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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風華

作者:聖者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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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龍川略志 第120章 阿憐

第三卷 龍川略志

第120章 阿憐

周銓目光閃了閃:「我不會寫詩,但我會抄啊。」
「什麼詩?」周銓話聲剛落,聽得外頭向琮帶笑的聲音,在左擁右抱之下,這廝又回到了屋子裡。
他說完之後便立身站起,這一次,那阿憐急了。
向琮頗為得意地看著周銓,這位便是阿憐,乃是他們向家一手打造出來的。
那阿憐原本以為,周銓方才不近女色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在暗室之中只剩餘他們二人時,周銓肯定會原形畢露。
「這裡有五兩銀子,足夠賠你的扇子了。」
「賤妾雖然是蒲柳之姿,風月場中不幸人,但自問不曾失禮,郎君為何吝於一顧?」阿憐怯生生地問道。
「郎君留步,賤妾給郎君賠罪了……」她慌忙起來,抓住周銓的衣袖道。
「我這人乃是市井小兒出身,不通詩文,也不懂音律,諸位姑娘在我這,可是明珠暗投了……」周銓緩緩說道。
那阿憐雙眉輕顰,一聲長嘆,當真是氣息婉轉,讓人忍不住看過去。
那塊地不僅空間足夠大,而且有山有河,可以藉助水力來帶動一些機械。周銓已經準備將自己的主要工場作坊都集中在山河之畔,而山河之間的空地,要辟一處上風向的,用來充當學校。
因為心中有別的事情,所以周銓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心裏評價了一句阿憐之後,他頓時明白過來,翻了她一眼:「你這女郎,好生沒有道理,莫非不好這風月之所,就是喜好男風和-圖-書?」
向琮卻不知,周銓並非沒有同情之心,只不過這位阿憐實在太會演太會說了,方才那番話,讓周銓感覺自己彷彿是在看一部煽情的影視。
「難道這一位,真是不欺暗室的君子,若是這樣,他能不能做到坐懷不亂?」
緊接著,這客房的門被打開,因為屋裡較暗,所以一道亮光從門處傳進來。
向琮此時唯有苦笑,他擺了擺手:「好吧好吧,不過既然來了徐州,我不能不盡地主之誼,且等酒樓上菜,小飲一番,你欲歸去我必不留……我自己今日,可是要倚紅偎翠,哈哈哈哈……」
不過再想到周銓之事乃是向琮親口吩咐,她又將那扇子扔下,只不過扇子已經達開,露出上面幾排工整的字跡。
周銓或許多情,卻絕不濫情,而且他有長情,喜念舊。故此今日,就憑眼前這些所謂的南國佳麗,還打動不了他。
但是如今離他從遼國回來還不到兩個月,離他與余里衍分別還不足三個月,余里衍當時唱的那首曲子,偶爾還會在夢中盤旋於他耳中。
雖然武陽身形魁梧高大,看起來就是一位壯士,但是向琮自恃皇親國戚,願意與這個赳赳武夫說話就已經是給他面子,如今武陽卻不識抬舉,向琮哼了一聲,便攬著那兩位女郎離開。
女人,在該閉嘴時就閉嘴,這才是善解人意的聰明女人,該閉嘴時卻還絮絮叨叨的,那就是典型的蠢和_圖_書女人。
「這廝難道全無心肝?方才阿憐的模樣,就是我也忍不住怦然心動!」
好看是好看,可沒有代入感。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但是演技若過了頭,也不是什麼好事。
只不過這一切,在周銓面前全無用處。
向琮等出去之後,屋子裡就只剩餘周銓與阿憐了。
在其餘鶯燕離去之後,那太白樓的夥計開始上茶,緊接著是菜肴連接端了上來,都是些徐州本地特色。周銓嘗了嘗,與向琮聊著今後水泥窯的情形,正說話間,向琮再次告罪,說是要出去更衣。
阿憐眼睛轉了轉,心裏有些鄙夷:這郎君,小小年紀卻喜好男風,白長了這一副好皮囊……
暗罵了一聲,向琮向著阿憐使了個眼色。
阿憐悶不作聲,面上微帶霜意,替周銓倒了一杯酒。
既沒有同情,也沒有鄙夷,只是淡淡,就象是看著路邊的一塊石頭一根草。
他只是應付之語罷了,但阿憐可是在風月場中打滾的人,聽多了各種各樣的情形,聞言大驚,柳眉一豎:「郎君喜好男風?」
隨著他的掌聲,滿屋的鶯鶯燕燕突然安靜下來,一個個神情異樣。
「南風?什麼南風,我還喜歡東風西風北風呢。」周銓不耐煩地道,心裏暗怪這女郎不解人意。
「向兄,時間不早了,若只是見識這些佳麗,我也已經見識過了,徐州城雖大,總大不過京師,我還是想早些返回。」周銓對向琮道。
若是換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往常,周銓很有興趣見識一番,畢竟管得緊的老娘不在身邊,而老爹嘛,現在可不大敢管他。
「一首詩……那就一首詩吧。」周銓道。
向琮這個時候安排美人局,實在是錯了。
因為榷城已開的緣故,就在昨日,他還遣人前去雄州,想要看看有沒有辦法和余里衍聯繫上。
周銓卻不飲酒,只是微閉眼睛,用手指頭輕輕敲擊著桌面。
武陽瞄了他一眼,搖頭道:「不必。」
阿憐目光中閃了一下,她心中有些不服氣。
向琮對阿憐的表現很滿意,他再看向周銓,卻發覺周銓眼裡卻仍然如常。
那兩女郎與他打情罵俏,說是要陪他一起去。他們摟摟抱抱,走到了這間雅室之外,向琮微微怔了一下,因為他看到高大的武陽一聲不吭,站在門外。
此時她臉上已經沒有方才泫然欲泣的模樣,嬌嗔連連,彷彿她與周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得非常親近了一般。
周銓擺了擺手:「你沒有什麼問題,是我有問題。」
只不過心裏猜疑,她嘴上卻不敢再說,反正知道這位不是憐香惜玉的貨色,自己還是別觸霉頭的好。
學校與工業區之間,則是居民區與商業區,如果能夠完全按照周銓的規劃來做,這一片地方,足以住下一到兩萬人口,而且居住得並不是十分擁擠。
她眼中盈盈帶淚,向著周銓緩緩施禮:「郎君莫非是嫌棄賤妾,蒲柳之姿淪入風塵?賤妾與https://www.hetubook•com.com諸位姐妹亦是好人家的女兒,若非生不逢時命運多舛,誰又願意在此賣笑惹厭?」
但是周銓始終端坐,雖然若有所思,卻沒有流露出對她有興趣的模樣。
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女子。
「郎君污了賤妾的這扇子,得賠!」阿憐嬌聲說道。
阿憐微微噘嘴:「周郎君壞了奴的扇子,答應作詩一首賠奴呢!」
他說得一本正經,若向琮不是知道,他在京師中曾因去煙花之地偷窺而被捉進開封府,幾乎就要相信了。
向琮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周銓這般年紀,竟然可以拒絕美色的誘惑!
周銓不願意被她抓住,揮手擋開。可阿憐掌中原本一直持著一扇子,被他擋落了下來,掉在了杯盞之間。這摺扇是位文士送與阿憐的,落在湯汁中,讓她心痛,於是慌忙將摺扇拿了出來。
不過他覺得還可以努力一下,因此拍了拍手掌:「果然,一般美色入不了周賢弟之眼啊,不愧是京師大地方來的人物,阿憐,現在唯有看你的了!」
如果她還是那副清冷自負的模樣,周銓倒要高看她一籌,但此時她身上的風塵氣息已經極濃,周銓更是搖了搖頭。
可是周銓看了一眼,便沒有什麼興趣地搖了搖頭:「向兄,我家教甚嚴,這煙花之地,秦樓楚館,非我流連之所。」
周銓瞄了一眼,看到「應阿憐所請題扇」七字,至於具體內容卻不知道了。
他還在想著向琮所說的龍川那塊地。
「可有此事?賢弟和圖書也會寫詩?」
二人在雅室之中,大眼瞪小眼,相看兩厭。周銓從阿憐的目光里判斷出,這娘兒們可真將自己當成喜好男風的傢伙了。別的事情可以忍,這事情不能忍,因此周銓冷笑了一聲:「向兄將徐州太白樓吹得天花亂墜,故此我才來此,但在這裏,聽得的是些沉詞爛掉,看到的是些尋常脂粉,實在是名不附實,也罷,興緻夠了,這便離去!」
這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單論姿色,在座諸女中有數人都在其之上,可論及給人的感覺,她卻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十余位鶯鶯燕燕,只留下了三人,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向琮身側,唯有那位阿憐,默然來到周銓身邊。
因此她悄悄移了一下身體,靠近周銓。
「奴這扇子上可是有題詩,如今詩被毀了,郎君要麼賠奴一首詩,要麼就留下來賠奴一宿……」阿憐說到這,面泛桃花,雙眼含情,當真是勾人。
雖然只是一個歌伎,可是在向家的栽培之下,她自信絕對不遜色于那些大家閨秀,眼前這少年血氣方剛,怎麼能抗拒她的誘惑!
她這番話說得柔中帶剛,又頗有顧影自憐之意,對著這樣的女郎,就算是鐵石心腸的男兒,也會不由自主生出同情呵護之心。
一股暗香向著周銓襲來,周銓這才回過神,略有些不滿地看了阿憐一眼:這女子打斷了他的思路。
「唉呀,是我怠慢了,翠雲,你去喚位姐妹來,陪陪這壯士!」向琮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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