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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新強離韓博最近，聽得清清楚楚，淡淡地說：「溺亡，怎麼可能！」

楊教授不無尷尬的笑了笑，端起畫跟三位同行一起仔仔細細鑒賞起來。

韓博走到眾人身邊，連連致歉：「各位，不好意思，出發前局裡突然有點事，過來時又遇上堵車，讓幾位久等了，晚上我請客，擺酒給幾位賠罪。」

「你小子，想得挺周到。」韓博咀嚼著嘴裏的飯菜，邊吃邊說道：「以後這樣的情況估計不會少，明天我去買點方便麵、火腿腸放車裡，再捧兩箱水。」

「是！」

交代完安寶分局刑警大隊長，韓博立即跟隆華分局刑偵副局長聯繫，存在這麼多巧合，那麼多疑點，隆華分局也認為應該深挖細查。

安寶分局刑警大隊長在殯儀館，安寶分局刑偵副局長正帶著案件材料率領分局刑警大隊重案中隊的同志往隆華分局趕，隆華分局一樣有精兵強將，現在過去只會給他們添亂，幫不上什麼大忙，畢竟吳澄是「溺亡」，真正的案發現場在哪兒都不知道。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但對案件偵破而言，這算不上一件壞事。

就在眾人一致認為死者的「兒子」很可能是兇手時，分局刑警大隊長打不通韓博電話，於是撥打刑偵局重案大隊副大隊長丁新強手機，彙報一個剛發現的更巧合的重要情況。

「可能性不大，他時來運轉，事業終於有了點眉目，只要能賣出幾幅畫，經濟狀況就和*圖*書能徹底改觀，這個時候沒理由自殺，除非……除非呂璐的死真與他有關。」

「酒店的人說吳澄晚上沒回去，電話打不通，她擔心吳澄出事，於是去隆華分局大布派出所報警。當時沒證據顯示吳澄被綁架，並且她又不是吳澄的親屬，派出所民警只做了一份筆錄。」

黃建峰站在陰森森的殯儀館停屍房裡，看著已腐敗的屍體，舉著手機凝重地說：「昨日凌晨，有市民在觀蘭河大布巷附近跑步鍛煉時，發現在桂花橋上游300米處河面漂浮著一具屍體，當即撥打110報警。隆華分局刑警大隊出的現場，剛搞清死者身份，暫時沒解剖，但從屍表上看疑為溺水身亡。」

李曉蕾、江亞男正跟三位衣著不凡男士和一位氣質不凡的女士，圍坐的一張玻璃桌邊喝著茶談笑風生。

「韓局，這些小事交給我吧，您忙大事。」

「是啊是啊，我們也是剛到。」

先後租住在新橋小區3號樓12-02室的房客，先後死亡，大概死亡時間僅相差一兩天，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除非12-02室真有鬼，真是一個鬼宅！

黃建峰頓了頓，接著彙報道：「回去沒幾天，有幾個搞收藏的人士對黃家慧幫他放在一個畫廊寄售的畫感興趣，黃家慧就給他打電話。工作辭了，想回原單位也回不去，可能在老家一樣不是很順，一接到電話就坐飛機來了ｗｗｗ.heｔｕbｏoｋ•cｏm.cｏｍ。」

司機小計一直坐在樓下值班室等，知道領導忙著開會中午沒吃飯，特意讓食堂大師傅給了飯菜，見韓博又要出門，急忙給食堂打電話，請師傅把飯菜裝進飯盒，先把車開到食堂門口拿上兩個飯盒才出發。

人命關天，又發生一起死亡不是什麼好事。

「我是專案組成員，我想去看看，我跟您一起去現場吧？」這才是常彩燕追上來的真正原因，抬頭偷看了一眼韓博，問得小心翼翼。

韓博權衡了一番，邊走邊說道：「我們不去隆華，去安寶分局拿上吳澄沒畫完的那幅油畫，然後一起去啰湖拜訪幾位專家。」

韓博越想越蹊蹺，追問道：「吳澄什麼地方人，怎麼住酒店？」

江亞男在電話里沒說清楚，楊教授本以為人家送給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安高官一幅名畫，不知道真偽，想請自己過來幫著鑒定，沒想到不是那回事，暗想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報告韓局，畫家找到了，不過找到的是屍體！」

「屍體沒外傷，沒勒痕？」

「報告韓局，吳澄45歲，東山省人，曾在東山一個市的藝術類院校擔任過副院長，確實是一個畫家，在油畫界有一點名氣。可能是不甘於現狀，去年辭職來深正發展，據黃家慧說他來深正之後不是很順，從來到出事沒賣出過幾幅畫，他妻子也不是很支持，前段時間打了退堂鼓，退掉在新橋小區租和-圖-書的房子回老家。」

「小計，謝謝啊。」韓博抬頭笑了笑，小心翼翼打開飯盒，又回頭道：「彩燕，你也沒吃，別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就在車上吃，就吃戰鬥飯。」

韓博挨個握完手，把常彩燕介紹給眾人，指著剛放下畫，不無尷尬地說：「楊教授，張先生，楚經理，陳小姐，你們全是藝術家，對書畫、對藝術品我是一竅不通，畢加索的真跡放我面前都不知道該怎麼欣賞，請幾位幫我看看這幅未完成的油畫怎麼樣，畫得到底是什麼，畫家到底想表達什麼？」

本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想到突然來了個峰迴路轉。

「書畫方面的。」

「直到昨日上午，晨練的市民發現吳澄屍體，她才知道吳澄出事了。接到我們電話時她很奇怪，因為隆華分局不僅聯繫過她，還叫她來殯儀館認過屍。死者家屬也到了，連夜坐飛機來的，認過屍，確認死者就是吳澄。」

「從她的話里可以聽出她既是吳澄的朋友也是吳澄的經紀人，正在幫吳澄聯繫畫廊搞畫展和畫作拍賣的事。跟畫廊談差不多了，就等吳澄拍板，結果卻聯繫不上吳澄，於是第二天中午去吳澄住的酒店找。」

「沒有。」

「屍體在水裡泡那麼長時間，已經腐敗，已經面目全非，我們是通過死者衣服口袋裡的身份證和死者用過的手機號確認的。」

「是。」

韓博沉思了片刻，毅然道：「我給隆華分局打電話，兩起案件併hetubook.com.com案偵查，你趕緊做死者親屬工作，儘快安排屍體解剖。」

那樣這樣的巧合，呂璐的死肯定與他存在一定關聯。

「吳澄吸不吸毒？」

「楊教授，張先生，楚經理，這就是我老公韓博。」

吳澄是殺害呂璐的兇手溺亡屬畏罪自殺也好，兇手另有其人且連殺二人也罷，串並起來之後思路更寬，線索更多，不再像之前那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領導很高興，小計更高興，順手打開儲物格，取出兩瓶水：「韓局，常姐，吃乾飯對胃不好，這兒有水。」

「哪方面的專家？」常彩燕被搞得一頭霧水。

「死亡時間呢？」

楊教授急忙起身握手：「韓局長，千萬別這麼說，我們也是剛到。」

韓博又問道：「借酒澆愁，有沒有可能自殺？」

干到安寶分局，拿上吳澄生前沒畫完的半幅油畫，火急火燎趕到唯一啰湖區的一個畫廊，已經下午3點45分。

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韓博意識到自己太急了，乾脆停住腳步：「查，我給香港方面打電話，請香港同行協查。」

「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韓博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

難道謎團真在那幅沒畫完的油畫上，常彩燕越想越奇怪，又不敢再問。

「也行，記得要小票。」

「這也太多了，我吃不了。」

「不抽煙，只喜歡喝點酒，我剛才跟他家屬談過，他家屬說他不可能吸毒，黃家慧也認為他不可能粘上毒品。黃家慧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應了一個情況，26晚一起吃飯時，吳澄喝了很多酒，好像有那麼點借酒澆愁的意思，認為溺亡應該跟酒喝多了有一定關係。」

安排好一切，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去殯儀館看看吳澄屍體，看看發現吳澄死亡的現場，常彩燕追上來氣喘吁吁地問：「韓局，林家俊一樣有嫌疑，林家俊這條線查不查？」

情況發生巨大變化，王東局長接到電話之後當即同意成立「10.25」專案組，韓博親自兼任組長，安寶分局和隆華分局刑偵副局長兼任副組長，從刑偵局重案大隊和兩個分局刑警大隊抽調民警併案偵查。

眾人目瞪口呆，韓博深吸口氣，追問道：「你是怎麼確認疑似溺亡的死者就是我們要找的畫家的？」

沒聞到飯菜香不覺得餓，一接過飯盒韓博突然發現很餓，堪稱飢腸轆轆。

「隆華分局法醫初步判斷應在26日至27日。」

「能吃多少算多少，不會批評你浪費。」

吃「戰鬥飯」，吃得津津有味，這樣的領導真不多，更像一個普通刑警，常彩燕不禁又偷看了韓博一眼，很自然地跟認識的其他領導對比起來。

「說具體點。」

刑偵局副局長，副廳級幹部！

這裏太臭，黃建峰快步走出停屍房，一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報告韓局，我們聯繫上畫家手機通話記錄中一個叫黃家慧的女子，她是吳澄在深正的朋友，本月26日晚，她和吳澄在隆華區的一個飯店吃過飯，之後就失去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