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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親自去？」

「他也不管，讓我們辦。」

大行動結束，小行動仍在繼續。

「怎麼能這樣，刑事案件歸他們管！」已經搞了兩天一夜，所里人每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教導員實在頂不住了。

他們忙得團團轉，韓博同樣沒閑著。

這種事平時難得一見，現在一天能見到好幾撥。

有家長送孩子來自首的，有妻子送丈夫來自首的，有老人替混蛋兒子來自首的，電視里和廣播里說得很清楚，「有黑打黑，無黑打霸，無霸打惡，無惡打痞，無痞治亂」，只要犯過事的，只要沾上其中一條全在嚴打範圍內！

其實不只是刑警二中隊，整個刑警大隊全在忙。

你忙，刑警大隊更忙。

「找了，胡二那臭小子不管，還打算把案子往我這兒推。」

陳百川看看材料，接著道：「命案不是其它案件，小顧不敢大意，立即提審方鵬，剛開始他矢口否認，經過4個半小時審訊，終於擊嫌犯的心理防線。方交代他參与了，但他沒動手，動手的另有其人。」

犯罪分子全嚇壞了，這樣的事真不多見，城東派出所長王大海累並痛快著，受理完一個又一個，忙得焦頭爛額。

「往新陵送，40多公里，費用怎麼算和*圖*書？」

王大海資歷夠老，同向天宇一樣屬於前常務副局長姜文利認為的那種「又臭又硬」的人，跟陳百川的私交不錯，對陳百川這個局黨委成員說話比較隨意，恨恨地收起手機，氣呼呼說：「掛我電話，我還沒說完呢！」

「先拘半個月，等手頭上的案子忙完再算他們的賬。」

一大早，城東派出所門口便聚滿人。

通完鄰縣的主要道路和原來的幾個治安卡口，仍有交警、治安民警和特巡警24小時盤查。

「包車，搞得跟旅遊似的，那就下午吧。」

「方鵬交代他們把屍體扔在建材批發市場後面的水溝里，小顧帶人去勘查過，帶領民警在周圍走訪詢問過，結果誰也沒見過屍體。那條溝不長，就算髮大水也沖不多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這個案子很麻煩。」

韓博似笑非笑，陳百川猛然想起他的履歷，猛然想起他不只是一個公安局長，也是一個刑事技術專家。

公安局離機關小區並不遠，但行動開始到現在卻沒回過家，昨晚從縣電視台出來先去打黑、掃毒兩個專案組慰問幹警，緊接著去幾個治安卡口慰問，回到局裡已是深夜12點多和*圖*書。

沒有人報案，公安機關對此一無所知。

「老陳，我跟你一樣是刑警，干過刑警副支隊長、技偵支隊長，破過幾起命案。後來禁毒，調到雨山之後又忙著熟悉環境，整頓隊伍，打黑掃毒，把業務都給荒廢了。」

今天一早去縣委彙報工作，從縣委出來去幾個派出所檢查整治行動進展，一回到又要聽彙報。

要是跟以前一樣「不破不立」，既不符合相關規定，良心也過不去，畢竟人命關天，一個人不能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更不能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只要你想看熱鬧，在城區和城區周邊幾個鄉鎮能從早看到晚，每次都人山人海，相當於「遊街」，再加上一夜之間貼滿大街小巷的《關於敦促各類犯罪在逃人員限期投案自首的通告》，真起到一定震懾作用。

「方鵬交代一共三個人，動手的叫小達，姓什麼不知道，以前常在汽車站一帶混，小顧提審了幾個嫌犯，同時派民警去汽車站走訪詢問，發現確實有這個人，見過他的也只知道他叫小達，本地人，家在哪個鄉鎮不清楚。」

韓博權衡一番，沉吟道：「再麻煩也要查，讓小顧負責到底，給他一個人，兩萬經費，再安排一輛車hetubook.com.com。看看下午有沒有時間，有時間我帶技術民警去現場看看。」

去年6月中旬，一個來雨山做生意的東廣人，深夜在臨近批發市場的國道下車，被幾個劫匪盯上，不僅財物被搶，而且連命都丟了。

「……丁佩文說他是在一次喝酒時聽方鵬無意中提到的，之前沒聽說過這事，更沒有見過那個外地人，以為方鵬是酒後吹噓，當時沒在意。現在落網了，想立功贖罪，交代這個情況。」

保安公司新招聘的保安穿上特勤制服就是特警，暫時接受特巡警大隊領導，在雨山公園、百貨大樓、新新超市、汽車站、中心學校及國道邊的幾個批發市場武裝巡邏。

不管怎麼測序，能搞起來就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

過去36小時抓獲各類犯罪嫌疑人一千多名，幾年的案子集中在一起辦，可以想象到辦案單位壓力有多大，陳百川嘀咕道：「老王，別什麼案子都往我們刑警隊推，能辦的你們辦一下。你忙不過來，我更忙不過來，就這樣了，辛苦一下，再堅持堅持。」

人命關天，韓博當然要一查到底，追問道：「動手的到底是誰，在不在我們的抓捕名單上，有沒有落網？」

陳百川已經幾天沒睡過好覺了hetubook.com.com，並且打黑專案組剛審出一條涉嫌故意殺人的重要線索，哪顧得上這些小事，很不耐煩地說：「找二中隊，我是大隊長，不是中隊長！」

先來掛個號，省得被公安查出來「上網追逃」。

陳百川接過香煙，點上吸了一口，繼續道：「另一個叫包全業，今年18歲，家住雲州鄉鐵樹村七組，春節期間外出打工。小顧請派出所同志調查過，他出去之後一直沒跟家聯繫，到底在哪兒不知道。」

「不收人，那怎麼辦？」王大海急了，猛地站起身。

「他有他的難處，大案都忙不過來，哪顧得上這些小案。讓小徐騎摩托車去局裡辦手續，我打電話找輛麵包車，先把人送看守所。」

上任之後去過兩次技術中隊，跟技術民警開座談會，痕迹、指紋這些全懂，法醫好像也懂一點。上次好像說要搞DNA檢驗鑒定，考慮到局裡沒那麼多經費，不可能跟發達地區的公安局一樣採購價值幾百萬的自測序儀，打算搞銀染測試，搞人工測序。

「贓物全銷毀了？」

「剛才忘了，早上局裡下過通知，韓局跟新陵協調好了，再有嫌犯往新陵送。」

「王所，陳大怎麼說？」教導員拿著一疊筆錄材料探頭問。

DNA檢驗鑒定，和_圖_書現階段只有省廳有，地區公安局都沒有！

曾經不可一世、囂張無比，敢當街砍人的傢伙，現在戴著手銬腳鐐，耷拉著腦袋，在荷槍實彈的公安和武警押解下，去這兒或那兒指認現場，供述作案經過，還有民警舉著攝像機拍攝。

「他們只要錢，其它東西全扔了，沒看身份證。」

人跑了，一時半會聯繫不上，聯繫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要是立案偵查，這種沒頭沒腦的案件會影響雨山縣公安局今年的命案破獲率。

只能這樣了，教導員點點頭，剛走出幾不又回頭苦笑道：「王所，看守所關不下了，估計不會再收人。」

「刑事拘留？」

「局裡統一包車，下午3點出發，巡警隊和武警中隊派人押解。」

「陳大，我城東王大海，這邊有6個涉嫌刑事犯罪的，全是自首。所里抽不出人手，又沒車，你趕快安排人過來接手，我羈押室快關不下了。」

「被害人屍體呢？」

負責他們那一片的刑警二中隊總共7個刑警，打黑專案組抽調走兩個，只剩下5個人，現在同時辦理40多起刑事案件，專案組上午又移交過去4起，忙不過來很正常。

……

讓雨山人尤其城區的雨山人，感觸最深的當屬辦案民警帶嫌疑人指認作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