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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喝茶是吧，說起這個茶呢，真正的喝茶絕不是如同你們一樣的用蔥姜加鹽來煎煮……」

「明天來高府賬房支取，存了這段時間估計有不到一貫的利息，好自為之。」高方平離開了。

看似李清照也有了去意，她畢竟有家室，外出不能太久。于最後時刻她輕聲道：「高兄讀過我的詞嗎？」

「然後當然賣給老張。家傳保甲雖然重要，然而是東西就有個價格，此等天價盆滿缽滿了都。」高方平嘿嘿笑道。

「讀過少許，卻一句完整的都記不住。」高方平略尷尬的神態。

徐寧顫抖著聲音道：「然後呢。」

「你會一直和我做朋友嗎？」李清照好奇的道，「我所指的是將來，不論貧賤富貴，不論發生各種變化。」

終於回家來了，做紈絝不累，但是對著李清照裝逼，還是很耗費心神的。

小朵對富安那蠢貨做個鬼臉，拖著豬跑跑跳跳的離開了。

「可我聽著依舊是個養豬的。」富安嘿嘿笑道。

「不知道我的盔甲，房契還有田契，是否也能送來這邊吃利息？」徐寧尷尬的道。

……

「把寶甲送來，我開出收據給你，利息老子不給。不過我會穿上去張步帥家裡喝杯茶，你就說二十萬貫賣給我高方平了。」高方平道。

「街市上的地痞幾乎絕種了，全部遠行離開東京。貞娘哪有困難，若衙內能歸還房契和田契，則貞娘全家感激不盡。」張貞娘低聲道。

說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到此處，見李清照依舊責備的神態，高方平只得泄氣的改口道：「好吧剛剛走神有點落俗，不該那樣看著你。這會破壞你我間洒脫的氣氛。」

「無關清照的原因，是喜好與否。」高方平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寫的東西我能記三十字，而於我爹爹有恩的一代文宗蘇軾我只能記十多字，你會不會感覺好些？」

「可以，對我沒好處，但吃不窮我。這說明你信任我，而任何的大業都從信任開始。」高方平道：「我猜測，侍衛步軍司都指揮使張步帥，已經得到消息對你開價了，想要強買寶甲對嗎？而老張那匹夫出的錢一定非常少，以權勢壓人對不對？」

李清照雙手一攤道：「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清照道：「看來我只買得起你的語法，高兄的語法尤其有趣，有點小粗，有點小滑稽，卻詼諧靈氣，非詩詞可比，算是一種創新。」

李清照拍案起身道：「高兄厚愛，清照狂妄了。清照如何能與東坡居士此等文聖相比。汗顏。這便告辭。」

歷史當然無法述說，但在這裏高方平解讀下來，她永遠都會自得其樂的笑得前俯後仰，然後她是個見到富安砍人，請人家上樓喝茶的宰相兒媳。

啦啦啦。

高方平微微躬身，算是對她的誇獎感謝。

「走好。」高方平沒有起身相送，因為自己不是主人。

李清照鬆了一口氣，會心地笑https://m.hetubook.com.com道：「與高兄……相見恨晚，從未見過如此風趣粗鄙又大氣直接的男兒。清照之才華靈氣，于高兄面前渺小了。」

李清照忍了三秒鐘，終於忍不住，再次笑得前俯後仰，轉身出門的時候道：「高兄大才，這句真能讓人記住一萬年。誠如東坡居士畢生喜歡捉弄人，清照就當做是花花太歲本性難除，於此間捉弄兩個女子。甚好甚好，似高兄這般才人，出此粗鄙文句，乃是最強反差。能看懂高兄的人唯清照，是為知己紅顏。此間少年此間事，將來必為美談。」

高方平淡淡的道：「你一直隱藏寶貝，搞的很神秘。鋪墊已足夠，然後傳說二十萬貫賣給了我。這就叫炒作，乃是傳銷的一種。我再找幾個槍手去街市上編造些此盔甲的故事，增加傳奇色彩。那麼身價還會翻倍，變四十萬貫。」

院子里有個丫頭拖著一頭豬四處溜達，時而聽小朵說道：「憨憨，不許偷吃其他的東西，吃了其他東西，就無法計算出你吃什麼最能長了，衙內打算將來封官給小朵呢，不許你毀壞了小朵前程。」

富安有點想追著過去抽這個死丫頭，但害怕誤傷到豬，人憑豬貴就是這麼煉成的。

高方平道：「一個衙內兩隻眼，兩個女人四隻奶。完啦。」

「想的美，我幫你賣盔甲要抽成的。你最多只有三十萬，如果還是咬手，可以存給我，我給利息，加油，我絕對看好m.hetｕbｏok•com.ｃoｍ你家盔甲。」

徐寧跺腳道：「只要有八萬貫絕對可以賣祖宗，只是會不會太心黑了。四十萬貫拿在我徐寧手裡，比盔甲惹眼啊。」

徐寧老臉微紅，為難的點了點頭。

「拉倒吧我就一流氓，腦子有病的文青才會覺得學我說話要付錢。」高方平不想陪她胡鬧了，時間久了他家公公提著菜刀去找奸臣老爹PK，就麻煩了。

「我也沒那麼好，我需要林家娘子幫我宣傳錢莊，不久的將來會一傳十，十傳百，然後無窮大……算了，你不懂傳銷，我不和你說了。」高方平嘿嘿笑道。

後世有名言，文青是病。

高方平不太在意貞娘的看法和感受，但是作為禮貌也想緩和，看著她道：「你怎麼看？」

「模式。」高方平道。

「會的，只要我還活著。」高方平又雙手籠在袖子里，微微躬身，不說話。

「吹牛，衙內親口說了，是農場首席技術官。」小朵不服氣地說道。

一邊思考著，從來到大宋基本沒正眼看過女人的高方平，不覺之中呆看著李清照。

高方平起身，臨出門時道：「我早先說有困難找徐寧，你記住了嗎？」

聲音漂浮，清麗的背影慢慢遠去。

有意氣走李清照不是本意，無奈和她一起，真的顯得高方平太猥瑣了。而且她身份敏感，不宜和她太過糾纏，只有唐突佳人了。

只是如此一來，又弄得張貞娘有些尷尬。

「你會學壞的。」張貞娘首次岔口。

另和*圖*書外高方平覺得她很聰明，她問這句的意思，或許已經看出她家公公離罷相不遠了，蔡京黨羽又怎是那麼好對付的。在這個年景想做事沒問題，卻不能和蔡京扭著來。

「模式？」李清照愕然道，「完啦？」

李清照嗔道：「清照如此容易使人忘記？」

張貞娘愣了愣尋思：利息，真的假的……

李清照歪著腦袋想了想道：「高兄說話雖然粗鄙，卻很有趣，總覺得酣暢淋漓。」

臨出門李清照不甘心的回身道：「不信高兄不會詩賦，無論好醜，不論貧賤，不管雅俗，請送一句讓我帶回去。」

張貞娘嘆息一聲道：「很奇怪，無法提起恨你的心思來，然而事實上你真的傷害我家過多。對著衙內的時候，總會讓貞娘無所適從，貞娘很好，禮物收下，時候不早了，請衙內離開可以嗎？」

張貞娘都開始接受他了，聽聞這句之後昏厥了過去。

走在落日餘暉里，徐寧道：「標下雖然很蠢，可怎麼也看不出來，為何田契和房契能產生利息？房契和田契無法產生利益。若是衙內想貼補林家，似乎用其他方式更好？」

李清照責備道：「高兄！」

現在高方平理解了，洒脫靈氣不拘，甚至兩分痴狂或者俏皮的狀態，其實就是文青狀態。一般人身上那就叫病，但是在真正有靈氣的大才身上就是風格。

那個才華橫溢到了巔峰的蘇軾，就是個彷彿長不大的傢伙，一生都喜歡作弄人。這一現象在李清照身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格有些不同，史料記載中的這個人，她終其一生都是一種洒脫浪漫不拘的風格。

「正常的，否則我的韜略就不值錢了。」高方平道。

富安給她腦殼上一掌道：「蠢丫頭，女人是不能做官的。衙內騙你呢。」

「太誇張了，今天三車都裝滿了，東京的商業太繁華。衙內金字招牌一出，願意繳費的人越來越多。最奇怪的是，最近兩天繳費的人數增加緩慢了，但錢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增多。」富安道。

「今天收了多少保護費？」高方平出現在富安身後。

高方平道，「我每天總要帶著狗腿子出去打架，否則不舒坦。但打誰就很關鍵。這個選擇和權衡的過程就叫模式。模式對了，鐵就變精鋼，模式不對，精鋼還原成廢鐵。」

高方平道：「因為有次序后，能讓人有安全感，願意消費的人就多，營業額就多。而他們不敢對我花花太歲謊報。營業額多，他們就富貴，老子就掙錢。」

李清照再次笑得前俯後仰，洒脫靈秀不拘的絕世才女風範，表現得淋漓盡致。

李清照仰著頭，閉目了十秒鐘，再次睜開眼睛道：「我信了。高兄不到半月顛覆了以往花花太歲的名聲，清照思前想後，就沒想清楚你做了什麼，但你卻基本理順了汴京的商業次序，街坊左右不在受到騷擾，開封府有了政績，而高兄天天往家裡運錢，人人高興。這一現象高兄能和清照說道說道嗎？」

徐寧道，「價格太恐怖了，怎值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