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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也正常。」

錢大海對他不感興趣，大步邁進保安室，丁新強點點滑鼠，回放剛調出來的視頻，「錢局，您看，進去不到兩分鐘，什麼沒幹就走了。」

只要顧思成去過的地方全要查個清楚。

路中才放下傳真件，起身道：「每天過關去深正的港人成千上萬，我太太也經常去採購。何況她六年前在宏盛集團的職位並不高，只是一個在前台接電話的文員，並不起眼，誰能想到她才是顧思成最信任的人。」

「是！」

隨著他一聲令下，參与行動的深正CID紛紛出示證件，頓時忙碌起來。

這麼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錢大海沉思了片刻，猛然回過頭：「老李，去車上把筆記本電腦拿來，還有U盤。新強，把這段監控視頻拷貝下來，我們拿到大堂看，重建現場，他怎麼走的我們也走幾遍，他朝哪兒看的我們也看看。」

「韓Sir，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查身份證販子的工作這些天一直在進行，對付那些販子只能在網上「釣魚執法」。

走進大會議，值班民警小張剛接完電話，拿著電話記錄正準備去小會議室彙報。

「這是稅務局應該關心的事，」案子有了眉目，路中才困意全無，順手拿起一份剛收到的傳真，「更可疑的是，入境處的記錄顯示半個月前她去過內地，從啰湖口岸過去的。」

「算你小子機靈，現在還不是慶功的時候，趕快去辦吧。」

「我去問問小張。」和-圖-書

「抱歉，再有下次，就算有非常非常重要的線索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你們了。」

攝像頭的位置比較高，視頻是居高臨下拍攝的。

有市局刑偵局的，有分局刑警大隊的，來的全是刑警，再聯想到上班時路上到處有警察盤問，大廈工作人員不敢怠慢，問什麼回答什麼，要什麼提供什麼，非常之配合。

他一刻不敢耽誤，紅著雙眼帶著十幾個民警趕到大廈，邊往大堂走邊命令道：「新強，找保安調看當天上午的監控；小徐，找物業要一份樓里的公司名單，拿到之後一個公司一個公司核實；老關，你帶其他人走訪詢問，看有沒有人見他，有沒有人認識他。」

「技術處有事幹了，送文檢室吧。」

原來寫字樓後面有十幾棟住宅樓，同一個開發商開發的，也是同一個物業公司管理，保安部設在停車場邊上的小區入口的保安室里，監控主機也架設在這兒。

物業公司經理以為出多大事，正在門口不無緊張地給跟民警老李解釋什麼。

不管這個身份證販子是否賣過身份證給顧思成，但只要是販賣身份證就要嚴厲打擊。

「報告韓局，這是複印件，原件正在往回送檢的路上。技偵手裡不僅有一份復，黃支還安排專人與移動公司的同志一起營業廳挨個甄別。」

韓博順手接過電話記錄，低頭一看竟然是正要問的情況。

韓博放下手機，轉身問：「老馮，什麼情況？」

來早不如來得巧和*圖*書！

就在他琢磨著怎麼利用這些線索逮著顧思成之時，仍在隆華區的錢大海也有重大發現。

丁新強跑出大堂不一會兒，錢大海的推測得到了驗證，顧思成「住院治療」當天下午，果然又來過這裏，取走一個紙盒裝的快件。

「不太可能，如果想租，他應該問問前台有沒有空的辦公室，問問對不對外出租。」

事實證明，重建現場非常有必要。

「難道他想租個辦公室作為落腳點？」

錢大海根據監控視頻親自模擬了六次，注意力最終集中在堆放快件的架子上。

「是！」

香港同行口中的「英尺」不是長度單位，而是面積單位，平方被他省略掉了。

原來手機號是從大坊路手機大賣場賣出去的，之所以直到今天才查出個所以然，是因為通信運營商給下面的營業廳布置辦號任務，營業廳完成不任務就請倒騰手機的人幫忙，倒騰手機的人用他人身份證先開戶，竟然虛開了整個號段，然後像批發商一樣批出去。

「這倒是，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顧思成的私生活還是比較檢點的，根本沒想過他會和誰存在曖昧關係。」

「別急，繼續看，看他有沒有來過第三次。」

……

這是一個突破性進展，小徐同樣激動，不禁笑道：「名字可以留假的，手機號碼應該是真的，不然送快遞的怎麼通知他，他又怎麼知道快件到了。」

「不在樓上，也不樓里，在外面，停車場的角上。」

錢大m.hetubook.com.com海放下對講機，又轉身道：「小徐，樓上的那些公司別查了，向指揮部彙報，請指揮部聯繫那些快遞公司，調取當日下午他們往文化科技大廈的送件記錄，拿到記錄之後一家一家核實。不是他們的就是顧思成的，不管他用什麼假名，都能查到快件是從什麼地方發過來的。」

香港同行調看一個嫌疑人的通話記錄一樣沒那麼容易，一切都要按程序辦。

「我這邊也查到了。」韓博跟馮朝陽點頭打了個招呼，走到落地窗邊笑道：「有這麼多疑點，其實我們早應該想到她了。」

剛從食堂吃完早飯回到指揮部的韓博並沒有失望，握著手機笑道：「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又讓你一夜沒睡好覺。」

「是！」

「韓Sir，抱歉，讓您久等了，我們的申請剛剛獲批，CIB同事剛查到陳安妮的行動電話通訊記錄，沒發現她撥打和接聽過內地電話，但也無法確認她有沒有第二部行動電話，不知道她有沒有用公用電話與顧思成聯絡過，暫時亦無法確認她有沒有通過電子郵件，不過您放心，CIB同事會跟進。」

只要顧思成沒換號，那他手裡剩下的四個號碼就全在這份號單裏面，再想到香港的陳安妮，韓博嘴角邊勾起一絲不經意的笑意。

厚厚一疊，每頁上的號碼密密麻麻。

離太遠的沒辦法，市內乃至省內都不能放過，過去幾天陸續抓獲四個嫌犯，繳獲幾百張身份證和一些假證件，馮朝陽說的這應該是www.hetubook.com.com第五個。

提取到的現代康復醫院周邊的交通、治安及民用監控視頻顯示，顧思成在「住院治療」當日曾去過距醫院約0.6公里的文化科技大廈。

「收快遞，他為什麼不留醫院地址？」

「不管他們之間什麼關係，希望這次不會落空。」

120平方英尺的房子不到120平米，在內地這麼大的房子實在算不上什麼，但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堪稱豪宅，許多人一輩子也買不起。

「特么的，真是太狡猾了！」錢大海走到門口的旋轉門邊，遙看著現代康復醫院方向，側頭道：「新強，如果沒猜錯，他是想把這裏作為收快件的地方。繼續去看監控，看他之後有沒有來過。」

錢大海剛在一樓轉了一圈，剛回到大堂，對講機突然傳來一陣電流聲，緊接著是丁新強熟悉的聲音。

「韓局，這份是從營業點拿到的號單，賣手機給顧思成也就是幫顧思成辦號的營業員，對顧思成印象深刻因為顧思成那天買了五部手機，辦了五個套餐！實名制在她們那兒形同虛設，辦出去的號有一半是用他人身份證開戶的，只是知道那五個號在這疊號單裏面，不知道具體是哪五個。」

路中才抬頭看看正準備回家補休的幾個同事，喝了一小口咖啡，「雖然現在沒足夠證據顯示本港市民陳安妮與顧思成有關聯，但直覺告訴我有關聯的可能性極大。資料顯示她不僅迄今沒結婚，且在宏盛集團被查封后買下一套一百二十英尺的海景樓，憑她微薄www.hetubook.com.com的薪水顯然是供不起的。」

「好啦，你趕緊去休息吧，我這邊有點事，有消息再聯絡。」

「巨額財產，來歷不明！」韓博欣喜若狂。

丁新強緊盯著屏幕里的顧思成，搖搖頭：「可能性也不大，見面談事應該去茶座，茶座在大堂西南角，他壓根兒沒往茶座方向看。」

工作量很大，但這項工作非常重要必須要做。

「有沒有可能跟誰約好在這兒見面，但沒見到人？」

「剛才聽小張說楊大那一組釣到一個身份證販子，物流信息已經掌握，他們正在去收件點的路上。」

「錢局錢局，監控調到了，顧思成只在大堂呆了不到兩分鐘，沒乘電梯上樓，沒去洗手間，也沒見過什麼人。」

更讓人頭疼的是，不僅排列不規律，而且每個號賣出去之後都用筆把數字劃掉，許多號碼根本看不清。

「不用了，我正好要過去看看。」

「好的，我再去看看。」

「容易暴露啊，他疑神疑鬼，小心著呢。」

錢大海不認為顧思成會無緣無故的來這兒，舉著對講機問：「監控室在幾樓，我去看看。」

韓博點點頭，又問道：「顧思成給錢小伍打電話的那個手機號查怎麼樣？好幾天了，那個號碼、那個號段是從哪個營業廳辦理出去的，或者是哪個代理商賣出去的，應該有消息了。」

幾經轉手，最終流入大坊路手機賣場。

「好，馬上到。」

沒上樓，沒去洗手間，也沒見過什麼人，那他進來幹什麼？

「韓Sir，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