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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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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歸亡(十八)

第474章 歸亡(十八)

「怪與不怪,現今又有何意義了……」
蔡元長有些驚異的道,卻也恍然大悟。
半個時辰后,重新洗漱乾淨又換過衣裳的他,得以坐在我的面前,大口的吃起擺在身前的茶點了。
因為數度遭受了兵火和搶劫的緣故,寺院里一切值錢的物件,包括那些牆壁、樑柱、佛龕間的銅鐵花飾和塗抹的金漆,都被事無巨細的颳得乾淨。
「臣願做勉力一試……」
「某不過是登塔憑弔故人……不防這些軍爺上來……」
各種亂兵流匪,正當燒殺搶掠的煙柱和漂流物,哪怕在南岸的石頭城裡,也能用咫尺鏡隱約的看到。
「不過是些許虛名而已……」
監國有些無奈的換了個說法。
聽到這個邀請,他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神情複雜的問道。
「……」
「此外還請借大愫一用……」
「天下大勢焚如洪爐,又有誰人能真正避得過呢……」
「這卻也不難理解了……」
「那就從嶺外之地想辦法吧……」
「李伯紀等都被朝中來人帶走之後,就在沒有回來了……」
伴隨而來的是,各種北國敵軍追擊而至,或是塞外胡馬已經殺入江淮的各種真假不明紛亂消息。
「為什麼要窺探我等……」
「我雖然姓羅,但是單字一個夏……」
他突然變得有些結結巴巴,手指著我忽然說不出話來,卻是一副要昏闕過去的表情。
只是,這一次他們似乎個個都成了淡定無比的雕塑,而絲毫不為所動。最後監國目光還是落到了原東南路招討行司總管,樞密知事寧沖玄的身上。
「洛都之變,可是天下震驚,絕未想到還會有人逃脫出來……」
江寧行在,脫逃回來的諸位帥臣,所帶來的影響,還在繼續擴散著,甚至波及到江寧對岸https://m.hetubook•com•com的巢州。
「這又是怎麼回事……」
「卻無衝撞且窺探之意的……」
然後,我就聽到身後傳來某種重物跌倒的聲音,再次嘆了口氣,有必要這麼誇張么。
遠遠望去,作為標誌性的建築,辰國寺里那座如天柱的包銀的大白舍利塔似乎依昔,只是戰火造成的破敗,已經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寺院之中各處。
原本晝夜不息的長明燈火和金碧輝煌的反光,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在風中沙沙作響的破爛帷幕,在被剝蝕的露出慘白里色的佛像、菩薩身上,輕輕隨風拂動著。就像是這些沉默無語的泥胎石塑,在遮遮掩掩的偷偷打量著殘酷世間。
……
「如今我觀有德,已經是扈衛成群,拱衛森嚴……」
我手中摩挲這茶盞的邊緣。
淤塞的溝渠和花池,被砍伐的亂七八糟的花樹,破敗凋敝的院落,推倒滿地的花牆,門戶空洞的佛堂與龕位。
「東南行司的可戰之兵……都隨征在北地……」
「那想必兄台在南國軍中,已經頗具身份的人物……」
「羅夏……難道是同名。」
「我要更多的兵員……來應變大勢……」
「東南行司還有多少餘力……」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眼見安定下來諸事進入軌道后,我某種好逸惡勞的懶病,又有所發作了。
「卻是被我給殃及池魚了啊……」
這才有一名羅氏親兵開聲到。
他隨即又苦笑搖頭道。
「只好先下獄待罪……」
這算是傳聞誤人么,我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思微妙的,摸了摸鼻子道。
我搖了搖頭,想我這次出行,乃是臨時起意。
我嘆息著道。
我卻笑了起來。這次故地重遊,早已經物是人https://m.hetubook.com.com非,卻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數面之緣,卻印象頗深的故人?
「北伐之初,已將嶺內東三道並畿內的大部分戰兵調集一空……」
這也算是意外偶的了。如果他真的還是我印象中那個蔡元長的話。
「實在是冤枉……」
「對了……」
就連大白舍利塔的下半截也不能倖免,若不是五層以上的包銀和鎏金銅飾,實在太高又空懸在外的話,只怕早已經遭受了各種毒手。
「後來,洛都來人氣勢凶然的大捕全城……」
「那你可否帶著帥帳並殿前軍一部。」
在大白天里,也燒著各種劈碎的門戶窗幾什麼的,發出嗆人的煙火味來。隨著我們這波武裝人員的進入,而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丟下滿地的狼藉,而躲的遠遠去了。
寧沖玄還是那麼平靜無波的道。
雖然對方的外觀和裝束,都有了極大的變化,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難道是兵馬使,或是都監官……」
「當初卻是我妄自揣度了……還想順勢招攬一二呢……」
「你是……蔡元長?……」
除了三位兵部主官外,樞密院一正三副使,外加四位知樞密使或是樞密知事,除了留守廣府的正使,其他都已經據聚集了這裏。
「這樣吧,且讓某來猜一猜如何……」
「只怕還是那位羅大帥,格外看中的俊傑新秀……」
「錢糧不是問題,我許你用一切權宜手段。」
「香燭供果,卻是還留在塔上任憑查驗就是了……」
「我輩不過是恰巧身在其中的扉粉爾。」
從後方趕過來的未久,樞密副使劉紹能低聲道。
「原本他一貫清直耿介,深的我輩同賞,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失心瘋,做出此事來。」
「調兵……從嶺www.hetubook.com.com內調兵……」
他頓了頓又道。
這讓我的故地重遊變得有些意興寡淡了。
……
說到這裏他看著我認真道。
對此表示詫異的部下,我給出的理由是,作為上位者和統帥,須得該放手時且放手,這樣才不會被各種事無巨細的庶務,給淹沒了主次輕重。
嘴角已經生出些許燎泡的監國,則正對著兵部尚書和諸位樞密使吼道。
待腹中稍稍充實,又灌了一肚子糖水后,正面應我之請,他也說起這些年下來,那些曾經相交結緣過的那些人的各自下落和一些消息。
「逃過數次城中的殺劫與變亂……」
「只是需要一應名分……」
「其實我也姓羅……」
「不過所需錢糧不菲……」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好笑的繼續道。
「你不覺得應該怪我么……」
「但是衣食無憂,保暖無虞卻是不成問題的……」
「在開春之前,迅速把人馬軍序,拉起來再說……」
諸事初定之後,我特地去去大辰國寺走了一趟。
突然我看見負責外圍勤務的姚仲平,走了過來低聲對我稟告道。
「這不可能啊……尊長須得避諱不是……」
雖然是再度故地重遊,但這一次身份和形勢上已經是天然之別,重遊的對象也早以及物是人非了,特別是經過數度殘酷的攻城戰之後。
「不知有德在軍中,又是所任何事……」
「貴人有事問你,且好生回話……」
「覓得原處苟且棲身,以印書糊口……」
「我卻沒想到,有德你卻是那般的煊赫來頭……」
他猛然抬起頭來,一下子卻是沒能認出我來,有些猶疑的道。
顯然他又偏到其他方向上去了。
「誰能夠替余分憂……」
我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難道我非得老大一大把鬍子,才能讓人覺得信和圖書服么。
……
說到這裏,他有些自嘲的搖搖頭。
……
監國目光灼灼的再次掃視過這些軍國重臣。
僧人早就逃散一空不知所去,就連原本精緻整潔的僧房和客舍里,也早被各種饑民和乞丐之流,給雀占鳩巢了。
「納尼……」
「或有可行之處……」
我驚訝了一下。
作為一個帶有圖書管理員屬性的穿越者,我可比這個時代大多數無知無畏,傻大胆性質的古人,可怕死也更加註重自身安危的多。
「不知貴人當如何稱呼。」
「有又誰能夠度過江去,收拾這番殘局……」
「兒郎們在錫塔上抓到了一個姦細……」
雖然說的這些年坎坷流離的歲月,但他神情上已經是淡漠的波瀾不驚了,就像是在說發生別人身上的故事一般。
「就算沒有這個因由……洛都那些人,又會輕易放過插手青徐的機會呢。」
「前往揚州就地收攏舊部……」
「家中長輩雖然薄有些身份,亦是受了牽連,無法保全我的前程……」
「當初所言是為了避禍,而假託之名……」
「准你便是了……」
「難不成,你還是那位羅大帥的子侄……」
在另一個時空,同名同籍貫出身的那位,好歹是禍害萬年的權奸之首。
我突然咦了一聲。
「方才一直在塔上窺探著這裏……」
「逼得老帥退養而扶持少帥上位,大刀闊斧任用新進……」
「後來才知道是李伯紀出的首……」
「難不成,你你您……」
「才苟全一隅,幸得與君相見……」
那人垂頭喪氣的應道。
「當年初逢夏兄,便知君非是池中物……」
「那,現下跟著我干如何……」
「在軍中,最少也有一個正將或是指揮使的出身吧……」
這樣事都能給人窺探到機會的話,那我師法後世一手創立的hetubook.com.com軍中保密與內衛制度,也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某卻被忘在了獄中……」
「卻不防本地戰事又起,被裹入軍中……」
「再後來……」
「雖然功名利祿什麼的不敢保證。」
監國有些煩躁的道。
「可都將那些歸遣的藩鎮舊屬,重新召還回來,繼續為國出力……」
寧沖玄正色回應到……
不過,這裏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觀測點和戒哨位置,如果再加上晝夜輪替的浮舟(觀測用熱氣球),基本可以俯瞰監視城區的大部分面積。
而在塔基上,也不乏各種挖掘破壞的痕迹,似乎是想把這座高塔挖到,以取用其中的錫料和包銀的打算,只是因為工程量太大才放棄了。
他的臉色一下變得很是奇怪。
「如今幸得童屠戶仗義相助……一路扶持和救助……」
「愈年後,某被放出來之後,社中諸人早已經不在了……」
隨後一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很有些狼狽的人,被反綁著架到了我的面前,又按跪在地上。
有隨著爭先恐後度過江來的各色船隻,而在江南傳播開來。
「如今只餘一些各地的駐屯兵馬……」
我只是笑而不語,卻用眼神鼓勵他繼續道。
「就算是在嶺內重新徵發更多的兵馬,一時半會是無法成行的……」
他很有些滄桑苦笑了一下。
「你既身具才望,又是羅氏的本家子侄,自當有一番不錯的前程……」
「只可惜招攬不止,錯過了這個機緣……到要仰仗於你了……」
最資深的一位樞密使終於開道,就像是在等著這句話。
看起來這幾年他過的相當潦倒困頓,膚色和發質都差了許多,只有一些舊日出身環境所養成的習慣和細節,還能依稀讓人感受到那個,曾經作為東林社召集人和最大讚助者的雅士風範。
監國不耐的打斷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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