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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錢帶來了沒有？說好的，二十萬，只要現金不要存摺，少一分都不幹……證？什麼證？你給了錢，我就給你質量合格證……」

通風管道里有點熱，向天亮擦了擦額頭。掉頭鑽進了通向六一五號房間的分管道。

六樓被分成兩個區，東區和西區，各有十六個房間，走廊在中間，每區前後各八個房間。

她，或他，是誰？是張行嗎？

「對不起，東區沒有空房間了，西區還有三個房間，六一九，六二六，六二八。」

冥冥之中，向天亮的左耳朵，毫無徵兆的跳了幾下，頻率不大，但足以讓它的主人會意。

兵姜珊在打電話，打給那個名叫死鬼的人，盛氣凌人的。

向天亮自嘲的一笑，自己戴著墨鏡，夾著黑皮包，很像眼下那些先富起來的小老闆們，難怪服務員喊老闆了。

向天亮真想揍暈那兩個把守著進入六樓東區的傢伙，當然，他不敢，因為市長高堯剛剛調來，還住在六樓東區的六零一號房間。

向天亮很清楚這裏的結構和布局，他在大學里就恰巧了解過，典型的港式酒店，可謂萬變不離其宗，到了清河也應該變不了多少。

同樣的，每隔五六米，通風管道會有左右兩個排風口，那是通向每個房間的，只不過口徑沒有主通風管道那麼大，向天亮估算了一下，頂多是四十厘米，像他這樣身材的，還勉強能夠鑽進去，幸虧是夏天，穿的是單衣，正適合爬行在通風管道里ｈｔtｐs://www.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coｍ。

不料，姜珊接下來的話，讓向天亮大吃一驚。

剛才江雲龍在車上，拿手拍著向天亮的肩膀，拍得頗有深意。

從六一九號房到六一五號房，雖然中間只隔著六一七號房，但分屬東西兩區，根本不能過去。

向天亮拿出的證件，並不是他的工作證，而是他參与幾個大案偵破是用過的特別調查證。

一|本|道，通風管道。

沒錯，是局長張行的老婆，市質監局副局長姜珊。

向天亮聽得嚇了一跳，夠厲害的，死鬼，你碰上這樣的娘們，夠倒霉喲。

向天亮不再猶豫，掐了香煙，倒車幾十米，先把紅色桑塔納停在了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

向天亮的臉還是板著的。

向天亮又樂了，又來了熟人，這事有意思了。

姜珊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對玉峰顫抖著，讓向天亮大飽眼福。

「同志，我想看看剛才那位女士住在哪個房間？」

只見姜珊放下電話，又躺回到席夢思床上，自言自語地說道：

向天亮聽出來了，這個不速之客肯定既認識姜珊，又認識死鬼，姜珊似乎還很忌憚的。

服務員拿出了另一本登記簿，「同志，請您自己看吧。」

半米見方的通風管道，對向天亮來說，已經足夠大了，必要時，他還能縮成一團，掉轉方向逃跑。

「你行呀，陳美蘭，我還真沒看出來，難怪你家老許當了財政局長，原來你這麼快就把和_圖_書高市長給勾住了……」

「死鬼，什麼，你說什麼？她上六樓了……死鬼你沒看錯嗎？你趕快上來，跟著她，看她去了哪個房間？」

這個女人的臉蛋並不漂亮，這是向天亮的評價，他看女人習慣以貌取人，講究的是第一感覺。

左耳跳，好事到，這也是好事？

向天亮哼了一聲，他知道，酒店裡有一層樓，應該是專門接待市裡的幹部、重要客人或大老闆的，聽說市委市政府辦事處都在這裏預訂有幾個房間，專門供市領導休息之用，這一層樓的住客登記，是不會出現在那本公共登記簿上的。

服務員說：「老闆，對不起，沒有房間了。」

向天亮輕輕的轉了轉身體，不能動不能曲，太累人了。

姜珊在打電話。

臭娘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老公一點點風言風語，你就讓他跪地板，還僱用清河最優秀的私人偵探監視，自己卻在開房和別的男人幽會，這不是只許老婆放火，不許老公點燈么。

「死鬼，你先不要上來，躲起來，看她去哪裡，是找誰的……放屁，她不可能發現我，不會是來跟蹤我的。」

「喂，死鬼呀，老娘都等你半天了，你還不給我快快滾過來。」

向天亮趴在通風管道里，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咧嘴而樂，但願來的是局長張行，老公抓老婆的現形，這戲一定精彩極了。

死鬼？死鬼是誰？不是她老公張行嗎？不會的，夫妻倆在家裡不能「干那事」，偏偏跑到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賓館來，沒那麼浪漫吧。

首先傳來的是說話聲。

他遊動身子，靠近了六一五號房間的氣窗。

姜珊就仰躺在床上，身上居然是毫無片布，在向天亮的位置，正好一覽無遺。

向天亮心裏罵了一句，他媽的，運氣太差，有罪受了。

向天亮又樂了，什麼男人啊，沾上這種娘們，不是找罪受嗎。

「死鬼，你跟住了沒有……好，好，千萬別讓她發現……什麼，她去了高市長的房間？死鬼你沒看錯吧……六零一號房間？沒錯呀，那是高市長的房間……好了，你快過來吧，別讓人看見你。」

向天亮自有向天亮的辦法，不然，他也不會輕易的上來，一天一百六十八元的消費，對他來說，太奢侈了。

原來是這樣，除了床上有名堂，還有金錢交易，這娘們能耐夠大的。

向天亮在通風管道里爬行著。

「死鬼，我限你十分鐘之內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你好看的。」

「給我一個東區的房間，和六一五號相鄰的。」

服務員看到了那一行字，和省公安廳的鋼印章，自然不敢怠慢。

果不其然，這是六樓的專用登記簿，姜珊住的是東區的六一五號房間。

「死鬼，小心一點呀，千萬別讓她看見你……對對，等她到了確定地方以後，你再上來。」

清河國際酒店坐北朝南，緊挨著川流不息的清河江，前面一路之隔，就是市人民公園。

「死鬼，你到哪兒了……到大廳里了為什麼還不上來m.hetuｂoｏｋ.ｃom•cｏｍ，快給我滾上來……什麼，你敢勾引別的女人，老娘就把你命|根|子切掉。」

這口氣倒符合姜珊的強悍性格，質監局的人都牛氣衝天的，一個小科員都敢指著人家科長的鼻子呵斥，更不用說副局長姜珊了。

向天亮微微的笑了。

「死鬼，為什麼不躲開一點……老娘早警告過你的，不許讓熟人看到你……什麼，她也來了？」

向天亮端著臉，從包里拿出一本紅皮證件，啪的扔到服務員的面前。

服務員打開證件，瞅一眼，差點叫出聲來。

周末就是不一樣，酒店大廳就幾乎人滿為患，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的。

向天亮出於「職業習慣」，面對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又是熟人圈裡的，當然想跟上去看看。

他還在猶豫，他需要一個或理由，或者是支持。

哇塞。

尤其是她的身材，胖瘦適中，皮膚白皙，線條分明，兩個翹點豐|滿堅挺，貨真價實的魔鬼身材啊。

接著，是鞋子落地的聲音。

「有，有。」

可他又有些猶豫，畢竟姜珊是局長的老婆，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僱主」，受雇於她去調查她老公的隱私，現在反過來去跟蹤「僱主」，這也太違背「職業道德」了。

車停在全清河檔次最高的酒店門前，向天亮點上了一支煙。

向天亮明白，江雲龍應該能認出他交還的證件是假的，只不過他清楚，向天亮現在還需要真的證件來「保護」自己，所以就「難得糊塗」了一回。

正在這時，姜珊已經步和_圖_書行進入了清河國際酒店。

然後下車，夾著包，快步進入清河國際酒店。

四張電梯，也分左右，向天亮乘著西邊的電梯上了六樓西區。

向天亮有些失望，來的人，是去找新來的高堯市長，不是來六一五號房間捉姦的，好戲演不了了。

當初完成任務后，他在上交槍和證件時，故意由市公安局的余中豪轉交，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的臨時身份沒有了，讓他不必「掛心」。

「小姐，你先看看這個。」

通風管道處於走廊上方，每隔五六米一個氣窗，正好可以窺視走廊上的情況。

可是，一個普通的副處級幹部，姜珊跑到這裏來，一定有特別的事情，這個發現太有價值了，當然比一百六十八元值得。

東西兩區果然是被分開了的，一道堅固的水泥牆，連條縫也沒有。

他把頭探了出去。

他想了想，要了六一九號房間。

可今天姜珊，經過化妝，簡直變成了大美女。

東區的房客，那都是副處級以上的官員，或者是上面來的人，科級及其以下的幹部，和那些稍有點名氣的企業家或社會人士，只能住在西區。

其實向天亮留下了證件，由余中豪轉交給江雲龍廳長的那本是假的。

一定是相好的。

巧了，這個氣窗在床的上方，稍微偏一一點的地方。

每個房間有四個氣窗，這是第一個，相對還算大，勉強能讓一個瘦子進出。

向天亮看了一眼，立即全身發熱，下面有了劇烈的反應。

「還有房間嗎？」向天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