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鑒寶
「那是什麼意思？」邵成龍問，「不值錢嗎？」
「有些意思是什麼意思？」邵成龍連忙問。
「五六百啊。」邵成龍放心了，「那要是我有很多呢？」
「這個？」掌柜接過大洋仔細看了看，又拿了強光手電筒仔細照了照，彈了一下放在耳邊聽聲音，「你這個大洋，品相很好，可惜沒有包漿，不是傳世品。」
「五帝錢什麼價？」邵成龍又把自己唯一知道的古董知識拿了出來，「小五帝錢，不是大的。」
「就怕體力不夠。」邵成龍說。
「假倒是不假，但也不真。」掌柜說。
「冥器？」邵成龍問。
「陪葬的！」邵成龍嚇了一跳。
「太貴了吧。」邵成龍說。
「玩銀元寶的人不多，老闆怎麼會買這麼個東西？」掌柜問。
還真上當了啊，邵成龍嘆了口氣，果然買的沒有賣的精，跨行業就是要不得。
「這就要看有沒有碰上合適的買主了。」掌柜說，「元寶和大洋不一樣，元寶是冷門貨，喜歡的肯出高價，碰不到喜歡的人家根本不買。何況您這個還是冥器，有些人不在乎，甚至特意去追求，就好像血沁玉，但也有人忌諱，覺得不吉利。」
「這個？」那掌柜一愣，拿起來看了看，「你上當了。」
「就是那個……什麼來的。」邵成龍說。
「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邵成龍哭笑不得。
「保真！」掌柜說。
「五萬到八萬吧。」掌柜終於把數字說了出來。
邵成龍看來看去，似乎沒什麼不同，字跡一模一樣，大小也一模一樣，顏色差不多。只是店裡的雍正通寶稍微有些銹跡，二邵成龍買的光亮如新。
「體力不夠就少拿點唄。」阿紫說，「阿龍哥你太杞人憂天了，石頭村有誰不是從小就走山路的？要是真走不了，只能說明他沒這個運氣賺這筆錢唄。」
「有啊，你要哪一種？」掌柜問。
「這不會，肯定不會。」邵成龍連連搖頭，這玩意兒在他們家地下都埋了好幾十年了，怎麼會是近期。難道邵家的祖先除了綁架勒索偷盜搶劫，還做摸金校尉的活，不知道是南派還是北派。
「五六百還是值的，至少比你的五帝錢好多了。」掌柜說。
邵成龍看著這些銅錢好像還沒有擺攤上買來的漂亮，「這個多少錢來著？」
「你們有銀元大洋嗎？」邵成龍問。
「你再看看。」那掌柜神秘一笑。
「上當？這是假的？」邵成龍問。
「這東西有什麼不對嗎？」邵成龍問。
「你這裏的是真貨？」邵成龍問。
聽了阿紫的話，邵成龍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和阿紫一起去到采山韭菜的地方，邵成龍才明白有什麼不對。距離太遠了！第一次找到的山韭菜窩還好，這第二窩實在是太遠了。石頭村的村民雖然說都習慣了在山上過活，但年輕人都出去了，老的老小的小，可hｔｔps://ｍ.ｈeｔuｂook.coｍ.ｃoｍ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好吧，邵成龍有些糊塗了，他拿出上次買的五帝錢，「你看我這個怎麼樣？」
「那給我來一個吧。」邵成龍掏出一千六。
說的也是，邵成龍只是提供一個機會而已，能抓住的就抓住，抓不住邵成龍總不能逼著他們去做。遠是遠了點，應該也沒問題，石頭村的人上山下河那都是日常。
「好嘞。」掌柜收了錢，還給邵成龍開了收據，又給了鑒定證書，一看就十分正規。
「你放心，我做這行，絕對不會去報警的。」掌柜說，「但是您千萬要小心，那些人要是被抓了，可能會把您給牽涉進去。現在抓人，都講究立功，把同夥啊，上下線都供出來，給自己減輕罪責，把對方的罪狀說得越嚴重，自己的罪就越輕。您是花錢跟他買，連墓在哪裡都不知道，他在警察那兒就能說是您指使他去盜墓的。」
「很多，西班牙本洋、墨西哥鷹洋、法屬印支坐洋、日本龍洋、英國站洋、各種龍洋、大頭、小頭、船洋等等。」掌柜說，「一般常見的我們都有貨，不常見的可以調貨。我們這裡是荷城最大的古董錢幣鋪子，我們沒有，其他地方肯定也沒有。」
「賺錢啊，累點有什麼要緊的。」阿紫說。
掌柜的知道邵成龍不懂，也沒想到居然連這個都不懂，只能詳細解釋，「這是人家用來陪葬的東西。」
「如果是合法的呢？」m.hetubook.com.com邵成龍問。
「這玩意兒燙手，您最好還是先放一放。」掌柜說。
「這個銀元寶，看著應該是明朝晚期的，或者是清朝早期。」掌柜說，「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辦喪禮，才能用這麼漂亮的銀元寶來做陪葬。您想想，要不是家裡有錢，誰會這麼浪費是不是。但這戶人家不是做官的，所以沒用官銀，而是用自己鑄造的銀兩。荷城唐記我沒聽說過，查一查縣誌，應該能找到線索。」
「阿紫。」邵成龍一邊采山韭菜一邊說，「這裡會不會太遠了？」
「這是冥器。」掌柜說。
「村裡沒幾個年輕的，走這麼遠會很累吧？」邵成龍說。
「大的我們也沒有，得去調貨。」掌柜說，「小五帝錢的話，品相好的一千五六，品相一般的一千，品相不好的七八百。我勸您啊，還是買品相好的，雖然貴些，物有所值，沒事可以拿出來欣賞欣賞，還可以跟朋友親戚炫耀。你買個品相不好的，自己都看不順眼，那有什麼用呢？」
「不假也不真？」邵成龍糊塗了。
「這個……燙手的東西，說不上錢。」掌柜說。
「大戶人家的陪葬品。」掌柜說，「這個銀元寶得純度大約在八成到八成五之間，對民間已經很不錯了。鑄造水平很高，字跡清晰，我懷疑是近期得土坑。」他生怕邵成龍不懂，乾脆把話說清楚，「就是盜墓賊偷了大墓挖出來的！」
「老闆你好，要點什麼？」一個四五十https://www.hetubook.com.com歲頭髮花白的掌柜笑嘻嘻的走上來，「我們這是荷城最大最專業的古董錢幣收藏鋪子。」
「你這個雍正通報字跡這麼清楚，但是卻薄了，為什麼呢？」掌柜說，「因為是洗過的，這枚銅錢原來肯定是銹得很厲害，不值錢了，所以用酸洗過，然後打磨拋光打蠟，看著就和新的一樣。還有這個順治、嘉慶也是，雖然沒這麼明顯，也是洗過的。只有康熙和乾隆是真的。乾隆通寶太多不值錢，康熙的也多，不過還能值點錢，十幾塊吧。」
采完山韭菜，邵成龍千辛萬苦把將近兩百斤山韭菜拖了回來，驚喜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怎麼喘氣了，看來體能又強了啊。送到荷城農產，這一回賣了兩萬還掛零。
「我明白了。」邵成龍說。
「你看這一枚雍正通寶。」掌柜說，「這是你買的，這一枚是我們店裡的。你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把錢存進銀行以後，邵成龍又去了古董街，沒看到上次擺攤的。正好看到有家古董店開了門，裏面也是擺著一堆銅錢，邵成龍進去一看，果然是做古董錢幣得，還有一個櫃檯專門擺著各種銀元。
「這東西值多少錢呢？」邵成龍問。
「這一套是品相好的。」掌柜拿出一個紅布帶子，把裏面的銅錢倒出來，每一個銅錢都用很小的透明塑料袋裝著。
邵成龍拿出一枚地下室大洋來，「這個怎麼樣？」
「很多也沒用，大洋這種東西又不能成套。」掌柜說，「你這種是
和-圖-書最普通的大路貨，也沒有人會專門去收集。你要是有一百枚以上，卷在一起……不過那也沒什麼用。」
「品相好的什麼樣？」邵成龍問。
「都有哪些呢？」邵成龍說。
「這個？」掌柜面色凝重，「這個就有些意思了。」他拿起手電筒照了好一會兒，又拿出放大鏡來看，看了好一會兒。還拿出化學試劑來，在銀元寶底部不起眼的地方點了一下，冒出大量灰白色的泡沫來。
「這個是誰賣給你的？」掌柜問。
「遠啊，不遠早就被採光了。」阿紫說。
邵成龍還是沒看出來，掌柜這才揭開謎底，把兩個銅錢橫過來，讓邵成龍對比，這下子就很清楚了，店裡的雍正通寶厚一些，邵成龍買的比較薄。
邵成龍心裏涼了半載，那個擺地攤的學藝不精，開的價完全錯了。這玩意兒不能當古董賣的話，銀子本身不怎麼值錢啊。
上回邵成龍自己采，是一萬多，這次加上阿紫，就兩萬出頭了。可見人多力量大，找多些人一起來干是沒錯的。
「物有所值啊！外面地攤上有便宜的，十塊錢一套，你敢買嗎？可別說十塊錢一定是假貨，五百一千的就是真的。人家就是把十塊錢加價賣給你呢。古董市場假貨橫行，想買到真貨很難的。我這裏可是保真的，價錢當然比假貨要貴。」掌柜說。
「好像沒什麼不一樣。」邵成龍說。
「那這個呢？」邵成龍又拿出一個銀元寶來。
「雖然是處理過，好歹是真的，拿著玩玩吧。」掌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