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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說，「也是，我得加強學習，繼續解放思想。」

「王副市長可是第一次找你吧？」

向天亮把王玉成送出門，望著王玉成的背影，向天亮陷入了沉思。

高洋原來是清河計劃委員會第一副主任，高陽是原南河縣計劃委員會主任。

向天亮說，「這個么，主要是我和譚市長比較熟吧。」

向天亮本來是想去一樓，聽顧鹿邑這麼一說，只好跟著他顧鹿邑到了地下停車場。

「市計委的高陽同志。」

「顧部長，忙著吶。」向天亮主動招呼。

什麼意思？

王玉成也很客氣，儘管向天亮是他最看不起的人，在王玉成心裏，向天亮就是一個政府流氓兼社會混混，沒有京城那個靠山，他連個屁都不是。

那個高洋，還有那個高陽，那猓瑣的模樣，能配得上貌美如花的林霞嗎。

現在的王玉成心裏更恨譚俊，因為兩個人的差距更大了，從副市長到市長，中間還著常務副市長這個台階。

顧鹿邑年齡相當，要說這次人事調整沒有想法，向天亮打死也不相信。

顧鹿邑說，「抓緊時間辦啊，你要是糊弄我，我看得出來的哦。」

「噢，咱倆，咱倆算是媒人？」向天亮忍著笑。

「先不管成不成。」王玉成還是很客氣，「有你幫忙，成與不成，我都得謝謝你。」

只是向天亮太妖，顧鹿邑的某些行為，還是引起了他的警惕。

顧鹿邑說，「必須盡責哦。」

當初濱海市搭建領導班子的時候，顧鹿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公開立場和市長譚俊是一致的，等於說也是和向天亮是一條上的，但向天亮也看出來了，顧鹿邑還是有保留的，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是不太明顯而已。

這是市委大院里的稀罕事，上級到下級的辦公室談工作，絕對算得上是頭版新聞。

向天亮說，「這不行，這不行。」

王玉成說，「你可以叫譚市長老譚，為什麼不能叫我老王？」

「哦。」王義坤笑道，「王副市長真是難得嘛。」

比方說，顧鹿邑與東海區區委書記高永卿暗通款曲，向天亮就知道。

「真羡慕你，大家忙得要死，就你能把自己閑死。」顧鹿邑拍著向天亮的肩膀說，「正好，我跟你說件私事。」

王玉成說，「這就對了嘛。」

「暫時保密，暫時保密。」

此外，高洋和高陽有很多共同之處，一，都出自同一系統，二，都是清河市市區人，三，都個子不高加禿頂，外貌相似，四，高洋五十五歲，高陽五十四歲，相著七個多月，五，高陽三年前死了老婆，高洋三個月前死了老婆，六，在市委大院里，高洋和高陽都屬於不大顯眼的人。

顧鹿邑說，「封建，哪條法律有這樣的限制？」

「呵呵。」

王玉成說，「天亮，是關於市第一中學副校長林霞的事。」

向天亮說，「大冬天吃冰棍，這事不靠譜，但也不是不可以，顧部長，你就等信吧。」

「呵呵，這事有趣，太有和-圖-書趣了。」向天亮一邊樂，一邊自言自語。

「有人委託我幫忙，讓我向你的干姐姐提親，就是，就是市第一中學副校長林霞。」

王玉成說，「老實說，我覺得你挺合適的，起碼你與林校長說得上話么。」

向天亮說，「豈止是熟，她是我的干姐姐，而且還租住在我那裡呢。」

顧鹿邑說，「別想彎了。」

「天亮，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王玉成說，「有點小事，是私事，想麻煩你一下。」

向天亮說，「可是，我聽說高副主任的老婆死了才仨月，這是不是急了一點？」

「是市計劃委員會副主任高陽，不是市計劃委員會主任高洋。」

王玉成憋著勁，因為省里有人，最近正思量著再上一個台階。

向天亮一邊煞有介事，一邊起身往外走。

向天亮說，「老王，你找我，不會就為了稱呼吧？」

王玉成道：「有你這句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向天亮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自個兒樂個不停。

一步慢，步步慢，等譚俊當了縣長，王玉成才爬到常務副縣長的位置上，老輩跟著小輩的屁股，王玉成心裏鬱悶啊。

這不，王玉成在常務副縣長的位置上剛剛坐熱，譚俊就當上了縣委書記，人不走運，喝涼水都塞牙，本以為縣長一職該自己接任，沒想到一場車禍，讓王玉成住了一個月的醫院，等他從醫院出來，縣人代會已開完，縣長這把交椅也歸了別人。

秋去冬來，萬物蕭殺，繁華的街道也和_圖_書冷清了。

向天亮與高洋和高陽都只是點頭之交，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搞不清楚，哪個是高洋哪個是高陽。

顧鹿邑指了指腋下的檔案袋，「我去市政協開個會，你去哪兒？」顧鹿邑還兼任著市政協副主席。

王玉成說，「不，你叫我老王吧。」

「啊，誰啊？」

王玉成說，「咱們市委大院里的人，市計委主任高洋。」

客氣是必須的，泡茶敬煙一概不少，還得陪著笑臉，說上一籮筐的套話，向天亮心裏罵著才得以完成。

王玉成說，「有人看上她了，委託我從中保媒拉縴，我想到了你。」

看著顧鹿邑上車而去，向天亮大樂，真他媽的是大冬天吃冰棍啊。

「顧部長，什麼事啊？」

向天亮的辦公室第一次打開了空調，不為他自己，是為登門造訪的副市長王玉成。

向天亮說，「高洋高主任？哪個高洋高主任？」

當然了，這主要還得怪王玉成自己，眼高於頂，目空一切，進了市委大院更是誰都看不起了。

萬萬沒有想到，王玉成找自己，居然是這種四六不著邊的破事。

顧鹿邑說，「之所以拐彎抹角，是因為曲徑通幽，都知道你是林霞的乾弟弟，乾弟弟出馬，事半功倍嘛。」

向天亮說，「你說，你說。」

王義坤笑著問，「有事啊？」

向天亮說，「顧部長，這事我儘力，成不成我可負不了責。」

正因為如此，王玉成在市委大院里被大家私下稱為獨行俠，在市委和市政府沒有鐵杆盟友，和-圖-書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王玉成說，「對，高洋高主任，不是高陽高副主任。」

王玉成說，「別叫我王副市長。」

向天亮說，「這倒也是，老王，男方是誰啊？」

「哎。」向天亮忙道，「老王你別急，這可是個大事，我做不了我姐姐的主，事成不成，我還得去問問。」

向天亮說，「王副市長，你找我是？」

「我？我沒事，閑著也是閑著，遛遛腿，遛遛腿。」向天亮笑道。

知道王義坤愛打聽，而且王義坤是譚俊市長的親信，向天亮對他很尊重，政策研究室的日常工作都交給他管著，但有的時候，向天亮喜歡逗他，王義坤心眼不多，常常被他逗蒙，王玉成是譚俊市長的死對頭，突然來找向天亮，王義坤肯定警覺，向天亮當然不會直接告訴他。

向天亮說，「什麼事？」

顧鹿邑很會做人，大方向上跟著書記陳美蘭和市長譚俊，那是一點折扣都不會打的。

五十將近，王玉成的臉上卻不顯老態，正相反，精神狀態一點也不輸於四十二三的市長譚俊。

向天亮說，「老王。」

向天亮說，「那行，我聽領導的，但公眾場合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

向天亮好奇地問，「顧部長，都是過來人，又不是不認識，完全可以自己找上門去，幹嗎拐彎抹角呢。」

「老王，首先我表個態，我感謝你，我也支持這個事。」向天亮道。

顧鹿邑說，「牽根紅線，牽根紅線而已。」

王玉成說，「就這麼定了，以後我喊hetubook.com.com你名字，你喊我老王。」

「對，第一次，有意思，很有意思的第一次。」

這時，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王義坤走了進來。

王玉成來找向天亮，向天亮心裏蹦出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有臭老頭打林霞的主意，向天亮覺得挺好笑的。

向天亮說，「讓我當媒人？」

向天亮點著頭，「有事，大事，好事，喜事。」

向天亮說，「我叫錯了？」

說起來，王玉成能力不差，運氣卻不孬，當年在南河縣，從兩個副縣長中選一個當常務副縣長，板上釘釘的事，因為一場大火，常務副縣長一職讓譚俊搶了去。

可是，向天亮在電梯里碰到了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

「哪個，是市計劃委員會主任高洋，還是市計劃委員會副主任高陽。」

說來巧了，市計劃委員會有兩個姓高的領導，一個是主任高洋，一個是排位第四的副主任高陽，高洋高陽，一字之差，讀音卻是一樣的。

王玉成說，「天亮。」

王玉成說，「你和她熟吧？」

奇了巧了，向天亮有點發矇，今天是什麼日子，高洋高陽都看上了林霞，無巧不成書啊。

「天亮，是什麼事啊？」和以前一樣，王義坤沒忍住。

向天亮說，「不會是什麼政治任務吧？」

這也就是向天亮，官場上的另類，在市委大院上班的八位市委常委和四位副市長一位市長助理，有兩個人的辦公室的從沒去過，一個是副市長張行，另一個就是眼前坐在沙發上的副市長王玉成。