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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視線好，能看清周圍地形。」

他點上根煙，回頭看看餐廳和卧室方向：「韓處，我知道搞清楚嫌犯作案手法的重要性，問題是現在掌握的東西太少，現場勘查又沒收集到有價值的物證和線索，只能坐這兒瞎猜。」

葛正建不無尷尬的笑了笑，跟隨韓博從後門再次進入死者家。

但這個案子太蹊蹺，蹊蹺得有點像小說里的「密室殺人案」，方向絕不能搞錯，該查的絕不能有所遺漏。

直來直去，這樣最好。

韓博看看山下小區，再回頭看看建在半山腰的公路，感嘆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小區前面道路限行，山上的路不限行，不能百分之百排除劇毒化學品泄漏的可能性。」

韓博從展示架上拿起一個鏡框，看著鏡框里的「全家福」，說道：「趙支隊，許多案子乍一看錯綜複雜，等案件順利破獲，回過頭看看又會發現案情並沒有那麼複雜。這跟做魔術差不多，房間和_圖_書就這麼大，道具就這麼多，這個戲法到底是怎麼變的，下點功夫，應該能分析出端倪。」

裝修后一直沒住過人，自然不會有家用電器和廚具，卧室里甚至沒有床鋪，幾乎成了雜物間，堆滿各種雜物，其中包括高檔煙酒、茶葉、保健品之類的禮品。大老闆全這樣，好煙好酒一箱一箱裝，尤其春節前這段時間，有人給他送，他一樣要給別人送。

趙榮升夜裡只睡過兩個半小時，安排好各小組工作就趕過來看現場，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慢慢彙報。

韓博沒從原路下山，而是選擇一條小路，邊抓著樹枝往下走，邊分析道：「種種跡象表明，毒氣是在死者家彌散的。像一顆定時炸彈，突然間爆了。可是既找不到容器，又檢不出殘留，這說明什麼問題，說明這顆定時炸彈原來藏在一個我們根本想不到的地方。」

剛才討論空調的兩位不在，一個四十多https://m.hetubook.com.com歲身穿冬棉服的中年人，站在客廳角落裡叼著煙若有所思。

「辛苦了，需要哪方面支持給我打電話。」

死者家所在小區，乃至周圍好幾個住宅區，全是削掉一半山體興建的，韓博走走看看，一直爬到山頂。

「侯隊侯隊，2號樓1單元詢問完，沒發現可疑！」

葛正建停住腳步，一臉茫然。

找人拿鑰匙太麻煩，韓博跟葛正建擺擺手，把車的事暫時放一邊，先舉起放到一半的卷閘門，觀察這間昨晚沒來得及看的車庫。

葛正建指指西邊單元前停的一輛車，輕嘆道：「韓處，我發現買地面車庫比買地下車位划算，裏面裝裝可以住人，可以做飯。車不開進去一樣有地方停，停車庫門口又不影響別人出入。」

……

韓博顧不上跟他客套，看看北面窗戶，再看看南邊陽台窗戶，直入正題：「趙支隊，這套房子雖然是一樓，其實是二樓，外面按有防hｔtｐs://ｗｗｗ•heｔ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盜窗，小區物業還算比較負責，可以說兇手通過窗戶投毒的可能性不大。樓下我搜過，樓上昨天來看過，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沒有劇毒化學品，只有一些日化用品，可他們又確實死於氰化物中毒，氰化物從哪兒來的，兇手是怎麼投進來的，我認為這些情況必須搞清楚。」

憑空推測不就是瞎猜么，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查查死者的社會關係，作為專案組上他是第一責任人，他的心情韓博能夠理解。

小夥子分析得有道理，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

走出車庫，二人再次觀察起四周環境。

葛正建想了想，突然搖搖頭：「韓處，如果確實存在劇毒化學品泄漏，譚家人中毒身亡只是一個巧合，只是一個意外，但他們生前打開窗戶不可能是巧合。」

「韓處，上面風大，這裏也沒什麼好看的。」葛正建跟上來，雙手撐住腿，俯著身氣喘吁吁。

「韓處好，新陽市局刑偵支和_圖_書隊趙榮升，認識您很榮幸。」中年人緩過神，也走過來坐到沙發上，掏出盒煙打招呼。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站得高看得遠，有人認為住下面踏實點，如果個個跟你一樣想，那些新開發的樓盤一樓二樓豈不是賣不出去。」

用「地無三尺平」來形容新陽不算誇張。

「車庫當然貴，韓處，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譚興濤那麼有錢，又是搞工程的，照理說他應該買高點，一樓視線不好，陽光不好，他怎麼會選這套。」

韓博坐到沙發上，再次研究起這個實在算不上大的空間。

「直線距離有一公里，海拔高度也不同，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尤其大自然，有時真奇妙，比如下雨，橋這邊不下，橋那邊下很大。」

最裡面隔出一個衛生間，中間一個大卧室，靠門口又隔了一下，隔出一個可洗菜做飯的小廚房。

「韓處，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會想辦法的。」

韓博估計奧迪轎車的後備箱https://m.hetubook.com.com里一樣堆滿煙酒，環顧四周，掏出手套戴上，先從最裡面的衛生局開始檢查。

「車庫多少錢一平米，地下車位多少錢一個？」韓博反問一句，拉下卷閘門。

不進來不知道，進來才發現這地方不小。

對講機放在茶几上，電流聲、通話聲響個不停。

「不吸煙，謝謝。」

人家正忙，韓博不想給他添亂，留下手機號碼，走出死者家，在小區里繼續溜達，裏面溜完去外面。

他顯然不打算在這個疑點上再浪費資源，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從裡到外，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發現這裏只有高檔禮品和一些女主人生前不喜歡用的化妝品，沒有劇毒化學品，甚至連裝修沒用完的油漆或塗料都沒找到。

韓博回頭拍拍他胳膊，笑道：「排除掉所有可能，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專案組現在顧不上去，我們幫他們拾遺補缺，有進展最好，沒進展沒收穫也能避免他們將來再走彎路。」

「韓處，您是說毒氣從這邊吹過去，正好吹進死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