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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很快就聽到腳步聲響，隨即聽到如蓮的聲音問道：「是素娘姐嗎？這麼晚，還沒歇下？」屋門打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來，見到楚歡，先是一怔，隨即顯出喜色，道：「大哥，是……是你？」

素娘居住的，自然是總督府的正院，這是主院，面積最大，與如蓮住的地方中間隔著一道花圃，那邊燈火還亮著，楚歡想了一下，沒有立刻進院子，而是往如蓮那邊過去。

那場景讓楚歡終身難忘，左手持著黃金法杖，右手持著刻有「卍」字的黃金盾牌，六條巨龍環繞著那一尊佛神，在楚歡腦海中是永遠也揮之不去。

銀香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公子，其實……其實老爺的書房，每隔兩天就要打掃一番，雖然不能動裏面的東西，可是……可是卻要將裏面的桌椅抹乾凈，免得有塵灰，這是夫人早就吩咐下來的事情……！」

肖恆心中的希望頓時大升，「你是說楚督今晚去過書房？」

……

肖恆與銀香幽會的時候，楚歡正拿著一樣東西，來到了素娘的院子里，雖然入夜之後，還有些回味昨夜與琳琅翻雲覆雨的癲狂，但是楚歡卻也知道，家裡還有素娘，素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多時不見，卻也不能冷落了這小媳婦。

那一間屋內，六道輪迴以生動的畫像表現出來，楚歡甚至還記得，在那間屋內，還有一副金甲佛神的畫像。

肖恆道：「那就很有可能寫了一些東西，銀香，只要拿到楚督心中的禮單，我們北山就抓緊籌備，定能夠避過一場戰爭，和_圖_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組織一場戰爭的爆發，那將是救下千百人的性命，功德無量。」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在西梁之時，為了給媚娘求醫，前往找尋鬼大師，在鬼大師的那座小廟之內，他便震撼地看到了一幅壁畫。

「書房打掃不是我。」銀香搖頭道，見到肖恆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忙道：「不過我有辦法進到老爺的書房……！」

肖恆溫和一笑，叫了人來，送銀香離開，臨走之時，肖恆一副不舍樣子，等銀香背影消失，肖恆這才關門回屋，看上去有幾分興奮，隨即喃喃自語：「重用我？哎……千里馬少有，伯樂更少有……！」

銀香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哪裡知道肖恆的心思，只以為肖恆是真心關護自己，更是感激，睫毛閃動，道：「公子，那你說怎麼辦？如果真的打起來，會……會死很多人的。」

楚歡笑道：「是個可以放鬆心情又能鍛煉身體的遊戲，回頭我把遊戲規則教給你們，府里有這麼多人，可以在一起玩耍。」

「蹴鞠？」如蓮有些疑惑。

「大哥，那是什麼？」如蓮瞧見楚歡手中拿著一樣圓圓的東西，水靈的眼睛閃動，頗有些稀奇。

肖恆卻已經硬將麒麟暖玉塞到她的手中，肅然道：「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收好。」

肖恆苦笑搖頭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銀香，咱們決不能讓著悲慘的情景出現……！」沉默片刻，終於問道：「楚督要求的底線，是否真的不能知曉？」

「哦？」

肖恆眼睛一亮和圖書，問道：「你可以進書房？」

小尼姑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尼姑，早已經褪去了當初的緇衣，換上了尋常女子的衣裙，今日穿著綠蘿裙，靜若芳草，晶瑩淡麗，一頭烏絲漆黑如墨，楚歡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乾瘦嬌小，如今卻已經變了許多，肌膚雖然比不得琳琅那般白皙，卻也飽滿起來，亭亭玉立，秀麗如水。

……

「靈伽師太？」楚歡立刻就想到已經逝去的靈伽師太，柔聲道：「還在想著靈伽師太？她已經不在了，小妹，你好好活著，就是靈伽師太最期望的事情。」走到桌邊，看到桌上放著一本《往生經》，旁邊則是堆著已經抄好的經文，墨跡未乾，不過自己娟秀，看來如蓮倒是寫得一手好字。

「不用了，總督府離這裏不遠，我自己可以回去。」

銀香點點頭，似乎想到什麼，輕聲道：「公子，老爺還說，你才幹出眾，前途無量，只是……只是不知道肖總督會不會重用你？如果重用你，北山一定會比現在還要好……！」

「大哥，你坐。」如蓮已經與楚歡生活很久，倒是不再拘束，「我給你倒杯茶！」

「怎麼抄寫了這麼多？」看到桌上都是抄寫的經文，每一個字都是異常的認真，楚歡忍不住問道：「這不是很累？」

如蓮猶豫了一下，終於道：「是為了師傅！」

肖恆存了一線希望，輕聲道：「這會不會太兇險？如果被發現……！」

銀香起身道：「公子，那我明天就去老爺的書房找一找。」隨即低下頭，輕聲道：「已經很晚了，我……我先回去了www.hetubook.com.com。」

他倒不是真的擔心銀香會被處罰，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了銀香，就等若在西關總督府有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眼線，而且銀香時常在楚歡身邊伺候，可見這隻眼線有多麼重要，如果銀香冒然去與總督夫人談起此事，以楚歡之精明，瞬間就能發現銀香有問題，銀香是生是死倒不打緊，可是少了這樣一個眼線，那可是大大的損失。

如蓮輕輕「嗯」了一聲，十分乖巧。

銀香咬著紅唇，猶豫了一下，終是小心翼翼將麒麟暖玉收起，低著頭，羞澀問道：「公子，你……你真的能對我好嗎？」

「銀香，真捨不得你離開。」肖恆嘆了口氣，「不過大事要緊，關乎千百人的性命……！」想到什麼，從身上取出一塊暖玉，「銀香，這是家母傳給我的，讓我有了意中人，就作為定情信物，你能收下它嗎？」

楚歡笑道：「還不是看到你和素娘成日里憋在府中，這是足球……唔，應該叫蹴鞠！」

「給老爺收拾書房的是我的姐妹。」銀香微挺著胸脯，看上去有幾分得意，「她打小和我一起長大，親如姐妹，明天就是打掃書房的時間，我可以讓她幫我去做其他的事情，然後我代替她去書房收拾……！」

肖恆微笑道：「你是個好姑娘。我送你回去。」

這暖玉是個麒麟造型，晶瑩剔透，看上去價值不菲，銀香急忙道：「公子，我……我不能……！」

楚歡心中倒是有些愧疚，雖說對如蓮的生活照顧的倒是周全，可是卻很少和如蓮談心說話，如蓮心裏到底想些什麼，楚歡和圖書都是不知道。

「不要……！」銀香不等他說完，已經打斷道：「公子，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應該不會。」肖恆搖頭道：「他心裡有數，應該不會寫在紙上。」隨即問道：「就算寫到紙上，咱們也不能看見。」

「不要，千萬不要。」肖恆立刻道，一副很擔心的模樣，「銀香，我決不能讓你為我冒這樣大的險，你畢竟還在總督府做事，莫說插手此事，就是議論，恐怕也會被楚督所忌諱，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萬不能因為我受到牽累。」

「嗯！」銀香點點頭。

「噢！」如蓮頗有些好奇，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球兒該怎樣玩。

「不會的。」銀香只當肖恆關切自己，嫣然一笑，「老爺的書房特別忌諱別人進去，除了打掃書房的，別人不能靠近一步。老爺明日出府之後，我就去收拾，一定沒有問題。」頓了頓，輕聲道：「是了，今晚老爺歇息之前，還往書房去了好久，也不知道做些什麼，我是等老爺離開書房之後，這才離開府邸出來見你……！」

肖恆立刻指天立誓：「我對天發誓，此生絕不辜負銀香，否則……！」

如蓮為人低調至極，平日里不顯山不顯水，便是府邸里的人們，如果不是有人提起，也不會有幾個人想到府里還有一個叫如蓮的小姑娘。

銀香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麼，道：「公子，你說……你說老爺會不會將禮物的數目寫下來？」

肖恆溫柔一笑，張開雙臂，似乎要將銀香攬進懷中，銀香已經退後兩步，羞紅了臉：「公子，我……我喜歡你，可是……可是現在和-圖-書不能……！」

楚歡微微點頭，問道：「這惡道輪迴，是否就是說在這四大惡道之中輪迴受苦？」談到六道輪迴，楚歡的思緒又飄到了遙遠西梁，還有那一座廟宇。

如蓮急忙拉開門，楚歡進到屋內，卻見到桌上堆著厚厚的一疊紙，旁邊還有筆墨，奇道：「怎麼，這麼晚，還在寫東西？」

如蓮臉上顯出虔誠之色，道：「大哥，我在抄寫《往生經》！」

「要抄寫八百份。」如蓮解釋道：「只要抄寫了八百份，就可以讓師傅不受惡道輪迴！」

「惡道輪迴？」楚歡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往生經》？」楚歡奇道：「為何要抄經文？」

如蓮道：「大哥知道六道嗎？」

「不行，太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太不安全。」肖恆搖頭道：「這樣吧，我派人送你到總督府附近。銀香，我還在這裏等著你。」

楚歡含笑道：「說別人沒歇息，你不也一樣？」往屋內看了一眼，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六道分為三善道和三惡道，三善道是天、人、阿修羅，三惡道是畜生、餓鬼和地獄。」如蓮神情莊重，肅然道：「但阿修羅雖為善道，可是德不及天，被稱為非天，以其苦道，尚甚於人，所以有時候被列為餓道，合稱為四惡道。」

「不用了。」楚歡含笑道：「小妹，坐下說話。」等如蓮在對面坐下，楚歡才道：「大哥都說了許多次，不要成天憋在家裡，會被憋壞的，有時間就出去走一走……！」

「知道。」楚歡點頭道。

正要進屋，忽地想到如蓮，目光不由往院子不遠處的另一處房舍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