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外傳
（一）之江湖美好
那扇布滿刀痕的門先是被打開一條縫隙，然後整個的被推開，在扣到牆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一點也不脫離帶水，完成的也很快。
「等我打算殺你的時候。」
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那些濃縮在江湖裡的美好，都是自由的；那些美好所擁有的，都是嚮往的。
他與韓易各喝了一杯酒，離開了。
所以證明，一件事，不管是什麼事，都很有可能轉換為另一種事。
朱劍鋒雖然嘴上沒說他把韓易當朋友，但連外人都看得出來。
對方沒有答話，他還在看著那把刀。
那天午夜，樓下的一行人坐的整整齊齊，他們的刀劍也都明目張胆的放在桌子上。
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店裡群魔亂舞，手中的刀劍刺眼奪目。
韓易之所以那麼淡然地剝著瓜子，是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刀劍那樣的死物，況且是能傷人的死物。
一個人，他必須是自由的，才能去走身前自己的路，才能去留意路邊的風景，才能看見世界美好的一面。
韓易也繼續低頭剝起了瓜子。他現在不打算做什麼，他身邊也沒什麼兵器，刀也好，劍也好，這家店裡從來就沒有藏這些東西。
那天之後，那家店的血腥味兒似乎有點濃，附近的民宅處也沾了些血跡，一道血跡格外的引人注目，像是一個從店裡逃出的人，被殺死，又被拉住雙腿，拖回了店裡一樣，從一所民宅門口一直拖到那家店，將近十尺。
而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他依舊沒有讓他的刀沾到血。
對方雖然知道韓易早就知道今天的事，但還是很有耐心的回答道：「死人。」
「那麼，閣下能否保護好自己，不被別人殺呢。」
聞聲之際一把劍就被挑飛，落在了韓易的身旁，深深的插在了水泥地里。
那些粘稠的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像一支嗜血的花朵。
話音未落，樓下的人就紛紛站起，他們手裡都拿著武器，或刀或劍，都是些利器。
有時，花生也會換成瓜子，畢竟他不想每天都玩一個花樣。
他一進門，甚至還沒進門的時候，韓易都感受到了一股目光，在死盯著自己。
「因為她讓我殺一個人。」
也就是說，兵器是死的，而人，卻是活的。
江湖的打打殺殺似乎都是一連串，但如果有一顆珠子沒有串上，或者掉下來的話，那麼這就構不成一個圓圈。
記得上次有些人也是這樣。
「所以你殺了她。她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保持著平常心生活一輩子，盡量避免那根正在串珠子的線，似乎更加有趣一些。
他坐在一個偏僻而不引人矚目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能把整個大廳呈現在眼前，又不容易被人偷襲，同時也是一個很適合暗算別人的地點。
相信自己的路，相信自己能創造出美好的事物，相信自己所信仰的真實。
所以，他一直這麼認為，死物終歸是死物，就算再鋒利，也需要人才能施展。
韓易把這些事全告訴了朱劍鋒，並讓他現在馬上啟程回家。
他笑眯眯的說：「你應該在這裏多留幾天。」
像韓易看透那些人一樣看透他。
這個世界的美好是給那些能真正看見美好事物的人的。
韓易微笑著剝開一粒瓜子，那些碎殼兒在桌上激起一陣小小的粉塵。
難道不是嗎。
那人不在二樓的隔間，而是把小酒和一個裝滿瓜子的碟子放在了ｈtｔｐs://www•h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樓下的一個桌子上，他則坐在椅子上慢慢品嘗，更像是等待什麼。
他的那位朋友十分喜歡多管閑事，特別是朋友的閑事。
「是。」
隨後附近的居民都一個個的搬走了，他們都很緊張，冷汗直冒，帶走了所有的家當，抱著孩子連夜離開了。
「那毒婦的丈夫。」
他時常這麼感嘆著。
有一次，一個好奇的居民在晚上攔下一個匆匆離開的居民，問他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走。
「我知道你不信，換做哪個人，都不會信。但是年輕人，你老爹，似乎不是很信任我的為人呢。虧我還替他殺了那小妖女。」
「看來他還懷恨在心。」
「那天晚上有凌亂的腳步聲走過，也時不時會傳來人倒地的聲音。」
店裡基本沒有客人，但人總是有的，而且必須有一個人。
先是慢慢地，很沉穩，起腳落腳似乎都很小心，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與韓易只有一牆之隔。
這個圓圈裡的人爾虞我詐，自相殘殺，互不相讓。
他們的臉色似乎很有趣，越看越有趣，韓易都忍不住笑了，他在榻上嗑著瓜子，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他是來報平安的，也是來找韓易解悶的。
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江湖也就是這麼回事，殺人，被人殺。
「什麼人？」
「原來你不知道。」
「閣下就是韓易吧。」
韓易似乎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淡然地問：「你認為我是哪種人？」
他依舊喜歡吃花生，嗑瓜子，但似乎都沒什麼味道了。
他一向很少喝酒，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而他一旦喝酒，基本都是因為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是那老頭啊，他是因為我殺了他女兒所以讓你來找我拚命的嗎？真是符合他的風格呢。」
藏匿在狹小地區的小小花朵，都可能成為那種美好。
他頓了頓，剝了粒瓜子，吃了下去，又繼續說道：「她是那毒婦的女兒，那毒婦也是個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還是個大美人呢，嘖嘖，就是心腸毒了點。當年她死纏爛打，非要纏著你爹，你爹那時候已經有心上人了，就是你娘。因為你爹是江湖人，天天打打殺殺，每次豁出命都會見紅，你娘呢又是個醫者，所謂醫者父母心，見到傷者的話不管如何都會救的。最起碼你娘是這樣想得。你爹和你娘呢也算是日久生情，在受傷的期間也和你娘學了幾手。同時因為那毒婦被拒絕，礙於面子她肯定是會找你爹，上門鬧個幾遍，殺幾個人，或者威脅。過了幾個月，那毒婦就沒來了。在之後就有你了，你娘呢，在生下你不到一個星期就去世了。但肯定有人知道，你娘她絕對不是正常死亡。她是中毒死的。下毒的人就是那個毒婦，她消失幾個月就是為了去練出新的毒藥，無色無味，天天下一點點，過一段時間，就會突然死去。那毒婦還在你家門前留下了字條，說是要讓你家破人亡。膽子真的很大。所以，為了我那個好朋友，我幫她把那毒婦殺了。雖然她很難找，但我知道的還不少。」
他們互相碰碗，將酒一飲而盡。
所以，就算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人很有趣，他也不會多問，他要問就一定是能夠化解矛盾的。所以他也不會幹等。
每次有客人來他都在睡覺，而且睡得都很死，他榻上的方桌上常常擺著兩樣東西——美酒和花和_圖_書生。
但門口的人看起來沒什麼反應，他的目光還是在盯著韓易，沒有離開一絲一毫。
他邊嗑著瓜子邊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面，他的眼睛很亮，他的眼色很凌厲，他的眼神似乎在盯著下面每一個人，一個一個地看著，似乎是要看透他們。
「確實很濃，但我敢保證，這裏死的人沒一個是我殺的。」
他們紛紛緩慢地移動著，或緩或急，或快或慢。但都只有一個目標——殺了他。
所以韓易，他似乎明白了些許，但他並不後悔這麼做。
「你去找朱雲溪那傢伙，告訴他，他的養女是被他最好的朋友韓易殺的。」
對方點了點頭。
韓易將碗里剩下的酒喝完，在一瞬間站起身並向紙糊的窗口走去，如果仔細看看，那舊紙上似乎有一個指頭大小的洞。
天天都得提防著，免得自己人頭落地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要殺他。
在那次圍剿中逃脫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帝星邪，並把這件事的來來回回都告訴了他。
那日的血腥味幾乎能籠罩整個城鎮，來的人，要麼是韓易曾經的敵人，要麼就派來殺他的殺手。
「是誰讓你來殺我？」
那天的事之後，居民都以為他因為還在睡覺逃過一劫，那兇手倒是還有些良知。
他向那家店的盡頭走去，腳步很穩，身子也很挺拔，他的眼睛似乎只看著前方。不時有路人與他擦肩而過，卻只是過路雲煙罷了。
那腳步聲突然頓住，門外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像是消失了一般。
夜已深，燈光逐漸亮了起來。
「因為我現在還不打算殺你。」
只是，再後來，朱劍鋒突然再也沒有來過。
「是帝星邪乾的。」
對方點了點頭。
年輕人似乎正在消化這些話，很震驚，但不一定要相信。
帝星邪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但腦子轉的還是那麼快。
那個人一定會這麼想。
隨後就是朱劍鋒的出師，出師之後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父親。
韓易還是會呆在自己的店裡，吃花生還有瓜子。
如今，一行人早已離去，卻又來了一個男人。
那些蜿蜒的燈籠在挨家挨戶的牌匾上發出淡淡的帶著溫暖的光，歪歪扭扭的延綿不絕，通往一家古老又蒼舊的不知名的店。
「看來你是來殺我的。」
殺手一般都是這樣想的，他們就是這種一般的殺手。
「知道。」
他繼續剝著瓜子，抬頭瞅著一眼對方，笑了笑，又說道：「他應該慶幸有我這種朋友。等我找到那個毒婦的時候，她都已經有孩子了。那孩子才剛出生不久，所以我沒有殺她。把那孩子交給了一個過路的人，卻殊不知，那路人是那毒婦的丈夫。真是造化，這玩笑開得一點也不好玩。後來過幾年你就隨居士修行去了，因為常年只有自己一人在家，你爹收養了那個在家門口昏迷的女孩兒，那女孩兒已經到了記事的年紀，卻什麼都不知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爹請了個大夫來看，說是失憶了。是不是很戲劇性，像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樣。那鎮上人那麼多，偏偏就昏在你爹家門口，還什麼都忘了。」
他們說完就匆匆走了，腳邊的灰塵散開，那居民的孩子竟哭了出來。
他在等一個答案，也希望這個答案，和他想的一樣。
他自然是這家店的主人——韓易。
他將那扇窗戶推開，用另一隻手掐住了窗外人的脖子。
記得上次這m.hetubook.com.com家店裡，每個屍體旁，都有一把武器，而每一把武器，不管是刀，還是劍，都依舊銳利，但他們依舊失去了施展的主人。
因為對方是個狡猾的人物，是韓易昔日的朋友，他的父親，親口告訴他的。
還沒等他開口，韓易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很小的時候，就被南山隱居的居士收做了徒弟，也是他唯一的徒弟，聽說那居士武藝高強，但卻從未在江湖出沒，也未展露出很么頭角。他一生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想必也給你了不少這般的思想。所以你等著，是因為在想有什麼辦法，能不殺我，也能向你父親交差，你長時間看著我，和你那把劍。是因為我是要殺得第一個人。你一直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但依舊希望能夠不讓那把劍染血。你似乎有很多煩惱，小小年紀就必須在這亂世遊盪。但我知道你和你師傅的想法一樣。在你與你師父去修行練武的時候，你的父親在家門口看見了一個昏迷的人，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比你大一些。應該有十來歲的樣子。她裝的可真好，連我都被唬住了。但事後，我知道，那並不是裝的。」
背上一把細長的刀，一身鴉衣，眼若繁星，卻陰沉得很，倒顯得蒼白。
轉瞬便是凋零。
非常討厭。
韓易依舊那般從容，他到了一壺酒在桌上原本就有的舊碗里。
這個世上沒什麼對與錯，只是因果罷了，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我們躲在屋裡不敢出來，但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看著我們。」
「我也認得你，最近橫出江湖的頂尖殺手——血厲。」
「先不管這麼多了，我也是得知你今天有難才來的。今天那伙人是誰派來的？」
韓易聽到了腳步聲。
但每次都在沒人的時候品嘗。
「不，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一定會攤上很多事。比如這裏，聽說你在此隱居，很少有人知道，但這裏的血腥味還是很濃。」
那是深夜引領人們向前的火焰。
韓易很討厭那些氣息。
「是！」
朱劍鋒道了聲謝謝，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一個你以前十分要好的朋友。」
「可以這麼說。」
如果快的話，興許還能趕得上救他父親一命。
他們唯一用處僅僅只是提升手臂的長度而已。最強的最永久的武器僅僅是自己而已。
「這麼說來我差不多八歲就和你認識了。」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帝星邪派來的，也就是那毒婦的丈夫。他用大量的金錢當酬勞讓他們找出韓易，並且殺了他。
扭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有活動，身手開始退步了。
他開始朝那個人走去，走的還是很慢，很穩健，卻在眨眼間到了韓易面前。陌生人依舊盯著他，在他對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將背上細長的刀取下，移開目光，開始盯著那把刀。
朱劍鋒在店裡歇了一宿，次日便要告辭了。
韓易從來都沒有試圖去找過朱劍鋒，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去找過任何人。
但不管是什麼兵器，都需要施展他們的主人。
那家店的老闆還在。
畢竟逼那毒婦的人是他。
對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願意和你這種人交朋友。」
韓易突然覺得很有意思，來的這個人似乎很有趣，比上次那些人要有趣的多。
他與當日的一行人大同小異，卻只身前來。
「都十幾年了，以你的記憶力，忘了也是難免的。我叫王破。你小時候和*圖*書時常去我家玩來著。後來你父母都去世了，你也不見了，所以就沒再見過。我們當時還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還以為你一定記得呢。」
拿起，靜靜又緩慢的品味，他看起來喝的很慢，卻津津有味。
韓易並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但他打心底希望那父子兩人平安無事。
單憑自己的話，他絕不可能全身而退。韓易那天也受了傷，救他的人是他很久以前的一位老友，時光荏苒，韓易早已忘了他的名字。
「韓易，你這人還是老樣子。」他這麼說著，順便又倒了兩碗酒。
「那麼今天就讓你知道。」
他現在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他還很有心計。讓他女兒服下白腦丹倒在我朋友的家門口。」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角落裡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舊衣服的韓易。
韓易突然笑了笑，繼續剝瓜子，又問道：「你似乎沒有殺氣。」
他很懶，很邋遢，從不換衣服，但洗澡還是經常洗的，可能是因為他常說洗澡適合睡覺的緣故。
「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殺我呢？」
他一邊閃避這攻擊他的刀劍，一遍問道。被問話的人顯然愣了一下，身子微微停頓，被韓易抓住時機點了他的穴位。
時常有外地的客人來來往往，在此地最著名卻又沒有名字的店裡聚會。
「怪邪門的，總是時不時的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像被一隻眼睛看著，而且是從四面八方看著。」
那個居民的回答讓他很是震驚，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他向四周望了望，忽然覺得背後一涼。
所以就算他殺了人，也不會用劍這種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通常可以用很多次，放在哪兒，都很礙眼。
所以，誰都傷不到，只是只能呆在原地發出刺眼的光而已。那每一道光都透著殺戮的血腥。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信你的養女，還是你的朋友。」
一盤花生，一碟瓜子，一壺小酒，就已經足夠了。
那一排排明燈從他腳步中輕盈流逝，流逝的很慢，道路卻很長，他走得很慢，呼吸卻很長。
那天夜裡也很黑，燈卻很亮。
但他還是那麼快，瞬間閃到了一個來殺他人的背後，稍稍用勁的點了他的肩井穴，那個地方可以使他的上肢麻痹，在一段時間內不可動彈。
「女兒？」
他並不是來這裏玩的，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最近店裡也沒來外地的客人，打聽不到什麼。
直到有一天，朱劍鋒又來了。
韓易喝完了碗里將近一半的酒，停了下來，把碗放在桌上，淡淡地問：「你為什麼來這裏？吃飯？住宿？喝酒？看起來都不是你的目的。」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
有幾個命大的，跑得很快，躲得很隱秘。他們膽戰心驚的躲在樹叢里，草木中，不時還往身邊的住宅看看。
隨後的一段日子里他時不時的會來，每次來都會跟韓易說很多他最近見識到的事。
王破搖了搖頭。
韓易很努力地想著，對面坐著的人到底是哪位仁兄，卻還是沒有絲毫頭緒。所以乾脆點，直白地問：「你是？」
「你知道的確實很多。」
「我想，你似乎是來找我的。」他又淡淡地說道，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世界很大，也很有趣，美好的外表下雖然藏匿著各種惡毒的東西，但都沒什麼大用呢，看著前方不就好了。
年輕人看起來很疑惑，畢竟是剛剛出師，對這江湖了解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他和*圖*書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吃東西，甚至是喝酒，但也不討厭。
韓易雖然在這兒隱居了很長時間，但身手絕對不會變慢。也絕不會殺不認識不相干的人。
不時有人逃之夭夭，卻還是被殺死拖回了店裡。
「看來你還不知道呢，年輕人。」
這地方的人不多，但以前這個地方實在熱鬧得很。
這使他忍不住又笑了，他將剛剛剝完的瓜子送到嘴裏，咀嚼的同時又剝起了另一個瓜子，他看起來很輕鬆，很淡然。但在對方看來，似乎是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那天晚上不只是有要殺他的人，還有想救他的人。
「她『老爹』。」
這兩人似乎是要好的朋友。
可這次並沒有，他似乎很有興緻的在聽下面大廳里的人們絮叨。
這個世界有白晝，有黑暗；也必然有陰影，有光芒。
可是，那個一段時間經常出現的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也就是說我現在只能幹等著嘍。」
「看來這家店之後就要變成黑店了呢。」
不過，一直走到最後，終歸什麼也沒得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殺她，她會找別人殺她爹，而且還要拉我下去。」
韓易說話聲非常的小，只有在身邊的人才聽得見。
肩井穴，膻中穴，環跳穴這三個穴位是他最常用的，可以使人的部分肢體暫時麻痹。
「聽起來很有趣」，他將一碗酒推到韓易身前，又拿起另一碗酒，湊到嘴邊：「喝完這杯酒，清理好這些屍體，我就得走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女兒？」
而他的父親年歲已大，必然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殺自己的仇人——韓易。
「聽說閣下從不用刀劍。」
韓易將酒杯放回了桌上，定眼看了看那些所謂的殺手，輕輕一笑。
何必為了這些把自己套在圈裡呢。
但那之後，那家店附近的居民都搬走了，幾乎都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的，住的偏遠的人倒覺得奇怪，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這麼著急走。
「是。」
「你找我做什麼？我這人交的朋友不多，仇人也沒幾個，你……難不成是來和我交朋友的？」
聚會的人很多，在門外放哨的人也很多，整個店除了客人外就只有一個人無聊地在樓上的隔間里打著哈欠。
了解他的人還知道，他現在的行為和表情，都體現出他現在十分的高興，因為又一場有趣的事情正在發生。
傳消息的人很快就匆匆而去了，帝星邪背著手，一甩衣袖，進了自家的大門。
那天韓易被偷襲，被人從身後用刀刺穿了肩膀，整個右手都不能動彈。
後山一個寺廟的大鐘響了起來，樓下的一個人站了起來，向樓上的人雙手抱拳，鞠了一躬。
卻不料被一個婦人看見。那一晚上，婦人都沒有睡，她害怕，怕那些眼睛。所以她過了幾天收拾完東西就匆匆的走了。
「但聽說閣下要殺的人，都能殺到。而且殺的很快。」
「這個給你。」
「你確實很適合當朋友。」
「不知道。」
「你現在需要一件工具正當防範。」
他依舊沒有殺任何一個人。
而且殺人，就一定要殺那些只需要殺一個，卻可以挽救很多的人。但這種人往往很少，因為他們都有親人，而他們的親人，一定希望殺她的人死。
店裡的殺手基本都死了，除了那幾個被點了穴的。
「怎麼，你想找我做朋友。」
「是帝星邪那傢伙派你們來的對吧。」
「什麼時候才能有些有趣的事情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