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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果。」蕭昱看出父親心動，面露淡淡微笑。

「不過，月之暗面死守，帝國卻置之不理。」蕭胤皺著眉頭，「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浩劫與禍亂之牙和虛空蜉蝣類似，以位面為食，寄生蠶食整個位面。不過，和虛空蜉蝣不同的是，它的自身戰力有限，是以無盡蟲潮席捲整個位面。同樣的，其生育的蟲獸，往往都帶有其吃掉位面的屬性。」

——摧鋒騎士！

他當然清楚，天禍位面中的魔獸，都來自一頭恐怖巨獸——浩劫與禍亂之牙！

「現在戰況怎樣？」李儀問道。

「你這是要……」武弈又問道。

「王賁，能不能替我向陛下傳個消息？」他沉吟片刻，徐徐道，「我願鎮守月之暗面不退，希望陛下能給我一定的武力支援……」

「你究竟想說什麼？」蕭雄冷聲道。

「讓他們去北面打一場，熟悉熟悉自己的身份……」李儀笑著道，「順道，帶些屍體回來。」

「我和它們打過照面，若是讓我形容，」王賁頓了頓，又道，「這天災蟲獸，實在很像天禍位面的魔獸……」

「燕趙？他有星命弒斷護身，自然沒什麼大礙的。」王賁搖了搖頭，「不過，他的霜角別營卻損失慘重……」

「好！」王賁眉頭一展，點點頭，「我一定傳達。」

「父皇，你有沒有算過一筆賬？」蕭昱湊近道，「這段時日以來，月之暗面送來了多少桿暗啞湮甲箭？還有，他們送來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少具八級傀儡？而且，從三個月前開始，由於軍費緊張，早就是賒賬了。」

「父皇，這月之暗面可不簡單！」蕭昱沉聲道，「血池、魂池、天機、還有最近冒出的化龍之地，這些看似可怕，卻只是月之暗面的冰山一角！其真正實力，深不可測啊……」

「難道，月之暗面就不是帝國的學府了？」蕭雄是武夫，想得沒那麼深，「你是想說李儀會造反？他若要造反，怎會花費大力氣援助帝國！」

蕭雄臉色慘然。

蕭雄悚然，也不敢說話了。

嗖！

一整支騎士猝然消失，猶如穿越了時光，剎那浮現於百丈之外。

「該死的！」李儀重捶桌子，面若寒霜。

「只要做個簡單加法，就能知道月之暗面每個月的生產能力……」蕭昱笑了笑，「而且，他送入軍中的數量，難道就是全部？那些做生意的人，雞蛋會放在一個籃子里么？」

「嗯！天災蟲獸一族，絕大多數都是異蟲形態，」王賁點點頭，「其種類繁蕪多樣，數目龐大，戰力驚人，猶如天災蒞臨，所以才有這個稱呼。」

蕭胤握緊拳頭。

「不可能。」蕭昱搖了搖頭。

「天災蟲獸長什麼樣？有沒有屍體？」李儀連聲發問，吐出一口濁氣，「王賁，給我送幾具來。」

「平民中有句俗語——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蕭昱搖搖頭，「父皇，在這個當口，可是心軟不得！聽www.hetubook.com.com說那燕趙是李儀的好友？讓他帶著手下那點殘兵去吧……」

「根據王賁的說法，這些蟲獸身上並無九州屬性……這樣看來，這頭浩劫與禍亂之牙本體並不在九州。看樣子，蟲獸是傳送而來，並非生於九州。」

「這天災蟲獸，並非是指某一種魔獸，而是一整個族群的統稱。」王賁表情凝重，眼角略微抽搐，「而且，是異位面生靈！」

「一個族群？異位面？」李儀肅然。

「現在當然不會！」蕭昱搖搖頭，陰惻惻道，「但如果他守下來了，會是什麼結果？乾軍節節敗退，月之暗面卻成了為中流砥柱……若他守下來，聲望會達到何種地步？」

不過，才三十名騎士，其威煞已然熏天赫地，虛空為之戰慄，連日月似乎都失去了光彩。

「天禍位面？」李儀眼瞳收縮，心中湧起不祥預感。

「還有一支。」蕭昱卻道。

但從王賁的種種描述來看，那些天災蟲獸，實在很像浩劫與禍亂之牙！

「是！」蕭雄趕忙退開。

「必須支援！」蕭雄抱拳，沉聲應道，「種種跡象都顯示，李儀說的是實話，蒙人背後的確有一名外域巨擘！正所謂唇亡齒寒，想要擋住蒙人，必須支援月之暗面。」

「你見過天災蟲獸吧，長什麼樣子？」李儀問道。

「八成？」李儀面露悚然，又驚聲問道，「其他部隊呢？燕趙怎麼樣？」

「傀儡營！」蕭昱吐出三個字，「由蛇發遊獵者、重壘守御者、htｔｐs://wｗｗ.heｔubｏｏk•com•cｏｍ獄火刃舞者、以及虛空詠唱者組成的傀儡營，是唯一一支以少勝多的部隊，且連戰連捷，戰果赫赫！」

「但是，若月之暗面敗了呢？」蕭雄忍不住插嘴。

「李儀援助帝國，難道真是處於公心？」蕭昱撇嘴冷笑，「他不過是怕戰火燒到月之暗面罷了……不說血池、魂池、天機、化龍之地等物，月之暗面的法師塔就有數座超魔陣列，價值根本難以估量！他哪會願意放棄？」

傳送的代價巨大，當然不可能源源不斷。

「那我們就少了一個麻煩。」蕭昱一臉智珠在握，「何況，泰山易守難攻，適合修築防禦工事。趁著月之暗面抵禦蒙人，我們可以慢慢修築……」

「皇上，我倒覺得，不該救。」蕭昱眼珠一轉，恭敬行禮道。

這門外漢一般的說法，讓蕭雄愈發惱怒。

「天災么？」李儀知道事態嚴重，詳細問道，「怎麼回事？給我細說說……」

「天災蟲獸？」李儀一怔，皺了皺眉，「是蒙人的戰爭巨獸么？我怎麼從未聽過？」

「哪一支？」蕭胤皺眉思索，卻一無所獲，「我怎麼想不起來？」

「虛空閃爍？」武弈一臉驚詫，失聲道，「這……怎麼回事？」

「老大，你怎麼看？」

「守泰山不就行了？」蕭昱淡淡一笑。

「這天災蟲獸一族，其族群成分複雜，小的如鳥雀，也有大如戰爭巨獸的，但每一種都有其獨特作用，根本不像造化所生，反倒像人為設計！」王賁呼吸沉重，「ｈetubook•cｏm.cｏm整支族群，儼然是一台嚴絲合縫的絞肉機，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表現最好？哪有什麼最好的？」蕭胤搖了搖頭，聲音蕭瑟，「連龍驤營都一觸即潰……」

雖然日夜趕工，但補天迴廊也僅僅完成了三十幅套裝。

……

李儀眼神閃爍，心中思忖不已。

「父皇，你的御林影衛，應當也有消息吧……」蕭昱眼中寒光一閃，「暗面學員偶爾回歸探親，言語間對李儀的尊重，甚至逾越自己的父母，乃至超過了父皇！在他們的心中，李儀簡直堪比神靈！」

「三刻，才三刻！」王賁苦笑一聲，抬起三根手指，「初次交鋒，我大乾勁旅龍驤營僅抵擋了三刻，就損失了整整八成！」

「不該救？」蕭雄聞言，不由勃然大怒，「三弟，月之暗面是泰山的最後一道屏障，若此地被攻破，蒙人佔據封禪之地，恐怕就是神州陸沉了！」

「老大，聽老三說完！」蕭胤皺了皺眉，威嚴道。

……

「為什麼？」蕭胤詫異。

想通這一點后，他鬆了口氣。

「不是虛空閃爍……」李儀笑著搖搖頭，「這是時光先驅和寸陰光環的效果，他們身上時光加速，表面上看是空間穿梭，實則是時間溯流！」

「送不了！」王賁苦笑，搖了搖頭，「我們一路潰敗，獲得的屍體很少，僅有的屍體都被御林影衛收走，拿去研究弱點了。」

「老三，那你的意思是……」蕭胤起身，徐徐問道。

「你是說……」蕭胤臉色微變。

三十名騎士一字排開，身和圖書上道化武裝和魔法裝備錯落布置，凝為一身密不透風的重裝鎧甲，武裝到牙齒深處，氣勢磅礴，巨相猙獰！其坐下戰騎——光暗裁禁，同樣包裹得嚴嚴實實，僅僅露出一雙血紅瞳子，猶如來自煉獄的恐怖魔駒。

「這麼厲害？」李儀面露駭然，他知道王賁的性情，絕不會無的放矢。

「父皇，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來，表現最好的軍隊是哪一支？」蕭昱躬身詢問。

蕭胤再次陷入沉默，頓了頓又道：「老三，你呢？你怎麼看？」

「北邊全沒了……」王賁嘆息一聲，鬥氣凝形為九州圖案，在上面畫了條直線。

蕭胤露出思索神情。

待王賁恭敬退去，蕭胤沉默片刻，望向侍立在旁的大皇子蕭雄。

他頓一頓，又道：「暗面學員從不為國效力，卻都願為月之暗面征戰，征伐外域。根據一些零碎拼湊的消息，月之暗面的千域戰爭極為順利，已在數個位面站穩的腳跟！」

月之暗面。

他神情蕭索，頭髮花白，僅是幾日之間，好似老了十數歲！

這段時日，蕭昱也在北境，他雖不能領軍，出謀劃策卻很在行，展現出武裝天賦之外的另一天賦——謀略，因此頗得蕭胤器重。

李儀敢打保票，天禍位面的那頭還在沉睡之中，絕沒有蘇醒。

他頓了頓，看了蕭雄一眼：「若我記得沒錯，上次龍驤營差點覆沒，也是傀儡營將大皇兄救出。」

「老三，你有沒有想過。」蕭胤思考著，又問道，「若沒能得到援助，李儀一氣之下，直接棄掉月之暗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