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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監直接嚇得跳了起來，關勝也色變道：「大人慎重！無差別攻擊，會誤殺牢城營公差，以及罪不該死、沒有參与的囚犯！」

咚咚咚——

「不要得意！給老子打起精神！所謂狗急跳牆，馬上亡命徒就要突圍。」高方平破口大罵了起來。

很矮的城頭上一個賊配軍喝道，「平日里你們魚肉百姓，不拿賊配軍當人看，現在老子們怒火正大，你趕來送死啊！」

但是，他們卻發現高方平鐵青著臉。

儘管是廂軍，還是少量有些火油的，一桶一桶的猛火油飛上城頭，散落在各處，緊跟著，各種火把，箭開，始向狹小的牢城營攻擊。

說完，高方平揮手下令：「擂鼓！殺光！燒光！搶光！」

高方平冷冷道：「一，牢城營已經沒有公差。從知州大人遇襲，沒有抽刀保護官架的人，就不在是朝廷的公差，而是施家父子的走狗。真正有骨氣的公差，不同流合污的那些，人頭已經被掛在城牆上了。從此點來說就是牢城營投降，放過囚犯，也不能放過這些尸位素餐的公差。二，固然有可能誤傷一些沒參与的膽小囚犯，但顧不了那麼多，打戰不是請客吃飯，一定會損害到無辜性命。慈不掌兵，為將者，老子唯一的任務是用最小代價獲得勝利。若是有差別攻擊則太難，囚犯腦袋上又沒寫好人壞人，萬一放過了，轉身卻被他一刀捅了怎麼算？被死去的大頭兵家人戳脊梁骨這樣的事wwｗ.hetｕｂｏｏｋ•com.cｏm老子真不敢。既然總要犧牲，寧願是囚徒！想要人權，下輩子就安分守己別坐牢！」

「狗官！報上名號來！」

又是一個指揮使，兩個都頭，被快刀手楊志給殺了。

然後讓楊志帶著剩下的五個侍衛攔住了逃跑的廂軍以及王都監。

「殺！」高方平一揮手。

那個賊配軍愣了愣，隨即大喝道：「胡說八道！管營父子已被老子們綁做人質，如何還能發號施令？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只待老子們攻下孟州城，便斬了管營父子祭旗！」

「施恩啊施恩，最討厭的，害處最大的人就是沒聰明到極致又喜歡謀划，膽子又大的人。害國害民。」高方平喃喃道，「你真以為這樣就能逼走常維，讓他放棄追查消失匠人的事？想必你以為鬧大一些，常維死了或者背黑鍋貶官，你父子反手『脫困』，成為平亂牢城營的功臣，王都監會因為不作為被斬，而你施家平亂有功，接受孟州都監之位是嗎？」

最要命的在於，牢城營不是城池，只是關犯人的地方，所以他們連弓箭都非常有限，只是時而的扔下一下石頭什麼的毫無卵用的東西。

所謂主將決定部隊士氣，那真是有用的，見打退了亡命徒第一波攻擊，關勝猶如天神下凡的勇猛，那些打算逃跑的廂軍又重新有了點信心和士氣，打算留在這裏跟著領賞了。

是的，見到牢城營形勢的時候，高方www.hetubook.com.com平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你說你裝的像一些，把囚犯全部放跑，放一把大火裝作「施家父子被燒死」，然後隱姓埋名的跑路過日子，雖然凄慘，但好歹還有命在不是。

如果真是囚犯作亂，一旦控制牢城營打跑了捕快后，那麼下一步就是殺光牢城營差人，然後全部亡命徒跑得一個不剩下，如此才是道理。

「哎……」

面對這麼狠的大酷吏，王都監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高方平也驚了，意料不到廂軍這麼菜，難怪大宋山賊土匪如此之多卻沒人去絞殺了。難怪方臘和宋江一起事，幾乎攻無不克了。

噗嗤噗嗤——

戰鼓的聲音，開始彷彿催命符的響了起來。

「末將在！」

根本就沒有防禦縱深的小牢城營，轉眼之間就是一片火海，燒得濃煙滾滾，裏面全是一地雞毛的哭喊聲。

高方平注視他片刻，又看看城頭上的十幾個捕快的人頭，平靜如水的道：「告訴施恩父子，你們有一次機會，可以選擇投降。」

而那些烏合之眾廂軍卻很得意，大聲嬉笑吆喝著，這輩子他們很少有這麼威風的時候。

關勝索超扭開頭有些不忍心看，這不是打戰，是屠殺。

隊列中還有一個指揮使叫楊柏浪，也是剛剛帶頭逃跑的傢伙，也被高方平指著鼻子道：「還有這傢伙也斬了！」

無奈之下，高方平派關勝索超帶著五個梁府侍衛打頭陣，沖了上去。

好在他也知道這和-圖-書是高方平在保護廂軍，無差別攻擊那就可以用火攻，牢城營很小，大多是木材結構，沒有防禦縱深，火攻非常有效。這樣一來，真的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廂軍死亡，否則的話廂軍幾乎是農民，而對方那可都是囚牢里的亡命徒，傷亡會非常大！

「把王潔斬了！本官已經說過退後者斬！他作為主將都跑了回來，置衝鋒在前面已經死去的兄弟於何地？」高方平冷冷道。

「別往臉上貼金，你們是賊不是民。你們也還沒有反。」高方平冷冷道：「我知道施家父子有手段，經營牢城營多年，你們是他的死士。牢城營里他們就是皇帝和太子。兄弟聽我句，你不是主謀，沒必要跟著施家父子送死，主動把他們綁出來，則你們可以不受牽連，好好表現，過得兩年也就可以轉入廂軍過日子了。」

果不其然，轉眼之間牢城營的城門打開，無數兇徒，無組織無紀律的衝鋒了出來，手持兇器，兵器不夠的，則是拿著破爛的木板作為盾牌阻擋弓箭。

囚徒們真的開始拚命了，因為出乎了意料，他們想不到高方平敢無差別攻擊，導致了整個牢城營變為火海，這和管營父子所說的廂軍步驟根本不一樣，於是不想死就只有衝鋒，已經沒了退路。

噗噗噗——

咚——

卻是兵敗如山倒一旦形成，非常混亂，根本沒人聽命令。

「媽的給老子上！你們不沖難道我去沖！」

所謂的牢城營，也不算是真正的城https://www.hetubook.com.com池，城牆很矮，大多是木質結構搭建的。

關勝猶如猛虎出籠，才一出陣，真箇如關羽斬顏良殺文丑一般，青龍偃月刀幾次揮舞，便把帶頭的四個亡命徒給斬于馬下。

牢城營不在城內，而是如同一個小衛星城一般在孟州旁邊。否則就真的麻煩了，亂起來的第一時間裏面的亡命徒衝出來殺平民，那就真是闖禍了。

「楊志。」

太狠了，三個不小的軍官，就這麼被幹掉了，瞬間震懾住了所有人。

不在城內的話，混亂的第一時間城門關閉，城裡僅僅是乞丐渾水摸魚的話，那就問題暫時不大。

兩百廂軍舉著盾牌，硬著頭皮，彷彿鬼子進村一般，很猥瑣的向前推進。

這樣一來，亡命徒們也緩了緩，開始往後退卻。

最後一聲停止后，高方平道：「攻城！破城之後不封刀！無差別攻擊！」

高方平點點頭道：「擂鼓，限十聲，鼓聲一旦停止，本官不在接受投降！」

卻是轉眼高方平便雙眼發黑，亡命徒的確無組織紀律，但這些廂軍好不到哪去，不但無紀律，膽子還比玩命徒小，個人武力也差很多。

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叫不做死就不會死，施家父子總歸捨不得放棄家業，想豁出去博一把大的。

楊志手起刀落，王都監的人頭就滾到了那群逃跑士兵的面前，嚇得他們面無人色。

高方平皺著眉頭觀察了下，吆喝聲大，混亂之中似乎也有次序？

看起來這些傢伙還真是亡命徒死和*圖*書士，根本面對鼓聲毫不在意。

噗嗤噗嗤——

高方平道：「這就是退後的下場，帶頭衝鋒的士兵死了，代價已然花費，然而你們視戰友用生命創造出來的戰機于不顧！老子已經有言在前，殺乞丐有指標我殺不了。不過一旦出陣，軍人老子想殺多少就殺多少！身為軍人不衝鋒！指望孟州城裡的婦女和小孩衝鋒嗎！倘若你們在城裡就跑光，或許只會挨鞭子，但是已經出陣，已經有兄弟犧牲，作戰命令已經下達，你們視軍令為什麼！」

然後城頭上，牢城營里，喊聲蓋天：「絕不答應！狗官不值得信任！就算去到廂軍也是過的豬狗不如一般的日子！」

王潔嚇得面無人色，屁滾尿流的下馬跪在地上道：「大人請聽末將解釋……」

王都監一陣尷尬，抱拳道：「大人見諒，末將一時沒有準備好，被手下愣是給拖了回來，咱們重整旗鼓再衝鋒？」

有次序就是有人指揮。又見小城門緊閉，如此一來，高方平再一次坐實了乃是施家父子的傑作。

「勇猛殺敵！退後者斬！」見那些玩命徒毫無紀律，高方平信心大增，下達了作戰命令。

「兄弟們，回答狗官，答不答應？」那個賊配軍的頭子大喝道。

開出了孟州城。帶兵到達牢城營城下的時候，見一些亡命徒在城樓上吆喝，指著被殺的十多個捕快的腦袋洋洋得意。

眼見最前面的五個兵被亡命徒剁成了肉醬，其他人轉身就跑，居然是都監王潔帶頭，簡直丟盔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