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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死這麼多年了，影響力還這麼大！」馮朝陽反應過來，腦海浮現出郝英良當年的樣子。

「瞞我騙我，我不怨不恨，相交多年，親如兄妹，豈不知你之良苦用心。可你曾設身處地替我想過，你們身陷囹圄，吃盡苦、受盡罪，唯我一人在外苟且，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錢大海握著滑鼠刷新了一下頁面，發現點擊量還是「0」，轉過身來呵欠連天地說：「這個女人很狡猾，看上去像是規勸，其實是提醒，是通風報信。不提韓局的車、車牌號和家庭住址，肯定懷疑這些全是圈套，事實上我們本來就是設了防，她是怕顧思成傻乎乎跑過去自投羅網。」

領導的腦子轉得太快了，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這一點不得不服氣！

「機場遇阻，被強帶至深，身陷虎穴晝夜，不知你等安否，擔心焦急！剛出虎穴，又遇笑面虎夫婦，暫住其家。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實則虛情假意。話里言間，他所知甚多，知你在深，知你來意，知我所不知，且言之鑿鑿，欲兩月內演東萍事。」

「這就是一封訣別信，如果沒猜錯，他（她）們事先應該有過約定，只用這種方式傳遞一次消息。顧思https://m.hetubook.com.com成真正想知道的是她有沒有安全抵達南非，以此確認我們有沒有把他來深正報復當回事。所以他只會看一次，不會看第二次。」

「我也是剛想到的，這是一個疏忽，好在南非的網路沒我們中國這麼穩定，而且余琳真要是到了南非，杜茜肯定有許多話要和她說，不一定有機會上網發帖，所以顧思成還是有再次上網瀏覽那個論壇的可能性。」

「下午放人是沒證據沒辦法，現在有證據了，完全可以把她秘密控制起來，以她的名義用她的方式給顧思成傳遞消息。」

「杜茜不光代表她自己，還代表郝英良。」

不管余琳和顧思成干過什麼和正在幹什麼，但他（她）們之間的友情確實有那麼點讓人感動，能感受到余琳豁出去了，做了最壞的打算，根本不在乎會落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錢大海感慨萬千，正打算說點什麼，韓博已掛斷電話，手機里傳來嘟嘟的忙音。

「難。」

「他有這麼狡猾？」

知道余琳會坐不住，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動靜。

二是不想打草驚蛇，畢竟這個論壇在這個小縣城的門戶網站里都是很「冷」的，除了廣告還是廣告和*圖*書，有人發沒人點，那些房產中介做得全是無用功，大多帖子和余琳半小時前發的帖子一樣沒人點擊。

「韓局，我們沒事，」錢大海回頭看了看朱千里，起身問：「韓局，您剛才說顧思成可能永遠不會看，他和余琳不是事先約定過嗎？」

很麻煩，需要時間，這意味著就算能鎖定顧思成的大概位置，等正在待命的刑警、特警和排爆武警趕到，他已經不知道跑多遠了，除非他使用的是固定寬頻。

錢大海也很著急，手機才響了一聲便迅速摁下通話鍵：「韓局，我錢大海，您和馮局到技偵支隊了……好的好的，我這邊全部署好了，從一大隊、二大隊和四大隊抽調的民警正在樓下待命，指揮中心剛來過電話，說特警支隊和武警排爆中隊也準備了，隨時可以出擊。」

與此同時，剛躺下的錢大海和朱千里再次回到會議室，一邊等技偵的消息，一邊喝著濃茶抽著煙分析案情。

然而，顧思成不是一般犯罪嫌疑人，他本來就是一個罪犯，而且是見過大世面的罪犯！

技偵支隊連續發來兩條簡訊，事實上參与行動的不只是技偵，還有網警支隊幾個年輕的業務骨幹，第一條簡訊是全部由數字編成的密和*圖*書碼，如果不知道她用哪本書作為密碼本，水平再高的專家也無法破譯；第二條簡訊是成功破譯的內容，沒抬頭，沒稱呼，沒問候，直入正題：

「不只是狡猾，還有感情在裏面，一方面他不想把余琳卷進來，不想連累余琳；一方面他要切斷與所有親朋好友尤其杜茜的聯繫，他很了解杜茜，很了解余琳，非常清楚杜茜知道之後肯定會逼問余琳，我們撬不開余琳的嘴，不等於杜茜撬不開，一旦杜茜從余琳那兒知道他的聯繫方式，一旦被杜茜找到，哪怕只是接到杜茜的電話，那麼他想乾的事就很可能幹不成了。」

「礦區出來的這幫人，想想真惋惜了，如果當年沒走錯路……不說這些了，前面有計程車，一起去技偵支隊看看。」

換作一般犯罪嫌疑人，可能不太相信甚至不會想到公安機關能通過網路鎖定其位置。

作為萍盛集團涉黑案中最年輕、最聰明並備受主犯郝英良器重的成員，顧思成不可能想不到這些，何況他在當時「資訊」確實發達的香港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我問過，查網站乃至發帖人的IP地址不難，除非對方是很專業的黑客。查點擊者的IP地址比較麻煩，而且IP地址和真實wｗｗ.hｅtubook.coｍ.ｃoｍ地址不是對應的，要看通信運營商怎麼分配，還有什麼埠之類的，這不是手機定位，總而言之還是很麻煩的，而且需要時間。」

朱千里點點頭，想想又說道：「現在就看技偵和網警的，不知道技術上有沒有問題。」

「他已經看過，但余琳那會兒還在刑偵局？」

儘管通過IP地址鎖定顧思成的希望不大，但不能沒有準備。

他手裡有炸彈，可能還有槍，準備充分點完全有必要。

韓博一邊跟技偵支隊值班副支隊長點頭打招呼，一邊舉著手機說：「老錢，顧思成晚上不一定會看帖，甚至可能永遠不會看這個帖，你和朱支熬了三十多個小時，千萬別把身體搞垮，安排兩個同志在會議室值班，你們趕緊去休息。」

之所以不點開一是沒必要，反正已經知道內容了。

電腦顯示器上只有一排標題，余琳半小時前發的帖子並沒有點開，所以標題後面的點擊量為零。

走出干休所，站在樹蔭下看著夜裡熒光格外刺眼的手機屏幕，韓博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再說眼前，以他昔日之言行，以他今時今日之地位，欲兩月內演東萍事當有幾分把握，絕非虛張聲勢口出狂言。南非不能去，礦區不能回，天下之大已https://m.hetubook.com.com無我容身之處，人海茫茫我就剩你們幾個，萬望珍重，也替我想想，切切！」

「他只是想知道余琳有沒有到南非，只是想以此確認我們公安機關有沒有把他來深正找我拚命當回事，余琳原計劃乘坐的國際航班有沒有延誤，他從網上查查，或直接給航空公司打個電話就知道了。也就是說時間對不上，如果余琳到了南非，那應該在四小時前發帖。」

早在七八年前，電腦網路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用電腦上網收發電子郵件，就開始推行電子商務。據說萍盛集團當年甚至請高科技公司，幫他們量身定製了一套辦公系統，旗下鴻豐大廈的酒店管理系統在當時也是最先進的。

「果然被韓局猜中了。」朱千里磕磕煙灰，緊盯著電腦里余琳半小時前發的帖子，喃喃地說：「這個女人到底算不算同夥，她知道韓局開的什麼車，知道車牌號，甚至知道韓局家住哪兒，在帖子里卻一個字都沒提，長篇大論，半文半白，反而像是規勸，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杜茜對他的影響這麼大？」

馮朝陽接過手機仔仔細細看完，低聲問：「韓局，您說我們能不能以此順藤摸瓜鎖定顧思成？」

朱千里越想心裏沒底，只能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