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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過什麼事？」

「王海岩，起來！」安全到家，盧宜江終於松下口氣，再也不會給嫌犯好臉色，更不會跟之前一樣哄他勸他。

韓博一夜沒睡好，輾轉反覆腦子裡全是羅海那張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臉，全是羅海那個看似平凡卻一點不平凡的人。

陳慧芳想了想又一頭霧水地問：「不對啊，你回南港時東西全帶走了，你原來那張辦公桌都換好幾個人，學校沒你的個人物品。沒書拉在學校，讓我怎麼幫你轉交？」

「主要是押解，不算辛苦。」

「陽海縣。」

「報告孫書記……」

塵埃落定，孫洋招呼盧宜江上車，一起撥通韓博的手機。

韓博實在睡不著，輕輕掀開被子走進客廳，撥通遠在國內的導師電話。

但這些事只能放在心裡，或許陳大使都不知道，自然不能跟導師說。

「主要是安全。」

有些教材書店裡根本買不到，教師在授課時甚至不許學員做記錄，陳慧芳反應過來，笑道：「國外環境複雜，多看點那方面的書有好處ｈtｔｐs://m•ｈeｔuｂｏok.ｃｏm•ｃom，讓你那個朋友送過來吧，我幫你轉交。」

「熬這麼晚，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

「韓博，南非現在幾點？」這個時候打電話，陳慧芳覺得很奇怪，下意識看看時間。

孫洋不是耍威風，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也沒必要跟一個犯罪嫌疑人耍威風，而是跨國追逃事關重大，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相當於「驗明正身」，絕不能搞錯。

「其實南非沒想象中那麼可怕，只要不去那些治安狀況嚴峻的地區，其它地方還是挺安全的，不光安全，景色、空氣都很好。您寒假忙不忙，如果不忙可以來旅遊旅遊。」

「準備好了，租了個大房子，安保措施嚴密，安全上沒問題，附近有一個大購物中心，有一個貴族學校，離大使館也不遠，挺方便的。」

跟導師聊了一會兒，又給部機關的朋友打電話，不知不覺天色已大亮，就在韓博跟剛起床的李曉蕾一起自己動手做和*圖*書早飯之時，一架客機呼嘯著沖向跑道，安全降落在一天只有三個航班的敏陽機場。

「書在部機關一個朋友手裡，《情報學》之類的，大概十幾本，不方便往家裡拿，我等會兒給他打個電話，請他先送到您那兒。」

盧宜江走下舷梯，剛抬起胳膊，孫洋便拍拍他胳膊，熱情洋溢地說：「同志們，來回奔波幾萬公里，時間大多在飛機上過的，成功完成任務，辛苦了！」

「什麼地方人？」

「你的心愿我心領了，國內好多地方沒去呢，沒想到過國外。」

「叫什麼名字？」

……

因為反間諜工作的難度要小於海外情報工作，走這麼個由易到難的過程符合規律。另一方面，在執行反間諜任務時要有當獵人的心理，而在執行海外情報任務時扮演的是獵物，先去當獵人了解了獵人的心理后再去當獵物顯然要比直接去當獵物強得多。

「又來了，這是知道你為人的，要是不知道真以為你矯情。」

「韓參贊，我敏陽市公安局孫洋…https://m.hetubook.com.com…」

「謝謝陳主任。」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那張臉也是那麼地「大眾」，既算不上輪廓分明，也沒有黑痣或疤痕，堪稱路人甲。

「凌晨4點。」

孫洋跟四位「南非一日游」的功臣挨個握完手，走到被幾位民警接管的王海岩面前，厲聲道：「抬頭，把頭抬起來！」

他可能回去繼續當獵人了，或許今後有機會見面。

別人或許很快會遺忘，韓博對他的印象卻非常之深刻。

穿白襯衫的警察，肯定大官！

「孫局，我跟盧支隊不止一次強調過，追逃是你們的工作，一樣是我們的工作，真沒必要這麼客氣……好的好的，謝謝謝謝，有機會一定去敏陽……」雖然差點搞出紕漏，但事情總算辦成了，聽到國內同行由衷地感謝，韓博心裏美滋滋的，比自己破獲一起大案還高興。

直到昨晚才知道他原來在基建處工作，協助姜參贊負責新館舍建設，跟其它部門沒什麼交集，他卸任回國在使館內沒引起哪怕一絲波瀾，甚至連一個像樣的歡送www.hetubook.com.com會都沒有，彷彿這個人從未來過一般。

「韓參贊，我盧宜江，我們把嫌犯安全押解到家了，剛下飛機，我們孫局在旁邊，孫局想親自向您表示感謝。」

自己即將退休，得意門生已走上正處級領導崗位，陳慧芳現在最關心的不是他的工作，也不是他的前途，而是他的家庭，話鋒一轉：「對了，曉蕾前幾天在電話里說你父親、母親和你岳父岳母要帶絮絮過去，你那邊準備好沒有？」

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是差點被西方國家間諜揪住小尾巴，如果不是羅海在暗中幫忙，真可能會爆出中國外交官收買南非腐敗警察從事不法活動的大丑聞，搞不好會被驅逐出境，甚至會影響到中非兩國政府之間的關係。

一個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不能犯兩次同樣的錯誤。

「駐外使領館尤其韓參贊和曲副處長幫了大忙啊，我先看看嫌犯，等會兒打電話道謝。」

支隊長一聲令下，小徐和小陳一人攥著王海岩一隻胳膊，小王拿起隨身行李，在機組人員安排下優先下機。

「王海岩ｍ•ｈeｔubｏｏk.com.ｃｏm。」

第二天下午，二等秘書羅海果然卸任回國。

「帶東西，以為多大事呢。」

停機坪警燈閃爍，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孫洋親自來了，看著即將滑行到面前的客機露出會心的笑容。

嫌疑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孫洋回到車邊，市電視台、市報社的記者和市局政治處的民警上前攝像拍照，負責毒案的陽海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出示警官證和拘留證，宣布對犯罪嫌疑人採取刑事拘留措施，讓王海岩趴在警車上在拘留證上簽字。

「制毒販毒。」

王海岩不敢不服從命令，忐忑不安地抬起頭。

「沒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陳主任，我是想請您幫個忙，來上任時雖然算不上匆忙，但還是有事沒想到。您知道的，我沒事喜歡翻翻書，有幾本書忘了沒帶，過幾天有信使過來，您能不能幫我轉交給他，讓他捎給我。」

如果沒猜錯，他不是軍人，跟自己一樣是警察，只是穿警服的機會對他們而言實在不多。甚至能想象到他在國內干過一段時間反間諜工作，後來才以外交官身份來南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