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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夜去村子里找了些白紙麻桿，糊了點漿糊，還尋人問了扎紙人的方法，當天我們就坐在院子里。開始扎紙人，然後給紙人畫上了五官，只留下眼睛沒有畫。

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我心中有無數個疑問。我家的嬰兒被誰帶走了，為什麼現在都沒消息。我娘之前是正常人，為什麼買回來以後就瘋了。老瞎子到底是那邊的人，如果他叛變了，他的理由又是什麼。陰司到底是在復活周武王，還是陰長生。還有我爺爺當初做九宮格的時候，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一點，紙人是不能畫眼睛的，據說紙人會開了天窗，有了靈智，就會活過來。以前村子里的大姑姨婆經常談論這些事情，每逢誰家姥爺病逝，家裡的人就會扎紙人、扎房子給燒下去，這樣到了陰曹地府，也有人伺候，有房子住。

要說二爺爺和幺爺爺的情況還真不一樣，幺爺爺是一直討不到媳婦，所以單著一個人。可二爺爺不一樣，他是有媳婦的人。而且還有個二爸。

我點點頭，「聽說過。」

我知道二爺爺是想著二奶奶他們，只是好面子。不肯拉下這老臉去找二奶奶。

「這種鬼東西，和圖書趕緊丟了吧！」游屍王在一旁嘀咕。

「這是什麼？」林永夜俯下身，從我二爺爺的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紙片。

畫符有一定程序，決不可以簡單了事、順序顛倒。從總的方面看，畫符都要設壇行祭禮尤其是道士，有所謂「總壇式」。總壇式里的總符咒寫有道士們通常信仰的神祇——土地、城隍、東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朱雀大將、玄武大將、黑殺大將等。如古代敦煌道士畫符時所設的總壇式圖中的總符咒。道士們還要造壇，造兩塊天帝的印把子圖—。這兩印是雕在壇上的，前後都要雕。

我搖搖頭，告訴他們。這個紙人已經寫了二爺爺的生辰八字，一旦丟掉被別人撿了去，要是遇到心腸做害的人，我二爺爺這命是鐵定保不住了。

以前聽人說過，扎紙人是一種極其陰毒的手段，有點紙人會放別人的頭髮指甲什麼的，要麼就是直接寫上對方的生辰八字。

因為原本這個紙人沾上了二爺爺的活氣，是不容易放手離開。也為了防止在作法之中它跑到二爺爺身體里去，所以扎個紙人，讓它好進紙人身體里。

一種是詛咒害人，一種是燒給和-圖-書下面的人。

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我都還沒弄清楚。

然而我自己又能做些什麼？

我穿上道士服，這是江離替我親手縫製的衣服，權當是給我自己一點鼓勵，假裝自己跟江離一樣牛逼，可以嚇退這些妖魔鬼怪。

此時的心情極為複雜，我雖然略懂皮毛，可畢竟沒有江離那樣精通，這些時日我也只是學了對付陰司亡魂的道法，可並沒有真正去接觸到這些驅邪之術。

眼下二爺爺這個樣子，竟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是這個時候江離在我身邊，他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二爺爺的。

游屍王開口問我，「怎麼就老爺爺一個人在屋裡，其他人呢？」

「那還不趕緊把這東西燒了！」游屍王繼續說。

我一臉無奈，嘆了口氣。「這東西燒不得，它既然已經寫了二爺爺的八字了，就已經成為二爺爺身體的一部分，要是撕碎它，或者是一把火燒了它。說不定就把我二爺爺也給燒到下面去了，這肯定使不得。」

我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起來。走到我二爺爺的面前，我仔細打量了一番，二爺爺的呼吸正常，氣色與普通病人確實不一樣，如果是生病和_圖_書了，嘴唇會沒有血色，可是二爺爺的嘴唇是烏黑，其次。二爺爺是有意識，卻說不出話來，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控制了一般。

這一切的一切，我甚至懷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二爺爺好歹是我唯一的親人，看到他這番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心裏甚是難過到了極點，平日里二爺爺帶我不薄，自打我家出事之後，他都在忙裡忙外為我家的事情忙碌，二爺爺雖然凶了些，但畢竟是自家人。

就在我大腦一片混亂的時候，陰司帶走了鎮長，下令要抓林永夜，江離突然離開，二爺爺卧病在床，村子里農田遭殃。

被人扎了紙人跟下降頭的區別不大，古籍里也有提到關於這些情況的處理，必須用茅山道法最傳統的方式。擺台設陣，把二爺爺和紙人放在陣法之中，然後去解除他們之間的關係，同時自己要軋個紙人出來。

林永夜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林永夜說：「陳蕭，你知道茅山術嗎？」

但是絕不會給紙人畫眼睛。

我仔細看了這白色的紙片人，上面的二爺爺的生辰八字，這個字跡確實不是我所認識的人寫的，看來這村子里是有人存心害我二爺爺。

雯雯似乎總在我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跟著的，她總能找到我，並且傳達重要的消息，而林永夜似乎總能理解我，我一低頭，一沉默似乎在他眼裡，他都能清楚我在想什麼。

二爺爺當年和我爺爺他們三人出去闖蕩的時候，二奶奶是死活不同意，跟二爺爺吵得不可開交，後來一氣之下帶著我二爸一起回了娘家。就再也沒回過村子。

這個紙片剪成了一個人形模樣，上面寫著我二爺爺的生成八字，我們三個臉色頓時不好，難道有人要害我爺爺不成。

而江離，更是永遠在我危機的時候出現，幫我一把。

林永夜拍了拍我肩膀，「你又在想啥。你趕緊看看你二爺爺到底怎麼了。」

雯雯認為二爺爺的怪異和村子里的農田壞掉有關聯，可我怎麼都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是我一個幾歲的小娃子能夠解決的。

這也是我唯一對紙人所了解的。

二爸是我們川渝這邊的土話，在我們這裏都是指爺爺的孩子。

我本來把紙人扎的不成形，經過林永夜的一番修整之後，晃眼一看，還真以為是個人呢。

這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雖然不會，但是可以學，這茅山的書中記載的十分詳細。肯定有辦法化解這紙人。

游屍hｔtｐs://ｗｗｗ.hｅtuboｏｋ•ｃｏｍ.ｃom王倒是幫了我大忙，她跑的快，三下兩下的功夫，就跑會未名觀給我拿了幾本茅山術的書，林永夜曉得我沒讀書。認字肯定不行，就乾脆一本一本給我念，讓我聽懂。

二爺爺脾氣也倔強的很，死活不去找二奶奶，這事情就拖到了現在，眼看著二爺爺躺在床上，身邊卻沒個照顧人。要說二爺爺脾氣雖然不好，但是心腸是絕不壞，現在淪落至此，實在讓人於心不忍。

到了晚上，準備開壇擺陣。準備了玉米、大米、麥子，點上蠟燭，供奉的香爐，以及銅錢劍，和符紙。書上說這種陣法不會用到太多的東西，主要是靠施法人的修為道法能力。

林永夜繼續說，「我師父告訴我。茅山術對驅邪這塊的玄術研究極深，說不定可以救你二爺爺。」

由於林永夜拿來的時候白紙比較大，所以這紙人我們也扎的和成年人的身高差不多，巧的是我、林永夜、游屍王三人，都是小孩子，在這紙人面前，瞬間矮小了許多。

不過這種辦法是否得行，就不得而知了，現在的情況也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能救二爺爺的事情，就都可以試試。

二爺爺現在一個人在這屋裡，看著孤苦伶仃，讓人心疼。

她這句話倒是講到實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