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全盤否定
「狗還覺得屎好吃呢。」秦日朗說，「這設計流於表面，一看設計師就是新手。我說邵老闆，你自己沒有審美那就算了，暴發戶通常都沒有這玩意。可是你也應該找個好點的設計師啊，又不是沒錢，在這種地方省錢有什麼用，去京城或者國外直接找個好點的設計師。」
「這是我吃的。」符玉蓉冷冷的說。
邵成龍家裡沒什麼好茶葉，都是市場上隨便都能買到的，最貴的也就是一兩千塊，邵成龍還覺得太花錢，一般只用幾百塊錢的待客。但是這種反應也太傷人了吧，難道隨便做個樣子都不行嗎。
「做教育項目怎麼了。」符玉蓉說。
「當然可以了。」那人說。
「你看看你挑的這地方，大山裡面，有多大的平地來建學校？難道讓學生上課還要爬山嗎？」秦日朗說，「你根本一點規劃都沒有，想到哪裡就坐到哪裡，就好像只有七秒記憶的金魚一樣。」
說完打開了一個程序，載入了半天，終於出來了界面，裡頭是石頭村附近的地形，還是3D的，可以拉近拉遠。沒想到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了，直升飛機飛一次就能測繪地形。
「你真是……」符玉蓉一臉蛋痛的表情。
「的確是本地設計師，不過我覺得這個設計還可以。」邵成龍說，李思文李老闆老家好像不是本地，但他們在荷城做生意很久了，李思文就是在荷城出生的。
「參觀？你以為能參觀什麼？你這人https://m.hetubook.com.com就是不接地氣。」秦日朗冷笑著搖頭，「浮光掠影能知道什麼，人家會把核心機密告訴你嗎？這種事只能自己學，自己刺探，長時間浸潤，才有可能辦得到。」
「那好啊，邵老闆，你對這個項目有什麼看法？有什麼具體規劃？項目建設用地能設在哪？」秦日朗說，「可不要騙我不懂，我和玉蓉不一樣，來之前我已經研究過地圖，剛才搭直升飛機，也做了測繪，數據已經傳回去數據中心，很快就能生成一個3D地圖，你胡說八道可過不了關。」
「是，可惜沒有你的房間，你自己找個地方住。」符玉蓉說。
「那總比其他人好。」符玉蓉說。
進到大廳，正要坐下，秦日朗看到飯廳沒吃完的飯菜，走過去看了一眼，鄙視說，「我說邵老闆，不能浪費糧食，你吃菜只吃菜心？有錢不是這麼花的。」
邵成龍一發不可收拾，把夢裡做的規劃全都說了出來：「這裏建操場，這裏建教學樓，這裏建學生宿舍，這裏建體育館，這裏建行政樓，這裏建員工宿舍，這裏建個花園……」
「不是學校舊址。」邵成龍說，「是這兒。」他指著那座小山，再一路順延到後面的小溪，「把這條小溪改直，然後推平這座山，把石頭推到河谷里，填平河谷，位置就夠了。」
好吧，邵成龍知道符玉蓉為什麼討厭這傢伙了。
這話還真是不好說，贊同他吧，就是說自己低能，不贊同他吧，就是連自己低能都不知道。
「那是謠言。」邵成龍說，「金魚的記憶並不止七秒。」實際上魚的記憶很長，甚至有長達好幾十年的。金魚其實是鯽魚的變種，基因上是同一種東西，鯽魚大家都見過，釣魚釣得多了都不上鉤，怎麼可能只有七秒幾億。
邵成龍看著3D地圖，比做夢的時候差很多，當然這也沒辦法，要比上做夢得上腦後插管全VR才行，邵成龍找了一下，確定方位，指著東南方說，「就在這兒。」
「秦先生你好。」邵成龍說，好像還挺好相處的嘛，為什麼符玉蓉這麼討厭他呢？也就是坐直升飛機來比較裝了一點，不過人家有錢有權，裝就裝吧，只要賠償了損失就好。
「邵先生窮人乍富，還得多多提高自身修養才是，這房子建得，哎，一點品味都沒有。」秦日朗搖著頭說，「簡直就是惡俗，和周圍環境一點都不搭調，尤其是這個花園，弄這麼多桃花幹什麼，演桃花源記嗎？惡俗，真是太惡俗了。你是找的本地設計師吧？」
「你肯定是邵老闆了。」那人和邵成龍握了握手，「今天是頭一回見面，不過邵hetubook.com.com老闆大名我是久仰了。玉蓉肯定沒跟你說過我的事，可能連我的名字都沒提過吧。小姓秦，秦日朗。」
「我找的都是正經專家，大學教書哦。」符玉蓉說。
「朽木不可雕。」秦日朗嘆了口氣。
「這都不算新科技了，很久以前就應用。」秦日朗說，「你們這地方根本沒多少平地，你說要在哪裡建學校？」
「項目還沒開始呢。」符玉蓉說。
「比喻也要有格調才行，用這種毒雞湯來做比喻，一點品位都沒有。」邵成龍說。
「你也是，玉蓉，有點修養好不好？」秦日朗說。
那人走到房子門口，舉手正要敲門，符玉蓉就把門打開了。那人還是堅持敲了兩下。
「好久不見，不過我並不想見你。」符玉蓉說，「你怎麼來了？來就來，為什麼要坐直升飛機過來？」
「我這就回去叫人過來，告訴你為什麼這麼建不行。」秦日朗說，「玉蓉在這邊過年，我也只好獃在這裏。既然你這裏沒有房間，那我就自己弄，叫你的人給我騰出個位置來。大約三百平米。」
「你自己不懂，又怎麼知道有沒有找對人？」秦日朗說，「對方是真有本事？還是空口說白話？就算真有本事，你知道他是主流還是邊緣？激進派還是保守派？什麼都不懂，就是被民科騙得團團轉。」
「是啊。」符玉蓉撫著額頭，「我之所以想回家過年……」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這樣就挺好的。」邵成龍說。
和*圖*書
「這兒？這兒是舊學校校址吧。」秦日朗輕蔑的笑了笑，「地方太小了，根本不夠。」
「直升飛機最節省時間。」那人說。
「你知道就好。」符玉蓉說。
「玉蓉，你今年不能回去過年了是吧。」秦日朗說。
「只要找對了人就行。」符玉蓉說。
「可是我也沒辦法。」秦日朗說，「要是我們不在一起過年，人家又該說我們要離婚了。反正你是絕對不會去我那兒的，只能我去你這兒。你就住這種地方？」
「新科技真是神奇。」邵成龍感嘆。
「敲門並不只是為了進門，而是為了通知屋子裡的人有客來訪。」那人說，「好久不見，我親愛的老婆。」
其實秦日朗說得話很對，可是邵成龍怎麼聽都覺得很刺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忠言逆耳嗎？看了看秦日朗的臉，邵成龍確定了，這不是忠言逆耳，純粹是秦日朗欠揍。
「這隻是一個比喻！」秦日朗說。
「這……」秦日朗緊緊的盯著地圖，「工程量多大？」
「聽說你要搞個學校項目。」秦日朗說，「就你這樣，能搞什麼？你對教育行業根本就一竅不通。你是要做一個全國第一的小學嗎？你知道全國第一的小學什麼樣嗎？都是誰家的小孩在全國第一的小學裏面上課？都有些什麼資源，採用什麼樣的教學方法，老師怎麼選拔，工作怎麼安排。」
「是因為不想和我單獨在一起。」秦日朗說。
「我不是已經開門了嗎！」符玉蓉沒好氣的說和*圖*書。
「我這也只是一個初步想法。」邵成龍說。
「這很容易啊，我去京城參觀一下就行了。」符玉蓉說。
在大廳坐下，上了茶，他看了一眼茶葉，嘆了口氣，「還是給我白開水吧。」
「項目沒開始，總有個大概的構想。」秦日朗說，「要是連大概的構想都沒有，那還做什麼。邵老闆，你是窮人乍富，和玉蓉這樣的二代還有些不同。玉蓉不知道自己有多低能，你應該是知道的，除非你不懷好意，故意想騙錢。」
「你要投資什麼，首先你自己要懂，不懂就不要投資。你以為賺錢有這麼容易嗎？你以前做的項目有幾個成功了？要不是姓符，你早就賠錢賠得賣身了。和邵老闆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做山韭菜也就算了，做教育項目？」秦日朗說。
符玉蓉狠狠地瞪了邵成龍一眼。
「大學教授裏面胡說八道的還少嗎？」秦日朗說。
「節省個屁啊。」符玉蓉說，「光是申請航道就要多久？還要去搭直升飛機，在這裏降落了，等一會兒直升飛機還能飛回去嗎？」
「您是符小姐的先生吧。」邵成龍湊上來說。
「並不大，只要把山炸開，用推土機把碎石推過去就行。」邵成龍說，「然後再加上這邊這塊……田，足足有好幾百畝地。」
這時候秦日朗的手機滴了一聲，他拿出來看了看，「地圖已經做好了。」說著從風衣裏面掏出了一台超薄手提電腦，打開了連上網，還搖了搖頭，「這裏的4G信號真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