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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劍長安

作者:他曾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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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 第六章 劉大宏的煩惱

第六卷 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

第六章 劉大宏的煩惱

「你想好了?」觀滄海問道,嘴角帶著那抹熟悉的笑意。
朝廷依然在追殺他,聽觀滄海提及,似乎在北地他的通緝令已然傳開,此去一路,他自然還得小心行事,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煩。
蘇長安雖與他相交不深,但此去一別,恐再無相見之日。
可壞在,這些年天下並不太平,他的生意受到牽連,也並不太好。
說是含辛茹苦,可其中的念想與付出,又豈是這寥寥四字所可以講得明白的。
這也是為何沒了樹精,劉大宏依然敢走這趟鏢的原因。
觀滄海不願離開西江,可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二日。
想著這些,他忽的歸心似箭,腳下步伐也快了起來。
比若當年和蘇長安一同去到長安城的那幾個少年,如今都在長門坐上了官位,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官,但也足以讓劉大宏這樣的尋常百姓艷羡不已。
可這般的天氣,卻沒有讓劉大宏高興起來半分。
說起來,他老劉也是見過大世面,看過www•hetubook.com•com大人物的人。
不過這些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考慮的事情,劉大宏的生活還要繼續,有了古家給的不菲的報酬,他拿出一大半分給那些死去弟兄的遺孀,自己留作的依然不小,拿著這個錢,他在長門去了一個媳婦,昨年,他婆娘的肚子爭氣,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那長安這便去了。」蘇長安朝著觀滄海拱手說道。
他臉上的神色在那時變得極為嚴肅。
無論做武生還是儒生,但凡能爭氣被長安的學院看中,哪怕只是一個末流學院,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那位護佑了他大半生的老樹精如今雖然不見了蹤影,但一位女子曾在一日給他送來一道令牌,說是那老樹精托她帶來的。他知道劉大宏也就走鏢這點本事,若是沒了老樹精的護佑,這幽雲嶺便成了險地,也就斷了劉大宏的營生,故此送來一道令牌,這幽雲嶺中,若是劉大宏不自己找死和*圖*書去招惹那些山精,倒也可以一路暢通無阻。
說起來他也算是有了家室,又有了孩子,倒也算得上美滿。
夏去秋來。
他心頭愁緒萬千,萬般話語亦不知當如何說道。
待到了城門口,二人很是有默契的停住了腳步。
「保重。」觀滄海臉上的笑意少見的被收斂了起來,他同樣朝著蘇長安如此說道,神情肅穆。
「嗯。」蘇長安頷首,臉色冰冷。
對於朝廷通緝令上提到的什麼私通妖邪,加害玉衡聖人之流的說法,他是怎麼也無法與蘇長安聯繫上的。
去了暑熱,來了秋寒,但這秋寒未深,反倒讓人舒心。
早在三年前,他護送著去往長安的那幾位少年中,如今便有那赫赫有名古家小侯爺古羡君。更有那一位被朝廷通緝的要犯,蘇長安。
古來有道殘雲收夏暑,新雨帶秋嵐。
蘇長安聞言,最後深深的看了觀滄海一眼,便豁然轉身,順著那些流亡的難民,決然的離開了西江城。
可劉大m.hetubook•com.com宏不願意自家孩子長大后還與自己一般做著不著家又危險的行當,但想要出人頭地,對於平頭百姓來說,最有效也是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去到學院讀書。
這出了玉門關,去到幽雲嶺的一路,如今反倒成了這一趟鏢道上最危險的一路。
最後只能拱手道了一句「保重。」
他的身子漸漸化作了一道流光,將西江城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按理說,這商人應當還算是有錢,可是給出的價錢卻摳門得緊。
怕什麼,它偏偏就來什麼。
「前面便是玉門關了,大家都打起精神來。」走在隊首的劉大宏大吼一聲,這般說道。
或者說做父母大抵如此。
玉門關本是一軍事重鎮,前朝北地失守,玉門關便是阻擋妖族的最後一道屏障,其地位與西嶺關不相上下。
蘇長安走到了西江城口,觀滄海一路隨行。
命里之說,本就玄妙。
其實劉大宏一直想不明白。
但是學院讀書的費用可是不菲,尋常家又哪供奉和*圖*書得起。沒有辦法,劉大宏又得撿起自己的老行當,召集起一幫手下,走起了鏢。
在孩子小的時候便開始想著如何讓他過好這一生。
那些鏢隊的成員也大抵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神情警惕起來。
自然也就當不得真。
轉眼他們已經到了玉門關,在過去便是幽雲嶺,再然後便是北地。
雖然不至於入不敷出,但鏢隊數人分下來,也所剩無幾。若是放到以往,劉大宏自然看也不屑看他一眼,可是如今的世道不好,又拿來那麼多夥計給他挑呢?
「也好。」觀滄海點了點頭,「我倒是略懂一些奇門八卦,昨日為你算了算,你的命宮,生門在北,去了那裡,或許會有轉機。」
……
前些日子才接到一個去往北地的鏢,出鏢的是一個商人,肥頭大耳,一看便是奸商,此刻正坐在劉大宏鏢隊中間的馬車中,裏面還不時響起一陣陣女子的嬌笑聲。
只是如今大魏與蜀地的戰事,打得是如火如荼,守軍們也和圖書被盡數遣到了前方戰場,曾經天險玉門如今已只有聊聊數千人。
七月。
可是這世上之事,無巧不成書。
在他記憶中的蘇長安,是一個有些木訥,但實際上卻極為善良的男孩。
他再次戴上了一隻蓑笠。
這才出了玉門關不到二十里路,一夥矇著面,手上拿著明晃晃刀劍的綠林好漢便攔在了鏢隊的身前。
這說的便是七月。
好在,他在長門還是頗有名聲,很快便有組起了鏢隊。
這也為他前往北地又多了一個理由。
就是天璣郭雀亦或者那位觀星台的太白道人也不見得能明其就裡,觀滄海說他略懂,那估摸著就是略懂。
朝廷如此想要殺他,他的父親自然難以置身事外,雖然有古羡君的保護,他大抵還是相信不會有人敢在北地對他動手,可是那畢竟是他老爹,他如何能夠安然的還在外漂泊,置他的生死於不顧?
這守軍一走,又逢亂世,自然便是匪盜叢生,極不太平。
劉大宏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孩童長大后能與他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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