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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只有利潤最好的時候，一頭豬才能賺三百塊。大多數時候是一百，兩百，虧本的時候就不用說了。」王鎮長說，「然後，你舅舅知道的行情太舊了，現在一千萬隻能辦一個萬頭養豬場，十萬頭根本不可能。就算有銀行貸款，啟動資金至少也需要三千萬。不過……反正他要投資，很快他就知道了，要麼追加投資，要麼縮小規模。」

其實邵成龍對投資養豬場並沒有什麼興趣，在王鎮長這兒喝了一下午的茶，又見了好多人，說了無數廢話，終於酒氣散盡，可以開車走人。

「我找的艾飛龍。」秦日朗說，「我叫他今天過來的，要是龍哥沒有其他事，可以在我這兒等一等。」

「你那個白手套不會是叫做袁偉或者袁強把？」邵成龍問。

「那天我開了個GL8，被人家的寶馬比了下去。」邵成龍說。

「銀行大把的錢，要是真便宜，肯定有人會借錢買的吧。」邵成龍說。

「其實前些年很多資金進養殖業的，尤其是養豬。」王鎮長說，「後來忽然爆發了藍耳病，不知道搞死了多少養豬場。這藍耳病當時沒有特效藥，全靠嚴格管理防止傳染，那些外來資金辦的養豬場管理水平跟不上，幾乎全軍覆沒。」

「聽著好像有個大便宜等著我。」邵成龍說。

「他們十幾年前中了幾百萬，現在怎麼也有幾千萬了吧？」邵成龍問。

「養豬有什麼好的，又臭又辛和-圖-書苦。」邵成龍母親說。

「是我的一個白手套。」秦日朗說，「表面上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把錢交給他做生意，給他內幕消息，讓他賺大錢，然後需要用錢的時候直接從他那裡出。這次也一樣，我讓他在金牛山高速的預定線路上買一塊地，等徵收的時候弄一筆。」

「啊？還是自己人啊？」秦日朗嚇了一跳。

「送禮裝貨去的。」邵成龍說。

「龍哥你幹嘛這麼低調？」秦日朗問。

邵成龍老實不客氣把那半斤荔枝紅茶收了起來，「誰？」

「龍哥，剛才你就問過一次了，這兩個是什麼人？」秦日朗問。

原來是皮膚乾燥啊……其實邵成龍並不想知道。

「如果這種豬場在賺錢，為什麼要賣呢？」邵成龍問。

「說正事吧。」秦日朗說，「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是我舅舅。」邵成龍說。

「我還以為這麼巧呢。」邵成龍說。

艾飛龍的手很是油膩，根本抓不住。這麼冷的天為什麼皮膚還真么多油脂啊。

「荔枝茶，用荔枝木熏制的紅茶。」秦日朗說，「不算什麼好東西，喝個新奇罷了。」說著他給邵成龍倒了一杯。

「啊？」邵成龍問。

「他們本來是很外圍的低等成員，這一次是看著他們有本地戶口，所以才讓他們做這個項目。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知好歹，居然敢對邵老闆口出惡言。」艾飛龍說，「其實這倆傢伙哪裡有幾千和-圖-書萬身家，最多千把萬，可能還不到。」

「我倒是沒有指定要做什麼，不過他報上來的確是做養豬場，說養豬場投資小見效快賠得多。」秦日朗說。

邵成龍說：「艾老闆好。」

「聽說是母公司投資失敗，所以想要賣掉養豬場。」王鎮長說，「具體怎麼樣，我是不清楚。但是這養豬場之前幾年……從我調到這裏這十年吧，生意一直都很紅火。就是體量太大，別人明知道是個便宜也不敢撿。」

「是潤膚霜！」艾飛龍忽然說。

「對。」艾飛龍說，「邵老闆真是消息靈通。」

「那我回去考慮一下。」邵成龍說。

「龍哥，這就是艾飛龍。」秦日朗給邵成龍介紹，「這傢伙辦事挺得力的，我讓他安排買地等賠償的事。」

「的確是比較臭，不過投資嘛，又不用住在裏面。」王鎮長說。

「差不多。」王鎮長說，「十萬頭來說……還是說萬頭養豬場吧，我比較熟，十萬頭的我不熟。萬頭養豬場，大約需要一百畝地，土地租金一年一畝大概是300塊，20年就是50萬。基建和水電配套大約300萬，豬舍的設備要100萬，附屬工程100萬，辦公宿舍20萬，500頭能繁母豬，10頭公豬，大約需要100萬，然後還要200萬流動資金，全部加起來就是一千萬左右。更大的養豬場，其實是一個一個萬頭養豬場組合起來，比如十萬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十個萬頭養豬場。因為規模大，能省些錢，大約是一億。不過我們這個二十萬頭養豬場有些特殊，他們有種豬場，可以自己培育能繁母豬和公豬，所以要加可能會高一些。」

「不是油脂，是潤膚霜。」艾飛龍尷尬的笑了笑說，「我皮膚乾燥，必須要塗潤服霜才行，不然很容易開裂。」

「那是當然。」王鎮長說。

邵成龍等了一會兒，艾飛龍就來了。和名字不一樣，艾飛龍是個很肥胖的中年人，走起路來身上的肥肉一跳一跳的。以前邵成龍見過最胖的人是黃烈，這艾飛龍也不遑多讓。不過黃烈好歹有些肌肉，這艾飛龍就是一個純肥肉球，車子停在籌備中心外面，走進來只要十幾米路，就這樣他都走得氣喘吁吁。

「龍哥。」秦日朗看到邵成龍進來，趕緊放下茶杯，「怎麼這麼有空過來？」

「不管怎麼說，這倆傢伙太可惡了。」秦日朗對艾飛龍，「你手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傢伙？」

「我這裏還有半斤，也差不多喝膩了，龍哥喜歡就拿去吧。」秦日朗說，「對了，剛好要介紹個人給龍哥認識。」

「萬頭養豬場是一千萬的話，十萬頭就是一億，然後二十萬頭就是兩億？」邵成龍問。

「過來看看你啊。」邵成龍說，「這是什麼茶葉？」

「什……什麼？」秦日朗問，「幾千萬身家算什麼啊，居然敢在龍哥跟前得瑟？」

「一般的養www.hetubook.com.com豬場不能自己養母豬嗎？」邵成龍問。

到了初九，人總算是少了些，邵成龍趕緊到外面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走著走著，忽然間想到好像有一陣子沒看到秦日朗了，這一陣子來的客人多，他送的茶葉已經喝完了，再去敲一筆。

「可以啊，把生下來的母豬留種，也可以生小豬，但是和專門培育出來的母豬沒法子比，至於公豬，那就是天上地下。種豬需要專門培育才行，別說種豬，就是種米也要買種子才種得好，自己留種產量低。母豬產量低，可不是賺錢少那麼簡單，直接就虧本了。」王鎮長說，「這個二十萬頭養豬場能自己培育種豬，賺錢的時候還可以往外面賣種豬，賺的特別多。虧錢的時候因為種豬是自己養的不是買的，虧得特別少，要是能買下來很賺的。」

走到高速公路籌備中心，邵成龍直接進去，秦日朗正在裏面喝茶。那茶葉聞著有點酸酸的，帶著荔枝的香氣。

「能借出錢來的，都看不上養豬。」王鎮長說，「畜牧業周期長，不穩定，風險大，我們這些內行知道做好了很賺錢，可是我們沒錢。至於外行，他們不知道怎麼做好。」

「我們十幾年沒見過了。」邵成龍說，「當年就是……額，他們中了彩票又怕我們家借錢，就跟我們家主動斷絕了來往。年初二的時候我父母回娘家，他們忽然跑進來吆五喝六，仗著自己有幾千萬身家，說話很難聽，把我父ｗww.ｈ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m母氣得夠嗆。」

「邵老闆好！」艾飛龍和邵成龍握手。

「六千萬？」邵成龍被這利潤率嚇了一跳，「我記得我二舅說十萬頭養豬場要投資千萬，那麼二十萬頭就需要兩千萬對吧？然後一年就能賺六千萬？」要是這麼好賺的話，養豬場應該到處都是，比新小區還多。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

回到石頭村，眼看天色已晚，趕緊上船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堆人過來拜年，邵成龍從天亮到天黑，笑的臉都疼了。然就是初五，初六，初七，初八，人還是不斷地來。

邵成龍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我覺得挺好的。」

「不是。」秦日朗搖搖頭。

這劇情也太熟悉了吧，邵成龍問：「那兩人不會是叫做袁偉袁強吧？」

「買地？」邵成龍心裏忽然有了預感，「不會是開養豬場吧？」

所以這才是王鎮長並不怎麼待見袁強袁偉的原因，他們根本對養豬場一竅不通，說不定真調查了以後不會投資。當然，也許還有另一個解釋，他們只有一千萬，但是想要賠多點錢，所以要吹十萬頭養豬場。

「我手下有兩個當地人，是在楓灣鎮上壩村那邊的，十幾年沒回過村子，但是在村子里還有房子，給遠房親戚住著。我讓他們回鄉下，先把房子收回來住下，然後去弄個十萬頭養豬場，先把架子搭起來，買點豬充數，大約需要一千萬，我已經撥付了三百萬本錢，等過完年就可以正式建設了。」艾飛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