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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將其領頭的將官之屬，殺傷到一定比例，或是直接投入炮車強轟，才會徹底崩潰。

這場遭遇戰的反敗為勝，與其說是自己作為隊官的應對有方，不如說是日常操條和紀律訓練的大半功勞，雖然其中各種情形細緻繁複到，士卒具體的動作和舉止，讓人覺得有些失之呆板教條。

雨中火器固然是不好擊發，但也並不是不能擊發，數十隻三眼銃和短手炮，在十數步內出其不意的打出去，頓時讓對方人仰馬翻沖勢一滯。

要知道，作為大本營配下的軍序，已經投入戰場的六部新軍各有境遇：

但是對於普通將士來說，習慣了這些東西之後，就有各種自然而然的對敵反應，而讓帶隊的各級將官頗為省事省心，只需在應敵的大致目標和具體舉措上，臨陣略作調整便可。

……

隨著大本營里監國態度的變化，後方神機軍的高層們，也感受到了某種壓力和危機感，雖然他們還不大相信，就憑這麼一隻異軍突起的新式火器部隊，可以動搖神機軍的歷史地位，但在內部也少不得一番自省和追責。

例行的戰情通報之後。

而在支援和拱衛前沿軍行司的濟北攻略、微山湖大戰，鄆城奪還戰等一系列戰事中，更讓人大掉眼色，而不得不刮目相hetubook.com.com看起來，很有些後來者居上的味道。

反倒是戰後，為了追擊和俘虜這些逃散的北兵，先後所費的時間和氣力，比起之前攻打和戰鬥過程加起來，還要更多的多。

不過，對於需要頭疼如何寫戰後歸結的方臘來說，他卻是隱約有所感觸和直覺。

難道是因為敗戰吃的太多，訓練和組織度，都跟不上了么。

但是現在前出索敵部隊所遭遇的北軍旗號下，雖然還是很有些血勇，也不乏戰鬥精神，但是在組織和配合上的軍事素養，就明顯差了許多。

若不是作為旗手，在胸口額外加了片圓鐵護心，將箭頭滑開，只怕就不是貫穿肋下，那麼簡單了。

若不是留守的人，乘著爐火點了火雷彈，一氣丟了出去炸散了那些，一鼓作氣堆上營地邊緣的敵兵，乘機反衝了一陣，才將堪堪將營地和輜重守住。

我有些驚訝的問道。

堅持抱著傳統不放，習慣於在步隊重重環護之中作戰的老神機軍們，自然是很有暮氣沉沉和積重難返的味道。

黃淮平原之上，一隻漫長的隊伍魚儷于道途之中，與眾不同的武器和裝具，還有滿載器械的漫長車馬隊列，昭示著他們作為新軍之一的身份。

然後火器與兵器配合的陣列一成，和*圖*書那些敵軍就再也沖不動他們的陣腳了，勝負之勢就逐漸顛轉了過來。

這隻軍隊是如此的久負盛名，以至於這隻新軍左鋒，都要自甘居於從屬地位，要知道他們的旗號已經有上百年，沒有踏足過北地了。

卻是有些慶幸又有些嘆然，這次遇襲，差點兒就陰溝里翻了船了。

「雖然旗幟和配備，還是原來的番號……」

起碼，當初是有機會將這隻新式火器戰法的部隊，給納入麾下的機會，只是因為某些人的私心和背後利益的牽扯，最後反倒變成了神機軍在戰場表現的負面反襯。

最先出戰的新軍右廂都是馬軍，不善攻堅而被當作救火隊到處堵漏而各般疲於奔命，雖然戰功彪炳但也損傷累累而且補充不易；

因此，相對於底下將士的普遍樂觀和輕鬆情緒，以新軍左鋒將譚國臣為首的上層軍將們，卻是有些慎重和緊張。

「是怎的情行，且說來看看……」

「羅軍帥，標下有所感覺……」

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我明明似有所感卻抓不住頭緒。

襲擊他們的這些北兵，個體戰力倒也別無稱奇之處，但是真正打起來起來頗為姦猾難纏，居然還玩起聲東擊西的，外加圍點打援的把戲。

我不禁陷入沉思。

就算躲在城壘堡寨里，一hｔtps://ｍ•hetｕbｏｏｋ.ｃom.ｃoｍ旦被炮團和擲彈兵，轟開足夠的缺口，就不免士氣大沮，而各種棄守逃竄。

唯有一貫整規中矩的新軍后鋒第四將，自從和那隻作為墊底的新軍左廂第七將湊做一塊，倒是一路攻城掠地打的有聲有色，連奪毫、宋、陳諸州，一直打到許州的都亟道外圍，令北朝亦要有所震動。

因此作為在大本營預備資序里的最後一支，新軍左鋒也禁不住坐立難安，至少沒法繼續再坐視於戰場之外了。

甚至為此不惜從現役序列里，支援了大量的器械和裝備，甚至把數量有限的壓箱底寶貝都拿了出來，只是為了好好表現一番，挽回軍前和後方信心和態度。

因此，作為神機軍里出來的淵源和蔽數的精英，被賦予無數期望的新軍左鋒，自然要有相應的職責，為出身的老神機軍們狠狠爭上那麼一口氣。

方臘用單手握刀拄著身子，重重吐了一口血沫子，才覺得胸口的淤結舒緩了許多，方才被用一名北兵用鐵棍給給撩了一下，護胸的鐵片連同邊上的甲片都打凹了下去。

特別是對照另一隻銃器為主的新軍左廂，在戰場上的各種活躍一場和積極進取的表現來說。

后發而至的新軍中鋒、右鋒、前鋒三部，好容易打出好些名目來，得以獨出https://m.hetubook.com.com一路結果連戰皆捷之後，莫名其妙的一頭撞進汴州的泥坑裡，惹出了屠城這樁勾當，差點就在蜂擁而至的北軍圍攻下全軍覆沒給打沒了；

只是，與他們一同行進的，除了大量增補前沿的江南新兵之外，還有另一隻陣容鼎盛的軍隊。

只要一被打散或是沖亂了序列，很容易就各種動搖和渙散，各种放了鴨子。甚至聞銃擊而紛紛後退，驚于炮響而爭相奔散奪路。

既然通過組織和紀律的系統訓練，而讓士卒對軍官們的依賴和期許，進一步有所降低，那也意味著傳統軍隊以部曲、親軍為核心的，各種人身依附，個人影響和控制力的進一步變相削弱。

「但是交手之時，卻令人覺得孱弱了許多……」

「我部所接戰的北軍，似乎有所變弱了……」

同樣在，行進的大隊人馬中。

當然，出於某種出身和眼界的局限性，他未能意識到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按照他的說法，原本於我軍陸續接戰的北兵，還頗有些堅韌和頑強的鬥志，就算被一時打散分割，依舊會企圖在火氣的射程外，聚攏起來繼續做那抱團頑抗的努力。

因為，作為國之重器的神機軍，在北伐戰場中的表現，實在是不怎麼盡如人意，或者說有些差強人意，而為前沿的軍帥們所詬病。

m•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站在幾具撲倒的屍體前。

剛從前出序列里輪換下來的，還是滿身泥點的張憲對著我繼續道。

只可惜，最後還是跑了領頭的少部分人，主要是那一小隊掠陣的北朝騎兵，在旁虎視眈眈令人無法投入全力，敗退起來的時候，光靠兩條腿也是追之不及，卻有所忌憚。

領頭的騎將射術很也有些厲害，就算是雨水也沒有遮擋住他的鷹射之技，幾乎是箭無虛發的連中數人，作為旗手的方寶，都差點被他給射死了。

這恐怕也是，這隻新式軍隊和戰法的精髓和要義吧。

這也是方臘最初感覺有些違和和不協的根源，但他顯然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這些乘著雨水突襲的北兵，明顯擅長近距突擊格殺，但是缺乏長力和耐心，久戰不下就出現各種焦灼和惶急起來，然後被方臘瞅著一個機會，散開陣形反殺出去，就潰了勢頭不復故勇了。

作為最後一隻出現在戰場的新軍部隊，新軍左鋒乃是背負著某種沉甸甸的使命和責任，投入北伐戰場的。

……

似乎是因為屢屢在火器面前，被擊潰打散敗得多了，被打垮了心志和氣魄，而變得有些不堪溺戰起來。

若不是事先出來，討要了十幾個火雷彈應急，只怕手下這大半兄弟和攜行輜重，還真要折損在這裏了。

他組織了下語言，方對我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