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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侯

作者: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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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藏身江南攪風雨 第415章 打臉

第七卷 藏身江南攪風雨

第415章 打臉

這憶家國的第一句,大氣鋪開!
傅若金微微張著嘴,表情訝然,臉色僵硬的說不出話來。整個大廳都是一片靜寂的,有人在復讀這首詞,外面的喧鬧聲傳了進來。
但傅若金卻是因為有前幾日柳舫詩會上葉塵搶了他的風頭,而心生怨恨與嫉妒,所以今天才故意刁難葉塵。要知道,他前幾日提前得知戶部侍郎劉瑾瑜會參加柳舫詩會,特意待在屋中半個月時間,才精心雕琢出那首《秦淮晚眺》,以期望能夠受到劉瑾瑜的親睞,那樣的話對他來說將是人生一次大轉折,不說前途無量,但也大有前途。
這大廳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肅然,葉塵最後落筆之後,安靜中有人嘆息出來:「好啊……」,廳堂那邊的香月樓花魁碧巧兒早已聽得眼中異彩漣漣,只是想起自己的身份,輕輕咬了咬下唇。
眾人聞言,嗡嗡議論起來。有不少人看向葉塵時神色中已經滿是鄙夷,心中生出懷疑。
太乾脆了。
然而,這第一句詞句的出現,傅若金已然明白,在他布局到最得意的時候,被反將一軍了。
話音一落,毛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起來,但畢竟不是鋼筆字,即便以狂草揮毫,葉塵寫得也不算快,柳宗陽有些擔憂的在旁邊看著,片刻后,幫忙將寫了的字念出來。
傅若金瞬間變了臉色……
他目光穿過眾人,朝傅若金看了一眼,毛筆在墨汁中浸了十數息,朝宣紙落下:「也好,這些和-圖-書天經歷國滅家破,雖然在金陵生活並不差,但終是有些感慨的。傅兄既然有如此盛意,韓公子和劉公子又給在下機會,在下也不敢藏拙,獻醜!」
韓文博和劉林軒互相略一謙虛,最後韓文博略一沉思,說道:「剛才聽人說起這位陳兄乃是原吳越國之人,只因家國被那宋國所破,所以才來我唐國金陵投靠親人。陳兄不妨就結合自己的經歷,以眼前我金陵之生活為題,抒情一首詩詞,以證自己親白。」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塵沒有經過多久的思考,便對傅若金說道:「傅若金!在下從無得罪於你,為何如此血口噴人?」
如果說前幾日那首秦淮夜泊的是循序漸進,從平淡起手,以毫不令人感到突兀的高超手法拓開整個秦淮夜景的清逸雋永的大氣象,那麼眼前這首刺,便從起手就是毫不含糊的大開大闔,如同潑墨山水,狂草疾書,從一開始就用最瑰麗的筆調展開氣象。抒發了作者亡國家破后頓感生命落空的悲哀。全詞語言明凈、凝練、優美、清新,以問起,以答結,由問天、問人而到自問,通過凄楚中不無激越的音調和曲折迴旋、流走自如的藝術結構,使作者沛然莫御的愁思貫穿始終,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應,展示在眾人眼前。
香月樓二層廳堂,柳宗陽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旁邊的案几上,葉塵刷刷刷的舉筆疾書,只這第一句和-圖-書詞出,便有許多人臉色變了些,有的凝神肅容,仔細等待下句,有的則皺起了眉頭,心頭泛起不好的感覺來。
縱然著眼點或許不同,但他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葉塵這樣從容的態度,只能證明他在這方面不會有問題。第一句詞的出現,旁人都還來不及真正揣摩它,當然,單句頂多能說無可挑剔,也不能說好或不好,然而當片刻之後柳宗陽念出「小樓昨夜又東風」時,這詞句的最初輪廓,就已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大氣而瑰麗的氣象,隨著這詞句的成型,鋪展開去。
葉塵記憶中那首詞還正好與自己如今扮演的陳青身份契合。只是裏面一些細微之處,還要修改一下才行。比如詞名應該由《虞美人》改成《憶家國》。
葉塵自柳舫詩會之後,行事低調,不與太多人來往,無懈可擊。但今晚這下確實是個好機會,傅若金之前在樓下看見葉塵也來時,只是想了想,立刻便做了決定,在他看來,葉塵就算不是抄別人的詩,但以其來到金陵一個月才寫了一首詩,那首秦淮夜泊也多半是之前精雕細琢了好多天才成型。可見葉塵是那種細工出慢活的性子。現場懷疑挑撥,出題讓他作一首詩詞,他便根本推不過去,再加上周圍這麼多的文人。俗話說文人相輕,你一個新來的,柳舫詩會上一首詩就蓋過所有人風頭,此後就什麼動靜都沒有,誰會真的服你?
傅若金和_圖_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冷哼一聲,抱拳向主坐上韓文博和劉林軒行了一禮,朗聲說道:「陳兄來到金陵已經有些時日,但至今只有這一首詩作。這對於我等來說,實在是難以置信。陳兄不妨問一下,在座諸位,凡是真正才子,誰會一個多月才作一首詩。」
傅若金眸中流露出陰謀得逞的神色,說道:「說來其實也簡單,陳兄現在再作一首詩,若是依然有《秦淮夜泊》的水準,便可證明《秦淮夜泊》乃是陳兄所做。」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樣想著,葉塵嘆了口氣,說道:「多說無疑,傅兄不妨直說,在下如何才能證明《秦淮夜泊》乃是在下所作,而非抄襲。」
在座眾人之中,對於柳宗陽和劉林軒來說,自然是希望葉塵擁有真才實學,前者是因為從柳家利益考慮,後者卻是因為其父親劉瑾瑜名聲。
實事上,當時在葉塵的《秦淮夜泊》出現之前,他的那首《秦淮晚眺》的確出了風頭,劉瑾瑜也給了很不錯的評語。可是緊接著葉塵的《秦淮夜泊》一出現,頓時使《秦淮晚眺》變得暗淡無光,劉瑾瑜很快就將他忘到了一邊。
葉塵突然感覺眼前這些所謂南唐才子真的好無聊,難道他們不知道詩詞這東西是應景而發,應該是抒和-圖-書發人心中的一些感慨、情感才是。如眼前這些所謂才子,甚至整個金陵城中的讀書人這般,整天將作詩當成吃飯一樣,絞盡腦汁的去作詩,那又有什麼意義。或者說整天想著去作詩或許對詩詞一道的發展大有好處,但對這個社會的發展,對這個國家的建設,對人們賴以生存的一些生活用品的生產出現沒有絲毫貢獻。往大里說,對整個人類的生產力的發展不但沒有絲毫好處,反而更加加深了重文輕工、輕商的畸形現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嚴重影響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前進。南唐如今如此孱弱,與如今南唐重文輕武,推崇輕談作詩寫詞有著直接關係。
「陳兄國滅家破,經歷坎坷,該是作一詩詞表達心中的情感。」
葉塵譏諷道:「那傅公子不妨定題,否則在下若是再作一首好詩,傅公子又說在某處聽說過。那在下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在眾人矚目之下,卻見葉塵直接走到旁邊一張矮几前,拿起了毛筆。這聚會本就是文會,筆墨紙硯隨處都有,矮几那邊原本還有一個人坐著,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這時候微微僵住,葉塵沒有理他,將毛筆筆鋒浸入墨汁當中,停頓了四五息時間。
這算是葉塵無意中壞了傅若金的好事,結了仇。而緊接著柳家又高俸聘請葉塵同為柳家子弟的客卿老師,這讓他感覺到了濃濃的威脅。
傅若金眼見葉塵神態竟然如此鎮靜,不由心中反而和圖書有些不安起來,心想難道這陳青真的很有詩才。但他此時已經騎虎難下,卻是不能服軟,轉過頭去,對主座上的韓文博和劉林軒行了一禮,說道:「韓公子和劉公子在此,哪有在下出題的資格,不如請兩位公子出一題。」
他的語氣清朗,整個廳堂內都聽得清清楚楚,又過得片刻,觀看的容色與站姿都變得正式起來,復讀道:「春花秋月……何時了……」
刷刷刷。
本來一些自持身份的人看了一眼葉塵,便轉過頭去,自忙自的。但傅若金這話一說,包括主座之上韓文博和劉林軒等人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劉林軒知道《秦淮夜泊》這首詩他父親在前幾日柳舫詩會上給過很高的評語,此時聽了傅若金所言,對傅若金有些不滿的同時,也以審視的目光看向葉塵,等著頂著陳青名頭的葉塵開口解釋,若葉塵不能證明自己這首詩是自己所作,他不介意順手教訓教訓這欺名盜世之輩。
葉塵一邊心中感慨眼前這些人除了真正能夠做實事的極少部分之外,大多數就是空上社會和國家的蛀蟲。一邊略一沉思,突然想起當今南唐國主,中國歷史上最為頂尖詩詞作家李煜在南唐被滅,被大宋大軍活捉押送至開封生活一些日子后,所做得那幾首傳唱千古名詞中的一首。不由眼睛一亮。
「韓公子所出此題甚好。最是適何陳兄證明自己的親白。」
宰相公子說了題,下面眾人頓時大聲附和。
「憶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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