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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這樣了。」

事情太多，平時沒什麼時間走訪，更沒時間刻意去交朋友。

這瞎話編的，吳憂忍不住問：「韓所，人死都死了怎麼確認其口音，難道歸家豪會跳大神能跟死人對話？」

正閑聊著，正胡思亂想，程文明打來電話，在手機里沮喪地說：「韓局，我追查的這條線斷了。寧城市公安局東豐、黃垛幾個派出所很幫忙，基本可確定他們是從A04國道過來的，至於從南邊還是從北邊無法查實。」

「命案？」

一語驚醒夢中人，韓博眼前一亮，不禁笑道：「志勇，你幫我大忙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的思維太僵化，早該想到這一點卻一直沒想到。」

「他又不是刑偵專家，韓所，你是不是捨不得放人？」

這邊剛掛斷，老喬又打過來了，興高采烈說：「小韓，703專家托長途車帶的那個什麼試劑到了，我讓人在柳下汽車站等一下午。技術中隊剛通知過，他們馬上到城東分局。你在什麼地方，趕快過來，我們一起去勘察現場。」

「對我們幫助卻很大。」

幾個臭小子膽子大，他們父母也支持。

這小子不光懂法律懂財務，看樣子刑偵技術也懂，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急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他回一趟原單位。我正在偵辦一起命案，急需他回來幫兩天忙。」

全趕一塊兒去了，全有事干，從來沒這麼忙過。幸好局裡只是確定要和*圖*書抽調人，沒說在嘴上拿在手上，非要求立即調動。

「現在5點半，先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打足精神明天繼續。」

脫離群眾的民警不是好民警，要是在轄區沒幾個無話不談的朋友，就會成為聾子瞎子。

從哪兒來的沒那麼好查，韓博有這個心理準備，沉吟道：「既然斷了就查沒斷的。他們在我們思崗彈了近7個月棉花，接觸過成千上萬人，老家什麼地方的，不可能一點口風不漏。」

會偵辦虛開增值稅發票案件，能幫興宜市公安局創收。

「結婚麻煩什麼？」

夏志勇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頭笑道：「小敏他們的貸款批下來了，讓我明天送他們去安樂看車，要是安樂賣得貴就去東海。一百多萬貸款一天多少利息，他們不敢等汽車站建好，買回來就上牌，上好牌就開始跑。以後你去東海、去南港、去江城方便了，在分局門口上車。」

擠出半天時間整理《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偵辦指南》，連同軟盤一起去郵政所寄快遞。省警校教研組的老師打電話催過好幾次，要當培訓教材用的，不能再耽誤。

「放心，綁我也要幫你把人綁回去。不過時間不能長，他現在同時指揮偵辦四起稅案，興宜市局領導對他很器重。」

「明白了，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江南經濟又比江北發達，虛開和讓他人為自己虛開的企業多，打擊起來日進斗金，換作我是領和圖書導，我一樣器重他。部下混得比自己好，想想真有那麼點諷刺，韓博苦笑道：「沒問題，最多兩天。」

別人不知道，吳憂知道，強忍著笑問：「找他有事？」

夏志勇生意比預料中更好，春節期間光新娘子就接了六個，已經裝備上手機，營運證也辦了，不再是黑車，可以光明正大跑。

等打擊經濟犯罪的罰款返還下來，要搞閉路電視監控系統，投資上百萬，攝像頭裝在什麼地方，心裏必須有個數。

「至少比我懂，就這樣了，老寧剛回來，早點過來聚聚，一起吃頓飯。」

車全出去了，吃完飯給夏志勇打電話，租他車在轄區轉轉。

「是啊，我們轄區七八年沒發生過命案，不破沒法兒跟群眾交代。」

韓博頓了頓，補充道：「對了，魯米諾發光時間有限，如果正好噴在血跡上，正好產生反應，要抓緊時間拍照。我們的『拍立得』不行，估計技術中隊民警也沒這技術，要去大點的照相館請專業攝影師，他們應該會拍。」

找他算找對人了，丁湖李庄永陽各村沒他不知道的。跟著他轉，聽他介紹，腦海里終於有了一張較為清晰且直觀的轄區地圖。

「技術民警灑銀粉刷指紋一樣要帶口罩，化學品跟重金屬粉末一樣有害健康。」

程文明負責追蹤他們二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一大早便趕赴最早出現的一個鄉鎮，然後順藤摸瓜查到與思崗交界的寧城https://m.hetubook.com.com市。結果跟開始偵辦時一樣，前面很順利，查著查著又鑽進死胡同。

「室內白天可以，門窗關上，烏漆墨黑，能看見熒光。室外白天不行，要等到晚上。另外魯米諾試劑是一種強酸，對眼睛、皮膚和呼吸道有一定刺|激作用，您別急，先安排人去柳下中心醫院找幾副口罩。」

打這麼長時間交道，韓博沒把夏志勇當普通計程車司機，夏志勇一樣沒把韓博當高高在上的公安分局局長，搖搖頭，扶著方向盤說：「你忙，他一樣忙，亞麗好像也挺忙的。我沒問他，他媽跟我提過一次，打算讓他倆春節結婚。你們元旦，他們春節，錯開好。」

對有且僅有的幾個老朋友，韓博很珍惜，放下記錄重要路口的筆記本問：「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結婚？」

不是巡邏，是熟悉大小道路。

職務越高，責任越重。

「吳科長，這是命案，人命關天！」

「還是你好，一退伍就結婚，現在可以一心一意賺錢，沒那麼多麻煩事。」

鄒某和被害人小紅在思崗期間的行蹤好查，用不著發什麼協查通告，只要給各派出所打個電話且效率非常之高。

「我就是隨口一說。」

老喬很強勢，但只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強勢。

職務越高，手機費也會越多。

他絕對是良庄消息最靈通的一個人，也請他幫著打聽過與4.19案有關的消息，韓博沒什麼好隱瞞的，苦笑道：「接觸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人不少，跟他們閑聊，跟他們拉過家長的人卻不多，聽不出口音，不知道什麼地方的。」

「是。」

五個人，平均一個人要背四十多萬債，韓博感覺自己沒這魄力，發現除了當警察自己幹不了別的，心不在焉問：「路線批下來了？」

「吳科長，我韓博，沒有沒有，哪清閑得下來，我想跟你打聽個情況，我們偵查組長歸家豪同志在什麼地方，現在的手機號你有沒有？」

遇到這些專業的事情，他一點不強勢，更不會不懂裝懂，一口答應道：「沒問題，我立即安排人去找口罩，去請會在晚上拍照的照相師。你也要早點過來，這麼大事沒你不行。」

韓博真有那麼點小激動，立馬從手機里翻出吳憂的號碼，毫不猶豫摁下通話鍵。

02.28專案組偵查組先是被省廳打擊虛開增值稅發票犯罪專項行動領導小組「收編」，緊接著又被各市縣公安局「肢解」。

「我一樣不懂。」

大傢伙全在忙，韓博自然不會閑著。

良庄黑車不少，轎車沒有。

前夜落網的幾個盜竊嫌犯交代出其它犯罪事實和幾個同夥，需要抓捕，需要取證。劉旭、張曉翔、常海濤及治安中隊民警全在辦盜竊案，連教導員陳興國都要負責在柳下河上窩贓、銷贓的案子。

跑出租的，路熟。

夏志勇將車拐上思良公路，夕陽照著太刺眼，伸手拉下遮陽板，好奇問：「韓局，沒搞清那個女人身份？」

要ｈeｔｕboｏk•coｍ.ｃｏｍ是有錢，要是老盧在，真有這種可能。

「怎麼可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有更好的前途我高興，我熱烈歡送。現在真需要他回來幫忙，他語言能力超強，會說各地方言，我要請他來回來幫我確認下死者口音，通過口音確定死者老家大概在什麼地方。」

「這麼麻煩。」

打擊經濟犯罪，結果把自己人「打沒了」，想想是挺搞笑的。

刑警隊壓在命案上，走訪詢問人手不夠，又從治安中隊抽調三個民警。

夏志勇冷不丁爆出句：「不是聽不出來，是農村婦女以前沒聽過，沒有參照。」

昨晚開完案情分析會之後打電話，今天一早情況全反饋過來了。

「韓局，我昨天看見小單了，開警車回家拿衣服的。在十字路口聊了會兒，他知道你忙，說不去分局了。」

現在個個獨當一面，全在案子上，有的人同時負責偵辦幾起。在民兵訓練基地時辦的手機號早換掉了，02.28專案組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原來所屬的公安局也沒他們現在的聯繫方式。

「開通長途有利於鎮里招商引資，陳鎮長親自幫他們去交通局申請。這是鎮里沒錢的，要是沒吞併丁湖李庄永陽，要是盧書記在，別說幫他們貸款，甚至會入股跟他們一起搞運輸公司。」

「死人當然不能開口，但她死前不是啞巴，許多人跟她交談過。只是跟死者有過接觸的人沒出過遠門，沒怎麼接觸過外地人，對口音沒一個概念，沒有一個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