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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西門慶現在牛了，那真是鳥槍換炮，他租來的兩艘大船上，懸挂「大宋北方轉運司指定供應商」旗幟，所到之處沒有盤剝，包括進京都暢通無阻……

河中府會戰發動后的第四日基本收關完畢，這個時候一個來自前線的小兵緊急進入帥帳：「小高相公，各處軍報匯總之後，現在於河中府戰區的收拾和清理，基本都接近了尾聲，就是老種帥的方面，傷亡略大一些。」

「好啊。」趙佶笑了，還以為是遼國來祝賀大宋勝利呢。

張叔夜卻道：「陛下勿要高興，他們肯定是來搗亂的，就如三年多以前陶節夫打下銀州，种師道兵至西平府後，遼國就坐不住，來做和事佬讓休兵，他們不想我大宋拿到太多利益的。」

高方平點頭道：「傳本府令至前線，諸位參与之將士皆英雄，皆辛苦。擇日，本府將會親臨戰區慰問。但現在當務之急，盡一切努力處理好沒死的傷員，儘快把他們集中河中府救治，能救多少算多少。」

見他還沒有走，高方平好奇的道：「還有問題嗎？現在本府手邊還有事，得再過幾日才能去慰問。」

然而沒辦法，西北大捷國戰勝利，那是皇帝都有面子的事。這個從始至終一力在抬舉高方平的相爺，現在他老張的身望當然也會隨著門生高方平的大獲全勝，而水漲船高。

「是。」小兵抱拳應道。

「你們說的具體我也不多，但聽起來厲害了，我大魔王師傅果真比妖怪兵能打對吧？」榮德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蘿莉忽然插口道。

包括陶節夫、其餘人也紛紛一臉黑線，有些受不了他。

商人的效率不用去懷疑。西門慶和關七在回城后，挑選了非常多骨骼驚奇的大頭百姓聘用成為他們的長工，幫助他們處理西北各方面的事宜。

於是那頭大鯊魚效率奇高，組織了他臨時聘用的民夫，把所能帶走的廢品，包括各種在打掃戰場時候發現鐵礦石，開始大量裝船，打算運到江州工廠里去倒垃圾。然後又會把江州工廠里的東西裝船，運到波斯灣去詐騙那些冤大頭！

河中府會戰並未真的就此結束，前線各處於最後收關階段，在清理戰場殘局。

西北方面，所有人都是幸福的，的確打仗了，損失了，但在戰爭已成事實的情況下，高方平正在帶著大家回收一切利益，利用著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趙佶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到上次的談判，各種無人權，各種難纏，就一陣心中鬱悶。

趙佶一陣尷尬。

張叔夜道：「我大宋派駐于遼國的使臣，傳回消息說遼國欲派使者前來。」

趙佶便鬱悶了，好在聽了很多的好消息，底子厚，應該又能扛一波壞消息了吧？

高方平也始終帶領著百姓猶如蝗蟲似的地毯式搜刮，但凡能利用能賣錢的東西都不放過。包括木材。

所以理論上蔡京不再的現在，老張還真就是掌握話語權的扛把子。趙佶都不好意思讓老張閉嘴。

「他不是打算埋和*圖*書已死去的人，是打算挖好坑后，埋了那四萬西夏俘虜。史文恭和畢世靜將軍覺得不妥，於是叮囑小的要把這些消息彙報給您知曉。」小兵道。

高方平一聽就知道种師道又有問題了，問道：「他老種帥又幹什麼缺德事了，放心大胆的說來。」

張叔夜道：「所以臣斷定以他高方平的尿性，贏得國戰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所謂乘他病要他命的高氏風格，高方平目下仍在整軍備戰，他一定會在臘月過去后，繼續越過長城進兵夏州和西平府，形成報復西夏的滅國之態。這樣才能為我大宋在後續談判中，拿會最多利益來。但就因為此番遼國的介入，興許等不到二月高方平出兵，議和使者又會集中在汴京，陛下需要衡量，以便馬上做出應對。」

「老種帥他……不太接受那些西夏俘虜，正在指揮俘虜挖坑。」小兵道。

高方平發動群眾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河中府會戰的第三日，基本已經把整個戰場能搜括的過了一遍，收穫滿滿的百姓大軍、以及關七西門慶，已經提前回城去處理那些東西。

「乃是……」小兵神色古怪的始終遲疑。

那些打爛的、西夏人的各種器械，包括兵器上的木材部分都收集，那些木材關七和西門慶寧死不收。於是，高方平以北方轉運司的名譽從百姓手裡收購，價格很便宜，但只要背回去就能獲得幾個銅錢，於是大頭百姓們都非常積極。

因為張叔夜的「邀請函」已經發出去了。

張hetubook.com.com叔夜對目下的形勢大皺眉頭，之所以不第一時間在中堂討論，而是和陶節夫一起以樞密院的身份來做戰事彙報，就是老張不想惹出這個大家湊熱鬧的局面來啊。

張叔夜又道：「官家，不是老臣不合時宜，不是老臣想唱衰大宋、想唱反調，而是西北的勝利並非就此萬事大吉，還有諸多事宜需要解決。」

不得不說，自趙佶出生以來，這真是最高興最榮耀的一次，以往的「形勢一派大好」，和這次那是沒法比擬的。

戰爭目下基本算是結束，除榮德帝姬號、以及後面製造的兩艘三千噸的大船外，幾艘已經成熟的一千二百噸大船，當做交付的訂單撥付給關七使用了。

現在遼國的使者還沒有來，也不知道最終會是誰來，但是這真的是一個壞消息。是即將需要在外交國策層面上面對的東西，不以誰的意志為轉移。

至於兩艘三千噸的大船，暫時租給西門慶使用，以便依託他高效的商人渠道，為西北轉運司進行藥材輸送。順便運走他從河中府購買的東西。

張叔夜這才道：「我大宋這些年如履薄冰，始終處於夾縫中求生存。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它是否就因為一場勝利，而沒有其他問題了？要我看未必啊。它仍舊有著太多的深層次問題，有著太多的漏洞，等待著咱們去解決。高興的仍舊太早，仍舊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關注，需要去部署。」

否則半年一度的大朝會又要到了，何不留著大朝會說呢？

……

好在是和圖書高方平抓住了機會，沒拖到明年去，在遼國介入前他已經全面性大捷了，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高方平猛的起身道：「靠，這個种師道是不是被屎蒙心了？就是不給本府安生，備馬，遲了要出事。」

想著，趙佶只得道：「不好的消息，張卿應該主持中書門下商議，若實在需要叫朕知曉，就說來吧。」

加之但凡能在皇城行走的這些傢伙們，沒誰不奸，一片歌功頌德聲中，顯然說明皇帝此番的功勞比誰都大，於是趙佶更加爽歪歪了。

趙佶就算再不懂也明白一點，以往的各位帥臣們所謂的「勝戰」，或許在大宋那也真叫勝戰，但也真的和這次沒法比。

張叔夜輕咳了兩聲后，大家的聲氣落了下來。

這沒辦法，這全是過冬的戰略物資，商人可以把它們當做廢物，但是官府必須考慮民生的平穩性。

「……」趙佶想了想，還真說過這樣的話呢，所以又是一陣尷尬。

于相互的吹捧高興中，皇帝這裏顯得越來越熱鬧了，聚集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到處是天佑大宋，陛下聖明的歌功頌德之聲。

「又是這樣啊。」趙佶便不高興了。

「這沒毛病，有勞動力的情況下，這比用火焚燒屍體更好，這才叫肥料。」高方平道。

卻是顯恭皇后不在這裏，也沒人想打這個胡言亂語的蘿莉的後腦勺。

張克公打算說點什麼，張叔夜卻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閉嘴，這裏不是朝議，你敢亂來老夫便以家法伺候，這是陛下親自給老夫的許可權。」

張叔夜點點頭和-圖-書又道：「喜悅的消息說完了，下面有個不太好的消息。」

就連藉助大流也混了進來的張克公，此番也不咬人了，應景似的喊了兩句天佑大宋什麼的。但是打死他，他也不說陛下聖明。因為在張克公眼睛里趙佶是個大棒槌，小老張他不喜歡說謊話。

時間回到多日前。

趙佶只得道：「張卿言重了，沒誰說你唱衰大宋，事實上自國戰以來你幾乎很少睡眠，白髮又多了些，這些朕是知道的，朕也是心疼的。」

是的據關七說，這個期間他已經去過三次大馬士革，在那一路上打點疏通了很多關係，江州的商品在那邊非常熱門，只是苦於一點：產能仍舊不夠猥瑣。

總之這肯定是個麻煩事，然而沒辦法，這就是張叔夜拋出來的壞消息，只有等著看形勢。

關七收的廢品不會過期。但西門慶那些東西要搶時間處理，否則就成了廢物。好在現在是大冬天，等於一個天然大冰櫃，不會隨便有疫病和蒼蠅出現。

當然可以吩咐大家服役，無條件扛回去。但在他們已經丟失家園很困難的現在，高方平在奸也不會那樣去說。何況那樣一來效率會低，大家會出現消極怠工的情況。所以付出不多的幾文錢，讓大家高興高興，高方平認為有必要。

是的理論上遼國的使者不是說來就來，之所以先有消息傳來，就是需要大宋邀請，否則那只是他們單方面來「旅遊」，不見也沒什麼。這個級別的邀請函，理論上就是張叔夜或者蔡京發。除非是遼皇親自要來，那才需要趙佶發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