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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人送，是搶著送。

等樓蓋好，將初二初三（學生多，十二班）搬過去，再將老教室推到，將老教室所在位置變成新操場。初一學生暫時只能在老教室，等鄉里資金寬裕了，再上馬二期工程。

教師宿舍在廚房後面，從東到西幾十間，一共兩排。

大部分被拐賣過來的婦女有了孩子，習慣這邊生活，捨不得走。一刻不想久留，想回到老家親人身邊的只有九個，其中六人還是一起的，算來算去只需要十個人送。

全縣教習質量最好的初級中學，教學條件尤其校舍與教學質量不成正比。

「差不多，發生突發事件也可以花。」

以打拐志願者身份送被拐賣過來的婦女回大西南，坐幾天幾夜火車，當地公安部門和婦聯已經聯繫過，人家那邊會熱情接待，既能做善事又能領略大西南省份的風土人情，想想就讓人激動。

「應急經費就是打拐經費？」差點忘了這裡是老盧的獨立王國，歸家豪反應過來。

有廚房沒食堂，一到開wｗw•ｈｅtubook.ｃｏm•com飯時間，校工就把裝著米飯的木桶，盛滿菜的搪瓷盤，裝滿湯的不鏽鋼桶，送到各年級教室門口的走廊，讓孩子們在走廊或在教室吃。

「行，我跟汪經理說說。」

不是什麼高層建築，能出什麼問題，田工多少感覺他有些小題大做。

比教室更破舊，據說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宿舍里下小雨，要準備幾個塑料盆或塑料桶接。

田工懂點法，抬頭說：「不是有那個什麼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嗎，幫她們請個律師，去法院起訴，讓他們賠償經濟損失。」

「一個大活人死在工地，親屬肯定要給一個交代，所以我們要吸取教訓，要有危機意識。衛生院就在前面，體檢花不了幾個錢，來上工的人全去查查。再去問問保險公司，有沒有這方面的險種，如果投保不貴，站里出一部分，個人出部分，把保險上上。」

桑副校長突然一臉遺憾地說：「韓特派，其實我想幫你們送送人，出去見見和圖書世面。這邊要蓋教學樓，實在走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杜主任和鍾老師他們去。這次沒機會，下次再有機會千萬別忘了我。」

「韓鄉長，會上說明年的預算，沒提打拐經費，是不是搞忘了。」剛才人多，不太好問，現在說話方便，歸家豪問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韓博看看後視鏡，解釋道：「老歸，我們情況特殊，我們是警務室，不是派出所，聽鄉里的要比聽局裡的多。良庄罰款花在良庄，鄉領導沒意見。要是花在其它地方，鄉領導會不高興。」

教室與教室間的地面沒用水泥澆築，只有一條磚頭路，大多地方沒鋪磚頭或方塊之類的東西，一下雨就會變得泥濘不堪。

「沒忘。」

「韓鄉長，說句實在話，你擔心我們更擔心，傷亡事故不能出更出不起。今年春天東海出過一起，其實算不上安全事故，工人身體有問題，蹲在地上扎鋼筋的，一站就倒下了，腦溢血，沒救過來，賠二十多萬。東海那邊還罰款，站和圖書里被搞得焦頭爛額。」

分管安全不等於大事小事能說了算，該提醒的提醒過，重不重視是你們的事，就算將來鬧出事故也問心無愧。

一式四份，收回準備交到鄉里存檔的一份。

萬一鬧出重大安全事故是要負領導責任的，不去看看，不去跟工地負責人說說不放心。

按照規劃，兩棟教學樓蓋在東邊操場上。

昨天破土動工，今天正忙著挖基礎。

思崗和新庵是他們平時去得最遠的地方，再遠就是學校一年組織的一次春遊，去經濟較發達的江南轉一圈，天不亮出發，大半夜裡回來，走馬觀花，根本玩不到多大會兒。

農村教師，長期呆在農村。

韓博感覺很是好笑，一口答應道：「沒問題，以後有機會先緊你。」

兩棟三層樓，對拿過魯班獎的建築站而言，算不上什麼大工程。

桑副校長點點頭，又問道：「韓特派，聽說遣返經費警務室出，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不讓那些買她們的、強|奸她們的人出。毀人姑娘一生，他們應該賠償www.hetubook.com.com。」

「田工，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方面應該聽韓特派的。」不出事最好，一出事學校都會跟著倒霉，桑副校長深以為然。

分管安全生產，已經寫入紅頭文件。

集市不大，良中不遠，眨眼間就到了。

「公費旅遊」名額太少，周正發不好分配，只能讓想出遠門的人抓鬮。

負責基建的桑副校長和負責工程的建築站田工正好在，韓博介紹了一下歸家豪，誠懇地說：「田工，鄉里讓我分管安全，交通安全沒問題，絲織總廠那種安全生產也懂一點。隔行如隔山，建築安全真不懂。你經驗豐富，多費點心，讓安全員發揮出作用。人命關天，千萬不能出事故。」

開完會，叫上歸家豪，開中午剛回來的越野車，去這幾天破土動工的幾個工地轉轉。他以前只來過一次良庄，帶他熟悉下情況，順便把他介紹給良中良小校長、敬老院院長和幾個有工程的村幹部。

韓博收起紙筆，苦笑道：「按現有法律法規和司法實踐，這種情況一般是賠償實際損和圖書失，比如打胎的醫療費和營養費。如果被告想減輕或從輕量刑，會想辦法取得受害人諒解，在賠償時可能會滿足一下受害人的賠償要求，但多不哪兒去。請律師要花多少錢，打官司需要多長時間，最終又能獲得多少賠償？維權成本太高，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所以打拐一般以解救為主，尤其拐出地公安機關，他們到拐入地救出人就回去，別說幫受害人爭取賠償，由於經費關係，連追究買媳婦的人刑事責任都顧不上。」

低矮的老教室，前後共六排。

韓博從包里翻出讓高亞麗列印的「安全生產責任書」，從口袋裡拔出鋼筆，讓二人及安全員簽字，搞得很嚴肅很正式。田工見過大世面，豈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突然感覺有那麼點壓力。

鄉里蓋房子，用不著找人來勘探，一樣用不著找設計院設計，校長說要什麼樣式，教室大概多大，樓道放在什麼位置，幾個施工員隨手畫畫一張圖紙出來了。

暫時用不著塔吊，操場上只有一個攪拌機和一個拉鋼筋的卷揚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