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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可能是被甘婧傳染了？沒事兒就多愁善感了？

身在遠方的龍玲雲望著天，似是感受到了小女兒的痛苦，她幽幽一嘆，什麼，都沒說，但那堅定的眼神，足以說明她寧願讓小女兒痛一次，只有痛了，才會成長起來。

人人都有事兒做，唯獨小朵！

秦楊聳聳肩，哭笑不得了就。

只是秦楊卻知道，即使真那麼做了，也做不了幾天！

畢竟若那般做了，夏末的存活率實在太低。

這說明什麼？

「來了？」

這是感概，更是感嘆，還有濃濃的鄙視！

「說，我原諒你，不說，我讓你後悔，一分鐘！」

所以她捨不得。

白若寒懂她，因為她何嘗不是如此，一個女人，除非她「太上忘情」，否則，哪個不想尋到一生的依靠、愛人？

秦楊回以一笑，輕撫她那柔順的長發，道：「天真一點也不錯，至少，我喜歡。」

秦楊出神兒，不知夏末何時出現，她聲音很冷，盯著秦楊，眼神複雜之極。

夏末？那個滿肚子心事的小丫頭片子？

「三天前？有什麼區別？」秦楊疑惑。

「不！」夏末強忍著痛苦，咬著銀牙道：「我答應過阿爸，不惜代價，也要再次發揚我夏家之榮譽。」

鍾靈挺高興，可轉瞬多疑的毛病就犯了，望著那空蕩蕩的大門，久久出神兒，也不知道在計較些什麼。

這一天，又如往常那般！

小動物在花園裡曬著太陽。

秦楊點了點頭，竟無話可說。

對，可能最多的就是怪自己無能吧！

秦楊撇了撇嘴，都懶得跟鍾靈較這個真兒，瞅她一眼，見她居然瞪眼還沒完了，不屑一笑，一把抱起甘婧，索性走人……

她不僅無聊，且還忐忑著。

還提醒她！

這是秦楊能看清現實，知道權利意味著什麼，完全可以想象，就算當初與甘婧私奔了，就算逃到國外了，照樣會被她父親派人捉回來，繼而毫無意外的被棒打鴛鴦。

秦楊腦袋疼！

從沒有錯過。

一直都是正確的！

再者說，如果事情真向那麼發展了，那「天神系統」還會選擇他當代理人么？

秦楊受不了這女人，而像是這樣的女人，絕不能慣著，他深知。

秦楊無語。

和*圖*書夏末？對她真的很好！

鍾靈翻了個白眼，索性乾脆道：「你咋那麼笨呢，多明顯啊，大祭司其實就是在逼夏末，她若照著他的意思做了，且之後還僥倖未死，那樣，夏末就可以重新得回夏家在巫族中享受的特殊待遇，以及唯一血脈的榮譽。」

再一次的，相視苦笑。

秦楊頓時目瞪口呆，可不是，直接可以，但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針鋒相對。

「你說沒有就沒有？」

秦楊見其如此，也不知心理何種滋味，母女間，居然多了如此一層厚厚的隔閡！

海藍藍見有人照顧秦楊，昨天已經繼續去照看她的動物園了。

寧願賭輸了，死了，也不願意什麼都不做。

他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倒是把鍾靈弄的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噌噌噌、跑出門外一看，嗯，秦楊的車都開走了，看來是真的走了……

「你們啊，都是瘋子。」

「我說沒有就沒有！」

「是誰？」甘婧就在秦楊懷裡，她聽清了電話中有一個女人要讓他去她母親那裡，出了那事兒，她極度反感母親，即使是愛人去一趟，她都打心眼裡不願意，見秦楊苦笑不語，道：「不想去，那就別去了，那裡……不好。」

秦楊拍了拍她小手，道：「與你媽關係不大，這個，屬於我的私事。」

「來鍾姨這裏吧。」

鍾靈哼了聲，邁著貓步兒走了過來，瞥了秦楊一眼，鄙視道：「三天前你要是這麼說，那夏末這丫頭定然會歡天喜地的答應，並且說不定還會感謝你八輩子。」

夏末俏臉冰冷，毫無廢話，直入主題……

「房間準備好了，是內帶溫泉池的，你去洗洗，然後……我給你。」

「真的？」甘婧明顯不信。

拼一把？

沒有解釋太多，秦楊讓甘婧好好休息，就獨自駕車離開了豪宅……

左丘伊人和白若寒相視苦笑！

小朵咬著下唇，痛苦的想著，如果阿媽是對的，那我想要救下夏末姐姐就註定是個錯誤么？

哦，倒是便宜了那些分財產的不肖子孫！

「咳！」秦楊忙不迭叫住夏末，她不停，他快走了幾步，擋在其身前，皺眉道：「夏末，我想你應該清楚，不是我想上你和*圖*書……」

小朵知道，這定然是大祭司先把這個決定通知身為長老的阿媽，然後阿媽或許做了一番心理鬥爭，最後認為大長老提出的「捨得」是正確的，這才狠心下來。

良久，夏末搖了搖頭，道：「好吧，我或許感覺到了，你，確實是對我好，可惜的是，這份好，我無福消受。」

是的，作為一個沒有太大野心的小女人，要的，不就是這份看似很不易，其實又很容易得到的小幸福么？

秦楊笑了笑，他知道，甘婧指的是曾經二人都不夠堅持！

是的，挺想揍她一頓的，卻是不能，都不能了，與其在這鬧心，還不如離開呢！

「秦楊，我回來了。」

「我知道，不用勸我了，我相信他，哪怕不知道今後我們還會多幾個好妹妹，秦楊對我們的關愛，絕對不會比現在少！」

「他很壞，但……他其實很好。」

「總算沒錯過，這，我覺得很不錯。」

好吧，那個可能，將是億萬分之幾？

秦楊愈發惱怒，這女人，冷冷道：「不是配不配，而是沒有那個必要！」

「在哪裡？」

甘婧搖了搖頭，苦笑道：「不一樣的，就說我吧，在國外那幾年我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我逼你，亦或是你逼我，我們私奔，什麼都不要了，就一心過好我們的小日子，那，就算我們的生活沒有現在好，但一定要比現在幸福的多。」

「然後呢？」秦楊似懂非懂。

這，註定成為甘婧今生最大的遺憾！

她沒有得到唯一，左丘伊人亦是如此，秦楊的女人還是如此，她與伊人都是後來者，前面的都沒有因為秦楊的博愛的而哭鬧呢，她與伊人又有何資格？

出了這碼子事兒，甘婧又真正的成為了秦楊的女人，所以這些天秦楊一直對她百般疼愛，嗯，沒那啥，一改往日的臭脾氣，真箇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或許也是因為秦楊的真心感動了甘婧吧，本還無法釋然對「親媽」的恨意，卻就是因為秦楊對她的好，使她舒心了一些。

秦楊拿起手機，傳來一個冷漠的女聲。

官場？

甘婧在秦楊的懷裡拱了拱，輕聲道：「楊，你說，人……為什麼不能一下子就長大呢？」

白若寒和-圖-書搖了搖頭，神情淡然，道：「他一直都這樣的，註定一輩子都不會『停止』，這一點，相信你早就預見到了，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崑崙，遠赴萬里、來尋求成為他女人之一的機會！」

「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甘婧是個天真的傻丫頭？」甘婧微笑，一雙大眼睛，彎彎的，美如月牙兒。

可，可阿媽不讓……

也許，這就是命運？

小朵蜷縮于秦楊給她選的舒服客房中，眸子紅了，緊攥著小拳頭，眼中滿是憤恨與痛苦，還有糾結，自責，怪自己？

甘婧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小腦袋往秦楊的身上靠了靠，似是覺得不夠溫暖，轉而貼的更近，聽著他強健的心跳，她有些醉了……

明白了，感情夏末就是一賭徒！

「僥倖不死？」秦楊下意識看向夏末，見其凄楚可憐，臉色泛白……

「唉！」左丘伊人從不是一個虛偽的女子，望著窗外那對恩愛的戀人，無奈道：「是啊，早就決定了，那還有什麼後悔可言？」

「想知道？」鍾靈臭屁道：「那你求我啊！」

「唉，這丫頭……」秦楊揉著眉心，苦笑著說。

秦楊心中無奈，無疑，這小女人，定是不甘心，不甘於……若真有「假如」的話，哪裡還有秦楊花心的機會？

沒有如果，沒有……

是了，在秦楊看來，都被逼都這個份兒上了，那就沒有必要在族中獃著，而老話兒說的好，樹挪死、人挪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鍾靈張了張嘴，下意識的就想挑釁一下，奈何，忽然想起前幾天自己乾的操蛋事兒，秦楊不是放過她，而是沒決定怎麼收拾她，乖乖的還好，否則指不定就激怒秦楊。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那麼做？」

秦楊大怒，麻痹的，這丫頭簡直就不知好歹，大聲道：「夏末，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們大祭司逼你，無非就是想利用我的那個弱點，我知道了，我拒絕了，這是因為我把你當成朋友，更是因為我知道我不能破你身子、你會死……你可倒好，我已經變相的答應你，無償幫助你們了，你呢，居然還一而再的拒絕我的好意！」

「是，是我賤，我求你上我，這下滿意了？和*圖*書」夏末滿滿譏諷道。

一群不肯變身人形的小狐狸精則堆在沙發上啃著經曾難以得到，如今管夠的靈果、看著電視，享受著空調的暖風，眯著眼睛，說不出的舒服……

秦楊露出一絲鄙夷，是的，實事求是的說，官場的鉤心鬥角、爾虞我詐，他非常不喜歡！

傳信，是阿媽傳來的，內容很短，卻讓小朵心好痛。

啊對了，秦楊一下子想通了，夏末要的，就是給夏家留下最珍貴的祖先榮光。

這就好比那些「死摳兒」。

唔，這好像也說不通。

秦楊有些痴了，他不禁想，會不會還有另一種可能呢？若是我夠堅持，我跪下、我求甘婧的父親給我一個機會，那麼，如果我表現的夠好，得到了其父的肯定，他成全了我和甘婧，且還給了我一個公務員的身份，又他在，三四年的時間，或許能如某些存在那般，火速從無達到副處的地位？

說是即將、那麼，小朵懂，其實就是大祭司決定犧牲夏末，夏末要死了，她明明知道，阿媽卻還要她幫著夏末去死……

可惜的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不可能單單屬於自己了……

秦楊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這是在告訴她，我是認真的，下一秒，看時間。

阿媽說，大祭司已經決定了，為了族中大計，必須有所犧牲，而夏末，即將成為族中的英雄，且希望小朵助她，而不是阻止夏末成為英雄。

得，妥妥的，又是一名聲比命重要的主兒。

總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身後名，表面上的榮光，那些比之生命，又能頂個屁？

因為少，所以才是好的？

不等夏末亦或是鍾靈說什麼，秦楊先道：「行了，別廢話了，我還是那個意思，咱倆做朋友，純潔那種，你也別給我使臉子、玩兒堅強什麼的，我沒興趣，趕緊洗把臉，收拾收拾、我立馬就跟你回巫族，等見了那老怪物，你的事兒我幫你說，他不答應我就不玩兒了，料他也不敢放棄我這個最後的希望！」

她不似往日的沒心沒肺、嘻嘻哈哈，想哭哭，想笑笑，這幾天，一想到前兩天收到的傳信，便是臉色難看。

左丘伊人撅著嘴，酸溜溜的道。

一輩子省吃儉用，買雙一塊和-圖-書錢的襪子都得衡量再三那類人，明明知道與其這麼苦，還不如趁有限的時間享受一下美好的人生呢，然後、一直這麼想，錢是攢下了，可到頭兒了，命沒了，一輩子連一次都沒享受過。

「咳！」鍾靈忙道：「那個，怪我嘴欠，我把你不想要夏末的意思傳訊給了大祭司，不知道大祭司是不是腦袋瓜子穿刺了，居然硬是說不給你好處，你就肯定不會給我們認真辦事，於是，他就自以為是的認為你之所以放過夏末，原因是出在夏末的身上，於是乎，他弄個什麼快刀斬亂麻，當天在族中選了一個新生兒，並賜姓『夏』，繼承夏家的一切，而夏末呢，卻被大祭司開除了祖籍。」

秦楊知其作為被族中定下的犧牲品可憐，這才破天荒的跟她好言相對，可她倒好，一個勁兒的火藥味十足，就跟秦楊逼良為娼似的，秦楊性子不好，有些惱了，他沉著臉道：「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我與你關係，只可以成為朋友，甚至，做好朋友都難！」

阿媽……

別墅中，窗口處…………

想著想著，秦楊就不懂了，皺眉對夏末道：「夏末，我就不明白了，難道一個身份，真的就比生命還要重要麼。」

可秦楊就不明白了，威名重要，那清白的名聲就不重要了？

說罷，她掛了電話。

夏末本就有些偏激，此刻陡然聽秦楊如此直白一說，怔了下，慘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不配？連求你著你上，都是對你的一種褻瀆？」

英雄？哪一個不是靠付出得來的尊號？最重要的是，有幾個英雄、是活著的時候得到的這個稱號？

這感覺很怪異，甚至來的沒緣由！

秦楊坐在花壇邊兒，懷中抱著如小貓兒般溫順甘婧，靜靜的，誰也不出聲兒，二人都享受這份曾經的寧靜。

「這個壞蛋，真是沒完沒了……」

小朵看起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實際上那僅僅是表象而已，她知道，其實夏末姐姐還有救得，而關鍵肯定就是秦楊，只要她求他，那麼，說不定秦楊就能幫到夏末姐姐！

秦楊臉上閃過同情之色，語氣，則平靜。

當時隔幾天後、再一次踏進鍾靈的度假山莊，秦楊居然生出一股子恍然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