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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少力強，充滿想法和創意，一個老練資深，最擅長整體把握，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像孔吉吉在自己的冠禮上，就得到這麼一個字「青羽」，意為「逐青鳥而九天羽兮，夢縈故里而魂歸兮」。

就在護雛的母雞一般，帶著幾名大腳使女，捧著大塊巾子匆匆趕過來的月姐怒目橫眉，各種親切而略帶責怪的口吻中，被乖乖的拉起來，一一趕回房間去換衣服和搽干身子，以防風寒濕氣什麼的，據說連熱燙飲子都備下了。

晚飯前的時候，婆羅洲會館那裡，遞來一個消息，我關心的老家臣蔡廖，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阿璐的事情，暫時有心躲著我。

他居然直接用精鍊的天竺鐵去加工銃管，卻不知道大好的物料和設備，被他白白浪費了，相比他同心車軸的沖鑽法，所浪費掉的鐵料和鑽頭。

倒是那隻眼鏡娘崔綰婷，很有些羡慕又有些矜持不好意思的樣子，被我狹促心大氣的，偷偷躡腳摸到背後攔腰抱起來，像條可愛的魚兒一般，略微掙扎著被我放進水裡。

如果實在北方的話，還可以在冬天轉接上鍋爐，變成某種暖氣輸送管道。相比其他方面科技發展的遲滯和退步，上層人士在生活享受和舒適性上的要求，卻是絲毫不肯打折扣的。

我家使用的這種，是其中技術最成熟的類型，通過離心轉軸由畜力驅動著，不停的將水壓上高處的貯水箱，再自流重力下的變成了某種噴涌的泉水和暗溝裡流動的水流，再經過夾牆裡的特殊裝置，變成噴洒在牆根或是角落裡的水霧。

比如那個精鋼的遊標卡尺，比如那個壓力鉗，腳踏或是畜力傳動的沖床和鑽車，水力的鍛錘，帆布帶的畜力流水線，林林和-圖-書總總，都是在不多見的好東西。

隨著轉動的輪轂，在一片歡呼聲，庭院桁架的管道中銀色的水流，象白鏈一樣席捲而過，變成條條嘩啦噴涌而出地晶瑩水線，又哧哧的打在庭院中小小的山石水榭，激蕩噴濺，連花樹間的空氣都變的濕潤而清涼起來。

「成了……」

沒有了必要之後，這種非法身份的存在，自然是接觸的越少越好。

一旦我將本家與不遠處謎樣生物的小公館之間的房舍都買下來后，這樣兩家就可以打通，合併做一處更大的庭院了，這樣其中大片拆除之後留下來的空白，可以挖成某種意義上的大水池。

這種糾紛被報告上去之後，結果那位看起來頗有眼光的主人家，卻提出給了他們一個競爭的機會，讓孔吉吉想辦法減少工序和人工，讓沈瘸子想辦法控製成本和提高強度。

赤著梆子的工匠，合力推轉著一個高處巨大地木輪，出牙酸地摩擦擠壓聲，直到嚴絲合縫的嵌入溝槽之中，然後用燒紅的熱釘，掄錘鑿打卯實。

然後，我也坐在她們身邊，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

不過這也足以讓我家那些，久苦於廣府暑熱季節的小女孩兒們，各種精神一振和歡快雀躍起來。

很快小女孩兒們玩耍水花的遊戲，在我暗中的偷襲挑撥下，變成了一場無差別的潑水大混戰。

其間大團的溫香軟玉，在我顏面上擠壓磨蹭的窒息性感受，卻是言語難以形容，也不足為外人道也。

更別說光是存放在這裏的銃器樣式，大大小小長短粗細的足足有一百多種，只要他能原樣裝回去，就任憑他抱著睡覺，拆解分析到心滿意足的地步。還有各種各樣的火藥配方，供他實驗和使用和-圖-書，只需他寫出響應的感受和心得來。

然後一群小女孩兒相互拉扯著，像可愛的魚兒一般在水中蕩漾著，作為其中最成年的女性，崔綰婷不小心被捲入其中，拉這個也不是，扯那個也不行，反被潑了許多水。

只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是只旱鴨子，對水的反應有些大，驚慌視作的掙扎間，像是急於逃離洗澡的貓咪一般，在我背上和肩上很是撓了幾下，差點就從我的臂彎中滑出去。

……

又是全新的一天，新洲人孔吉吉從手工台前站起身來，舒展著腰身走到外間拉響傳喚的鈴鐺，開始享受為他專門烹制的小灶，蝦餃魚片，還有蟹膏黃的包子，讓廢寢忘食了大半夜的他，不禁口水如湧泉。

只是他發現，自己有時候，要和一個人稱沈匠頭的獨眼瘸子，爭奪一些資源。

不過我的另一個關係戶，那隻軍器販子肥孔有事找我？他能有什麼事，自從我獲得軍隊的身份之後，對於他這個渠道的需求，一下子就少了許多。

這個新設備，也就是所謂這個時代特色的土空調，兼簡陋的自來水系統。據說也是那位穿越者前輩留下的遺澤之一。

他如願以償的抵達了傳說中的廣府，並且在這裏找到了自己事業的一個開端，雖然是有些半強迫性質的寄人籬下，但是各種新穎的材料和工具，很快就讓他忘卻了各種不快和得失。

烈日炎炎，蟬鳴嘻嘻，我家裡卻正在大興土木，安裝度夏納涼用的新設備。

非要在學術研究上，和遙遠的曲埠宗家，別出個苗頭來。所謂正因為身處莽荒，久居外域，才要通過這些事物，來保持華夏正統和古國文章的最後一點精神寄託和執念。

好吧，他承認，這個老傢伙在和_圖_書機械構造和傳動，以及標準化的精細加工上的確很有一套，但是絲毫不能掩蓋他在火器上的無知和短板。

當然，他也得承認加工效率上，內鍛法做一支的人工和時間，足以讓沖鑽法做上五隻，乃至十隻，工藝步序也更省儉的多。

普通人家那裡為了成本打算，僅用木質或是鐵件加固的輪轂齒軸，在這裏全部換成了打磨得相當光亮的鑄鐵或是精鋼製品，還有專用油脂的潤滑配方。

不過，在浸濕了鞋襪和一大截裙擺后，她也只好氣妥的放任自流，和她們一般撥弄起水花來。

無非就是通過某種離心力汲取的地下冷卻水，在建築物內的管道循環，來實現有限降溫的目的。

連作為罪魁禍首之一的我，也被她不癢不痛說了幾句，無非就是「不會愛惜身邊人」「要是沖了血氣怎麼辦」之類的怪話，只能哼哼點頭滿口應承，虛心接受堅決不改的糊弄過去。

特別是在天南的善留司和安遠州，從官軍名下獲得所謂剩餘物資，起碼就算有軍器方面的需要，也要排到數年之後了。

比如最初發源於北地的做法，是木工膠融合漆等其他物質，浸透厚厚的布帛纏成管，以節竹為內骨，一下就解決了密封和管道最麻煩的問題，還可以保溫防漏。而到了南方，就變成陶管道和石灰和桐油調製的密封粘合劑。

好吧，看在主人家無限量提供的條件和物資的份上，他只能捏鼻子忍了，誰叫自己寄人籬下，又有割捨不開的愛好和志趣呢。只是日常與那個獨眼沈瘸子，別苗頭的機會和次數，就不免多的多了。

最先敗下陣來的，果不其然是抱頭蹲，她被迎面潑了個稀里嘩啦，各種丟盔棄甲成第一隻落湯雞后，就忍不住發動久違的和_圖_書招牌記，抱著腦門咦唔嬌叫有聲的蹲進水裡，用蜷縮的後背，勇敢的面對狂風驟雨。

殊不知，他那些個遠方偏支的叔伯兄弟們，早就從事其他的事業，逐銅臭而遠書香，工商漁獵無所不為，甚至還有一位叛經離道的，直接效法先古人民淫奔野合的故事，與山外一位殷種大酋之女，騎駿馬而逐獵野牛而去。

以至於，他兩隻親手打造的「孩子」，都已經被他冷落了許久了。

一副腮紅嬌羞，曲線畢濕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可口動人，若不是現在正是光天化日之下，人多眼雜之時，我少不得要鬼畜上身，和她來一場愉悅身心的友誼賽式水戰。

不由又有些，人生如此夫復何求的小滿足。只是這種眼福沒有能夠持續多久。

光復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區，人文薈萃的精華之地，就算是一個普通商家大戶，也能有如此廣大的場地和齊全的設備，種類繁多的器具和各有擅長的匠人。他的許多構想和設計，也能得到一一驗證的機會了。

日常所費的只是牲口循環帶動的損耗，和一些簡單的定期維護而已。

在這裏，他終於可以做自己的喜歡和樂衷的事情，而不用想在新洲的老家一樣，明明是以礦業和營造為事業，卻要在煙熏火燎之中，維繫那麼一脈讀書種子，從孔吉吉的數代前開始，就被逼迫著要學習什麼《春秋大義》《五經註疏》《四書再解》什麼的。

志得意滿的雙手叉腰，哎呀呀呀的發出一連串女王式嬌囂的謎樣生物，被她從背後躍出水面，反向抱住拖倒在了水中。

這麼一套設備的建造下來，最少要五千緡的造價，主要是在技術和工藝上的費事費力，相應的技術和人員都掌握在朝廷手中，這次是脫了蘭奢號的情和圖書面，才從內造局那邊請了人過來營建。

廢品率至少要控制在十之有三以下，成品誤差率不得超過十分之一毫。

再以人力或畜力水輪帶動的離心力，直接從自然的湖底、或是庭院里的池泊，乃至民家用的深井底，汲取相對低溫的冰涼水源，通過埋設好的管道循環製冷。不但可以為各處廳室輸送冷風，還可以提供某種程度上的自來水。

畢竟，要在家裡建立一整套足夠密封耐久的循環管道，以及提供冷卻水地大池子，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可以負擔的起的。理論上，後院的池子越大越深，能提供的冷卻效果就越好，如果能汲取到流動性較大的河流或是深層湖水，那製冷效果就更好了。

庭院收拾乾淨之後，在謎樣生物的帶頭下，她們直接坐在假山下的陰涼處，將腳丫子進入冰涼的泉水中，拍打嬉戲起來。

在自然的蒸發對流過程中，帶走室內的熱量，順便給空氣加濕，還有隱隱的涼風循環，不過限於現有的規模和格局，庭院中的自流井和貯水池，只能提供幾個房間的效果。

他覺得自己的霉運似乎已經結束了，好日子正在來臨。

若是採用孔家的加熱內鍛法，就算是用次一些的安南鐵或是，完全可以將銃管可以更輕更薄也更結實。

雖然經歷了從長安到廣州的沿襲變遷，但是細節因地制宜的變化甚大，但其原理基本沒有太大的走樣。

最後剩下咯咯大笑的阿璐，也沒能成為那個勝利者，因為她被緊步上前的謎樣生物，給扯住裙擺，失聲嬌叫著像是打濕翅膀的蝴蝶一般，將自己拍入水中。

然後是那隻呆蘿阿萌，她幾乎被謎樣生物突然爆發的大水花，沖的失去平衡迎面倒了下去，只是她悶聲不響的像條魚一般的沉浮潛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