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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如果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麼寶瓶座文明的飛船必然會停留在外太陽系。原因很簡單，在季華以X文明為原型所搭建的宇宙理論之中，寶瓶座文明來到太陽系的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獲取燃料，以支持其以後的跨恆星際航行。而據目前情報分析，它們飛船所採取的能源科技極有可能是核聚變。那麼，這太陽系之中，還有比氣態行星更加豐富的聚變燃料儲藏地么？

無論是為了開採燃料，還是為了躲避危險，寶瓶座文明的飛船都一定會選擇停留在外太陽系。至於到底是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這四顆氣態行星之中的哪一顆就沒有辦法確定了。但這對於人類文明來說其實並沒有差別，因為那都是現階段人類文明無法觸及的地方。

另一名天文學家說道：「雖然氫彈這種武器就算對於寶瓶座文明來說也殺傷力巨大，但是……我們面臨著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距離。據我們測算，只要寶瓶座文明的飛船不越過小行星帶，我們就沒有能力將哪怕僅僅一顆氫彈送過去，更不要說形成規模，依靠規模來威脅寶瓶座文明了。」

這個結論到底虛無縹緲了一些，還沒有足夠堅實的基礎來支持它的成立，在現階段也確實不適合將這個推測宣諸于眾，但季華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便在這不斷地討論，不斷地驗證過程之中悄悄流逝。在這段時間之中，季和*圖*書華將全部精力都放到了野狼計劃之上。每天都在和與會專家們討論方案的可行性，只要有一個方案稍微表現出一點可行性，那麼它立刻就會受到重視，立刻就會有專門的驗證團隊調集相關專家去對它進行驗證。

與會專家們對視一眼，原本已經絕望的心中又泛起了一點漣漪。略微思考之後，一名武器專家說道：「首選方案當然是氫彈。不，我認為，如果能近距離接觸的話，哪怕是化學炸藥也可以達成我們的目的。」

今天便是論證結束的日子。

季華一大早就來到了辦公室之中等待。那份論證報告也並沒有讓季華等待太長時間。在秘書將報告送來之後，季華一眼就看到了標題之上那大大的幾個字。

「這段時間，大家的研究和思考有什麼進展么？」季華問道。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做。」其中一名專家輕輕嘆息道，「我甚至懷疑，寶瓶座文明發送『香煙』，封鎖我們的核裂變技術，其中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防止我們對它們造成威脅。」

和野狼計劃相比，衛雲卿負責具體執行的病毒計劃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因為野狼計劃將直接面對寶瓶座文明，而病毒計劃則無法直接威脅到它們。以及，病毒計劃已經進入全面執行階段，它能否收穫成果實在不是季華可以控制的。

季華的一顆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如果是通過電磁hｅtuｂoｏｋ.com•coｍ波武器的話……我想，我們不必局限於激光武器一種。通訊干擾也屬於電磁波攻擊的範疇，我們或許可以從這方面來想想辦法。」

這倒是一種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在之前，與會專家們是通過手段來思考結果，而現在是通過結果來倒推手段。

比如高能激光武器，季華便從光學研究所以及軍方光學武器開發中心調集了足足五十余名專家來進行討論和驗證，又比如通訊干擾，電子病毒進攻，季華則分別從通訊研究院、電子戰研究院、計算機研究中心調集了超過兩百人的團隊來進行驗證。

見眾人仍舊默然無語，季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不妨首先從理論層面尋找一下辦法。找到辦法之後再想該如何去實現。我們可以先將能夠威脅到寶瓶座文明的方式列一個表出來，我們來一項一項的討論。」

到了最後，季華一共記錄了足足三十幾條之多。見眾人都不再發言，季華說道：「那麼好，我們從現在開始對這些方法逐一驗證，逐一排除。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如果大家有什麼新的想法也要隨時說出來。」

季華也並沒有斷開和這些人的聯繫。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野狼計劃執行人員和衛雲卿一樣，都還沒有什麼進展。

與會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季華則快速的將這所有可能威脅到寶瓶座m.heｔubｏｏｋ•com.coｍ文明飛船的方式全部記錄了下來。

該方案不可行。

季華心亂如麻，甚至根本沒有去看論證報告之上到底寫了什麼，便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元首辦公室的號碼：「對不起，野狼計劃失敗了。」

季華嘆息一聲，只感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從心中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季華從來沒有在某個單獨的計劃上面灌注過這麼多的心血，但是最終的結果仍舊無情的擊碎了季華的最後一線希望。

那麼……在人類文明根本就無法到達的地方，又該採取何種方式去威脅存在於那裡的飛船呢？

在遇襲事件發生之前，季華就已經將野狼計劃的籌備人員組織了起來。在季華住院治療的過程之中，這些人也沒有停下來。他們一直在尋找可以以人類文明現有科技水平威脅寶瓶座文明的方法。

與會人員面面相覷，俱都默然無語。最終一名武器專家站了起來，帶著苦笑對季華說道：「對不起，我們到目前為止仍舊沒有什麼進展。你知道的，雖然據推測我們和寶瓶座文明的科技僅僅相差了一個等級，但這一個等級的差距就已經如同天塹鴻溝一般了，我們很難找到辦法去將差距填平。」

說不定這種方式真的可以找到辦法也不一定。

「我認為我們應當從光學武器方面尋找突破口。」另一名專家說道，「光學武器擁有實體武器無可比擬的優勢，它以光速傳播所以不可預和圖書測，不可躲避，它打擊範圍極其廣闊，哪怕寶瓶座文明飛船處於外太陽系，地球之上的超級激光武器也可以威脅到它們。」

季華並沒有將自己心中另一個擔憂告訴元首。這個擔憂便是，如果自己以X文明為原型構造出來的宇宙觀，也即「到達上限的智慧文明無法在一個恆星系之中停留太長時間，必須要在『時限』到來之前離開該恆星系」是正確的，那麼……寶瓶座文明的到來會不會將人類文明逼上絕路？也就是說，哪怕人類文明費盡心機最終度過了此次危機，支撐到了寶瓶座文明離去的時候，但是在這之後，會不會仍舊因為「時限」的到來而滅絕，人類文明的拚死抵抗，會不會只是一場無用功？

但是……計劃仍舊沒有進展。那所有看起來匪夷所思，可行性極高的計劃在進行過嚴格的論證之後都被證明是不可行的。在一個月之後的今天，更是只剩下了一個計劃還沒有被否定。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我們人類文明恐怕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希望事情的進展不會像是我想象的那樣吧。」季華深深的嘆了口氣，停止了關於這個問題的思考，轉而將思緒放到了另一個方面。

季華的目光卻開始逐漸變得堅定：「一定會有辦法的。」

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知道寶瓶座文明之中有沒有計算機系統？如果它們也依靠電子程序來處理飛船之中的事務的話，我想電和*圖*書腦病毒或許可以發揮作用。」

而且還有一點，寶瓶座文明的飛船是可以移動的。如果它們感覺內太陽系會有危險，那麼它們必然會選擇停留在外太陽系，甚至比木星更遠的地方。這樣一來，人類文明就更加沒有威脅它們的能力了。

季華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季華知道，現實情況確實如同這兩名專家所說的這樣。在以前，人類文明固然有這個能力，哪怕是發射一千枚核導彈越過小行星帶都可以做到，但不要忘了，現在的人類文明已經無法依靠核裂變來獲取能源了。人們只能依靠粗苯落後，運量極其有限的化學燃料火箭涉足宇宙。在這種情況之下，那名天文學家所說的話語並不算誇張。

結束了和元首的通話之後，季華知道，現階段的自己應該將主要精力放在野狼計劃之上了。

在辦公室之中休息了一會，又翻看了一些人類社會之中近期發生的重要事件，季華便離開了辦公室，來到了一處會議室之中。參与籌劃野狼計劃的相關人員已經在那裡等著季華了。

如此規模的驗證行動足足持續了一個月。人類文明的科學家們以自己的智慧驗證了所能想到的任何一個辦法。季華的辦公室每天都會收到超過十份的驗證結果報告。

「首先是實體武器進攻，比如氫彈，比如超級化學炸彈……關於這種進攻方式我想我們不必討論，因為它在之前就已經被排除了。那麼進入下一項，關於非常規武器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