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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首，李儀，獲得賞賜——莽泱位面。」

石弘面無血色，腳步略微踉蹌，體內鬥氣也是一點不剩。

「其一，是大人實力強大，又擅道化武裝，前途不可限量。」石弘倒也實誠，毫不遮掩，「其二，則是大人的眼神。」

四皇子蕭遜神情謙和，一臉笑容可掬，寥寥數語，就讓人如沐春風。

這具武裝，完全由裝備製成，核心樞紐更是幾具傳奇裝備，可謂奢華，價值不菲。

李儀說的是——「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解決了一事，李儀又問道：「秦長老，這莽泱位面，有什麼問題么？」

「還不謝過秦長老？」李儀趕緊使了個眼色。

「第二，林曦，獲得賞賜——綺月位面。」

但李儀看著此物，卻是渾身不得勁。

「林曦，實在想不到，能取得第二的，竟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太祖曾言，『女子能頂半邊天』，這話果然不假！」

「我能看穿別人的眼神，不管他掩飾得有多好。」石弘笑了笑，說道，「別人不管表面上如何客氣，但內心深處，或畏懼、或厭憎、或鄙夷、或仇恨，終歸是將我當做異類。只有大人，看我的神情，和其他人完全沒有分別。」

山牙，是秦月的魔寵，那頭豐饒牙豚的名字。此獸，是晨鳧之下，最接近天啟的魔獸，比端木還要強大得多。

「麻煩，實在是麻煩……」秦月不斷搖頭，唏噓感嘆。

「當然，我用和_圖_書不著騙你。」李儀聳了聳肩。

他語氣輕鬆，神情戲謔，看上去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拂曉斷崖。

獎勵品，是三疊巨大的黑色毛毯。當然，這毯子攤開，就是一座傳送法陣。

張峴山身死，他的臉上，竟無一絲憤怒和仇恨的情緒，足見其城府之深。

……

李儀、林曦、孫正三人，跪拜謝恩后，一一向前。

「莽泱位面？」李儀神情平靜，倒並沒有因一個位面的入手，而顯得特別高興。

虛與委蛇或是委曲求全，都沒有半點意義。

天驅？

「大人，這話你就太謙虛了……」石弘苦笑一聲，又道，「何況，我是一名蠻人，根本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只有跟著大人你這樣的人，才有出頭的可能。」

「為什麼選擇我？」李儀忍不住追問一句。

話不多說，李儀馬上動手，將它完全拆解。

「這麼厲害？」李儀咋舌，終於明白，這莽泱位面，為何會被擺上獎勵了。

那是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中的每個人，都是飛天遁地的異類！

零號鍊金室。

只有李儀，能聽出其中暗藏的玄機和殺機。

「李儀，這莽泱位面，可是被帝國英才們眼饞了數百年，想不到竟是被你給取得。」蕭遜遞出獎勵，又親昵地拍了拍李儀的肩膀，「小心點，可別出什麼岔子，讓別人搶走了……」

「這具武裝……」

蕭遜聞言，以他的城府，竟也臉色微變，和_圖_書眼中掠過一抹凶戾。

他雖不是完美主義者，對自我要求也頗為嚴格，哪能受得了這個？

他心中暗道：先是衛紫怡，如今又是石弘，莫非，自己真有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石弘沉吟一陣，忽然做出決定，拜倒行禮：「大人，我願作為你的天驅，鞍前馬後。」

半天時間，能獲得的東西，或許還不夠傳送門的花費。

何況，李儀感覺，自己並不需要追隨者。

沒人注意到，他放在身後的另一隻手，緊緊攥拳。

「兩個選擇？」石弘有些發愣。

更何況，蕭遜區區一名皇子，想要坐上龍椅，也並非易事。

作為賞賜的位面，都是尚未開發的位面，說白了，也就是三個位面通道。

「誰說這毒素了？」秦月面露茫然，看了李儀一眼，「我說的，是這莽泱位面！」

那還不如痛快點，直接撕破臉皮！

當初收下石弘，只是想讓他作為助力，共同抵抗張峴山。而張峴山已死，就再沒有必要了。

「解除契約？或者成為天驅？大人，您說的，都是真的？」石弘神情微變。

李儀聞言，面露苦笑。

輪到李儀。

「此事，簡單！」秦月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讓他在山牙的身旁睡上幾天，毒素就會被山牙吸收了。」

誠然，蕭長空早就頒布法典，帝國子民，無論哪個種族，都需一視同仁。但人的觀念，又豈是幾個法令能夠扭轉？對蠻族等少數族群和圖書的歧視，依舊無處不在。

「什麼？」李儀聞言，不由有些頭大，「你想清楚了？獲得自由，難道不好？你的實力，可是不在我之下……」

一件件裝備，分門別類，被李儀放在一旁。

他踏步如風，身形在鍊金室中遊走，開始調配魔法溶劑。

萬域天樞之上，一名紫袍太監大聲誦讀，他聲音不大，卻是暗蓄鬥氣，久久回蕩。

「其一，是我解開契約，你重歸自由之身；其二，若你真願意跟著我，也不必做我的奴隸了，以天驅身份就行。」李儀錶情平淡，徐徐說道。

「早知道，就多做幾件武裝了……」他低聲說道。

「這個鬼玩意，必須馬上拆掉！」

「這毒素，竟如此難纏？」李儀聽聞此言，不由皺眉。

「看來，我的牧場，得另想辦法。」秦月哀嘆一聲，「唉，綺月位面和凍骨位面，雖環境惡劣，但是還有些魔獸能夠生存的。這莽泱位面，則是只能幹瞪眼了。」

「拿著這枚令符，直接去『當康窟』即可。」秦月取出一物，淡淡道。

「秦長老，怎麼樣？」李儀小心詢問，一旁的石弘，也是神情緊張。

不過，這表情一閃即逝，他馬上恢復滿面春風，鼓勵一般，拍了拍李儀的後背。

「哦？什麼麻煩？」

出來之後，李儀則在第一時間卸下武裝，收入須彌戒指之中。

……

發送獎勵的，不用多說，自然是四皇子蕭遜。

「這個位面中，有個類似神靈的強和-圖-書大意志，名為——莽泱意志。」秦月皺眉，面有頭痛，「此意志，有著潔癖般的排外性。非本位面的生物，只要在其中超過半天，就會被它察覺。而後，莽泱意志會發動整個位面的生物，向你發起攻擊。」

「什麼？」李儀一愣，趕忙又問道，「那，石弘身上的毒素？」

「第三，孫正，獲得賞賜——凍骨位面。」

「四皇子，又怎樣？」李儀冷笑，他一點也不怕對方。

李儀默然。

因此，李儀的期待，也並不是太高。

……

「有機會，我先去看看……」李儀摩挲下巴，思考著說道，「或許別有收穫，也是說不定的。」

在大乾帝國，皇權並沒有那麼強大。因為私屬位面、天啟巨獸、傀儡魔像等存在，世家豪門實力雄厚，就算是帝國皇帝，也是處處掣肘，難以為所欲為。

但說句心裡話，派不上半點用場，最多作為道化武裝的「試驗田」……

張峴山欲置他于死地，卻反被李儀殺死，這已經是化不開的仇恨。

「我需要的，是一具貨真價實的眾生贊詩！」李儀自言自語一句，「而不是這個辣眼睛的玩意……」

「大人。」一道魁身影，大步迎了上來。

「謝過秦長老。」石弘看似粗莽，反應倒也不慢。

「孫正，聽聞你的蝮虺，是異蟲榜前十？嘖嘖，少年英傑，前途不可限量……」

「莽泱位面是一處大型位面，跟九州神陸比起來，也只大不小！而且，此位面物產www.hetubook.com.com豐饒，礦石、植物和魔獸，都極具價值。此位面，本該是個相當珍貴的位面……」秦月搖搖頭，嘆息一聲道，「但此位面，卻有個極大麻煩。」

至於李儀自己，根本不需要裝備。

「眼神？」李儀一愣。

李儀抬手，指間幽光閃爍，哐當一聲，一張醜陋難看的板甲，重重砸在地上。

跳下萬域天樞，李儀雙腳著地，面露凜然。

他的身邊，狄明月，衛紫怡，甚至是何夕，無不是稟賦卓絕，實力出眾。

而位面通道的每一次開啟，每一個人或者戰騎的傳送，都意味著海量的魔晶。換句話說，若位面中資源有限，或者開發難度巨大，就極有可能入不敷出。何況，能被皇室作為獎勵的，肯定不會是太過出色的位面。

「石弘，你先跟著我，去拂曉斷崖解毒。」李儀摩挲下巴，思考著說道，「然後呢，你有兩個選擇，我不會強迫你。」

可見，那毒素極為厲害！

這些裝備，製成道化武裝后，與李儀的靈魂和血脈相通，居然掙脫聖器位面的束縛，被他給帶了出來。

「多謝三皇子！」他低頭拜謝，嘴唇嚅動，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這幾件裝備，屬性都很強大，正好可以分給她們幾個。」

李儀在心中盤算了一下，牧樹人的心臟，自然是給狄明月；悼亡者之顱，送給顧嫣然；還有其他裝備，也都各有去處。甚至連石弘，李儀也給他留了一件。

李儀一直悶在拂曉斷崖修行，哪裡需要天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