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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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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起複與投獻

第504章 起複與投獻

然而他突然想起某些傳聞,頓時有些恍然大悟起來,卻由此又想起另一樁事情來。
「所以不要以為你們如今乾的都是不入流的粗重活兒……這可是攸關生死的頭等要事……」
「還真是舍我取誰啊。」
作為延邊戰區制度的最大特色,就是這些延邊武職,都可以兼管或者代行部分治民之責。因此,他這個新上任的布政使的職分,就未免有些微妙和尷尬。
在京師兩學每年學成后,除了例行保送的政經兩院和部分文學院的俊才之外,其他人在定期舉試落榜的也不在少數,相比那些趨炎附勢的投獻之輩,這些尚未被官場舊習所沾染的生員,無疑是一個同行上任的良選。
但是同樣的,原本設伏打援的分段截擊戰術,就因為敵人的退避而派不上用場了。
惟一的要求就是,要有敢於站在前列,操炮直接面敵的勇氣與果敢,而未得軍令,哪怕敵近身前護衛全數戰死,也不允許背敵轉身或是退避。
此外又有勸學使領下的學官學校,營田大使為首的延邊駐屯、漕運、河監大使的水利河工、等等次流的道官差遣。
這名年輕官員,開門見山的道。
而每艘船同樣是船首或是艦官,獨斷專行的小王國,只要是漂浮在海上,他們甚至可以依照古老的傳統,以瘟疫或是叛亂為由,果斷的處置這些手下。他們也有自己的傳統和慣例,只會推薦自己親熟的子弟或是親信,而斷然不會輕易讓這些來歷可疑的雜流,爬到自己比肩的位置上。
或者說是,形同寄人籬下的他,要想獲得相應的職權和待遇,就得看對方的臉色和心情了,畢竟那裡是新占的敵國之地,可以說是百廢待興,還要顧及到這些孤懸敵後軍將們的想法和態度。
「再用火器環列的嚴密結陣來援護和殺敵……致使其流走往來的牽制與騷擾難以成效……」
而在南朝治下,除了嶺內各道基本沿襲舊例之外,又演變出了五路延邊制度。
緊接著,讓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是,等候自己的不是迎和-圖-書接回家的車馬,而是前來宣敕的中使,而他的家人甚至還沒得到消息,然後他被帶到了石頭成立的行在,有稀里糊塗的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被重新起複。
次之為承宣布政使,掌民政戶口庶務,下設若干分巡道,以各路參議、參領職銜分管數州事務,于望要之邑又增設觀察使,以專其責;
自從他下獄后,追隨他回來的那些幕僚、門客也隨之流雲星散而去。正所謂世情冷暖分明,點滴自知。因此他現在身邊也是孑然孤立,而作為一任布政使,也需要有分擔日常雜佐實務的人手。而來自顏氏的建議,無形間提醒了他。
剛換上新袍服的李格非,也忍不住要自嘲道。
而作為負責水師船炮的小頭目,他被裹挾編列進御營右軍,卻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而這次北伐,水師同樣也是配角,更多的時候只是在海面上游曳和輸送,少數幾次衝進內陸江河的結果都不理想,甚至是狼狽不堪的被人給逐了出來。
因此,周老倌不介意抓住這個機會,要知道,在格外重視傳統和階級的水師之中,從役夫到兵丁容易,只要資歷熬得足夠操作足夠熟,但從兵丁到士官,乃至軍官之間,則就是難以逾越的天塹。因為想要成為士官,就需要拿著上官的推薦書,到海事或是水師學堂里進修。
不但有專門的護衛和輸送隊,每人至少還配有若干的見習操手和炮卒,聽憑使喚和跑腿。
……
聽到這個名字,李格非倒也不敢自持身份。
畢竟,以那位羅藩子的一貫作風,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再加上後方生出的那些變故和是非,國朝竭力安撫和倚重都來不及,又這麼會在具體人事上,讓對方有所誤會和嫌隙呢。
「就是恩師家中有幾個子侄,近年方才學成……」
「作為一個合格的軍卒,日常壕塹一定要挖的又好又快,會挖陷馬蹄坑只是最基本的手段……」
又次者為按察使,又稱採訪處置使,總領一道刑名之務,下轄道州府縣的各和圖書級提刑、判司、推官等。較大的道,喲設有若干路觀察使,以分理職責。
「希望能夠追隨承宣麾下見習行走……」
當別人走路的時候,他們可以輪流乘在炮車上或是跨馬代步,別人只能啃冰冷的干餅就懷中溫過的囊水,他們卻可以喝到幾口暖身的蔗頭燒酒,按照士官待遇的專門開上罐頭肉。
依照前朝沿襲下來的體制,天下各道皆設一督四使,既總領全道的都督、大都督,有時候還兼任節度使,入朝則比六部尚書品銜,除了直領的行營牙兵外,還節制若干軍鎮或是守臣的防區,大至鎮撫、經略、鎮守、軍使,小至防禦使、團練使,皆受指導;
當時,駐泊在港中負責毀壞物資的海兵隊數千人,連同沒能即使跑掉的十多條海船大艦上的所有人手,都被突然出現的御營右軍,給用弓弩火銃頂住脖子,威逼著強行扣了下來。
對於深陷囹圄的前帥司南面使君李格非來說,大軍兵臨城下的意氣風發,仿若還是昨日的事情。
他們正隨大隊人馬,向著泗州以西的宿州、預州一帶進擊。
周老倌也因此開始了一段,在陸地上相對的穩定生活,雖然在北地整個嚴酷無比的冬天里,被凍得要死,但他好歹是堅持了下來。
「也就通過足夠的土木作業,就地抵擋和削弱胡馬兒的沖勢和游斗糾纏……」
再者為度支轉運使,掌道內財稅及關津商要之出入,下轄以各分巡道的轉運判官、度支官,鹽鐵官、錢監等若干;
「只要敵騎傾力而無法衝動本軍的陣腳……那便意味著,我們已然搶先贏得了勝機與先手……」
自從泗州橋頭鎮一戰之後,淮北東部各州的塞外藩軍和胡馬兒,幾乎被一掃而空,剩下的殘餘力量也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遠遁而去。因此,在北路的徐州、兗州一帶也出現了難得和平而短暫的空窗期。
「不知顏公此番有何見教……」
相比海上按部就班的放炮壓制和側弦對轟,在陸上的戰鬥中,操炮之術配合火器戰陣,原來和圖書還可以玩出這麼多花樣和機變來。
畢竟在北伐敗潰之責中,這位南面使君算是責任和牽連最少的一位,又恰巧在軍前與那位羅藩子有舊。因此,就被提前赦放出來頂鍋的最好人選了。
其中大抵有一千多號炮手及操使人員,加上同船上的長短炮和短臼炮,也被另行拆了下來,而編列進陸師之中,補充進了新增擴設的三隻炮團之中。
不過相比那些被打散另編進,所謂青州守捉旗下廵水營的海兵隊,他們這些現成的水師炮手,顯然更受優待和吃香多,不但列為本陣的直屬編配,勿論編配到哪一營團去,都是被重點防護起來的寶貝。
而在不遠之處的炮壘上。
奪佔了橋頭鎮之後,還帶來了一個好處,除非那些胡馬兒能夠在春季的凌汛里,奮不顧身的游過淮水來,不然原本警戒和防備淮南方向,就堪稱是暫時得以消停了。
因此,這番明明是為了體現國朝在北地,行駛威權與統治的任命,但卻在偌大江寧府的文武群臣之中,居然沒有人願挺身而出,前去這個身陷敵後的是非之地。
他如此思慮著,卻不防一名緋紅袍服的年輕官員,走到了他的面前施禮道。
因為布政使既在品階和職分上,遠遠高於當地所謂的淮東制置使和六州鎮撫府,除了國朝的名頭和之外,可以說是完全是空降過去,毫無跟腳和底氣的職事。
既以總管路(道)——置制使分路(數州)——統制(大小軍州)——都監(大小城塞)——指揮/正將(小鎮堡寨)——都頭/部將(大小戍壘)、火頭/隊將(諸哨燧)。以火長、隊正、校尉到將軍、大將軍的相應職級的各色武官將帥充任。
「一亦敵騎纏鬥近身無暇,而全力掩進殺破之……幾乎無有可擋者……」
只是這一路逃亡歸來,卻是早有這種階下囚的心裏準備了,落入囚牢之中后,他平靜下來,想通了很多事情。然後一點點的將自己在軍前的感悟和反思,給默寫下來,權作苦悶單調中的消遣,也算是某https://m•hetubook.com.com種流傳後世為鑒的方式吧。
又有掌巡道都察院的左右監察御史並里行若干,負責風聞糾彈查訪官民的監察職責諸事,又按照若干片區流動巡察,乃稱之為廉訪使。
「晚生見過李承宣……」
被強行按壓了身契和手印,而成為了光榮的水師最底層的一員役丁,自此再也沒有真正的下船過。又在漫長海浪波濤飄泊不定的生涯之中,至少輾轉了五任上官,換了三條船,從役丁做到水夫,從水夫再到操手,從操手再到炮丁,從炮丁最後做到了拿全額餉錢的炮頭。
然後,就在漫長的等待與反思之中,突然有些大悲大喜的,接到脫罪出獄的命令。
而他這一次被格外起複,將要去待罪校贖的地方,乃是在北地。作為新設立的淮北布政使,兼按察使的身份,在那裡開衙建置,以監臨青、兗、海、密、登、萊各州轉運、民政、刑名事。
作為稍帶些許技術含量的水師炮頭,運氣好的話能夠無病無災的,在水師中服役到實在干不動了,蒙看重的船首顧念開恩,拿上一批遣散錢就地下船,投寄在某條相熟商船上度過餘生,或是滿身傷痛的成為某處港區里的醉死鬼,就是他們最常見的結局了。
「多蒙看重,理當相應……」
就彷彿在他眼前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擺脫按部就幫苦熬資歷的過往,而追逐功名與前程的通途大道。
「對付那些兔子一樣能跑的胡馬兒,唯有『結硬壘,打陣戰』而已……」
要知道,除了鎮壓外藩的土蠻和掩護海兵隊登岸之外,國朝水師已經好多年沒有打過像樣的大戰了,沒有大規模海上戰事也意味著,沒有足夠讓他們這些來歷紛雜的底層軍士,有所出頭和表現的機會。
泗州西南部,成子大湖畔,一處新設的營地中,隊正谷老四的聲音,正蕩漾在那些揮汗如雨的身影之中。
「恩師顏公托我向承宣問好……」
至於水師的將領階層,那可是水師中的門閥世家及其關係人等專屬的禁臠,更不是他們這些出身卑賤www.hetubook•com.com,來歷複雜之輩所能奢望染指的。
只能在相對封閉的海船上一點點的磨資歷,然後熬到頭上的人病死老死,或是出了意外,才有一線晉身的指望。
而在更早之前,他不過是交州(今越南河內)一名遊手好閒的浪蕩子,因為年少貪杯在巨流港的酒館里,被「好心人」招待了一頓蔗頭燒,待到從酩酊大醉中醒來之後,卻已經在水師的某條老舊戰船之上。
江寧府,石頭城,一片鈞容直的吹打聲中,正在舉行一場授任儀式。
因此,在得到最新海路後援的底氣下,益都的本陣已經決定取消回歸修正的計劃,而追加更多的軍力和後勤輸送,越過泗水以西進一步乘勝追擊。
而在朝堂上出面提議他為人選的,同樣也是暫時在家隱居的鄭侯一黨成員,其中種種,不由讓人有些玩味起來。
順便掃蕩淮北沿岸被胡馬藩軍佔據的渡口,以獲取更多的戰果,和擴大這場勝利帶來的局部優勢,還有就是從淮北道內,搜刮殘餘的人口和資源。
「在任何情形下,都能用最短的時間內聯車結營,搶先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北地已經被藩鎮割據的天長日久,這些常設制度和差遣體系,早就被那些專制一方的大小軍頭們,給肆意破壞的七七八八,而將這些道上差遣職事,純粹變成某種榮譽性質的加銜。
經過了這一番大起大落的心理衝擊之後,他很快就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大致的緣由了。
而光是從炮丁到炮頭,就足足花了他將近十年時間,這還是因為他多少粗懂算術,也認得幾個文字的緣由,可他已經四十齣頭了,再沒有多少個十年的時光和歲月,可以繼續蹉跎下去了。
李格非有些疑惑的應承道,要知道北邊可不是什麼善地,顏氏那位大佬,這麼會想到把子侄後輩,送到這樣兵戰凶危的地方去。
「還要須得會壘胸牆,樹土台。」
原水師炮頭周老倌,正在泥濘中與一輛紋絲不動的炮車,奮力較勁著。這是在此之前見慣了海天與風浪的他,從未有過的不同體驗與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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