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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個個關心國家大事，韓總情緒激動、歡欣鼓舞，電話一接通便興高采烈說：「小博，你們也在看。馬上回歸，解放軍開進去了，看見沒有，痛快，真痛快！」

「又來了，注意身體，開車注意安全。另外有時間多向局領導彙報彙報，請示彙報永遠不會錯，總這麼下去領導真以為你死豬不怕開水燙。」

不過一樣能學到東西，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只是經濟犯罪中的一種。

「是啊，我們在看，我跟曉蕾在看。」

帶上防盜門，韓博情不自禁摟住她的小蠻腰。

「王解放會向局裡彙報，韓局，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能不能把網灑大一點，把指紋送到省廳刑偵總隊，最好能送到公安部刑偵局。畢竟他極可能是外省人，而且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他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兩個人，一輛車，天天在外面跑。

樣板房，裝修得怎麼樣自然不在話下。

「有吃的？」

「他們在家，我們在新房子。」

結果陳主任開了口，非讓報她的研究生。要是另投導師，她會非常不高興，對教研室這個新單位而言也是一種「背叛」，只能硬著頭皮報經偵方向。

不著急，乾乾停停。

「不光有，而且是好吃的。」

無關人員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四個地方，排除掉被害人小紅的，兩組相同的指紋只可能是鄒某。

「麻煩你了。」

這就是自己的家，在首都的家。

什麼都用最好的，花和-圖-書多少錢不知道，只知道在這個小區裝修業務能賺到的錢，不僅把自己家的裝修費掙出來了，賺回首付估計也不成多大問題。以至於老李總正在研究，以後有高檔商品房開盤，是不是先貸款買一套當樣板房，等做完小區的裝修生意，再找中介把樣板房賣掉。

走私偽造假幣，洗錢，虛報註冊資本，虛假出資、抽逃出資，欺詐發行股票、債券，妨害清算，虛假破產，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徇私舞弊低價折股、出售國有資產……全是之前沒接觸過的。

「你丈人呢？」

「我還在寧城，我這邊暫時沒進展。技術中隊有一個收穫，小錢剛給我打過電話，他們從鄒某及被害人小紅租住過的六個地方，提取到的一千多枚指紋中，成功比對出兩組相同的，也就是說我們掌握到了鄒某的指紋。」

周圍全老衚衕，三棟十五層大樓格外顯眼。

人要吃飯，車要加油，手機要交話費，請同行幫忙要發煙甚至要請客，花錢如流水，程文明很辛苦壓力很大，聲音都帶著幾分疲憊。

現在有錢，也不在乎那點電話費，居然聊十幾分鐘。

「就你們在一起，也好。對了，你媽問你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7月1號，香港回歸，領結婚證，這個日子好，領到給我打電話。你姐要跟曉蕾說話，我把手機給她，我接著看回歸。」

韓總果然一樣在看電視，事實上不和_圖_書僅他，母親、姐姐姐夫、大舅、大伯……在東海的親戚全聚在一起看電視歡慶。

「幹完壞事再看電視。」

「高興的日子，他和你媽肯定想我們了。」

「韓局，我已經出來了，不把經費花完我不會回去的。別安慰我，其實你心裏一樣明白，光有指紋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兇手沒前科，兄弟公安部門沒他的指紋，如果我們就這麼放棄，他極可能會一直逍遙法外。」

「我媽早想到了，你沒注意她下午在忙什麼嗎？」

「幹什麼，幹什麼？」

李曉蕾跟老媽做了個鬼臉，拉著他一口氣跑到衚衕口，確認周圍沒街坊鄰居，摟著他胳膊吃吃笑道：「在家不會安生的，待會兒起碼有二十個解說。抽煙喝酒、烏煙瘴氣，我受不了，你更受不了，媽讓我們過去的，正好享受下二人生活。」

有沒有動機放一邊，到底是不是他殺人拋屍不論，想偵破這個案子首先要搞清他們身份，有指紋就可以與前科人員的指紋進行比對，確實是一個大進展。

「韓老師，您也不想想今天什麼日子。別看了，走，去新房子看電視去。」

韓博樂了，回頭看看掩嘴輕笑的丈母娘，提醒道：「李總，好日子應該跟年三十一樣，應該合家團圓，這麼過去不太好吧。」

韓博拿起遙控，關掉電視聲音，走到陽台邊摁下通話鍵。

李曉蕾猛地掙脫開，跑到客廳抱起一隻大毛毛熊，ｈtｔps://www.ｈeｔuboｏｋ.coｍ.ｃｏｍ躺在沙發上咯咯嬌笑道：「開電視，看電視，今天不許幹壞事。」

「省廳我可以想辦法，周處應該能幫忙。至於部刑偵局，我要打聽打聽。」

對一個在基層沒日沒夜工作的民警而言，近兩個月的長假簡直難以想象。

「謝謝。」

這個日子，這麼晚了，別人可能會跟過年一樣打電話問候問候，程文明不會。過去二十多天他一直在外面跑，估計這會兒仍在外面。

「不麻煩，這不光是你的案子，一樣是我的案子。」

兩個女人，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話。

談案子，4.19案，不會有其它事。

這媳婦無可挑剔，至少在禮節上無可挑剔。媳婦能想到自己卻想不到，韓博真有那麼點無地自容，接過手機道：「行，打電話問問。」

韓博輕嘆了一口氣，接著道：「程隊，該休息就休息兩天，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指紋在，他跑不掉的，早晚會落網。」

「明天，明天上午去。」

結果姐姐沒當幾天幼兒園教師，自己倒成了大學老師。上班沒幾天，就迎來了姐姐曾經夢寐以求的暑假。

不知不覺又看一下午書，正準備出去透透氣，「女強人」風風火火回來了，手忙腳亂收起書，拉著就往外走。

小時候讓老師讓寫關於願望、理想的作文，幾乎每個年級的學生全寫過。

她前天下午從江城拿畢業證回來的，仔細一想，赫然發現今和-圖-書天真是個舉國同慶的好日子。

「不行！」

提起考研，原打算考訴訟法學專業、刑事偵查方向研究生。

時間拖越久，案件越難偵破。

自己當時什麼願望、什麼理想記不起來，姐姐的理想印象深刻，她希望將來當老師。十來歲的孩子，沒有當「祖國園丁」那麼崇高的想法，只是因為當老師有暑假寒假，可以休息很長時間。

「韓局，我程文明，沒打擾你休息吧？」

激動人心的時刻即將到來，李曉蕾突然摸出手機：「給你爸打個電話。」

「沒有，不是說過么，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什麼情況，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何況人已經在公大了，治安、交管、刑事偵查、刑事技術、國保、預審，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別口是心非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我沒說。勞逸結合，看看香港回歸，殖民統治150年終於收回來了，多鼓舞士氣，多激動人心。」

教材不用花錢買，上課可以去旁聽，甚至可以去實驗室觀摩，只要有足夠時間和精力，就能學到所有想學的知識。

「是。」

好在要考頂頭上司的研究生，要繼續參加法律專業自學考試，需要時間複習，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如此漫長的假期。

老李總親自坐鎮一個多月，看見業主就往12樓帶，直到拿下已經銷售出去的房子的大半裝修活兒，才集中力量把自己家裝修好。

「你不是要享受二人生活么，不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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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博沉吟道：「先向局裡彙報，然後儘快給兄弟市縣公安局發協查函，把指紋發過去，請兄弟市縣公安局技術民警比對，看能不能搞清其身份。」

一陣暴風驟雨，從客廳一直到主卧，直到筋疲力盡，二人才穿上睡衣有氣無力回到客廳，打開電視看香港回歸直播。

剛才是用她手機打的，正準備提醒她長話短說，自己的手機響了，程文明打來的。

一有點熱鬧事街坊們就喜歡聚在一塊兒，韓博反應過來，又問道：「可是，可是我們吃什麼呀？」

說說笑笑，吸引來不知道多少道目光，幸好富瑞公寓不遠，轉眼間便來到小區大門口。

……

剛才確實是在安慰，想到自己過得如此輕鬆，同事卻仍在外面奔波，韓博油然而生起一股強烈的負疚感，不禁脫口而出道：「程隊，別為經費擔心。你儘管查，兩萬花完，我給張局打電話，請局裡再批點。」

新房子在第二棟的十二樓，自己家開裝修公司的，並且是第一個開始裝修的，照理說裝修速度應該很快，早可以搬進來住。但能在這兒買房的人全有錢人，新家既是婚房也是樣板房，要用來招攬生意。

「沒事打什麼電話。」韓博注意力全集中在電視屏幕上。

現在的問題是技術不夠發達，沒西方國家那種全國聯網的指紋庫，更沒有自動比對的計算機系統。要是有指紋比對系統，一千多枚指紋，兩個縣局刑警隊技術中隊的民警不至於比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