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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還是老的辣。」想到積案辦的那些老刑警，韓博流露出會心的笑容。

姜道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辦。對了，晚上在鎮上給馮大接風，還是去縣城？」

黃局樂了，哈哈笑道：「邱慶國剛破獲2.27案，馮錦輝和徐愛國就破獲一起積案。邱慶國提刑警副支隊長，別人服氣馮錦輝不一定服氣；馮錦輝和徐愛國也是死對頭，徐愛國對他這個副支隊長也不是很服氣，這是你追我趕，這是想在破案上較個高下！」

論能力，有能力的同志多了，但位置就那麼幾個。

「我們韓局在公大任教時很有名？」

公安是最具榮譽感的一個集體，搞績效考核，誰也不甘落於人後，破案同樣如此。

但韓博這個名字太熟悉，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丁陽興高采烈地說：「原來是韓教官，認識，有印象，他雖然沒給我們上過課，但我們那幾屆估計沒人不知道他。」

看看來電顯示，韓博竟有幾分緊張，摁下通話鍵問：「學平同志，比對結果出來？」

「鎮上沒像樣的飯店……」

「韓博，以前在你們公大擔任過經偵教官。」

「夜裡有沒有去東海的火車，能不能買到票。」

老前輩們果然沒讓人失望，果然放了顆衛星！

要是想調離農村，早就可以去縣局了，甚至可以和圖書參加遴選去市局。

一個殺人犯等著自己去抓，高學平怎麼可能願意等。

「鎮里吧，簡單點，年紀大了，口味越來越清淡，怎麼簡單怎麼好。」不等丁陽開口，馮錦輝便回頭笑道。

「徐慶國當年也是一個破案的好手，而且資歷比邱慶國深，競爭重案大隊長，所有人都以為他穩操勝券，結果當時的局領導認為提邱慶國更合適，就這麼與副處擦肩而過，想想是挺惋惜的。」

「韓局，去決策室吧，這兒又不能抽煙。」

在川下幹了整整十年，丁陽已經喜歡上這片熱土，更捨不得離開這些戰友，根本沒想過去攀什麼關係，但還是很感激地說：「謝謝馮大，有機會一定去。深正是特區，其實我早想去看看了。」

其實黃局沒必要守在指揮中心，只是過來巡視一下，看見韓博在這兒乾脆坐下一起聊聊，畢竟平時都忙，除了開黨委會和局長辦公會，幾乎沒什麼時間聯絡感情。

人家給了錢，錢給出去了回單位怎麼報賬？

「報告韓局，當地市局領導很幫忙，要求技術大隊優先幫我們檢驗比對，結果剛出來，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兩份檢材所有人為父子的概率大於99.99%！」

「韓局榮獲二級英模的表彰大會就是在學校禮堂開的，在校的學員全參加過，後來ｈｅtｕbｏok.ｃｏｍ.cｏm他好像考研了，同時考上我們學校和北大的研究生，在北大的時間比在公大多，之後幾乎沒再見過，沒想到他去了深正，更沒想到他已經是市局領導了。」

「想想也是，案件不破專案不撤，大案要案是不能沒專人負責。」

你抽煙我又不抽，黃副局長的提議把韓博搞得啼笑皆非，不過想到總坐這兒指揮中心的值班民警會很不自在，韓博還是從善如流。

高學平時刻不忘請示彙報，他和老馮取得什麼進展，到了什麼位置，韓博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

「車肯定有，現在不是春運，也不是什麼長假，票應該能買到。」

說他運氣不好，卻能大難不死。

「沒有，只是確認一個嫌疑人是不是兇手。」

「鎮上的飯菜才好吃呢，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就想吃本地風味。」馮錦輝不想讓他們破費，旋即岔開話題：「丁陽同志，剛才跟道平閑聊才知道你是公大畢業的，我們市局韓副局長在公大擔任過教官，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好，我幫你們與東海市局刑偵總隊協調，幫你準備相應手續，安排專人帶著手續直飛東海，你們過去與他們匯合。」

……

馮錦輝對他的印象不是一兩點好，緊握著他手意味深長地說：「有機會去深正走走，到了給我電話，我帶和*圖*書你去拜訪韓局。不是吹牛，別人韓局不一定接待，我帶去人他不可能不接待，何況你也算他的學生。」

「韓副局長，馮大，我在公大當學員時有好幾位姓韓的老師，不知道您說韓局是哪一位。」

韓博一樣是刑警，能理解他的迫切心情，只能同意道：「好吧，那就再堅持一下再辛苦一下，等成功抓獲嫌犯，等順利把嫌犯押解回來，我去火車站接，接回來之後還要給你們慶功。」

什麼都沒有的「積案辦」終於可以揚眉吐氣，高學平比韓博更激動，用幾乎顫抖的語氣說：「報告韓局，嫌犯的父親只知道他的手機號，只知道他在東海的一個建築工地做鋼筋工，到底在東海哪個區的哪個工地不清楚。」

正聊著，手機響了。

「今晚有行動？」上次抓捕2.27案嫌犯的情景黃局記憶猶新，一坐下便好奇地問。

「無心插柳柳成蔭？」

韓博不想把他們拖垮累垮，更不想部下出事，起身道：「學平，你們偵辦的是積案，不是迫在眉睫的現發命案，嫌犯已畏罪潛逃近九個月，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警覺性不是很高，你們早一天晚一天趕到東海抓捕問題不是很大，沒必要連夜出發，夜裡火急火燎往東海趕不安全，好好休息一夜，明早再動身。」

今晚不用值班，但考慮到檢驗比對結果晚上和-圖-書就能出來，韓博決定晚點回去，在市局食堂吃完晚飯就跟往常一樣來到指揮中心，邊了解實時警情，邊等待前線的消息。

「嗯，這麼安排好，形成一種競爭機制，發生大案要案，你破不了讓我來，我破給你看看。分局有壓力，刑警支隊有壓力，畢竟這是實打實的，做不假，靠得是真本事。」

「體現自身價值不一定非要職務晉陞，破案一樣有成就感。」

韓博輕嘆道：「老馮還好，老徐對邱慶國好像還心存芥蒂。」

「積案辦」扮演的就是「鯰魚」的角色，讓全市公安系統刑偵部門在正常的破案壓力之外又平添了幾分壓力，因為誰也不想讓一幫退居二線的老前輩教自己怎麼破案。

「積案辦要開張了！」

總而言之，在工作分配上他運氣實在算不上好，已經是二級英模還呆在這個窮山僻壤，如果在深正，如果在韓局手下，他絕對能受到重用。

一個蘿蔔一個坑，你上去了別人就沒機會，不管在哪個國家，不管施行的哪種制度，管理體系都是呈金字塔結構的，所以懷才不遇的同志太多太多。

他回頭看看川下派出所的小劉，低聲道：「韓局，我們可以坐火車，坐火車安全，坐卧鋪還舒適，沒問題的。」

說他運氣好，堂堂的公大畢業生，現在可能算不上什麼，別說本科生，市局研究生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大堆，但在他畢業那會兒公大畢業生還是很搶手很吃香的。

「是，我們連夜出發，爭取明晚前趕到東海。」

「差不多，還真是。」

我破不了你能破，豈不是證明你比我有本事？

想到這些，韓博禁不住笑道：「黃局，不管你信不信，我剛開始真沒想過會搞成現在這樣，只是覺得讓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去維穩、去搞信訪、去基層化解矛盾大材小用，並且不管什麼案件放下的時間越久越難破，不能沒人盯著。」

他們在家查了那麼長時間，出去這半個多月又是連續奔波。

韓博把煙灰缸推到他面前，解釋道：「隆華分局去年沒破獲的7.11案有眉目了，成功鎖定嫌疑人，已提取到嫌疑人父親的DNA，這會兒正在與案發現場提取到的生物檢材做親自鑒定，如果遺傳標記性特徵顯示兩份檢材來自一對父子，那這起積案就相當於破了一半。」

韓博欣喜若狂，緊握著手機道：「好，太好了，嫌犯的具體|位置，嫌犯的聯繫方式搞清楚沒有？」

不是本系，換作其他教官真不一定有印象。

丁陽叫上戶籍民警小劉，再三叮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把帶著檢材的高學平送上車，送出派出所小院，他突然回頭道：「教導員，發票不太好搞，就算能搞到高隊回去也不太好報銷，你去打個收據吧，蓋所里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