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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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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營生(二)

第567章 營生(二)

「而且隨官做得越大,就越是禍害的厲害。」
而隨著鵬舉哥哥,再次回到前沿防戍的陳淵,則是還有些煩惱的思慮著另一些問題。
而對於這種潮動和趨勢,在無論是在北軍馬或是番胡們割據的控制區內,卻是難得偃旗息鼓的,大多保持了某種漠然視之的態度和對策,就像象徵性的追殺和驅逐,都懶得去做了。
而賣鮮花、果子和早食、小吃的小販,卻已經在灰白的天色中,三三兩兩的游曳在街道中,只是他們的表情,多了些愁苦和沉重的味道。
「你們覺得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心相從的。」
一眾亂糟糟的聲音和嗓門,激動而熱烈的反響到。
……
「至於那個羅藩子,他已經位列國朝的守臣資序。」
就算是日常頗為自律嚴瑾和潔身自好,除了基本的飲食起居外,沒有好飲噬賭之類多餘的花費,但也沒能留下多少錢財積余來。
「又有多少是離去后就已然畏事退縮,或者乾脆轉頭呈報江寧的別念之輩……」
「因此,你們切記了,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要去刻意招惹他。」
「這次置身事外又乘勢而起,卻是得了最大的好處去。」
只是,待到聚宴徹底散去之後,博羅公高岑菜重新對著留下的少數親信和子侄道。
作為北人黨或曰老北人黨,碩果僅存的在任元老,他也成了遭遇分裂之後的派系中,眾多黨羽和親眾所能指望的,唯一支柱和最後的主心骨了。
「就算已經站在江寧行在那一邊,又為孫靜邦那些人所籠絡過去。」
而在大野澤西南方向的大片原野之上和*圖*書,已經變成了一個龐大的流民收容地。至少有上萬的軍隊在此彈壓和警戒,還有同樣數目的輔助部隊和徵發的丁役,負責就近的。
而在洗刷的過程中,是不是有一些人突然被點選中,而在呵斥與叫喊聲中,毫無遮掩拖到岸上,就這麼佝僂著身子,驅趕上特製的馬車,而另往他處去了。
「其中,十五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丁壯,計有九千六百零三員……」
隨著秋日逐漸進入尾聲,在冬日來臨的威脅和水生火熱的日常煎迫下,新一輪難民出奔的浪潮,開始在淮北到河南的中原大地上,一次次重新上演著。
「那個素稱睚眥必報的鄭二官,就是因為多次吃了虧,才變成個明白人……」
「某等追隨附冀而盡行臣分,撥亂反正,糾整朝綱。」
「居然被自己子侄的貪心與利令智昏,給牽扯進偌大的干係中。」
「公上所言甚是,我輩自當戳力相從。」
居高不下的物價,與日益匱乏的物用,已經開始逐步困擾著這些最底層的人們。
「這廝就是個天生的災星,最能招惹是非,隨沾上誰倒霉。」
「只是,他雖然有所能耐,但畢竟職權和所部都鞭長莫及。」
因為待到正陽高高的升起,他們活動所留下的行跡,就會像是早間海風送來的濕氣和霧靄一般,迅速消融蒸發在灼熱熏人的驕陽之下。
雖然每人只能分到一勺,不過囫圇吃完后,還有火烤的薯塊和芋頭,坐在地上啃食。
「難道這些北虜和藩胡,也想改頭換面過來就食不成……」
「若不是www.hetubook.com.com若此,我又何苦去折損這老臣的體面,做那行險之事呢……」
說到這裏他不免冷笑了幾聲。
「但對於我們正在的行事,卻是影響甚微……」
這時候,突然有人提起了剛剛回到廣府的某個變數,以及相應的擔憂。
雖然承蒙上位看重而委以要任,一舉拔輟為營官副將,但畢竟加入這隻軍伍的時日尚短,鵬舉兄又很有些身邊不留余財,而盡散與左近部曲的古風。
作為另一些人的主家,經過了一整夜的尋歡作樂之後,這時候才會從各處娛樂場所里,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趕乘著清晨最後一點涼爽,乘坐著車架品嘗著街頭小食,簪著猶帶露水的香花,趕著回去睡一個回籠覺。
「難道要我學羅啟年一般,躲到外洲海藩里去等死么……」
「連最後元宿老臣的體面,都差點保不住……」
「但是若不能做下這最後的努力與伸張的話。」
作為高岑的長子散騎常侍高信,不由失聲到。
「我所剩時日已經不多了,所圖的一切還不是放不下身後的事情……」
許多人服侍的府上,這時候大都還沒有睡醒,而等著這些下人僕從,按照各自的口味和喜好,準備好起床后的早點食材和所用備料。供應全家所用的各種雞羊豬魚等活物,也趕乘著這個全家未醒的時光,依照常例挑選好后,從就近的坊間市子,送到各自的府邸上去。
而在卧病在床的申縣公李崇,所屬的李氏別館內,由星夜來訪的博羅縣公高岑主持的私宴聚會,也到了尾聲。
淮北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鄆州,斷斷續續的戰火已經平息,而再度轉入收攏賑濟流民的日常模式中。
「送訖內地約六千七百五十一員……已安置五千八百九十六員……」
「我輩怎麼也是穩居上風和成算的,又豈能落得如此狼狽和被動應對的地步呢。」
而經過了通宵達旦的一番討論和計議,就算是習慣了廣府的漫長夜生活,但是還是有好些人眼睛泛紅,而打起哈欠來。
「如此不依不饒而不擇吃相,還欲行那趕盡殺絕之舉。」
「能夠保持明面上的相安無事就足以,也不要刻意去接近。」
滿是虱子和污垢的頭髮被剃掉,然後和他們身上臭烘烘的遮蓋一起,用樹枝收集到足夠后,就撒上稻桿麥秸和著碎炭放火燒掉。
如果是有心人注意觀察就會發現,這些被叫出來帶往別處的,都是一些相對所在人群而顯得身強體壯,或是精神健碩,在人群中格外活躍的,或是說在身上有著顯著疤痕舊創的,乃至疑似穿盔帶甲而留下勒痕和印記,手腳特定位置有厚繭的……
這也是那些下人、僕從和門客往來串門聯結,遞送消息和交流傳聞,最適活躍的蔭涼時光。
諸如此類,在赤身裸體的狀態下,無疑是一覽無遺而難以遮掩的。因此,只要是被認定為可疑的對象,就寧錯勿縱的一併帶走。
而列隊站在岸上,手持稍棒和細鞭,身穿制式的藍色大褂,滿臉肅然冷眼相看的監管者們。與擁堵在河道里蕩漾起伏的光溜溜人群,構成了某種鮮明的對照。
「卻是比上月多了兩倍有餘……」
「總計編入m•hetubook•com•com一萬四千六百二十一員……」
「授人以柄么……」
「現下真正能夠依靠和憑據的,還是留在這裏的你們。」
「這乃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或者對他們來說,減少這些負累和多餘和消耗,才是應有之義。而憑據這大野澤和運河故道的優勢,水路通達的鄆州,則成為了大多數人出奔的方向。
又是廣府日常的一天,雖然大多數肆鋪都還沒有拆門開業,騎樓下的攤子也是空空蕩蕩的。
「他已經老而糊塗到有些昏聵了……」
「檢出可疑行跡並身負舊創者,四百三十七員……已押送發往麗山監和蘭陵場……」
一時之間,空氣中儘是某種焦臭味和煙火氣息。
但至少現在的季節和氣候,雖然進入涼風颯爽的秋末,但還是冷不死人的。要知道作為正軍士卒的基本要求,就是能在冬天的露天里裸身搽雪的。
「不過,既然聚攏在監國左右的那些苟營之輩。」
這些苦苦煎熬了一整年,被強行奪走最後一點收穫和憑據的人們,只是為了渺渺之中的一個,可能有機會活下去的傳聞,就蹣跚茫然的踏上了逃亡的旅程。
「況且,若不是因為他,牽扯出這場軒然大|波。」
經過了一次次挑選和甄別之後,餘下已經洗刷到全身泛紅的人們,菜得以重新披上麻袋片做成的短衫,被牛馬驢騾拉的大車,給一批批的重新運到別出去。
經過鄆州境內的這個大工地之後,以半成品的方式輸送往淮東各地,在勞役營和礦山工場中進一步塑造成初級產品,進而作為方興未艾的地方建設與大生產,乃至成為正在運轉中hetubook.com.com的偌大戰爭機器,隆隆滾動向前所消耗的,細微零件與燃料的補充。
「只怕我身後那些不成器的子孫,馬上就要隨這片家業一起頹亡在即了……」
頭髮花白而骨骼清瘦異常的高岑,微微搖頭道。
雖然這段時間,他已經在努力籌措著錢財,能用的辦法都用了,能借貸的地方都借了,能夠援手關係也都找過了,但是距離鵬舉哥哥需要的數目,仍舊還有些不夠湊手。
「還把一個積極靠攏的苗頭,給逼到對方的旗下去。」
匆匆吃個半飽之後,這些外來人就在棍棒的驅策和哨子聲中,成套群結隊的被趕進河水的淺灘里,拿著刷子用力的搓洗起來。敢於躲閃和避讓的,就會遭到鞭子和棍棒的教訓。
其中的嫻熟與老練,就像是一個機械化的流水線一般。而這些四面八方湧入的流民,就是這些流水線上的原料和粗丕而已。
「也無怪我等,須得放下麵皮和身段竭力以赴,不計代價與手段了。」
「安世高那個愛護短又心軟的老東西,就是前車之鑒……」
「我這又是何苦來哉呢……」
「好歹也是擁有專奏之權的軍中高層,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這豈不是……」
整車整車還帶著海水氣息的糧磚,被運進了一個個臨時劃定的營地中,又倒進滾水的鍋子里,用力攪拌著迅速變成一鍋子稀爛,還帶著些許油花的糊糊。
「從雷澤到巨野的境內……」
他深深的嘆息到,卻仿若是一下子變得褶皺斑駁,蒼老了許多。
高岑不由瞪了他一眼,才將他的失言給壓下去。
「我要的就是他們的首鼠兩端,才好掩人耳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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