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門初開觀滄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商議
楚歡應了一聲，出了帳篷，卻見天色有些昏暗，吃驚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衛天青點點頭，沉聲道：「要一網打盡，又要減少傷亡，最好的法子就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握起拳頭：「咱們要以奇兵出奇招，連咱們自己的兄弟都不知道咱們要今夜便去攻打黑水寨，黑水寨的人又怎可能想到？咱們這幾日急行軍，有心人也只以為咱們是去滄州……嘿嘿，咱們這次就來個出其不意，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楚歡落座后，隨即又有幾人連續入內，三名郎將和六名衛將俱都到來，禁衛軍的高層將領已經齊聚在此。
「這是黑水山那邊的地形圖。」衛天青開門見山：「是神衣衛孫百戶經過親自探查，然後勾畫出來，上面的地形，絕無任何的問題。」
帳篷下面撲了牛皮地毯，眾人都是席地而坐，見到將領到齊，衛天青才咳嗽一聲，取出一張地圖，在地上鋪開。
楚歡這是第一次參加禁衛軍的軍事會議，在場的人自然都聽過楚歡的名字，但是大部分人對楚歡一無所知，見楚歡要插話，都有些疑惑，心中卻也有幾分不滿。
衛天青搖頭道：「倒也不能完全怪通州官府，據孫百戶打探和-圖-書的消息，這群土匪並不在這塊地面作惡，行蹤很為詭秘，而且這一帶地勢不好，道路不但少，而且崎嶇難行，人跡稀少，通州地面甚大，這幫土匪在這邊又沒有鬧出動靜，像耗子一樣窩在那裡，如果不是孫百戶細心查探，還當真不知道這裏藏有強匪。」
他指著地圖道：「黑水山後面是黑水江，所以此番兵分三路，除了黑水江那一面，分三面攻打，最好是在他們發覺之前，我們已經攻上山，驟出不意，那幫土匪必然陣腳大亂，再無鬥志了。」吩咐道：「喬殷，你率領五百人，從左翼迂迴，潘阜，你帶領五百人，從右翼攻擊，本將親率一千人從正面攻擊……攻擊之前，儘可能地做到隱秘，要神不知鬼不覺摸近過去……！」
眾將都是點頭。
楚歡在路途中已經從衛天青口中了解到，如今雲山府禁衛軍共有四大郎將，連上自己，那是九名衛將，此番前來，出動了三位郎將和五名衛將，加上自己，便是六名衛將，衛天青此番可說是勢在必得，定要一舉將黑水山的土匪剿滅。
衛天青哈哈一笑，隨即肅然道：「我們兩千精兵，要剿滅區區黑水寨，自然和_圖_書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是咱們此番要做的，第一，便是不能讓他們漏網一人，必須一網打盡。第二，這幫土匪頗為兇悍，絕不是烏合之眾，所以打起來，咱們必須要做到隱秘周全，儘可能地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以此減少咱們的傷亡。否則就算剿滅這幫強匪，卻傷亡過大，那也等如是敗了……！」
眾人頓時都將目光瞧向楚歡。
楚歡雖然身體素質極佳，但是連日來趕路，卻也十分的睏倦，找了帳篷倒頭睡下，衛天青口中雖說要在這裏歇息幾日，但是楚歡清楚，歇息幾日那只是對外散布的虛言而已，衛天青讓通州營殺豬燉肉卻讓禁衛軍迅速休息，那顯然是要抓緊一切時間讓將士們恢復體力。
楚歡皺起眉頭，想了想，似乎想說什麼，卻並沒有立刻說出來，衛天青瞧見，笑問道：「楚衛將，你是否覺得有什麼不妥？」
一名衛將小心翼翼問道：「大人，咱們不是前往滄州嗎？為何要黑水山的地形圖？」
「大人，你是說……咱們馬上行動？」一名衛將有些驚訝。
楚歡立刻明白，圍剿黑水山的秘密，封鎖的果然極嚴，身為軍中高級將領的衛將們竟然是一無所知。
「先前本將傳令全軍，說是要在這裏休整幾日。」衛天青緩緩道：「這隻不過是本將的計策……我們連續趕路，誰都以為咱們不可能馬上行動，再加上我傳令，恐怕沒有人猜到咱們會即刻出發吧！」
眾人一怔，不知衛天青為何有此一言。
楚歡不動聲色四下看了看，只見三名郎將似乎心中有數，倒是衛將們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顯然並不清楚衛天青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召集眾人。
郎將喬殷道：「黑水山有匪患，通州官府竟然一絲兒也不知道，也真是夠無能的。」
裏面傳來衛天青的聲音道：「楚衛將，快快進來！」
楚歡掀帳而入，卻見到裏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將領，都是禁衛軍的郎將衛將，楚歡此前見過的潘阜和喬殷兩名郎將俱在其中。
自己雖然也是衛將，但是動身之前，便已經知道圍剿黑水寨的軍情，由此卻也可見衛天青對自己確實是十分的信任和器重。
他跟著兵士來到一頂帳篷外，稟道：「末將楚歡求見！」
他迷迷糊糊中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已經聽到有人叫喚：「楚衛將，楚衛將……！和*圖*書」楚歡雖然在睡夢中，但是警覺性極強，聽到聲音，立刻醒來，抓住手邊的大刀，翻身而起，從帳外進來一名兵士，見到楚歡，拱手道：「楚衛將，統制大人傳你趕快過去……！」
疲勞之下，不少兵士倒頭便睡，不過片刻間，大營呼嚕聲震天。
「自然。」衛天青點頭道：「黑水山後是寬闊的黑水江，咱們自然不能從江上攻山……！」說到這裏，猛然想到什麼，一拍腦袋，說了聲：「媽的，差點誤了大事！」
鐵鍋架起來，一百頭豬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很快也送過來，見到豬肉送來，將士們士氣為之一振，雖然連續趕路已經十分的疲倦，但是送上嘴邊的肉，自然沒有人會拒絕，本來將士們要動手殺豬燉肉，但是衛天青卻讓禁衛軍將士立刻入帳睡覺，而是讓段荀領著通州營的兵士殺豬燉肉，等豬肉燉熟，再讓禁衛軍的兵將起來享用。
此番為了剿滅黑水寨，調動兩千精兵急行軍三日，由此看見總督和衛天青對於此次行動的重視，而且以這樣強大的兵力去攻打黑水寨，如果真的傷亡太重，那絕對是一場失敗。
「申時兩刻了。」兵士回道。
楚歡想了一想，才道：「大人，咱們是要三面攻山？」
衛將ｈｔ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們都是有些吃驚，卻無一人吭聲。
眾人都看著衛天青，等他吩咐。
衛天青肅然道：「諸位，咱們的目標，不是滄州，而是黑水山的黑水寨。據可靠消息，黑水山盤踞著一夥強匪，禍患極深，所以總督大人下令，此番要一舉將黑水寨踏平！」
禁衛軍是西山道王牌軍，段荀這幫通州營將士心中雖有不滿，卻也不敢違抗，動手殺豬燉肉，而禁衛軍的將士俱都入帳歇息。
衛天青在眾人的心目中威望極盛，此時在布置任務，楚歡卻似乎有異議，不少人都覺得楚歡這是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楚歡佩好刀，搓了搓臉，他記得早上辰時全軍便開始歇息，這一眯眼的功夫，便過了四個多時辰，只是這一覺睡的倒是舒服，疲憊之感已經散去，精力體力恢復了七八成。
衛天青招招手，眾人都往前湊了湊，衛天青這才指著地圖道：「大家看這條江，便是通州有名的黑水江，自北向南而流。這通州地面上，山巒甚多，而黑水江沿岸，便有好幾座山……！」手指滑動，指到一處：「這裏就是黑水山，那群土匪，就藏身在此處。」
潘阜握起拳頭，興奮道：「大人，你吩咐吧，咱們該怎麼做？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次可要殺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