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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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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根本(三)

第507章 根本(三)

這種盡心勉勵的勤懇用事態度和謹慎,讓那些田下的編戶們,在各種惶恐與小心的亞歷山大之餘,卻也不免生出了某種期盼。
而在重新被疏浚和加固過,變得水徹清明的漕河支流——汶水兩岸。
最後是繼續保持現狀,而暫時沿用舊有制度和人事體系的所謂「保留區」。
雖然不便直接委以要任,但是以這些人為基礎,合併了名不正言不順的隨軍營校之後,第一所聯合官辦學校,就這麼在益都城裡草創起來了,暫時分作武備、事務、技工三個分屬學堂。
因此,新的規劃推行起來所收到的阻力,也要比預期小得多。至少在外來移民的壓力下,為了不被邊緣化和弱勢消亡,殘存的本地人反而不得不要做出,更加靠攏我方政權的姿態來。比如在勞役營里以地域為特色的各種積極表現和工作競爭。
戰時則配合主戰營的軍序,對敵方部隊遂行一定戰鬥任務,並在需要的時候抽調兵員為主戰營輸血,在條件成熟時升級,甚至加入或組建新的主戰營團之類的建制單位。大概繼續維持十個營,八千多人的規模,只是日常待遇和軍餉為主戰營團的七成左右。
而作為鎮撫官,除了領軍安民之外,我還有考察地方官吏、維持治安、清點刑獄、舉賢薦能等附帶職責,距離當初分鎮一方的野望和期許,也是相去不遠了。
這三者構成了鎮守府名為核心區的基本盤,以犧牲部分日常娛樂和經濟文化活動為代價,基本可以實現令行禁止,並在需要的時候通過緊急動員,最大限度的壓榨出相應的人力和資源來。
按照初步試點和規劃,其中主要由退役老兵充任,管理日常治安的巡官;由初等官學的實習生輪流當任,負責簡單戶口管理和日常上報的司計;以及縣上派出的,負責賦稅徭役指派的所正,構成的公所三官。
九隻輔軍大隊剩餘的人馬,將相繼改為青州守捉下轄的防戍營,防戍營團的任務主要是,鞏固延邊據點防備侵襲,建設城壘堡寨燧哨而提供預警,兼帶鎮壓掃除轄區內舊有的土頑勢力,剿滅就近的土匪流寇和土團武裝、豪強私兵。
因此我還是願意再給他一個機會的。
其中又按照距離城邑的遠近和交通便利的情況與否,分為用來安置傷殘軍人及軍屬軍眷的榮養農場和榮軍庄;作為地方未脫產預備役部隊,在一些城郊和交通要點日常經營的軍屯區;大量https://m.hetubook.com.com招募流民和無地鄉人,以半軍事化編列管理的連片民屯區。
而在徐州以西的中原大地上,仍舊是處處廢墟與殘垣中,白骨相望道里的荒蕪與凄涼,與整個孤寂蕭索的春天相比,夏日里則更多了因為缺少人拔除和清理,而到處瘋狂蔓長起來的遍野荒草。
同時也是兵役組織的基礎單位,以及生產建設的基本保衛力量,所有編管內民戶、軍眷里,選拔精壯組成的預備役,都要到守備團里執役半年。在此期間,只有口分糧和衣料雜用的配給,只有進入戰地狀態,才能拿主戰營團的半餉。
雖然我有得是後世各種行政和官僚體制的樣本,但是要變成實際可操作的內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以後世的經驗教訓來說,也許最先進未必是最合適的,以當代生產力為代表的經濟基礎,總是與相應的上層建築,相互配套才能良好的運作。
主要是那些遠離城邑,相對偏僻而貧瘠的村鎮,在行政成本投入的優先度上,暫時不做改變的考慮保留原狀,鄉里坊正都是當地民眾推舉出來的代表,只要能夠在傳統的體制下,定期及時的向所轄的城邑,提供基本徭役和稅賦就好。
再加上,作為地方政治生態的重要環節,本地的豪強土族,也在歷次戰亂中被摧殘覆滅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殘餘,也被我的軍隊剿滅一空。因此,地方上根本沒有足夠分量的存在,可以令他們抱團起來來對抗我們的統制手段。
於是,以建生軍為輔助,從守備團、防戍營到三大正軍資序,一個相對簡明的三級軍役動員體系,就這麼初步建起來,粗見雛形了。
他們各自分據了一處處城邑、集鎮、村落與土地之後,在中州大地上驅使這擄獲的人口,開始就地放牧蓄牲,也算是犬牙交錯的初步安定下來。
故而,無論是低伏在田間與水渠之中,或是輾轉于翻車與牛車之間的身影,就像是螞蟻一般往來不絕。
平時就掛在淮東轉運副使的巡院兵名下,由置制司定期派出專人進行,不脫產的訓練和編管。這樣,又有新名目和理由,向江寧方面要上一部分編製和待遇。
青州境內的許多亦有人耕作的土地,在戰亂多年之後,這樣就變成一筆爛賬,因此用承認既成現實的一刀切為代價,進行強制性清丈到戶的登記編冊。
好在,青州沿海大片荒www•hetubook.com•com蕪和空置的地帶,是由於歷年持續的海陸侵襲所造成的歷史問題,而在我的佔領下,現在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同樣近海地區的漁獲和鹽業生產,也可以由此重新發展起來,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利好的消息。
東面的徐州,兗州一帶,南面的泗州、宿州一帶,北面控制的濱州和齊州部分地區,乃至西面正在開拓和整肅的登萊諸州,都不再此列。
無論是苦苦掙扎于亂世,積勞成疾而早逝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是在饑寒中夭折的兒女,就這麼吃上這麼一口新麥飯的心愿而已,卻是他們蹉跎而短暫的一生都無法實現和企及的某種奢望。
只要重兵守住西部丘陵、湖泊間的幾個要點,就可以比較安心的向半島地區內拓展,至少無論是北朝軍馬,或是那些塞外藩軍和胡馬兒,都沒有足夠的海軍力量,從海上來威脅東北向的後方平原地帶。
這些人多少有過在地方佐貳的經驗,或是做過相應的吏員,雖然知道其中人多口雜的,不可避免的被摻了沙子、安插了眼線什麼的,但是他們的實務閱歷和見識,也正是我所需要的,關鍵看用什麼獎懲激勵機制來,保持正常的流轉和秩序。
那裡一度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並不是秘密,不過本來就是半路投附的他,在困境中的猶豫和動搖,最終還是沒有變成實質的背叛,比起本家的另一些人的表現,卻還沒有到不可原諒的程度。
對於益都城中,已經初見規模的鎮撫府和置制使衙門來說,則是各種表章和數字的流水出入。
此間正當穀子灌漿與追肥的時節,就連低壟處套種的成行花生或是豆子,也長得鬱鬱蔥蔥,正當是花苞初綻之期。
成群結隊的牛車拉來了淤泥、泔水與水草、糞水,堆積發酵而成的濕肥,又一點點的細心潑灑在作物根系的土壤上。
而原本的桃山主事鹿耽尼,則被我調了回到益都來,作為青州商椎局的負責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受過宗藩院相應的貨殖學教育的他,將通過組建類似後世的各級農村供銷系統,來逐步實現對境內主要商業活動和流通渠道的把持和壟斷。
當然,這隻是相對穩定的基本盤,青、沂、淄、密、海、濰六州治下的規模。
因此,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恢復對北方的貿易線路了,雖說因為北伐的影響,整個北方已經凋敝不堪了,但是作為東海三藩和安東都和圖書護府的各路諸侯,依舊是經濟基礎良好,不錯的貿易對象。
除了檢括當地的隱戶匿口,收攏招徠那些來自河南、淮北,乃至淮南地區的流民和逃亡百姓,在我治下已經登籍在冊,並編入賦稅徭役之中的戶口,也堪堪達到了三十四萬有餘。
另一方面,各州治下可說是有的是無主之地,任由我們在白紙上重新作畫而已,而不至於因為本地人的生存資源受到外來移民的擠壓,演變成新一輪的傳統土客矛盾。
由我兼任學正,而觀察使陸務觀、轉運使曾華為副學正,韓良臣為學監。當然目前也只有場地和師資,規範化的教材和考績制度,還有待慢慢完善補充起來。真正有所結果,恐怕都要跑等到來年了。
他的新職務是夷洲督辦大使,以桃山港為駐地拿著我軍的旗號,替我從夷洲當地各藩和州府,獲得糧食果蔬礦產的穩定供應渠道,同時繼續坐鎮監守這個北線貿易的重要中轉地。
依舊按照國朝的州、縣、鄉、里各級的基本構架,只是在具體職能上有所添減和變化而已,因為被破壞的比較嚴重,因此可以盡量甄別和避免沿用本地舊有人員,來完成本軍特色的地方行政建設。
眼見集體屯田的第一批收成,不日在即,來自州府的勸農官們,也像是辛勤的工蜂一般,反覆的往來與遠近的田稼之間,一遍遍的監督和巡視著各地的生長狀況。
主要承當地方的基礎設施的修繕維護和營造工作,以及戰時的工程建設所需,然後在農閑時節再從少量征伐徭役,作為簡單粗重活計的臨時補充,這樣可以最大限度避免擾民和影響正常生產。
好些人這麼想著,卻是不免將眼淚和汗水都混做了一處,滴落在腳下的泥土裡,卻是想起了那些已經失去的親人。
有的甚至嫌費事,乾脆搬了鋪蓋,不顧蚊蟲叮咬的煩人與蛙鳴的鼓噪,直接搭了蓬窩吃住在田埂上了。
其範圍,以青州境內及附近的若干個重點縣,外加一些軍事駐紮的要點附近為主。
好在前段時間,新到任的布政使李格非,給我帶來了數百名畿內兩學三附的新老生員,作為某種見面禮和示好,大大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此外,多半要感謝戰爭的摧殘和滌盪,現在六州治下是外來遷入的人口居多,本地人無論是在比例或是成分處於明顯的弱勢。
這三官都有正式公俸和口糧,也有一定配額的公費支出,以招募一些臨時幫和_圖_書手。只要保持定期的流動性,以及上下溝通的多向渠道,也足以滿足日常的監督和制約需要,而不至於變成某個人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小天地。
時光似流水,在紛忙碌碌之中,已然過去了小半年,直接進入了仲夏之末。
作為政權社會體系的配套舉措,則是次等部隊的規模削減和常規化建設,除了抽取精幹補充御營右軍,前軍,行營護軍三大主戰資序外。
如此規模和標準下來,每個月的軍餉支出加上訓練、維持費用,大概要花掉三十七八萬緡,這裏面依照江寧行在給我們的正式配額,大致可以滿足七成左右,剩下就要靠我自己私囊里補貼了。
這畢竟是他們經過了這些年的動蕩與流離,好容易安生下來,在當地的水肥陽光雨熱,都並不完全盡如人意的情況下,含辛茹苦細心飼弄到現在,才種出的第一批糧食啊。
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以所謂村下三官,來行事部分有限的基層職能。不過,目前的三官,也只能配齊小部分而已。
雖然他的動機和立場,不乏可疑之處。但既然對我還有用,那就且觀其言行成效了。
因此在我的帳面上,依舊是節節攀升的鮮紅赤字與負增長。代表收入的項目上,總共加起來還不到支出的一個零頭呢。哪怕我通過戰事所獲的底子再厚,卻也經不住如此的坐吃山空。
在吃夠了樹皮草根野菜,又吃膩了各種令人泛酸的豆薯山芋塊莖和餅乾糧磚糊糊的滋味之後,格外渴望能夠嘗上一口夏收新麥的味道啊,哪怕是那種沒有仔細脫殼,也沒有其他滋味的水煮粗麥飯也好啊。
由本軍派出的專業勘測隊伍,從青、沂各州境內檢括出來的大片無主之地,然後以類似後世國營農場和國營工場的簡單模式,重新編排和招募人員進行大規模的集體生產和勞作。
青伏的麥浪如野,隨風搖曳蕩漾在空氣中,混合著新翻泥土被暴晒散出的獨特氣息,自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和憧憬。
按照歸化,在新行政體系的最下層,以五百戶或是兩千口以上的大村為單位,建立派出人員組成的公所,以實現部分基層管理和監督的功能。
預定將三十四隻散兵團,全部打散重編,其中孔武有力者,將被集中編成十幾個地方守備團,依舊沿襲團、隊、火、什的編製,以裝備冷兵器為主,軍官和士官分別選用,主戰營和輔軍大隊里的歸遣老兵,用作後方的城邑市鎮治防,以及hetubook.com.com權作戰時佔領地方的維持和鎮壓之用。
破壞和殺戮總是比建設更加容易的,地方的重建和恢復生產,同樣需要相對漫長的持續投入和周期,才可能初見成效。其中還要擔憂戰爭,災荒等外部因素的干擾,而前功盡棄。
有條件的話,我當然希望能夠建立起,類似後世國朝直接動員到街道鄉村的行政制度,但是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以這個時代生產力為基礎的物資條件,現有的交通通訊手段,乃至我初見雛形的人才培養體系,根本無法滿足也支持不起如此龐大體制基本需求。
其次是,在破壞比較嚴重的外州地區,由鎮守府派人進行編戶齊民之後,逐步重建起來一套簡易行政體系的所謂改造區。
如今,我們對於控制下的地盤,採取的是三分區漸進位:首先是鎮撫府直轄的編管區。
而本家方面,也送過來了上百名新舊投獻的幕屬隨員,其中既有很早就安排在畿內培養進修的本藩子弟和國人,亦有後來被本家招納的變相人才儲備;還有的則是來自交情深厚又站在一同立場里的關係戶,所舉薦過來的門人子弟。
而人吃馬嚼的糧草數量尚不在其中。再加上我額外向後方購買和定製的各色材料。設備和物資,這段時間也一口氣花出去了一百多萬緡。
而散兵團裁剪下來的青壯人員,則轉為偏向勞役為主的常設輔助役,按照我別出心裁的命名,就叫建設生產兵團,簡稱建生兵,目前暫設一個軍,預定編製一萬六千人,左中右三廂十八個營。
而那些沒有選擇轉道北歸,而是繼續盤踞和活躍在,廣闊中原大地上的胡馬和藩軍,也在南下的侵襲和相互的對抗之間,逐漸形成了妥協和默契。
雖然這一系列的宏偉藍圖,除了那些已經被歷代開發出來的現成田土和少量需要修復,才能夠繼續使用的工坊外,其他大多數還停留在紙面上,但至少有一個基本的方向和規劃,可以按部就幫的布置和實施下去。
為此,我已經召回了正在江都的糧台籌辦鄭艇鄭艇,自從我軍在江淮轉運使名下,擁有專屬一路的糧台之後,他們現在留在那裡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畢竟,所謂精幹清明的行政體系也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建立起來的。
此外,組織前往北地的商團名單之中,除了新加入的柯山夢等人外,還多了肥孔這個生面孔,這也是他作為一個外域商人,千里迢迢不遲勞苦隨我輸軍前沿的補償和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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