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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風華

作者:聖者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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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龍川略志 第147章 別無選擇

第三卷 龍川略志

第147章 別無選擇

「周知事正在主持編練冶丁之事,暫時無法脫身……」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只覺得前途一片絕望,穆琦倒還好些,原本就只是一個吏職,丟了也就丟了,可是關士廉都升至指揮,在軍官中算是不錯的,若是丟了自己的職務前程,未免有些可惜。
這種情形下,他也只能唯唯喏喏,不敢多說什麼。
莫非想要成為宰相,都須象徐學士這般,翻臉就可以不認人,並且恩將仇報?
但他們別無選擇,徐處仁既然開了口,就不容他們推託了。
聽得派來了周銓,徐處仁心中微微一寬,然後一個念頭閃了出來。
他們被喚到一處避風之所,果然有徐處仁的親隨不知從哪扒了件衣裳來,倒是件儒服便裳,徐處仁換上之後,嘆了口氣:「二位可知,你們已經大禍臨頭了!」
關士廉額上青筋跳了跳,卻不敢反駁。徐處仁罵完后也自知失言,他此去狄丘,要奪兵權,同時想法子將彭城失守的責任推給別人,關士廉還能發揮幾分作用。因此罵完之後,他又哼了一聲:「如今正是戴罪立功的時機,你若再推三阻四,本官定然上奏朝廷,窮治你之罪!」
穆琦與關士廉的臉上在不停地抽動,他二人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境地,徐處仁還想著扳回局面。
「關士廉,讓你的人布置好來,穆琦,你也一般,你的那幾個差役,手腳得利落些,若是能得到利國監的冶丁,我們反攻回彭城,我必然上奏朝廷m.hetubook.com.com,為你二人表功!」
關士廉與穆琦對望了一眼,原本兩人的關係不大好,但這一刻,他們卻有了相同的感覺。
兩人都是在吏場官場混久了的油子,並不吐露心中實話,而是試探對方。
但現在,機會來了,周儻唯有一子,若是能將其子控制住,那麼周儻就只能俯首帖耳聽命於己。
狄江一句話就讓徐處仁火冒三丈,這廝竟然敢不親自來迎!
關士廉終究是武人,他嘆了口氣道:「失彭城之責,我是推託不掉的,表功?學士不治我之罪,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周銓身邊常年有人護衛,若是被護衛阻攔,走脫了周銓事小,誤了學士之策事大,故此我們第一步是要將周銓與他的護衛分開。」穆琦道。
扳回局面就扳回吧,他打的主意,竟然是對自己人下手。
關士廉還想說什麼,穆琦卻開口道,然後向他使了個眼色。
穆琦與關士廉心中莫名其妙,這個時候所謂備衣,就是從別人身上扒套衣裳來,換掉徐處仁身上有失體面的軍服。一老男人換衣裳,叫他們二人來做什麼,他們可沒有興趣看這老頭兒赤身的模樣。
身為文官,又年過半百,徐處仁儘管身體還康健,可此時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狄江回來了!」穆琦歡呼了一聲。
徐處仁點了點頭:「此言甚是,我自然會好生安撫周銓,你們儘管放心。」
可是文官對上武將https://m•hetubook.com.com,天生就高一等,特別是這位文官還是一殿學士,曾任過一段時間的宰相,喝斥關士廉這樣的武將,當真是如訓狗一般。
徐處仁臉色雖然灰敗,可是精神卻還很亢奮,生死攸關之際,他將自己的全部本領都拿了出來,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讓自己脫罪甚至戴罪立功的法子。
「帶了三十餘人來迎。」狄江信口開河。
「學士,穆琦說的有幾分道理,人受得住,馬受不住,反而欲速不達。」跟來的武衛營指揮關士廉忍不住插話。
故此,派狄江先去,也有向周家父子示好的意思,讓他們做好對付徐處仁的準備。
「不能歇,時機稍縱即逝,我要速速趕到狄丘,整軍備戰!」
「學士……我二人正在商量當如何行事!」穆琦心中一凜,好在他這般胥吏,謊話是張嘴即來。
「這個,這個……不知學士是何意,周儻若是不交出兵權,我們又能如何?」關士廉喃喃說道。
「兩位在商量什麼?」他們還待再說,忽然聽得身後陰陰的聲音響起,回臉一望,卻是徐處仁跟了過來。
畢竟這不是造水泥的功勞,他完全沒有理由插手,而是軍事,他這個太守正式的官銜中,就有知徐軍州事!
說到這裏,徐處仁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他在等著穆琦與關士廉的反應。
「辛苦了,周銓帶了多少人來迎?」
「如今你們二位唯一的出路,便是戴罪立功,想法子奪和-圖-書回彭城,可是要奪回彭城,我們手中就必須有兵,周儻此前屢屢抗命,否則彭城也不會失守,他不會輕易將兵交給我們的……」
這關士廉如今胸中可以說是憋著一肚子氣,若不是徐處仁逼他出戰,他完全可以守住武衛營,彭城之中的局面也不會壞到不可收拾。
「怎麼,你們二位有什麼不同意見?」見兩人遲遲不說話,徐處仁不滿地道。
這點手段,還要他教?
他們所乘的馬是從武衛營中奪來的,此時也已經累得四腳打晃。徐處仁見此情形,卻還是不顧:「馬算什麼,只要……」
這位徐學士……真不愧是當過宰相的人啊。
「學士,學士,歇一歇吧。」
「要分開他與護衛,就必須有一個足夠的理由,否則反而會打草驚蛇,故此我二人覺得,學士應當先安撫好這廝,讓他失去警惕,然後再尋覓時機,突然召見他,或者另外想個法子,但無論如何,都需要學士好生安撫此人。」
相反,若是沒有收復彭城,那麼失土之責,首先是徐處仁這位太守的責任,他們這兩個部下,反倒只是連帶之責。
「小人與關指揮到時伏下人手,在外隔開周銓的護衛,在內直接將之縛住,那時此人死活,便全在學士一念之中了。」
想到這,徐處仁面上緩和起來,浮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智珠在握。
他厲聲道:「周儻敢如此輕謾大臣,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莫非他以為本官腰間之劍,斬不得他這種幸hetubook.com.com進匹夫么?」
徐處仁想著自己每次見到周銓,他身邊少說也跟著十余個少年和兩條壯漢,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也是徐處仁不得人心,所以連他所用的胥吏頭目、武將指揮,都不願意看他掌權。而徐處仁則自恃身份,覺得以文御武乃是國朝之政,只要自己到了狄丘,周儻自然就會將最高指揮權拱手交與。
二人交換了看法,便也明白了對方心意。
「他兒子馬上就來我這,他只有一個兒子!」徐處仁訓斥道。
「關指揮,你相信學士會上奏朝廷,為我二人表功么?」穆琦反問道。
這是大好機會!
「周知事無法脫身,故此遣其子來迎,小人怕學士心急,便先趕了來,迎接儀駕者就在小人身後!」
「學士,咱、咱們人受得住,那馬……馬受不住了啊。」穆琦斷斷續續地道。
他要奪周儻的兵權,最好還將彭城失守的責任推在周儻不肯發兵救援之上,可周儻豈會不反抗?
二人離開徐處仁,關士廉苦笑道:「穆琦,你當真準備去擒那個周衙內,好威脅他父親交出冶丁?」
是他力主派狄江趕往狄丘的,他身為徐州府的總班頭,消息靈通得緊,知道周家父子不好惹,而且他們都上過戰陣,至少比徐處仁這位文官要強。
徐處仁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大臣的體面。
此話甚合徐處仁之意,他眼中寒芒微閃。
他不但要掌控周銓的生死,就是周儻的生死,還有眼前關士廉與穆琦的生死,他也要牢牢掌和-圖-書握于手中!
「哦,你說說看,如何行事?」
以徐處仁行事風格來看,就算一切順利,他們奪得冶丁收復彭城,徐處仁也會窮治他二人罪責,畢竟彭城一度落入賊人之手,這事情總得有人出來背黑鍋,他們二人不背誰背?
「便是你這等無能之輩壞了局面!」徐處仁半點面子都不給關士廉,破口大罵道。
「是,是,我們這就出去安排!」
為了便於逃跑,他身上穿著的是件大頭兵的丘八服,就連腳下的官靴也換成了紮腳的草鞋,總之裝扮得確實象個大頭兵了。
彭城之亂,始於穆琦搶功之舉,而彭城徹底失守,又是因為關士廉出戰失利。
在他身邊,穆琦狀況比他還慘。多年養尊處優,使得穆琦成了個大胖子,能撐著到現在,還是多虧了有匹馬。
「既然如此,你先去休息休息……穆班頭,你方才說的沒錯,咱們要歇會兒了,來人,給本官備衣,穆班頭,還有關指揮,你二人隨本官來。」
「那周衙內可不是好對付的,連向家,就是國舅家,都被他扳倒了,還讓咱們學士老爺吃了個悶虧,他敢來此,豈會沒有防備?」
徐處仁覺得自己這番話已經是給關士廉面子了,可只到關士廉耳中,卻完全不是滋味。
關士廉與穆琦苦笑,他們如何不知自己大禍臨頭了。
就在這時,就見前方一騎飛馳而來,正是此前先行一步的狄江。
狄江到了面前之後,徐處仁不待他說話,就嚴厲地訓斥道:「為何只有你來了,周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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