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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局昨天下午和常彩燕拜訪過幾位行家，其中一位就是開畫廊的，畫廊老闆娘說吳澄在國內油畫界本來就小有名氣，他的作品以前之所以賣不上高價，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來深正發展前可以算一個很純粹的畫家，沒搞過畫展，沒有作品進入過藝術品市場，沒包裝，沒炒作。」

許慶國點點頭，又喃喃地說：「既然能排除被滅口的可能，那呂璐的死與吳澄的死真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你們正在偵破的不是兩起命案，只是一起。」

「有沒有殺人滅口的可能，」許慶國點上煙問：「二人在同一套房子里住過，完全可能在無意中先後看到過別人的違法犯罪行為，或者兇手以為自己的罪行被二人看到了，所以痛下殺手？」

「可能性不大。」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赫然發現這案子確實棘手。

「呂璐案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假設呂璐的死與吳澄的死存在關聯，韓局認為想搞清真相只有從吳澄和-圖-書這兒打開突破口，至少涉及到吳澄的線索沒全斷。」

真要是為牟取暴利而殺害一個畫家，那這個兇手也太可怕了！

他習慣性地把相關人員名字記到筆記本上，看著一個個名字分析道：「不管吳澄認不認識呂璐，他都沒理由殺呂璐，畢竟二人之前沒任何交集，沒有利益關係，就算認識也是萍水相逢。」

「水漲船高？」許慶國將信將疑。

丁新強很想幫忙，關鍵不知道怎麼才能打開突破口，只能坐在辦公桌前抽悶煙。

「哪方面的線索？」

「首先是畫，吳澄一死，他的那些畫就成了最後之作，價值水漲船高。也就是說誰能通過他的畫收益，那麼誰就具有作案嫌疑。」

「許局，如果真是您推測的那樣，兇手應該先殺吳澄，然後再殺呂璐，而且沒必要把吳澄的死製造成意外溺亡或自殺的假象。更重要的是，吳澄已經回過一趟東山老家，這次是去而復返，甚至沒再回新橋小m.hetubook.com.com區，人海茫茫，兇手是怎麼找到吳澄的？」

遇到一起棘手的命案已經很倒霉了，更倒霉的是遇到兩起，儘管第二起不一定是命案。作為指揮偵破案件的第一責任人，如果不立案偵查吳澄的死，萬一將來證實吳澄死於他殺，且與呂璐之死有關聯，雖然算不上瀆職，但也是一個大笑話。

「嗯，我們已經安排民警負責這項工作。」

「有道理，是我太主觀。」

「這麼多，太誇張了吧？」

「二是跟投資收藏的大環境有一定關係，東西方文化差異決定了在國內市場中國畫比油畫好賣。他現在死了，這可以說是最好的炒作，在投資收藏藝術品的人看來，他的作品極具收藏乃至投資價值。」

三四百元一幅的畫，竟然因為畫家死了能賣出三五百萬的高價。

「這就怪了，難道真有變態殺手，真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不誇張，韓局托香港的朋友諮詢過一家很有名的拍hetubook.com.com賣行，拍賣行經理的估計比我們深正的那位畫廊女老闆更高。」

許慶國敲敲桌子，輕嘆道：「他真夠倒霉的，一來就遇到這麼棘手的案件。換作我，我一樣騎虎難下。作為專案組長，對那些疑點不能視而不見，不能因為沒確鑿證據就不把吳澄的死當作命案偵查。」

「盯著藝術品市場，看有沒有人出手套現！」

「12-01沒問題，12-03沒問題，12-02對面那棟樓的人也沒問題？」

作為專案組的主要偵辦人之一，他這個重案副大隊長何嘗不想破案，倍感無奈地說：「其實韓局也覺得吳澄很可能死於意外，但這未免太巧合了，所以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丁新強對老領導太了解，知道他不是想搶功，只是希望能夠儘快破案。

「基本可以確定沒有。」

「……黃家慧有男朋友，在美國留學。與其合租的室友也證實，她私生活檢點，只要不出差晚上都回去。種種跡象表ｈｔｔps://www.heｔｕｂoｏｋ.coｍ•com明，吳澄和她應該只是師生關係、老鄉關係、朋友關係，吳澄妻子說的那些毫無根據。」

許慶國實在不放心，決定來個「拾遺補缺」，找丁新強了解了解案情，看偵查工作有沒有遺漏。

許慶國難以置信，下意識問：「水漲船高，能漲多高？」

「我們也是這麼分析，關鍵他和呂璐都是新橋小區3號樓12-02室的房客，居然先後離奇死亡，且死亡時間只相差一兩天。」丁新強掏出煙，給領導敬上一支。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線索？」

「韓局和常彩燕昨天下午拜訪的那位畫廊女老闆說，如果吳澄的作品存量不大，流入藝術品市場的畫作不多，那麼把隆華分局送去鑒定的兩幅畫和遺留在呂璐遇害現場的那幅《日落》放她那兒寄售，應該能賣出50萬一幅的高價。要是捨得花錢炒作，願意冒一點風險，先預熱一下，再拿去拍賣，一幅拍出三五百萬都有可能。」

「韓局親自詢問過黃家慧，發現黃家慧雖https://m.hetubook.com.com然看上去很配合，但從表情、反應上看她很可疑，似乎有所隱瞞。審也審不出什麼，所以打算放長線，看看她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許慶國同樣給不出什麼好建議，沉思了片刻問：「接下來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丁新強猛吸了一口煙，解釋道：「許局，在知道吳澄死亡前韓局就考慮過兇手是小區居民的可能性，要求安寶分局對小區居民摸底排隊，就差抽血與現場收集到的檢材做DNA比對，結果一無所獲，只要有可能與死者有關聯的人都一一排除了。」

一起命案變成兩起，如果破不了麻煩就大了！

就在韓博同情姜蘭的遭遇，想幫她度過這個難怪之時，刑偵局三樓最左邊的一間辦公室里，許慶國副局長正在向重案大隊副大隊長丁新強了解案情。

這正是韓博所面對的難處！

剛才只是簡單彙報案情，領導不知道專案組做過多少工作。

「別這麼武斷，如果吳澄是他殺，且吳澄與呂璐並沒有關係，那麼只有這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