕾莉亞。

「第一……澤拉向你展示的，你篤信的命運……是錯誤的！」

人類將軍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他似乎在回憶那種感覺，「就像是通過傳送門一樣，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阿古斯那被惡魔肆虐的大地上，我艱難的擊殺了朝我攻擊的惡魔，隨便找了個方向前進，最後，在澤拉的聲音的指引下，我加入了聖光軍團。」

「這是ｈｔtｐs://ｗww•ｈｅｔｕｂoｏk•cｏｍ•coｍ世界之下隱藏的真正秘密……迄今為止，能被邀請進入這座偉大城市的凡人，不會超過20位。」

倒像是隱藏在世界之下的，但又高於這個世界的更高級的存在。

「在最初的時候，要融入那些強大但又桀驁不馴的聖光勇士的群體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當時正處於一種對殺戮惡魔的狂熱里，我承認他們很強大，但他們似乎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沒有一個清晰的想法，呃，我的意思是，計劃！他們沒有計劃，而且在我看來，當時的他們就像是無頭蒼蠅和救火隊員一樣。」

就像是真正的藝術品，而書記官本人則穿著天藍色的外袍，除了石質的身體之外，她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就連那眼眸的跳動，都是異常鮮活。

你看，維倫並不是不懂得這些政治手腕，他只是不屑於使用而已。

圖拉揚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在我已經有些混沌的記憶里，那時候我追蹤塔隆·血魔一路趕到了影月谷的邊緣，在那裡，我和那個殘忍的傢伙展開了一場生死對抗，那是個殘暴的瘋子，在最後的時候，他甚至引爆了自我的存在，來試圖殺死我，但就在那時候，我們周圍的虛空卻泛起了漣漪。」

在他們眼前，狄克背對著他們，正在對一台古怪的儀器敲敲打打，看上去並不像是一位偉大而尊崇的世界管理者，掌握著世界更迭權力的偉人。

而大概是覺得這種氣氛並不太適合進行交談，狄克的左手輕輕一揮，周圍璀璨的星光都在這一課泯滅，不不不，不是泯滅，是黯淡，它們黯淡了下來，就如同接到了某種命令一樣，那些光芒平和了下來。

這個問題讓歐爾莉亞的腳步停止了一下，然後又再次向前。

「就像是一個通道一樣，將我籠罩在其中。」

「hｔｔps://ｍ•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m守護者大人曾身為人類，但如今的他，要遠比這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更加的高貴，他身體流淌的，是比凡人之血厚重千百倍的東西……但我不會否認，他的內在，其實更像是人類，而非我們這樣的石像生物。」

「啪啪啪！」

圖拉揚帶著笑容揮了揮手，「那只是因為各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在頻繁的穿越世界裂隙之後，很難說我有沒有和惡魔們對抗1000年，但……我覺得應該有了，而且我感覺我現在就和精靈一樣，在經歷過這些漫長而詭異的事情之後，我對時間的感知越來越遲鈍，我難以想象，這個世界竟然只是過去了11年……」

「他們穿梭於世界裂隙當中，哪裡有惡魔，他們就去哪裡，只是為了對抗而對抗，後來在澤拉的支持下，我成為了聖光軍團的指揮官，我開始為聖光軍團規劃目標，戰術方案，我們穿越世界裂隙去阻止惡魔入侵新的世界，有時候的成功，但更多時候，卻只能竭盡全力的救助一部分倖存者。」

圖拉揚抿了抿嘴唇，幾乎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這其中有澤拉的鼓舞，也有狄克的那種感知，是的，在進入這裏之後，圖拉揚夫婦很快就將狄克視為了老朋友，這不正常，但卻是他們這些出身於艾澤拉斯世界的生靈最本能的行動。

狄克拍著手掌，滿臉讚揚。

在那些恭敬而誠摯的土靈僕從的帶領下，圖拉揚夫婦走過被星界投影和星光包裹的道路，奧杜爾的一切都讓這兩人嘖嘖稱奇，在他們還在艾澤拉斯世界的那段時間里，他們可不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之下，還隱藏著這樣的存在……一座泰坦之城，這怎麼也不像是艾澤拉斯應有的東西。

「但越是這樣，卻也越顯得他的偉大……好了，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但現在是覲見ｍ•ｈｅtｕｂooｋ.com•ｃoｍ的時候了，進去吧，來自異域的領袖，去面見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

這就夠了，這就足以證明狄克的強大。

聖光之心，聖光之母……偉大的聖光軍團的統帥者，澤拉。

但維倫很清楚，哪怕哈頓沒有明說，但克羅庫恩部落的破碎者在精神層面肯定很難熬，畢竟德萊尼們是親身經歷過這個過程的，沒有一種信仰支撐，破碎者很容易變得失落者，就是曾經在外域土地上遊盪的，那種渾渾噩噩的，幾乎沒有神智支撐的，恍如野蠻人一般的，四肢萎靡到極致，全身長滿肉瘤的可怕生物。

克羅庫恩部落在2萬5千年之後，他們需要一種新的內心支撐，而不是完全依靠聖光軍團傳遞的那一絲絲的溫暖，在被黑暗力量席捲之後，聖光已經不適合他們了，包容一切的薩滿教義更合適。

最最重要的是，德萊尼的大薩滿努波頓是維倫的摯友，一旦薩滿信仰植入克羅庫恩部落的心底，在兩個勢力真正開始接觸的時候，這些兩族的薩滿，將成為彼此之間最好的紐帶。

「不要擔心，圖拉揚……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他理應知道這一切。」

她最大的秘密，被揭穿了。

說著話，圖拉揚閉上了眼睛。

這下，奧蕾莉亞的表情也變得驚恐了起來。

歐爾莉亞停在一道雕琢的異常精緻的大門之前，她側身站在一邊，用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看著圖拉揚夫婦，其中蘊含著一股深意。

圖拉揚站起身，雙拳緊握，一種名為希望的火焰在他眼睛里燃燒。

在拐入前廳深處的時候，土靈僕從們退下，抱著岩石書籍的管理者書記官，貓咪女王歐爾莉亞接替了引路的工作，這裝飾一新的守護者以凡人姿態走在前方，她腳下跟著兩頭溫順的黑曜石獵豹，在恢復正常之後，這些獵豹的眼睛也從危險的深紅色，變成了星光一樣的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