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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劍長安

作者:他曾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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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江東弟子今猶在 肯為君王卷土來 第二十三章 激將

第七卷 江東弟子今猶在 肯為君王卷土來

第二十三章 激將

說到這裏,方才還有些嘈雜之音的營帳忽的安靜了下來。
蘇長安的嘴角忽的勾勒出了一抹笑意,他這般說道。
但似乎對於蘇長安的到來,他們多少有些預料,因此,但蘇長安來到他們營地時,人群並未散去,而是三三兩兩的坐在各自的營帳外。
「可是,我們只與拓跋元武交手了一日不到,便落荒而逃。」
「如今西涼軍三大統領之一,也是從西江城一直追隨我的部將,顧牙朗。今日起他會教導你們行軍打仗的事宜,當然這樣的教授會放在每日修行之後,也就是傍晚。聽與不聽,學與不學,我並不強迫,但與西涼軍的對陣每月會照常舉行,至於懲罰自然也會按照約定執行,所以……」
哪怕身處無垠的黑暗,只要有人能與你相擁,那也會覺得溫暖吧。
「嗯。」顧牙朗微微頷首,便邁步走了那些七族的弟子跟前,沉著聲音便說道。
但是無論怎麼說蘇長安都是他們的統帥,而且在授予天嵐道蘊方面,亦是毫無保留。
她朝著他笑了笑,然後伸出了手,將它放和_圖_書在了他的掌心。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後,黑暗之中,數百位西涼士卒用板車推著堆積如山,同時臭味熏天的麻衣緩緩的走入了營地。
吃過了午飯,按照之前的慣例,蘇長安開始為七族的將士掩飾天嵐道蘊。
但今日一戰之後,西涼軍幾乎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一尊不敗之師。
他們難以想象,只是一想到這一點,便覺得背後發涼。
「當年我們在西涼,這樣的西涼軍足足十余萬,我們有永寧關百丈高的城頭,有江東的三千刀客,有蠻族的八千武蠻,有北通玄、徐讓、郭雀三位星殞。」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說道:「對了,別忘了晚上把這些衣物洗乾淨之後再睡。」
那是一位男子,臉上的稜角如刀削一般分明,眉宇沉寂,雖然離諸人極遠,但周身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卻極為清楚的傳到了他們的鼻尖。
現在蘇長安來了,人群很自覺的便聚集在了一起。
好在西涼軍早已被北通玄調|教得極好,加之他們心中為自己弟兄們復讎的慾望比之蘇和_圖_書長安也不見得少得了多少,因此操練之事倒也輪不到蘇長安費心。
「現在我二十歲,我來到了江東。」
這樣一支百戰之師,以蘇長安的水平真的很難挑出任何毛病,他自然也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
「十八歲那年我敗走西涼,見識到了拓跋元武潮水一般的大軍,那時我才知道,西涼之危是天下之危,西涼一破,天下便是拓跋元武的囊中之物。」
除了篝火燃燒時放出的輕響便再無一點聲音。
按理說這應當是這些將士們最期待的事情,可是經歷了上午的慘敗,這些七族的弟子對於以往他們最熱衷之事卻表現得意興闌珊。
這樣的變化蘇長安看在眼中,卻並不急著點出。
這並非是他不通人情,只是那些敵人始終是一座壓在他肩上的山丘,他們一日不除,蘇長安一日不敢懈怠,而對於自己麾下的士卒,他自然也得如此要求。
西涼軍有多強,今日之前,他們並不知曉。
因此諸人對於蘇長安的感情極為複雜,所以在經歷了一場意想不到的慘敗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他們都希望,蘇長安對他們說點什麼,就算怒斥他們幾句也好過之前的沉默不語。
蘇長安的目光在諸人身上一一掃過,營地中的篝火映著他稜角分明側臉,顯得格外的陰冷與肅穆。
而後他亦不再多言,讓將士們好生歇息,然後繼續操練。
一直到與古羡君吃過了晚飯,他方才與她一同走到了這七族弟子所在的營地。
那這麼說來,那些蠻子又當強到了何種地步呢?
……
「西涼軍強嗎?區區三萬西涼軍很強嗎?」
這些東西的出現讓七族的弟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按照之前的情況,這時,經歷了一天嚴苛訓練的七族弟子應該早就回到各自的營帳休息。
古羡君說不出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傷,她只是莫名的覺得惆悵若失。
「顧將軍有勞了。」蘇長安在那時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顧牙朗,說道。
這些七族弟子聞言,自然不敢怠慢,無論是蘇長安提及的蠻軍帶來的緊迫感,還是敗於西涼軍的恥辱感,都讓這些心高氣傲的七族子弟在那時沉和*圖*書下了心來,開始極為專註的聽著顧牙朗講解關於兩軍交戰的各項事宜。
「其二講究方法,十則圍之,半則擊之,同則襲之,距遠則遠之……」
但很快,她便收起了心底那一抹起伏。
對於西涼軍的表現,蘇長安很滿意。
諸人興趣寥寥,但他卻視而不見。
可這樣一支勁旅在面對蠻軍卻毫無還手之力。
就這樣,他按部就班的用了一下午的光景將七星道蘊一一演示。
「不過,你們很幸運,你們還有時間,但不幸的是,這時間並不多。」
「兩軍對壘,其一講究氣勢,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這般想著,頭漸漸的靠在了少年的肩膀。
他的嘴唇在那時緩緩張開,吐出的聲線低沉無比。
顧牙朗顯然也沒有與這些富家子弟胡謅的性子,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不過礙於蘇長安威勢,他們之中自然也不敢有任何人說出半分的不滿之言。
「無論願意與否,拓跋元武的大軍遲早會席捲而來,所以在那之前,珍惜這不多的時間吧。」
蘇長安將這些看在眼裡,嘴角勾勒和圖書出一抹笑意,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古羡君,說道:「走吧,回家了。」
「十六歲那年,我初到長安,曾聽人說起西涼蠻子,我任他說得如何天花亂墜,西涼如何岌岌可危。我都想著,西涼長安萬里之遙,大魏江山固若金湯,蠻子怎可能打得進來?就是打得進來,入了長安又是猴年馬月之事,與我何干?」
古羡君亦在那時側頭看向蘇長安,這個少年此刻已然褪去了在長安時的青澀,他終於如她所願一般,收起了心底那一抹柔軟,變得深沉,變得老練,變得堅硬如鐵。
說完這話,他忽的抬起了手,這時他身後的黑暗之中忽的走出一道身著甲胄的人影。
「我並不期望你們能懂得什麼家國天下,什麼大仁大義,因為我也不懂。但我想讓你們明白的是,拓跋元武的野心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中原就可以填滿的,他們的利爪遲早會伸向江東,屆時,你們又該何以自處呢?」
畢竟蘇長安以極為血腥的手段震懾過六族,他們對於蘇長安畏大於敬,恨大於尊。
這倒不是說蘇長安在他們心中有多大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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