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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你打？」錢晉龍指著電話問。

干這個多好，小兄弟們興高采烈，一個個競相表示立馬辭職，明天一早去公司報到。

為打掉「駱豪團伙」動用那麼多資源，現在出現一個新問題，錢晉龍哪有心思回去，起身道：「韓支隊，你看看這個。」

陳局的意見跟他一樣，認為這種得罪人的事韓博沒必要摻和進去，回去之後又私下向市委書記彙報，市紀委已立案，昨天上午市紀委王副書記親自去他家了解情況。

「讓我們一起去吧，反正我們沒事。」

「說不一樣就不一樣。」

這是大事，錢晉龍催促道：「約好了趕快去，千萬別讓老胡等。」

「解釋得過去，我們能這麼想，他們一樣能這麼想。關鍵猴子的身份背景存在一個漏洞，什麼是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首先要以獲取非法利益為目的，猴子現在有名聲、有手下卻無事可做。」

「哥，到底怎麼干？」大明實在忍不住了，搶過手機問。

大哥是有原則的！

李固強忍著笑權衡了一番，從服務員手裡接過手提袋：「行，既然你們非要去就一起去，我找了一輛車，加上你們的一共三輛，可以多叫幾個人，一起熱鬧熱鬧。」

「哥，明天我們跟你一起去，開車去，風風光光把彪哥接回來。」

忙完罌粟殼和罌粟籽油的事回到單位，同樣剛從外面回來的錢晉龍，正看著刑技中心的幾份鑒定報告發愁。

身體健全時喝涼水都塞牙，殘廢了卻能幹一番大事業。

打擊販毒團伙重要，但不能無所不用其極，韓博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注意，沉吟道：「不急在一時，我們再想想，再問問程大意見ｗwｗ•ｈetubｏok.ｃom•coｍ。」

他是刑警支隊正科級偵查員，他參与偵破代表著刑警支隊與禁毒支隊協同作戰，事實上不僅刑警支隊，接下來還需要技偵支隊協助。

「我能有什麼好主意，解決辦法倒是有一個，不是我想的，說起來純屬巧合。」

原以為黑市上會跟以前一樣出現新的毒品，哪怕有一個以販養吸的小毒販從外地購入在南港販賣，就可以給「駱豪團伙」造成「李固團伙」崛起，通過打壓他們壟斷南港地下毒品市場的錯覺。

現在問題是這些天繳獲到的白粉，從純度尤其勾兌成分上看，幾乎全來自「駱豪團伙」。也就是說李固跟公安一樣在「緝毒」並沒有販毒，他為什麼這麼干，「駱豪」不可能不懷疑他的動機。

這小弟，很不錯。

涉及到一個級別不低的銀行領導，這種事不歸公安管，換作以前程文明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現在不是以前，作為一個因公殘疾的全國公安系統一級英模，有機會接觸到市領導。

……

他的考慮有一定道理，無利不起早，無利可圖誰會從事違法犯罪活動。被公安打擊的那些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要麼涉賭要麼涉黃，要麼欺行霸市。李固什麼壞事不幹，駱豪不可能不起疑心。

他兄弟明天出來，該怎麼安排事無巨細全自己做，不讓別人經手，不讓別人掏錢，楊志楊輝兄弟佩服得五體投地。

陳局前天去他家慰問，他私下彙報了。

李固有事幹了，「駱豪團伙」不會懷疑其是不是公安的線人，但這麼一來會不會有後遺症？

「我先走一步，有消息及時聯繫。」

「不給多ｈｔｔps://m.hetubook.ｃom.ｃoｍ跑幾趟，實在要不到也沒有辦法，放棄，讓銀行、電信跟他們打官司。我幫你們算過，好好乾一個月能拿兩三千。你們就把自己當一個抄水電錶的，老老實實催款，領一份工資，心裏踏實，不要跟人紅臉，更不用打打殺殺。」

在大哥前面表現的機會可不多，楊志脫口而出道：「我爸出差了，明天開我爸車去，大奔多風光，彪哥看到肯定高興。」

「錢支隊，4點半了。」他連續加班一個多星期，韓博敲敲辦公室門，提醒他該回去陪陪家人。

錢晉龍欲言又止，緊握著電話不知道該怎麼問。

「猴子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份工作么，股市從去年6月份開始大跌，不知道多少股民被套進去了，那個什麼投資公司的效益可想而知。搞這個公司的老闆是南港人，有點背景，打算改行替人討債，剛註冊了一個什麼資產管理公司。猴子雖然在他公司只是掛個名，從來沒拿過一分錢工資，也沒幫他拉到什麼業務，但幫他解決過好幾次小麻煩，主要是阻攔股民去公司鬧事。老闆挺器重他，今天找他談了，讓他找幾個人負責討債。」

接到錢晉龍電話，聽完他的擔憂，程文明笑道：「錢支隊，事實上這個問題我早考慮過，我跟你不一樣，我整天沒事幹，凈瞎琢磨。」

韓博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可能與東廣抓獲『小西川』有關，大毒梟落網，供貨鏈條斷了，許多下家無貨可賣。據說南方一些地方的地下毒品市場，白粉已漲到一千多一克。我們可以反過來想，猴子（李固的代號）之所以不斷壞他們事，是想以此引起他們注意和-圖-書，從他們手上拿貨，試圖分南港地下毒品市場的一杯羹。」

小毒販到底是不是李固操控的，是不是「李固團伙」中負責販毒的秘密成員，他們很難搞清楚且會自然而然往李固一夥上想。

在南港活動的毒販不止「駱豪團伙」一個，只是販賣的量沒「駱豪團伙」那麼多，從事販毒活動的時間沒「駱豪團伙」那麼長。有市場就有不法之徒鋌而走險，跟割韭菜似的打掉一批又冒出一批。

錢晉龍欣喜若狂，急切問：「什麼辦法？」

「他們不給怎麼辦？」

李固看中一套保暖內衣，示意服務員去開票，服務員轉身時又拉拉人胳膊，豎起兩根指頭，楊志反應過來，急忙道：「兩套，XXXL的，全要大號。」

錢晉龍拿起香煙，想起頂頭上司不抽煙，又放下剛舉起來的打火機。

之所以請程文明參与偵破這個案子有兩個原因，一是李固屬於他領導的線人，檔案在他手上，在線人使用上必須徵求他意見。二是李固要扮演的角色屬於刑警支隊的打擊對象，現在的刑警支隊二大隊就專門負責打擊有組織犯罪。

讓李固干其它壞事，一樣不可以。

畢竟賣白粉不是賣白菜，不可能放在檯面上。

李固滿意的點點頭，走到一邊接著道：「以前討的是賭債，是高利貸，討到能拿一半，能拿50%。現在是替單位要錢，要到話費只能拿5%，信用卡欠費10%。少雖然少點，但這是正行，是正經工作，天天有得干，不是一鎚子買賣。」

掛斷電話，見楊志正在給錢，李固快步走過去把錢塞回他口袋：「兄弟，這個錢讓我來。我兄弟從裏面出來，怎麼安排是我的心意。你和_圖_書們不認識，沒必要這麼客氣，等將來熟了怎麼著都行。」

帶上門，坐到他對面，看完鑒定報告韓博微皺起眉頭。

同樣是線人，人家的線人怎麼就這麼能幹呢！

「說一萬遍了，哥現在干正行，別往歪處想，跟以前不一樣。」

與此同時，李固正同楊志楊輝兄弟一邊逛商城，一邊眉飛色舞給幾個他覺得比較可靠的兄弟打電話。

一起特大販毒案、一起涉及金額高達上千萬的經濟案件，全需要李固扮演「黑老大」這個角色，讓他討討債又怎麼樣，何況這不同於一般討債。

南港沿江沿海，雖然海上毒品走私不是很多，但這個走私通道必須堵住。禁毒支隊作為南港禁毒的主陣地，既要與邊防支隊合作，也要與海關緝私部門合作。

韓博的事業正在上升期，程文明不想他卷進來，沒讓他知道，也不許李固瞎說。

「程大，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

「駱豪團伙」太猖狂，有資格「享受」南港公安機關多警種配合打擊的待遇。

「簡單，先辦手續，辦完手續培訓，培訓完給你一份電話欠費單，一人先負責一千戶左右，然後挨家挨戶跑。我算了一下，市區又不大，一份清單20天內跑完。催繳話費戴電信的工作證，催繳信用卡欠費戴銀行的工作證，跟人家好好說，不許說狠話，更不許動手。」

韓博一走出辦公室，錢晉龍便撥通程文明手機。

讓李固販毒，絕對不行。

你們不去誰證明「任大傻」是刑滿釋放人員，之所以不讓你們去是欲擒故縱，事實上不光你們要去，還要多去幾個人。

「怎麼不一樣，不就是幫人討債么，我們又不是沒幹過。」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m.ｈeｔubooｋ.cｏｍ•ｃoｍ到李總的電話，小伍激動得無以加復，示意大明二愣等兄弟稍安勿躁。

當保安一個月才多少錢，說起來還難聽。

「你打吧，我約了海關緝私局的老胡。」

錢晉龍不無羡慕地說：「行，既然他自己有辦法解決，我就沒必要擔心了。程大，還是那句話，他那條線你多操點心。成敗在此一舉，能不能打掉那幫混蛋全靠你了。」

「什麼全靠我，太見外。」

程文明覺得老天爺似乎在跟自己開玩笑，暗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錢支隊，法律風險你不用擔心，剛才說過那個老闆有點背景，能量很大。他要追討的不是民間債務，更不是什麼賭債。國家成立四個不良資產管理公司，把銀行的一些不良資產剝離出去由這四家公司負責處理。但並沒有完全剝離，一些銀行只剝離一部分。那個老闆從銀行低價購買債權，主要是一些死賬爛賬，然後派人去要。同時與電信運營商合作，幫運營商追討話費本金和滯納金，這個收益不是很高，只有話費和滯納金總額的5%。總之，是替公家討債，不是給個人討債，而且那家公司請了律師，知道該怎麼規避法律風險。」

程文明豈能不知道他擔心什麼，但這件事並沒有錢晉龍想的那麼簡單。李固有事沒事去那個公司轉轉，從老總到經理誰也沒把他當外人，無意中搞到一條線索，涉及國有資產流失的，涉及金額上千萬。

他是一個老刑警，辦案經驗豐富，因公殘疾不用天天去局裡上報，這條重要線索又是他領導的線人查到的，接下來需要他的線人繼續盯著，王副書記了解完情況，派人從側面調查了一下，發現案情確實重大，請他秘密加入紀委專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