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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比你的手指好吃？」高方平嘿嘿笑道。

「走，進去瞧瞧。」

看似壞蛋的陳縣爺和蔣門神，卻有這麼一面。而笑面施恩卻問題多多。

「明公英明。」

西門附近有片廢宅，早荒涼了，因權屬於州衙，無人去霸佔改建。

實際轉個身後，帶人俏俏的跟隨陳縣爺。

看他們禁軍的人多，兩個河陽縣的差人非常尷尬的拉著陳縣爺勸說。

臉腫了的陳大人道：「下官在。」

高方平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老陳弄什麼玄虛呢？

「……」高方平想不到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小動作，卻在梁紅英那裡那麼的有意義。

施恩真的是個人才，只看他短時間發快活林弄那麼紅火，簡直空手套白狼，又不動聲色除掉了蔣門神。甚至張都監的死恐怕都和施恩有關。

蔣雯叫人送來了些上好的豬下水。

越來越有趣，丐幫在大宋的名聲非常爛，施家這是想幹什麼？

這小子吆喝后，全部一群的跑過來跪在地上。

「高方平！」常維不懷好意的叫一聲。

「武松之後還有六松七松八松，孟州大人以為如何？」高方平抱拳道。

場面寂靜無聲，只留下了天空落下的小雨。

「河陽縣！」老常又叫了一聲。

「此乃昨夜出恭，不小心撞在牆上所致，高方平一黃口小兒，功力不夠，萬萬傷不得我。」老陳咬死了這麼說。

廢宅的裏面有些聲音，比較吵鬧，陳縣爺進去了一會兒，便又帶兩個河陽縣www.hetubook.com.com的捕快離開了。

梁紅玉說道：「小玉生下來就沒有娘，沒有奶吃，姐姐說我童年沒過好，讓我把手指放在嘴巴里，算是對母親胸脯的追憶。」

高方平大皺眉頭。

高方平拱手走開的時候道：「空穴不來風，知州大人知道你我于荒野鬥毆也不同尋常。除非是有心人，否則一般小吏不敢走漏這樣的口風，一起得罪你我。」

其中有個最大的孩子認出了高方平，便跪了下來道：「是大人，乃是孟州的大英雄。請大人放過小的們，咱們都是孤兒，沒地方去，並非有意的佔用州府的產地。」

「你到底毆打河陽縣沒有？」常偉冷冷道。

高方平問道：「當日在州衙門口，你們哭什麼？想好回答，如果撒謊，我就把你們全部收監。」

「你二人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官統何在？意見不合而爭吵乃正常之舉，然而你二人如同市井潑皮，當著幾百人面斯文掃地，鬥毆于荒野，還敢隱瞞，當本州眼睛瞎了嗎？」老常怒斥道。

老陳也不傻，聽後面色大變。

……

進去州衙大堂便頭皮發麻，只見那個河陽縣陳大人也在，這傢伙目下眼睛如同熊貓一般，臉也有點腫。

當然不是無意遇到的，否則他不會帶那麼多人出巡。快活林巡檢處的人沒命令便撤了回去。從巡檢處聽聞是被禁軍趕走，所以陳縣爺大怒，知道禁軍霸道，卻忘記了推敲無令撤退和*圖*書的細節就帶人出來了。

高方平知道他在保護包括施家在內的官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片刻抱拳道：「不會了。」

「縣爺。你我改日約個地方在戰便是，現在晚生有一句話問？」高方平也不敢公然在這裏群毆，才被警告的，不能太不給常維面子。

「你不會在隨便和孟州治下打架了吧？」常維問道。

這些傢伙膽子很小，見有人進來后，玩皮筋的幾個女娃跑去柱子後面躲著，生火的幾個大些的男娃握緊棍子，緊張的看著高方平等人，似乎保護女娃不被搶走。

一般情況下發生這種事，倘若禁軍當中沒有高方平這個文官，徐寧就真被縣爺給斬了。

「兀那小兒你待咋地！」老陳怒目而視。

老陳果然沒有及時離開孟州城，而是在街市上買了許多米面和肉食，朝城西而去。

「武松的案子結了嗎？」高方平忽然問道。

高方平也認出其中幾個來了，當時被點將出陣，在州衙門口，就有幾個詭異的小乞兒在哭泣。

火鍋沒有吃完，孟州推官大人來了一趟，讓過去州衙。

「散了吧，本州累了。」常維不想和這兩無法無天的棒槌多說，背著手離開了……

「大人莫要聽信了謠言，高方平小兒傷不了我，咱們只是討論過激，拉扯了幾下。」老陳威風凜凜的樣子道。

「施恩你這條笑面狗！你給爺爺等著！」老陳破口大罵道，「爺爺還奇怪呢，你在快活林發財，早不來往不來m•ｈｅｔubｏoｋ•ｃoｍ.ｃoｍ，偏偏東京的混混齊聚、張都監蔣門神打你主意的時候，你討好本縣，讓本縣去設立巡檢司，好算計！」

表面上高方平走了。

她們說的是真的，這個時代的孤兒如果沒人照顧，命運用凄慘兩字形容不了。生得標緻的女娃可以賣，男娃要不就是培養成小偷，要不就是被斷了手腳去乞討。

「為蔣大爺哭泣，他死的好慘。」有個小女娃怯生生的道。

高方平帶著幾個悍兵，推開了廢宅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常維考慮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牢城營該整治了？」

蔣門神真不是好人，但是既然陳縣爺要求，那麼給小乞丐一點米面這種小事，蔣門神的確會幫忙給面子的。至於帶著打手親自找上丐幫要人，高方平相信，這或許不是老蔣喜歡乾的事，除了陳縣爺的因素之外。難說施恩和孟州的丐幫有關，所以老蔣才這麼熱衷去生事。

聽他自稱晚生，也算是禮貌了，老陳氣平了些：「說吧。」

好在也沒有進行傳說中的升堂，如果聽見那一聲「威武」，沒什麼好說的，果斷的轉身就跑，離開孟州，讓老常和姦臣老爹去皇帝面前打官司去就行。否則真箇在孟州大堂上被定個什麼罪，那就淪為笑柄了。

和老陳一起和和氣氣的離開了州衙。

「不會了。」陳縣爺無比尷尬。

「你……」常維猛的起身。

禁軍的悍兵不禁面面相視了起來。

高方平愕然道：「蔣門神？關wwｗ•hｅtｕboｏｋ•ｃom.cｏｍ你們何事？」

「臉都腫了！還說他傷不了你？」老常險些被氣死。

「陳縣爺來這裏幹嘛？」高方平問道。

幾個小孩面面相視一番，最大的那孩子說道：「陳老爺是好人，一直在照顧咱們這些孤兒，他說將來有錢以後請先生讓咱們蒙學。還打點州衙上下的關係，讓咱們住在這裏，所以才沒有官差來抓人。」

常維又不懷好意的看著陳縣爺道：「你不會再撞牆了吧？臉都腫了，孟州官吏要都這樣，老夫臉面何在？」

在街道上當即就變臉，高方平想伸手過去把他官帽打掉。恰好老陳一大口濃痰扭頭吐了過來。

……

見是一群小乞丐模樣的人把這裏霸佔了，全是灰頭土臉的娃，其中有四個女娃，都是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一個小女娃道：「蔣大爺為人兇狠，卻對咱們還行。是陳老爺讓他在孟州照顧我們的。我們的米面都去蔣家領取，有時肉檔賣不完的肉食，也會賞賜一些。有次咱們的一個弟弟被丐幫的人抓走，差點斷了手腳送去乞討，是蔣大爺帶了一群打手去丐幫，把人領了回來。」

「牢城營的事較為複雜，你不是流內官你不懂。當然老夫承認對孟州牢城營監理有些失職，以後會注意。」老常的語氣又好了些。

高方平感覺不是太妙。一般的事只會讓小吏來請，推官來就說明不是小事了。

「靠！」高方平顧不上扇他，躲開了。

高方平軟對抗不說話，管他呢，反正又不會挨殺威棒m.hetubook.com.com。不至於把隔壁張都監做的壞事都一起招了。

「河陽縣外，你是無意遇到我，還是聽人說了什麼？」高方平問道。

高方平當然知道牢城營的事複雜，就像高俅也控制不了下面的軍官喝兵血，這是一個道理。但老常只要注意力轉到那邊，自然會造成施家父子的壓力，此種心裏傷害才是重要的。

「下官早先吃了一頓肥腸火鍋。」高方平繼續東拉西扯。

甚至高方平懷疑，自己明明想避開河陽縣，卻恰好不到縣城就遇到了老陳，這種相遇很可能也不單純。

問題就出在這裏。

「那是我孟州事……該是你的功勞老夫會給你請功。不用你掛心。」常維語氣緩和了些。

躲在驛館之中，外面下著雨，高方平帶著小蘿莉享受美味的肥腸火鍋。配料有些不足，但依舊吃得小蘿莉鼻涕眼淚的亂冒。

「大人，如若無事，下官肚子還餓著？」高方平客氣的道。

「下官在。」

老陳卻依舊一跳一跳的，彷彿即將上場的拳擊手。

高方平低下頭不在說話了。這樣出手整不死施恩父子，卻是一個警告。否則他們的狼性也太重，張都監一死沒了壓制，他們會在孟州做大，這對蔣雯很不利。

「你的意思是，本縣和你興許被人算計了？」陳縣爺眯起眼睛問道。

常維看著高方平道：「東京來的紈絝子弟，你真當我孟州治下無人，好欺負不成？」

目下有的在玩耍跳皮筋，有幾個大些的男娃在生火造飯，炊煙把小臉弄得黑不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