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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平時都沒什麼來往，今年忽然找了所有親戚朋友借錢，首要投資個什麼項目，一聽就不靠譜。找了我媽好多次，說我現在有錢了，要投資多點，開口就是幾百萬，我媽都快煩死了。所以決定乾脆出去過年，免得過年看見他生氣。」樂瑤說。

「有什麼做的？」邵成龍問。

「哎。」劉雲嘆了口氣，「你們都有這麼多親戚。我那些親戚，一看我爸死了，全都上來想佔便宜。後來知道有大人物牽涉在謀殺案裏面，一個個全都跑了，生怕連累了自己。這一次我去給我爸辦後事，想找他們出公證，一個個都不接我的電話。」

「這怎麼能行啊。」劉雲說，「有銷售公司呢，他們在那邊又不會賣多幾塊。」

「別提了，我媽忽然間說要春節旅遊，把我扔下了。」樂瑤說。

「我這邊事情一大堆，還有好多工程要做。」李思文說，「今天裝修總算是全部弄完了，等一會兒拆了腳手架，然後還要做清潔。昨晚情節就要進入下一階段，布置春季的景觀。布置完春節景就要準備建水庫了。哪裡有空回家去，回家還有這麼多設備放哪裡去，萬一要是被人偷了幾個，損失可就大了。」

「他們就是怕銷售公司不用心幹活，過完年就要開盤。」邵成龍說，英倫小鎮有專門的銷售團隊，雖然房子是屬於邵成龍的，不過賣還是通過這個銷售團隊來賣，要是順利的話，和圖書買家都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是從誰手裡買的房。

「唐家年三十吃什麼？」李思文問。

「魚也吃的吧，是留下頭尾，吃中段，叫做有頭有尾。」李思文說，「要是做好一大條魚，不吃，就擺在那兒看著，是不是太形式主義了？」

「那文文你呢？」樂瑤問，「你父親不回家嗎？」

「不是要相差四十歲才能收養嗎？」邵成龍問。

「那你也不能一天到晚灘在沙發上啊。」樂瑤說。

「你別傷心了。」邵成龍安慰她。

「所以大家一起過年……只有我們幾個人過年。」邵成龍說。

「我已經和他們分家了。」阿紫說，「這棟大樓用了兩塊宅基地，其中一塊就是我的。我爸說既然我已經分家了，那頭一年就不能回家過。不然兆頭不好，好像我在外面混不下去必須要回家一樣。第二年就沒關係，可以回家過年。」

「沒問題，阿雲做了演員，能夠自己賺錢，就可以視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樂瑤說，「在民事上她已經可以完全自己做主了，她父親的遺產可以她自行處理，只是刑事行為能力還不算完全，需要一個監護人對她負責。」

「菜太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費。」烏子真說。

廚師，司機，清潔，園丁，全都放假了，諾大個房子，除了邵成龍幾個，就只有些裝修工人在忙忙碌碌。房子建的太大了還真是有問題，應該弄得小一點。

「各家有和圖書各家的傳統，我們家就一點禁忌都沒有。」方芳說，「雞鴨魚肉想吃什麼吃什麼，我就喜歡吃鴨頭魚頭，雞爪子鴨爪子，吃得滿手都是油，抓一把紙巾擦乾淨。後來嫁到唐家，他們規矩可大了，要是沒有客人，吃飯的時候都不準說話，夾菜要用公筷，不準挑揀，不準露出牙齒，一頓飯十道菜，十五分鐘之內要吃完。現在想想，我居然能忍下來，真是不可思議。」

「你父母還在呢。」劉雲說。

「全都送完了。」邵成龍說，「而且那不是司機去送的嗎。」不但是司機送的，收貨的也是司機，中央嚴查請客送禮大吃大喝一來，逢年過節送禮都不好送，只能讓雙方司機交接，自己不能出面，送到了沒送到有沒有被上下其手那是搞不清楚了。

「還是做條大魚。」李思文說。

「我就不用說了，我要在這兒建小學。」符玉蓉說，「我原來怕回家是不想和秦日朗單獨獃著。現在他反正是不敢上門的，我害怕什麼，在這裏過年就在這裏過年唄。」

現在邵成龍還沒通知他們其實英倫小鎮新開盤的三棟樓都是邵成龍的，要是知道的話只怕會更發瘋。不過就算只有一棟，他們也打算不回來過年了——反正年年都過年，可是賺錢的機會過了就不再來。

「那些傢伙既然不認這麼親戚，那你也不認他們唄。」阿紫說，「以後你就把石頭村當自己家。」

「阿龍哥，你父母肯定要和*圖*書回來過年的吧？怎麼還不去接？」阿紫問，「現在高速公路大塞車呢，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總得找點事情做。」方芳也說。

「不如我們包餃子吧？」符玉蓉說。

「還有這樣的說法？」劉雲說。

「弄多幾個菜。」樂瑤說。

「那我們今年怎麼做？」阿紫問。

「做個餃子吧。」符玉蓉說。

「我們過年不吃餃子。」樂瑤說。

現在石頭村是發達了，可周邊的村子還窮得很。再說石頭村也不是家家都發達了，還有好些人窮著，有人想要順手牽羊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這是怎麼辦到的？」邵成龍很驚奇。

「他們是全家族一起吃，沒什麼好吃的。」方芳說，「先上三道燒肉菜，燒乳豬，燒鴨，燒雞，然後喝湯，喝完湯就是各種炒菜，吃完炒菜以後再上一道湯，然後是甜品，吃完甜品就散了。」

這時候邵成龍的電話響了，一看是母親打過來的。

「打電話給人拜年也好啊。」樂瑤說。

「有啊，我們金牛山就是這樣的傳統。」阿紫說。

「沒有，我給她落到石頭村了，監護人是方姐。」樂瑤說。

「異性要相差四十歲，同性不用。」樂瑤說。

「過兩年她成年了就無所謂了，唯一的後果就是以後方姐老了，阿雲要贍養方姐，一個月給個千把塊錢。」樂瑤說。

「是這樣的啊。」邵成龍說。

「才能多賺幾個錢啊。」劉雲不以為然。

「你別一天都躺在沙發上啊和-圖-書。」樂瑤抱怨，「好歹干點活。」

「就是雞鴨魚肉這些。」樂瑤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要有條魚，叫做年年有餘，這條魚一般不吃，還有個雞，一般是炒芹菜。」

「全都打完了。」邵成龍說。

「到底怎麼了？」方芳問。

「對了，現在阿雲的戶口是怎麼弄的？」邵成龍問，「阿雲你沒滿十八歲，應該是需要監護人的吧？」一般來說，應該是落到親戚身上，沒有親戚願意接受的話就會變成孤兒去孤兒院。

「那就去送年貨什麼的。」樂瑤說。

「法律上沒問題嗎？」邵成龍問。

「沒想到我這就有個女兒了。」方芳說。

金牛山的民風可好不到哪裡去，窮山惡水出刁民可不全是歧視。解放前金牛山裡土匪一堆一堆的，解放后小偷小摸也沒斷過。就是前幾年石頭村的村委會主任還理直氣壯偷養狗場的東西呢。

「這就是我家啊。」阿紫理直氣壯的說。

「那就說不準了。」邵成龍說，三棟樓大約能賺六億，多點少點也就是一千萬左右的波動，幅度不會打。選擇房子是大事，很少有人會衝動購物的，地點，大小，樓層，環境，配套，貸款，所有一切一切都要考慮，廣告推薦的影響會被壓縮到很小很小。邵成龍父母以前又沒坐過房地產，自己這麼瞎忙乎，沒效果還是輕的，說不定還有反效果。

「阿紫你不回家的嘛？」劉雲忽然問。

「都一樣。」阿紫說，「和-圖-書要說親戚，誰有我們邵家多，全村有一半人都姓邵，全都是親戚。不姓邵的也有好多是親戚，還有隔壁村的，鄉里的，他們不敢去找阿龍哥，全都來我們家借錢，煩都煩死了。有些說要建新房，有些說要做生意，還有人說要結婚找我們借十萬塊錢買車，你說好笑不好笑，這是打定了主意沒想還吧。」

「瑤瑤你不是要回家去了嗎？」方芳問。

如果把她們一起什麼的話，那不就是母女……邵成龍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甩走，怎麼能想這種事情呢，一點人性都沒有。邵成龍說：「那不是挺好的嗎。」

「我沒有傷心，只是人情冷暖，有些感慨。」劉雲說，「要不是有阿龍哥，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那你們吃什麼？」符玉蓉問。

「我這邊也好多人找借錢。」李思文說。

處理好了秦日朗的事情，邵成龍又陷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態中。現在應該幹什麼呢？無聊就躺在沙發上，盯著電視，可電視節目又不好看，想要刷手機吧，裡頭全是各種祝福信息，一屏一屏全都是，還在不停的湧入，根本沒人正經聊天。

「阿雲都快十八歲了，她自己願意就行。」樂瑤說。

「他們忙著籌劃賣房呢，說不回來了。」邵成龍說，自從知道邵成龍買下了一整棟樓，邵成龍父母就瘋了，跑上跑下全都看了一遍，給每一層樓每一間房算好日照通風塵土，標上不同的價格，聯絡親友打廣告，就想把房子賣個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