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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將我心向明月……」

他有些驚奇的變調喊出來。

我嘿然喊道，帶人推簾進去。

讓時間回到片刻之前，提出了獨處談一談的要求之後，其他人都被請退出去。

「而不是一個優柔寡斷，心思敏感，習慣胡思亂想，分不清楚輕重緩急，害死人不償命的包袱和豬隊友……明白么？」

「妞，給姐笑一個……」

「去了扶桑，當地權臣源氏和平氏又在爭權，老子派去打前站的船都被人給征走了，真是晦氣……」

我徹底被她打敗，陷入某種無語中了。

他趕忙客氣道。

好吧，我再次無語了。這就是蘿莉惜蘿莉的相性問題了。

「幾次碰壁之後，於是只好跑遠一些，到這南邊來碰碰運氣了……」

「不消說您也是這廣府的大人物了……」

謎樣生物似笑非笑的抱怨道。

「誰想就被這個小娘皮給……」

卻彷彿被時間浸潤的，已經過了很久一般，難道是來到廣府安逸富華，已經潛移默化的侵蝕和消磨了我的雄心壯志和野望理想。

真是可怕的無口蘿莉，好吧我沒想到，陳子河居然給我派了一個小女孩，雖然考慮留在身邊，掩人耳目的便利性，但是還是讓我有些糾結。

然後我掏出袖袋裡的錢票，打算付他了一筆伙食和壓驚費什麼的作為補償，他卻堅拒和-圖-書不受，推送著全身的肥肉都抖了起來。

小姑娘冷冷清清的一句話將我堵了回來。然後，她變戲法般的翻出那把小刀，在自己纖細白皙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充滿了某種讓人蠢蠢欲動的危險和誘惑的味道，我突然開口道。

「這小娘皮，一言不合就動刀……」

「就沒敢再去了，只聽說那裡換了人當家，還被官軍再度圍山，岌岌可危……」

因為不久之後又有一批人，加入我的名下，算是窮途末路的陳子河最後一點安排，所以我需要買一批奴口，作為日常的名目，然後替換掉。

好吧，我決定。給她起個綽號，就叫「樹袋熊」好了。

「不要說其他的，只要把你圍起來，讓人餓上兩天……」

「但你能堅持多久，或者架得住幾個人？……」

他穿著四面鏤空的綢布衫，彷彿這水喝進他肚子里，流出來的不是汗，而是油水一般。

看到這個死胖子，我的昔日記憶像湧泉一樣冒出來，關於梁山上生活的種種，海市中的生死追逐，阿骨打和三枚短暫相處的點點滴滴。

「我會不惜代價殺掉你滅口的……」

因為，按照陳子河在那首藏頭詩上留下的口信，她就是那個御前觀覽被當成不軌之徒處刑，而引發清遠兵變的鍾潛覺親生妹妹。m•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

一個像樹袋熊一般的嬌小身影，側臉掛在他身上，卻讓他滿頭大汗動都不敢動一下。隨著我進來，頓時變成某種三足鼎立的姿態。

「更別說你這種小女孩兒，有時候還會遇到比死更悲慘的事情……」

這就是陳子河派給我的聯絡人？他最親近的家人，又一隻蘿莉。我有點匪夷所思的錯覺。

「艇爺……」

「店家，快快出來接客了……」

坐在馬車上，我對著蜷縮在一角，很有點沉默寡言的小姑娘繼續道。

「承你帶過來，定要酬謝一番的……」

我也有很多疑問，像問他，正好都放出來。

「梁山啊，那地頭太邪門了，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就亂殺亂殺一通，俺小命而都差點兒沒了……」

其中甚至還有幾名看起來比較稀罕的紅毛夷。

「你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手軟腳落的到手中任人炮製……」

當我回程的時候，身邊已經多了一批人，除了那隻陳子河派來協助，或是監視我的蘿莉外。我還買了一批遼郡來的土奴，順便掩護一二。

「他們的部族在凍原與回紇種相爭失利后，直接被賣到了海邊……正巧被我收下來……」

我吐糟道。

「回到安東那裡，卻是正在和盧龍道的官軍大戰，連海路都開始禁絕了……連個毛都收不和_圖_書到……」

「你背負的不僅僅是自己，也是陳老大用性命保存下來的，數百人的安危前程……」

「這就是我們的聯絡人啊……」

對上切口和信物之後，小姑娘也放下些許警惕，手中的小刀，也不知道被她藏到哪裡去了，脆生生的道。

「您要是有心，那就照顧下俺的生意好了，至今可還沒開張呢……」

「啥。」

「床前明月光……」

「你該怎麼稱呼……」

半個時辰之後，我家的書房裡，出現了三隻蘿莉面面相覬的情形。

然後，我走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之前，滿臉警惕的小姑娘，也在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瞪著我，她不過十一二歲，看起來正當甜美可愛的年紀，與手裡拽著的小刀，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又帶回來一隻？」

「夏生？」

「還記得梁山後來發生了些什麼么……」

「這也好……」

「你不是在安東一代做生意么……」

「我還指望您關照，提攜一二生意呢……」

「你就是陳阿哥交代的人么……」

他從北邊販了一群土奴過來，其中最值錢的是這幾名紅毛番。

「怎麼敢蒙您叫爺啊……」

「我不會成為任何人拖累的……」

「然後在東海那頭的營生，一直諸事不順……」

「剛好有人出讓，接了這個盤口和牌照。」

不由讓人想ｍ.ｈe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到，要是她落入那些官軍手裡，不知道上演的回事無慘還是亂舞，反正結果不會比我在北地見到的那些慘狀更好。

他心有餘悸的摸著脖子上的血痕，偷偷摸摸的用眼角去撇那個站在牆角里的嬌小身影。

「嗯阿萌啊……」

「只要你口風夠緊，就算一時無意身陷囫圇，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周旋和挽救……」

片刻之後，座在我面前販子鄭艇，大口喝著茶水，大聲的抱怨道。

「叫俺炮艇就好了……」

「我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

這個肥胖的身影，半蹲在地上，脖子上被駕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愁眉苦臉的對著幾個拿著棍棒和套索，看起來投鼠忌器的伴當。

輕描淡寫的就像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什麼隨手可以拋棄的物件，或是一塊用來練習刀法的豬肉而已，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的味道。

「還有這麼兇險的事情……」

「這些都是黠戛斯人啊……」

掀起來的帳子里，頓時露出一群蹲坐在乾草上的人，從膚色面貌上看，更像是遼地一代的漁獵民族。不由讓我再次想起那個小跟班——阿骨打。

「可要是你不謹慎的話，那死的不僅僅是我這一家子，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來陪葬的……」

「我要的是一個服從性好，足夠機敏，口風夠緊，並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聯絡人……」和圖書

然後，我掏出一張摺紙，遞給對方，她猶豫了一下也從髮髻里摸出一角紙片來，正好放在中間，湊成一首藏頭詩。

我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正想提醒這隻蘿莉兇猛，接近有風險。就聽的喀嗤一聲，糖棒被咬斷了，然後被咂在嘴裏，細細的品嘗著，卻對謎樣生物，露出某種期盼的表情。

「阿萌？……」

我信口開河的解釋道。

我轉念一想，答應了下來。

「既然是誤會，人儘管帶走好了……」

「以後不要動不動拿刀威脅別人好嗎……」

「說的你好像脫離了蘿莉這種低級趣味一般……」

「既然你身負陳老大的最後囑託而來，就更要愛惜己身……」

「看了心慌慌……」

「娘滴，不就是受託帶個人過來么……」

這些輪到她驚訝了。然後從手袋裡拿了根糖棒，像是逗小貓小狗一般遞到小姑娘的面前。

「嗯嗯，這是我的一個故人之後，不知怎麼的流落到這裏，特地托我帶回去照顧的……」

「我不介意你用最大的惡意和戒備來揣摩我，但是希望你看在那些人的份上，有什麼懷疑和猜測，請三思而行……」

他瞥了一眼，我身後那些站如槍立，目不斜視的跟班。

「最近街上蘿莉泛濫到隨便有得揀么……」

「無奈明月照溝渠……」

「難得他鄉遇故知，錢財卻是萬萬不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