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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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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悵懷(四十)

第645章 悵懷(四十)

「小心,煙氣有毒……」
河岸上的馬背後面,來自獵兵隊別號「小養游基」的隊副龐萬春,也有些遺憾的放下手中特製長銃,面對不斷漂流移動的河船,還是不免射失了。
依照淮東的治軍理念。
洛都城中,再次迎來了一場難得的盛會。
但是新的危機又產生了,隨著哧哧的爆裂和燃燒聲,帶有濃重硫磺味的刺鼻煙氣,開始慢慢透了進來。
「近七八萬人馬的軍額,居然就擋不住南逆區區一隻長驅直入的馬隊。」
「若不是孤的羽林和屯門軍,正當其會……」
只是作為淮東數量有限的騎兵,不但培養起來比較費事,合格的戰馬補充起來,也不太容易而已。
這還是花榮箭無虛發的射翻了,好些個沿河追攝的游騎,令他們來不以及發出訊號,才得以拉開一段距離和接觸。
衛王張恩賢話鋒一轉,有對另一些跪伏在地的戎裝身影道。
狹窄的橋面雖然限制了他們的展開,但是作為某種訓練和本能,他們仍舊像是人牆鐵壁一般的堅守著原地。一邊對敵忍受著傷亡一邊等待著趕上橋面匯合的后隊。
直到最後一刻,也只有他這一船,十幾個負責遠射援護的人手,利用事先的準備才脫身出來。
樞密左使,通政司都承旨張叔夜,對著左近吩咐道。
聽到前方訊號塔傳回的急報,步騎混成的突擊部隊,在打到滑州境內遭受了,先勝后敗式的受挫,乃至嚴重失利的消息,我反而沒有什麼特別動容或是太過詫異的表情。
幾乎是與此同時,咻地的數只長箭,突然就接二連三射入窗口,呈現某種散狀的,重重的釘在了車廂內側壁板和地面上,發出某種去勢不絕的嗡嗡震鳴聲。
而在河水裡,已經被血色和漂浮的屍體沾染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一片,還有幾隻已經傾覆的船隻,半沉半浮的靠在低矮橋墩下面。
「這般的戰績,哄騙下外面的大多數人也就白了,卻又有什麼可以自誇一時的……」
如今的淮東底蘊和資源,也已經不是當初那隻,遭受一兩場失利就要痛定思痛,只能考慮另行轉進的敵後孤軍,所可以比擬的存在。
「孤家養軍千日,彼輩就是這麼回報的么……」
天邊再次升起了數枚綠色煙花的訊號,那是外圍的探馬游騎的提示,就近軍營里的後援,已經趕來的標誌。
「軍器監的那些能匠們,再造不出足夠合用的銃器來,那真該去死了……」
以他們有限的眼界和渠道,只會知道,那隻曾經在洛都城裡,橫行往縱的「滿萬不可敵」,在國朝的鐵騎面前,也不過時土雞瓦狗爾爾。
而在城牆的另一角。
鎮撫府和制置使的治下直接編管的數十萬軍民,至少十數萬適齡青壯的潛在後備役,就算是更大數量的損失,也依舊可以承擔得起,只是看值不值得付出這些代價而已。
然後,我第一個要慶幸的是,好在這次帶隊的是韓良臣。戰場總是充滿著各種意外和變數,就算佔有訓練裝備戰術上的某種優勢加成,但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而毫無風險;
而在不遠處,還有隱隱綽約的人影,正在河岸邊上的草盪和渡口廢墟里,與深藍服色的后隊士兵,在近身糾纏和激鬥著。
而且,就算是這些擺在上層做樣子的火銃,實際的完好率也是極低的。
突然他身體一僵,只覺得寒毛戰慄起來,不由側身舉手去抄拿弓箭,卻在左臂的肩甲上炸開一團血花,然後站在他身側努力撐船的一名同伴,捂著血hetubook•com.com肉模糊的喉嚨,一頭栽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重新起複的兵部尚書楊嗣,對著以及退養在家的前參知政事高潛,毫不掩飾的哼聲道。
觀閱遊行的城頭之上。
而緊隨在他們隊列旗仗身後,則是滿載著戰利品和其他繳獲的大車,形同長龍的遠遠排開。
至少這些來自前線傳遞的消息,還是相當完整和確切的,這也意味著這支部隊,依舊保持著基本的撤退次序和士氣鬥志。
因此,就算新一代的攝政,再如何不待見這些人,也不得不在現實需要之下,捏著鼻子重新起複了這些皇道派的殘餘,來確保朝廷運轉和日常施政的基本效能。
一些雜七雜八式樣的火銃,和其他被繳獲的槍仗甲械一起,被如獲至寶一般的擺上了巡城遊街的車馬中。
羽林之說,最早鑒於漢武帝時期的建章宮衛士,取義「為國羽翼,如林之盛」之用意,開天子近衛之初;
於是,我這才有心情透過他們遮擋的縫隙,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但是對於這些被號令走出家門的洛都士民來說,他們既不懂這些斬獲的貓膩,也自然分辨不出這些差別。
到了這一步,我也毫不猶豫的抽刀割下一塊綢布帘子,用茶水澆濕捂在臉上,然後這才掀開地毯,揭開暗藏底部的蓋板,徑直跳下了車身下部的地面上。
而在皇城大殿中的氣氛,就沒有那麼樂觀了。
「須得知曉,現在可是積雪塞道的凜冬時節啊……」
「培養羽林騎士的耗費甚巨,光一甲騎的口嚼,就抵得上十數軍卒的日資所用……」
「羽林騎、屯門軍……呵呵……」
然後就被我眼疾手快的翻轉下內里的隔板,迅速堵蓋上窗口的位置。
當然,看起來雖然數量極多,但只有最上面https://m.hetubook•com•com的一些是真正的火銃,其他則是戰場上收羅出來的破爛,用意濫竽充數的貨色。
通過嚴格的軍紀和榮譽感的培養,讓他們面對弱小的百姓能夠忍得住不去侵奪欺凌,接下來就是通過充足的供給和酬賞,嚴厲而殘酷的訓練,讓他們面對具有優勢的強大敵人,能壓制的住自身畏懼本能而不去退縮,這才隱隱有了幾分天下強軍的雛形。
緊隨著告捷的露布,則是得勝歸來的甲騎。
「整整布下五鎮人馬,七州防要……就都沒排上什麼用處么?」
「小心……」
而作為一支百戰強軍走向成熟的標誌,需要的是一次次從失敗與挫折中堅定不移的站起來,並且把失敗與挫折變成自己繼續成長和壯大的養分。
苦心積慮準備的襲殺行動,還是失敗了,還白白搭進去這些身經百戰的密營好手和百里挑一的軍中健兒。
「當代大攝,還真是自比漢武。太宗的志向啊……」
因此,楊嗣等人的境況和際遇,反而沒有之前那麼糟糕和緊迫了。當然,這也和他們失去了在軍隊中的影響和發聲,大有關係的。
「還請鎮帥迅速避險……」
而在橋面上,已經躺倒了好些親直衛士,幾乎都是被一箭插在胸腹要害或是脖子上,給迅速放到的。
隨著外面,咻的一聲告警喚援的煙花禮炮聲響起,霎那間列陣防禦的喇叭聲,奔走挪移的腳步聲,受傷的慘叫,驚呼,怒吼,還有乒乒乓乓的反擊對射聲,一時間不絕於耳。
甚至有一種終於是有這麼回事的釋然和輕鬆。
而在不久之後。
因此,就算遭到嚴重的挫敗,他依舊有足夠的概率和機會,把剩餘的部隊給成建制給帶回來。
突然車身一震,頗為倉促的停了下來,然後嘈雜奔走聲起。
這才和圖書發現,我的馬車已經被飛矢射成了刺蝟一般,遮陽的苫蓋之下幾個被射中的部位,還在不斷的燃燒和持續冒出灰白色的煙氣來。
「還有你們……」
「回稟鎮帥,前方橋突然斷了……」
「就不知道,那位君上是否還有這個氣量和格局了……」
這時候,車廂內壁鑲嵌的鐵板,就派上了用場,關上特製的鐵網柵格的窗扇之後,任由咄咄聲作響,卻是在沒有一隻箭頭,能夠威脅到車內了。
然後,有聲音呼喊著從外部用力的拍打起我所在的車廂板來。
因此,雖然一直名聲不顯,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指名戰績,但是實際上在這支人馬的轉戰過程中,他所率的教導團沒少承當過,某種墊底斷後的任務和堵缺補漏性質的關鍵性作用。
然而這種情況說是兇險,但並沒有持續上多久,河對面已經過橋去,卻又被斷橋分隔開來的前方大隊和開道騎兵,也已經反應了過來,毫不遲疑的踏入,已經部分凍結的冰冷河水裡,重新返身泅渡過來。
而屯門軍,則是自出唐太宗時,于玄武門置「左右屯營」,世稱屯門軍,以高祖起兵太原時,身為上柱國兼唐國公的家將部曲親從子弟世系充之,是為大唐羽林、龍武、神武、神策等北衙諸軍之始。
這樣的話,失敗和挫折的打擊,反而會成為那些退回來的將士們,一種難得的經驗和教訓,進而在得到徹底的反思和逆向激勵。
由此可鑒,這位攝政迫不及待的用心和期望了。
「難道還要讓這些南逆騎旅,徑直闖到畿內來么……」
然後他的話音未落就變成了吃痛的哀呼聲。
當代的大攝兼衛王,正在冷著臉訓斥道。
「從滑濮到毫宋的沿黃各州……」
「什麼時候南逆的騎兵,也有這種馳騁縱橫的能耐和本事了……」和_圖_書
「卻被拿去換取敵勢倍半的殺傷,委實值得誇耀么……」
……
然後弓著身子喊出一句口令之後,被人拉著重新躲到接應的人群中。車價下的幾塊特製底板,也被抽了出來握在手中,就變成了環護在我四周的護盾和手牌。
於是,在那些混雜在人群中,拿了一人一斗米的酬勞,而負責起鬨叫好的各色游手青皮、無賴混混的帶頭下,為衣甲光鮮的王師,忘情的歡呼雀躍,就只能是他們眼下所做的唯一事情了。
而那些猶自站立的親衛們,一邊手腳不停的對外射擊著,一邊不為所動的用身體,嚴嚴實實的遮擋在馬車周圍。
「得了這麼多的式樣……以供他們盡情的拆解與仿做……」
坐在巡遊的馬車上,我如是思考著,看著車窗外逐漸轉變的景色,由大地的白色蒼茫,變成。
至少相比多數善於打勝仗和順風戰,他卻是個極少數能夠打得起敗戰,並且越是身處逆境就越是堅忍不拔的資深軍將。
「敵襲……」
高潛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逐漸順水漂流遠去的河船上,人稱「小李廣」,又別號「神臂銀槍」的花榮,也放下鐵胎射鵰弓,重重的嘆了口氣。
「遮護口鼻……」
「兒郎們正在警戒和探查……」
雖然,北朝經過洛都保衛戰之後,朝野之中的皇道派,都已經被徹底打壓下去,但是相對於軍隊中湧現出來的新生力量,新一代朝廷在事關政務和選官方面,就有些乏善可陳,或是說人才凋零了。
他們血戰得歸的甲胄,早被修補清理擦拭一新,成從成列的走在洛水邊的大街上,正所謂是「甲光向日金鱗開」。就算是遠在對岸的軍民士女,也依舊可以看得分明的一時盛況。
「反倒被人以寡擊眾,座困在居城而始終畏不敢接戰……只會一味的告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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