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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後悔。」顧嫣然一笑，很是嫣然。

長桌短邊，是一座空蕩蕩的巨座，此處，名曰拂曉王座，是府主之位。

「潛兒，不要令我失望！」

「我也是動用了一點小手段，上下打點，才令此物，作為演武獎品……」

「虞潛？你有什麼事情？」長孫神機色變，波瀾不驚的臉上，浮上一層陰霾，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而區區一場外府弟子的演武，竟一口氣引來三人，可謂陣容豪華。

「那……」這回，虞潛是真的不解了。

沒人注意，虞潛背對眾人時，眼中凶光暴射，脖頸之間，青筋蠕動。

「不過，前三名的獎勵，實在寒磣，即使得了，也沒什麼意思……」虞潛語鋒一轉，忽然道，「不如，我們自己調配一番？」

「那，顧侄女的意思是？」

莫非，那三件寶物之中，暗藏玄機？

「顧長老，我跟你說過的事情，考慮得怎樣了？」對面，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破空而來，「無論身份血脈，抑或稟賦修為，我兒子和你侄女，都是天生良配……」

李儀摩挲下巴，面露饒有興緻的微笑。

這可絕不多見。

蘇萱兒沉默，長孫神機淡漠，燕趙傲然，沒人說話，算是默和_圖_書認。

「可是，大了我十歲，修為，卻僅與我堪堪平齊。」顧嫣然巧言倩兮，故作遲疑地說道，「這就有點……我是個小女子，喜歡能讓我仰望的男子。」

他的身旁，一名女子娉婷而立，身姿妖嬈，尤其沉甸甸的玉峰，高不可攀。

「調配？」依舊是蘇萱兒，單刀直入，「什麼意思？」

長孫性子平和，很少冷言，慍怒更是罕見，莫非，鬣狗幫一事，與這虞潛有關？

「他！」修長細嫩的指頭，稍稍旋轉，指了指李儀。

「既然這樣，就我告辭了，恭祝各位，取得榜首……」

「還是蘇萱兒爽快，不愧女中豪傑……」虞潛翹起拇指，不動聲色地奉承一句，「這榜首之位，數來數去，其實，就是我們幾人的囊中之物。對這一點，大家沒有異議吧！」

「我？我記得，他好像比我大了十歲？」顧嫣然也有些不高興了，淡淡說道。

「爺爺，我不止要輪迴裹屍布，」虞潛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將壓抑許久的殺機，隨這口氣吐出，「更要那榜首頭名！我虞氏威名，絕不可墮！」

「不過，我想再增加一個人選……」看來，長孫神機看懂了他的神情。

「嘖嘖https://m.hetubook.com.com，我還真不適合裝好人……」他冷笑了一聲，暗道，「算了，為了那件東西，吃點苦頭，值得的。」

「誰？荀夜，還是高煥章？」虞潛想起了什麼，面帶微笑，自以為是地說道，「早聽說荀氏與長孫氏關係密切，難道是……」

「李儀，千萬別讓我失望。」

顧嫣然半是好奇，半是撒嬌，也只有在叔父身邊，她才會蛻去冰冷外殼，恢復少女的本真。

達到目的，虞潛信步離開。

「我也同意。」長孫神機冷眼看了虞潛一眼，頓一頓，突然詢問道，「不過，你說的『我們』，是指……」

「有點意思，我同意！」青紫眸子浮現感興趣的模樣，蘇萱兒第一個說道。

從形容舉止看，實在看不出，此老，竟是身兼「鳳炎操弄者」、「深獄獵手」、「死亡海嘯」等稱號，位列九大長老前五的顧言。

「這還用說么？你，我，蘇萱兒，」虞潛倒是愣了一下，點了幾個人選，一轉頭，面有讚許地望向燕趙，「還有嘛，就是這位近日來，名聲鵲起的燕趙！」

左二座椅上，是一名枯槁老者，神情懨懨，眼睛渾濁，似乎很難睜開。

「這一屆的幾人，和-圖-書當真如此出眾？連叔叔你，也是動心了？我可記得清楚，當年我入門之時，叔叔你並未前來……」

「潛兒，那『輪迴裹屍布』，雖外表拙劣，但絕不普通。」

蘇萱兒如一隻驕傲的小雞，放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華佗一生，以窮究血脈本源和生命奧秘為目標，解剖屍體近萬！其中大半是人類，獄魔、星種、天使等外域生物有千余，連上古巨龍，都有十數頭！可以說，他是最接近生命之源的人！」

而長邊兩側，左四右五，九尊花紋古樸的秘銀座位，則象徵九大長老。

「算了，不多想了。」李儀拍了拍腦門，暗道，「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想來也看出了什麼。他們應該都是一樣的想法——不管他有何陰謀詭計，只要奪得榜首，不就完了？」

「提議？」蘇萱兒最煩這種欲言又止的做派，語氣不善，「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尤長老，情愛之事，需你情我願，」顧言聞言，眉頭微皺，不咸不淡地說道，「我自然是得問問我侄女的意見。」

「男子年齡大一些，有什麼關係？」對面之人，不以為意。

「也沒什麼，我有個小小的提議，想和幾位商量商量。」虞潛面露微和*圖*書笑，意欲顯得和善，不過，他眼細而嘴薄，外加一頭血紅赤發，微笑時，反而給人一種獅子般擇人慾噬之感。

而此時，九個座椅之上，竟陸陸續續，竟坐了三個位置。

法師，尤其上位法師，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我查過，其來源，是身兼『手術先驅』、『麻沸神針』、『解剖大師』等諸多封號的聖階醫師——華佗！」

「不是他們！」長孫神機卻不客氣，一言打斷。

其中緣由，當然是這一屆上，那幾名天驕人物。

對面沉默一陣，聲音，變得冷聲冷氣。

「很簡單，咱們來個約定，贏者全拿！」虞潛眯著眼睛，指了指高處獎勵，「不論誰是榜首，三件獎品，均歸其所有。至於第二，第三，對你我而言，有什麼意義嗎？」

「若非他膽大包天，覬覦天啟強者的身體隱秘，意欲對『靈魂歌者』曹操開顱，恐怕達到那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這『輪迴裹屍布』，就是華佗手術台上的裹布，而華佗死時，也是裹此布入棺！十有八九，在這其中，必然暗藏玄機！若能破獲，夠你受益一生！」

「他？」虞潛先是一懵，停頓一剎，搖搖頭，露出譏諷笑容，「當然，當然可以ｗｗｗ•ｈeｔｕbook.ｃｏｍ•ｃom！我也想見見，這位小兄弟的本事……」

星曜塔塔巔，坐落著一座蒼青色的魔法長桌，此桌，宛若以蒼穹為桌布，異光流轉，玄機無止。

「你啊你……」顧言並不多說，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當時情形，他作為至親，自然是要避嫌的，怎能前往？

因此，其時間寶貴，一般而言，若非閉關冥想，就是在外探險。

這虞潛，有點問題，若不是心懷目的，何必大費周章，搞得如此複雜？

李儀眨了眨眼，嘴上蠕動一陣，他很想舉手說道，其實，這裏還有一人。

口提小兄弟，顯然，在他的眼裡，李儀連名字，也不夠資格入他的耳朵。

顧言已有不耐之意，對面姓尤之人，卻很沒眼力勁，不依不饒的。

先是長孫神機，后是蘇萱兒，照此推斷，就是為了這場演武？但想來想去，這演武，獎勵有限，為此得罪兩大家族，絕非聰明之舉。

李儀面無表情，暗地則察覺了什麼，心中沉吟。

一聲輕哼，對面的陰影中，顯露身形，其聲沙啞如男子，卻是個惡形惡狀的老婦。

……

他低垂腦袋，自家長輩的諄諄教誨，猶然在耳。

不消多說，如此胸懷偉岸，自是顧嫣然。

「希望顧侄女，日後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