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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太自私，一時半會無法接受不等於想不通。

嫌犯必須在規定時間內抓捕歸案，他們給國家造成的損失必須追回，也就是說嫌犯的財產不能任由同案犯或其親屬轉移。

在偵辦過程中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請省廳幫助，可以請省廳出面協調；辦結完畢向省廳作專題報告，換言之，由省廳評功評獎。

韓博拍拍他胳膊，起身道：「說正事，這兩天應該沒什麼大行動，你把手上的工作移交給王隊，移交特情時注意保密，最好去外面一個一個當面移交。調到新庵之後好好乾，別給喬局和寧所丟臉。」

他們之間聯繫頻繁，他們打電話過來讓不讓劉宗海和葉兆亮接，不讓接極可能打草驚蛇，讓接他們說得方言又聽不懂，萬一劉葉二人不老實麻煩就大了。

寧益安意識到這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急忙掏出手機：「新庵汽車站附近有好多做五金電器生意的浙省人，我讓小李連夜去找一個能聽懂他們說話的。」

他有個大靠山，或許一個電話就能替「倆孩子」把編製解決了。

喬局接過沉甸甸的檔案袋準備打道回府時，把小單和高亞麗拉到邊上神神叨叨又談四五分鐘。和_圖_書似乎擔心鄰居有可能反悔，有可能從中作梗，寧所長很默契地幫著「打掩護」，死纏著問這問那不讓往食堂門口靠近。

「行，歡送吧，明天我請你吃飯。」

老寧不敢大意，不想夜長夢多，緊抓著他胳膊不鬆手：「韓博，你是副科級大所所長，是領導，不為部下考慮的領導不是好領導。我們局領導說了，特事特辦，編製問題半個月內解決，你應該高興。」

「韓所，沒你就沒我的今天，就沒有我和亞麗的今天，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韓博徹底服了，苦笑道：「高興，我非常高興。」

手續明天才辦，「倆孩子」現在依然是他部下，老寧意識到總這麼「隔離」不太合適，鬆開手，一臉諂笑著說：「你應該往好處想，小單亞麗調到柳下，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後有什麼行動配合起來更默契。」

中國什麼都缺，唯獨不缺人，人才同樣如此。

「你以為我會談什麼？」

「又來了。」

「對了，你倆的關係喬局知道么，雖然沒明文規定，但兩口子在一個派出所我感覺不太好。」

「謝謝韓所，我們不會鬆懈的。」

文字彙報材料18頁、筆錄複印件ｈtｔps://wｗw•ｈeｔｕboｏｋ.ｃｏｍ.cｏｍ76頁、查獲的增值稅專用發票複印件31份、查獲的開票資料複印件59頁、涉嫌受票企業清單6頁，與之對應的軟盤兩張（電子版），剪輯過的跟蹤抓捕及審訊光碟兩張。

公安是幹什麼的，誰敢當公安面協助犯罪分子通風報信。忙則生亂，確切地說是被氣糊塗了，居然會擔心他找的人不可靠。

車消失在視線里，韓博沒好氣地問：「寧所，你們喬局已經走了，你還拉著我幹什麼？」

「我彙報過。」

能夠想象到上級看到這些材料和錄像時，對基層公安局辦理此類經濟犯罪案件的能力會有多麼驚訝。

跟兩位人才談完心，兩位副局長一人帶著一份材料走了。

「韓所，我，我，我感覺特對不起你。」

作為負責一線工作的「中隊長」，不能光想好事。

關鍵遠水解不了近渴，兩個嫌犯正在接受訊問，交代出來的同案犯已經有了15個，要查的「為他人虛開」和「要他人為自己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的公司企業數百家，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人才。

「我的寧所長，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你讓我歡送一下行不行？」

攝像機hetubook.com.com算什麼，筆記本電腦算什麼，查它個四五十家企業，想要什麼沒有，老寧挖牆腳挖得很爽，回頭看看欲言又止的小單二人，嘿嘿笑道：「研究案情，研究接下來該怎麼偵辦。走，去你辦公室，我們再研究研究。」

一起走進食堂，小單回頭看看身後，一臉不好意思說：「韓所，對不起，我，我們答應喬局了。」

思崗公安局編製緊張，新庵公安局編製一樣不寬裕，為了挖牆腳，他們真捨得下血本。

「瞎說。」

局裡要先上報市局，獲得市局支持再上報省廳，申請省廳督辦。

韓博提醒道：「別找個屁股一樣不幹凈的。」

小單回頭看看戀人，咧嘴笑道：「喬局說兩個人去最好，可以安心工作，沒後顧之憂。他一樣考慮到我們不能全在派出所，讓我去柳下刑警隊，亞麗去派出所，關係轉過去，人臨時抽調到經偵中隊。」

韓博坐到桌邊，托著下巴笑道：「寧所說得對，不為部下考慮的領導不是好領導。你們能轉正，能成為正式民警，我為你們高興。能有今天，與你們堅持不懈學習有很大關係，不能因為轉正就鬆懈，想在公安戰線干出名堂，同醫生一樣要活到老和*圖*書學到老。」

公安局工資不高，福利待遇不好，工作時間不規律，升遷那麼難，懂財稅的大學生要麼進稅務局、要麼進銀行、要麼進大企業，有背景的直接去財政局，誰會傻乎乎跑來當警察。

有兩個很「專業」的部下，就可以跟你一樣掛牌開張。

要不是去年建議自己買戶口，要不是他總是要求自己學習，絕不會有今晚這個機會。高亞麗越想越難過，情不自禁流下兩行眼淚。

「放心，就算屁股一樣不幹凈也不敢當著我們面搞鬼。」

很正式，很專業，考慮得很全面，並且是在短短几小時內完成的。

這需要時間，最快也要三四天。

申請省廳督辦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個案件省廳會明確專人負責過問；有明確的辦結時間要求，未按期辦結要問責承辦單位負責人；辦結過程要隨時向省廳報告，省廳會隨時派工作組來檢查、督促辦結進度；

韓博笑了笑，很理解地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換作我，我一樣答應。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不僅要考慮事業，一樣要考慮家庭，考慮家人，你們父母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

老寧急了，一把拉著他胳膊振振有詞：「韓博，韓所，良和_圖_書庄派出所不是你家的，是思崗縣公安局的派出機構。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民警調動很正常，說不準哪天你自己都要調走。」

「能轉正，能當刑警，如願以償。」

韓博暗嘆了一口氣，若無其事說：「你聯繫，我跟小單亞麗談談。」

就算有大學生願意來，一是剛畢業沒工作經驗，二不懂法律，三不懂公安業務，最起碼的辦案程序都搞不清，眼高手低，根本沒用，哪有直接挖兩個明天就能上崗的「多面手」痛快。

韓博緊盯著他雙眼，一臉嚴肅說：「寧所，兩位局領導讓我們等消息，讓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們自己的保密工作沒什麼問題，兩個嫌犯一定要穩住。他們有手機，同夥打電話怎麼辦，親屬打電話怎麼辦？」

「一份」不確切，其實是「一套」。

現在掌握的15個嫌犯7個在北湖省，4個在江南活動，1個浙省老家，3個在東海。

挖牆腳的事回頭跟他算賬，先說正事。

涉案的受票企業不怕，他們家大業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虛開的源頭企業一樣跑不了，中間兩個環節的十幾個嫌犯不行，他們一旦察覺到危險就會潛逃。

當然，好處一樣不少。

樓里人太多，說話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